第495節人皮對生化
魏正英的身體沖的快,停下的也快,‘咯噔’一下就停在了門邊。門口處,一位老太太很平靜的站在那裏,手裏依然轉着念珠。
“張嬷嬷,怎麽是您?”魏正英吃驚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太。
“正英,搏龍真的出事了嗎?”張嬷嬷輕聲問着,聲音中,衆人都聽出一絲關心的味道。
魏正英跟随司徒搏龍這麽多年,他知道在新加坡,恐怕也隻有這位張嬷嬷,敢直呼司徒搏龍其名。魏正英平時不離司徒搏龍的左右,他并不知道張嬷嬷還在這個居士林做義工。
“張嬷嬷,您老人家進來在說。”魏正英趕緊把老太太讓進屋來。
魏正英給陽子使了個眼色,這裏是新加坡,身爲保镖的魏正英非常小心。陽子點了點頭,悄悄的走了出去。穆水嘩與岚山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張奶奶,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睡,可别累壞了身體。”雪吟走上來,攙扶着張嬷嬷。
張嬷嬷沒有就坐,而是看着魏正英和司徒雪吟說道:“你們司徒家的事情,按說我一個外人不該說什麽。雪吟,當年你父親被仇家所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到覺得,這也不失爲一件好事。最起碼,你的父母知道了冤冤相報的因果。現在他們獨自清修,不參與司徒家族的紛争,反到是内心清靜而坦然。剛才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說實話我也很爲搏龍擔心。不過我相信小雷這孩子,不會狠心對自己的親爺爺下手。雪吟,如果你還把我當長輩,就聽我一言。骨肉相殘是人間最大的悲劇,小雷畢竟是司徒家的嫡孫,即便是要制裁他,也應該由你爺爺來決定。雪吟,奶奶是爲了你好,不想叫你背着拭兄的罪名。”
老太太的話,确實有着很深淵的含義。司徒雪吟也明白,一旦自己殺了哥哥,司徒家族很多隐藏中的矛盾就會爆發出來。到時候,司徒雪吟很可能成了另外一隻替罪羊。
在這個家族中,第一代跟随司徒搏龍拼殺的老一輩人,都算是家族中的長輩。在他們那重男輕女的老觀念中,一旦司徒搏龍失去了司徒雷這個唯一孫子,很可能會引起另外一場更大的紛争。
“張奶奶,雪吟記住了。現在我們最主要的,就是先保證爺爺的安全。”雪吟很聽話的說道。
“唉~!這都是他自己的業緣,阿彌陀佛,你們好自爲之吧。”老太太說完,給魏正英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魏正英想說點什麽,但看到老太太蹒跚的步伐,僞正英忍住了,他不想把老人家也牽扯進來。
張嬷嬷自始至終,都沒看伴山和朱永生一眼,弄的伴山有點郁悶,這也太不重視他們兩個黑道大佬了吧。
“老朱,我怎麽覺得這老太太神神叨叨的,她不會就是孔大神棍他親媽吧?”
“要真是老孔的親媽,那你小子就應該叫我一聲叔叔了。你想想,老孔和我是兄弟,雪吟又叫這老太太奶奶,這關系可就~嘿嘿嘿嘿~!”
司徒雪吟與魏正英同時瞪了兩人一眼,張嬷嬷雖然不是司徒家的人,但卻有着特殊的地位,每個人對她都很尊敬。
“不~不是,是伴山的意思,可不是我說的。”朱永生趕緊撇清自己的觀點。
“開個玩笑嗎,别當真。”伴山說着,咬牙切齒的瞪了朱永生一眼,“死胖子,你等着!”
