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節失敗的約會
‘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吆~!’
孫伴山哼着一支差點令朱永生嘔吐的‘歌謠’,晃着腦袋走進了王府大院。一路上把朱永生憋屈壞了,幾次提出來要退出伴山的行動。朱永生老覺得這事情有點懸,弄不好真會把陽子刺激的失常了。
不過孫伴山也抓住了朱永生的短處,隻要不聽他安排,馬上把那筆巨款減半。氣的朱永生一路上連闖好幾個紅燈,反正這大奔是伴山的,最好是叫交警開罰單把他罰吐血了朱永生才高興。
“孫媒婆,明天你真想給陽子一個驚吓?”朱永生緊走了幾步,追上孫伴山小聲的問道。
“你個死财迷豬,敢破壞老子的計劃,你一分錢也别想得到。我可告訴你,明天我和那丫頭先去約定的地點,然後你無論如何也要把陽子帶到。先不要告訴陽子什麽事情,等他突然一見到伊呀,你說他會不會激動的哭?”
“蒼天啊,你幹什麽非要拉着我?伴山,這事不妥,弄不好要出事的。你想想,陽子這幾天好不容易解脫了一點,一下子又看到‘靈花’,他那顆心能不能受的了?況且,這‘靈花’還是個假的,你非把他折騰死不可。”朱永生可沒孫伴山這麽粗枝大葉,他考慮的到是比較細。
“有這麽脆弱嗎!你以爲都和你一樣,一見到鳳凰女,就跟李連英見到老佛爺似的,你太給黑社會丢臉了。”
“你倆說什麽呢?”
兩個人正說着,司徒雪吟從偏門走了過來。
“啊~沒事,聊~足球呢,我地娘啊,踢的太臭了。”孫伴山一邊說着,一邊給朱永生使着眼色。
“伴山,正好文叔也在,咱們商量一下正事。朱大哥,沒事你别帶着我家伴山瞎跑,他是這個團隊的老大,這裏是北京,不是在浙江。”
司徒雪吟一肚子怨氣,都怪罪到朱永生的頭上。在司徒雪吟的心裏,伴山還是屬于比較‘耿直’的一類人。但朱永生可是一肚子花花腸子,伴山要學壞也肯定是他帶壞的。
“你~~!”
朱永生剛說出一個字,孫伴山就撮了撮手指頭,那意思錢是不是不想要了?
“蒼天啊,你怎麽不下一場六月雪啊!”朱永生都快被冤死了,要不是爲了那筆巨款,他非寫張大字報貼門口不可。
大廳裏,文風和李民都坐在那裏。這幾天文風的功勞可不小,北京大大小小的幫派,文風幾乎都‘拜訪’了一遍。作爲伴山這個團隊的‘文武’兩大管家之一,文管家趙明被廢,但武管家文風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低。
道上的兄弟都知道,包括陽子和李民,都要尊稱文風一聲‘文叔’。再加上幾次經典的黑道火拼,都是文風直接指揮和參與的。無形當中,文風的江湖地位,被擡高了一輩。
文風恩威并舉,對幾個異心比較大的黑幫,文風直接下了逐客令。命令這幾個鐵杆‘反孫’的幫派,三天之内解散走人,不然就是死路一條。對于那些還可以‘再教育’的幫派,文風既恐吓,就施恩。這一圈下來,還真把這些人震懾住了。
“文叔,正好伴山回來了,我有個想法要和大家商量一下。”司徒雪吟對衆人說道。
“伴山,怎麽一天都不見你,忙什麽呢?以後出門帶幾個兄弟,别太大意。對咱們黑道中人來說,沒有太平盛世。”文風也提醒着伴山。
“嘿嘿,我就是從附近溜達溜達,沒事。那什麽,雪吟你趕緊說說有什麽想法。”孫伴山趕緊把話題扯到雪吟身上。
“是這樣的,現在展易和王國華這倆老狐狸,都想把咱們的注意力,引到對方身上。所以,他們都暫時選擇了退卻。這樣一來,到形成了一個結,把咱們推到了浪頭上了。我考慮了一下,要解開這個結,那隻有從北方下手。”
“北方?”孫伴山有點奇怪,怎麽剛來北京,又想到北方去了?
“不錯,是北方!目前陳七與韓舉拼的正熱鬧。韓舉是王國華的聯盟,而陳七又是展易的死黨。但是以伴山和陳七的關系,咱們到是有這個借口幫助陳七。隻要先擺平韓舉,那陳七就可以全力對付王國華。咱們也可以集中力量,對付展易。這樣做有幾點好處,陳七對付王國華這個外來幫派,展易和馬友也無話可說。一旦咱們把展易和馬友的勢力瓦解掉,那陳七與咱們的關系就會更加牢靠。”司徒雪吟,到真是爲伴山的事情操碎了心。
文風和李民點了點頭,都覺得這個計劃比較好。目前京津兩地警方都很關注黑勢力,而山東那邊又是薄弱環節,出了事情幾乎擺不平。但河北那邊可不一樣,以陳七這麽多年的關系網,即便是出了大案子,警方也會幫他壓下來。
“雪吟,你說的不錯,咱們去幫陳七,他也會感恩戴德。那麽,你看誰去比較合适?”文風問道。
司徒雪吟微微一笑,“這還用說,當然是陽子大哥了。我已經通知陽子大哥明天一早趕回北京,借這個機會,也算是讓陽子大哥散散心。不然的話,一閑下來,他又不知道會想什麽。”
“不行~堅決不行。”孫伴山一聽,趕緊站起來反對。
衆人都是一楞,除了朱永生,沒人明白伴山爲什麽會反對。這次去河北,可是要對韓舉動真格的,對韓舉身邊幾個主要人物,都不會放過。以陽子的功夫,他去最合适不過。
“伴山,你有什麽意見?”文風奇怪的問道。
“這個~!我有一個好消息,但現在還不能說。等過了明天晚上,我保證告訴大家。不過呢,這事情牽扯到陽子兄弟。所以,我看還是換李民去吧。”孫伴山是鐵了心要給大家一個‘驚喜’,頭一回能把事情忍這麽久。
司徒雪吟狠狠的白了孫伴山一眼,到沒有反對。“好吧,那就叫民哥和亮子哥一起去吧。”
“妹夫,你小子就不怕我挂了?”李民到是不在乎,他隻是不明白伴山這是在搞什麽鬼。
“李民,你長的一臉大富大貴,死不了,最多也就是個半殘。”
“靠!我有你這麽一個妹夫,算倒了大黴了。走了,我得去挑選幾個好手,這回可是來真的。”李民說着,背着手走了出去。
“沒什麽事,我去看看老趙,最近他恢複的不錯,我們老哥倆也好久沒聊聊了。”文風說完,與衆人告辭也走出了大廳。
司徒雪吟看了看孫伴山,惡狠狠的說道:“死伴山,今天晚上,你要不把真相告訴我,就别想上床睡覺。哼!”
“雪吟啊,别這樣,明晚,明晚我肯定說。這事情要提前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我