不一會兒,陽子三人也陸續回到房間。現在天都快亮了,衆人也要開始商量一下怎麽盡快找到司徒搏龍的線索,總不能這麽盲目的尋找下去。再說,既然司徒雷身邊有‘生化人’,那他們的策略就需要改變一下。
根據周老怪探知喬治博士的信息,美國對生化人的研制并不成功,而且代價也相當的大。所以,喬治博士生前就已經停止了再造生化人的工程,準備系統的改良。
雖然生化人是不成功的産品,但對正常人類甚至異能者來說,都具有很大的殺傷力。因爲他們結合了動植物的部分基因,有着很強的探查能力。
“大小姐,你來了我就放心了。最起碼,有一個司徒家族的嫡親在掌握着分寸。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下手。”魏正英說的很明白,有雪吟在,出什麽後果都好說,畢竟她也是繼承人之一。雖然剛才張嬷嬷提醒了雪吟,不要手足相殘。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一次,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魏叔,您和馮伯在司徒家族成員的心目中,都不是外人。這一次哥哥做的太出格,人人都有權利進行讨伐。我們這次來,不是爲了争奪什麽,隻是不想爺爺一世英明,毀在司徒雷手中。”司徒雪吟怕魏正英誤會了伴山等人,趕緊解釋了一下。
魏正英笑了笑,他到真希望雪吟來接手這個家族,而不是司徒雷。在魏正英看來,司徒雷爲人比較陰,而且沒有男人的氣概。司徒雪吟卻不同,身爲小女子,卻有大丈夫的遠見卓識。特别是雪吟現在身邊的這些人中,魏正英很看好陽子。覺得在陽子的身上,很有他當年的影子。甚至于魏正英都希望叫雪吟嫁給陽子,而不是愣頭愣腦的孫伴山。
“大小姐,其他的就不多說了,咱們還是趕緊研究一下怎麽救老爺出來。前幾天我單槍匹馬,現在有了伴山這些人,我覺得咱們可以分頭行動,這樣找起來會更快一些。”
伴山一聽這話,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到是非常的埋怨。奶奶地,你們司徒家在新加坡這麽多地産房産,一家一家的找,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我說,司徒雷不會把老爺子轉移到國外去了吧?要真那樣的話,咱們找上一年也是白忙呼。”朱永生也有點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魏正英很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會,即便是私家飛機,上機前也要經過安檢。再說司徒雷的目的,就是想要奪權。家族的秘密我不便多說,大小姐應該明白,司徒雷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他是不會把老爺子轉移出新加坡的。”
司徒雪吟點了點頭,她的判斷也是與魏正英一樣,并不相信司徒雷會把爺爺轉移走。
“魏叔,我覺得咱們這樣找下去,太浪費時間。況且,時間一長,咱們這麽多人難免會出現纰漏。我看這樣吧,咱們跟蹤我哥哥司徒雷,肯定能找到線索。”
一聽雪吟這話,衆人都跟着點頭贊成,朱永生更是連脖子上的肥肉都跟着顫抖。
“雪吟,你把司徒雷想的太簡單了,就咱們幾個根本無法跟蹤到他的行蹤。我試過幾次,他現在每次出去,都非常小心謹慎。暗中有不少人在秘密觀察,一旦發現懷疑有人跟蹤,馬上就會采取行動。”魏正英看着衆人,他覺得這想法太天真,根本不顯示。加上他才八個人,而且雪吟還不能算是戰鬥人員。另外幾個,在魏正英眼裏,也隻有陽子算是合格。
伴山等人都發出了一陣善意的笑聲,除了魏正英,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人皮張。
“唉~!看來我又得在車頂上兜兜風。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把孔大神棍喊來,叫他在高空偵察,那多舒坦!”人皮張撓了撓腦袋,知道這個任務又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老張,你就不怕孔大神棍被人當鳥給打下來!我覺得還是你安全系數大點。”伴山笑着誇贊了人皮張一句。
魏正英咳嗽了一聲,輕聲說道:“伴山,我覺得~還是由我和陽子出馬吧。這事很危險,而且成功的把握不是很大。一旦被人發現,肯定有一場惡鬥。我怕張~張先生他~~!”
魏正英的話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人皮張根本不夠資格。雖然今晚他被人皮張的話吓了一跳,但在來的路上,魏正英也試探了幾次,發現人皮張根本沒有内力。别說是打鬥,魏正英被點了穴道照樣能扭斷人皮張的脖子。
孫伴山笑了笑,他很明白魏正英指的什麽。不過伴山也不能把異能的事情告訴魏正英,甚至連生化人的問題,他們都不能在這裏讨論。畢竟這些神秘事物,一旦洩露出去,那将回引起世界性的震動,這一點伴山還是明白的。文風李民那些兄弟,伴山可以毫無顧及的叫他們知道人皮張等人的秘密。但是魏正英可不同,畢竟他還不屬于伴山内部的圈子,沒準哪一天就成了對手。
“老魏,你是不是覺得老張功夫不行?不是我和你吹,這個世界上論拳腳功夫,還沒人能比的過人皮張。聽說過日本忍者嗎?就在前一段時間,一個很有名的忍者,叫~哦!叫鈴木秋的家夥。他與我們老張大戰了三百零一回合,你猜結果怎麽樣?”伴山瞪着眼很神秘的看着魏正英,“服了~!徹底的服了!從此以後,那家夥在我們老張面前就俯首甘爲孺子牛。親娘啊,我太有學問了,張嘴就是著名的詩詞。”伴山搖頭晃腦的說完,很欣慰的看着大家,好象在等待着鼓掌一樣。
“鈴木秋?你是說伊賀派的靈級忍者鈴木秋?他~他敗在了這位張~張先生的手裏?”
魏正英吃驚的看着人皮張,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因爲在幾年前,魏正英與鈴木秋交過手,在那場戰鬥中,他輸了一招。
“老魏,你還别不信,不是我和你吹,以後你要是見到日本忍者,根本不用動手。直接提老張的大名,告訴他們你是張羅的朋友。”孫伴山說着一抖手,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能吓死他們!”
人皮張也被伴山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低調低調,嘿嘿,還是低調點好。”
魏正英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人皮張有點高手的氣質,他看向了陽子,“陽子,伴山說的,都是真的嗎?”在這些人當中,魏正英覺得陽子還是很誠實的人。
陽子尴尬的點了點頭,“嗯,确實是真的,鈴木前輩認輸了。”陽子的神情有點傷感,一提起忍者,他又想起了大島靈花。
魏正英歎了口氣,對着人皮張一抱拳,“張先生,怒魏某失禮,還請不要介意。有機會的話,魏某也請先生指點一二。”
人皮張一聽,趕緊擺着手,“不敢不敢,我也就是不動兵器還行,一動兵器我就完。”
雪吟到是聽月月給她說過這件事,當時和阿彩等人都當笑話聽。但是現在,雪吟也不便給魏正英解釋是怎麽回事。
“魏叔,既然事情定了下來,我看大家先休息一下吧。馬上天就要亮了,等中午過後,咱們就開始行動。”
司徒雪吟趕緊把話題引到正題上,省的魏正英在糾纏人皮張。她知道習武之人都有這毛病,一聽對放是個高手,就想過幾招。
忙碌了一夜,衆人也都有點疲勞。居士林前面的大殿裏,已經傳來早課的念經聲,朱永生等人在朗朗的念經聲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新加坡的海洋潮濕氣候,使午後的人們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直到下午四時許,三輛豪華轎車才從司徒莊園裏開了出來。距離豪華轎車後面大約二百米,又有三輛普通轎車悄悄的尾随着。
豪華車隊剛轉上大道不久,一個手拿相機的青年突然出現在道路中央,正對着遠方的景色拍照。
“嘎~!”第一輛車猛的停了下來。
“媽的,你找死啊!”司機伸出頭了,氣的罵了一句。
“哦,對不起,真對不起,我隻是想抓拍一下剛才飛過去的大鳥。我說同志,你怎麽罵人啊!”青年人不滿的說了一句。
“還同志?中國大陸來的吧!趕緊滾!”
“哎,你怎麽罵人啊,大陸來的怎麽了!你出來,你得給我賠禮道歉。”青年人不依不饒的說道。
後面兩輛車也跟着停了下來,中間的車上下來四名黑衣大漢,站在車邊小心的警戒着。
“媽的,不挨打難受是不是。”第一輛車上立刻下來三個人,沖向了拿相機的青年。
中間的車窗放了下來,司徒雷伸頭看了看,“阿旺,算了,趕緊叫他走!”司徒雷說完,又關閉上車窗。
地面上,一層‘地皮’慢慢滑動着,順着車輪滑向了車底。人皮張盡量的把皮膚拉薄,緊緊的貼在車底盤上。
“小子,算你走運,不然老子非廢了你不可。”一個家夥說着,猛推了一把,把青年人推到了路邊。
青年人拿相機的手,微微伸出一根手指,對着剛才推他的大漢輕輕一彈。一團若隐若現的小火花彈了出去,正中剛才那名大漢的後腳跟。
“啊~!”撲通一下,那名大漢摔了個狗吃屎。同伴們一陣大笑,到是沒在意什麽,還以爲這同伴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
大漢爬起身來,看了看地面,嘴裏罵罵咧咧的向第一輛車走去。
司徒雷車邊的四名大漢,小心謹慎的看着四周。看到一切正常,四名大漢拉開車門,也要準備上車。
忽然間,其中一人停了下來,慢慢的蹲下了身體。其他三人好象有心靈感應一樣,都拔出了身上的槍。
人皮張看到一個腦袋趴在地面上,正向車底看着。那人的頭頂,一點一點的伸出一對觸角。人皮張屏住幾乎覺察不到的細微呼吸,盡量的把皮貼緊底盤。
觸角一點一點的前探,漸漸的接近了人皮張。那名生化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的冷笑,一隻手拿着一把美國軍用匕首,向車底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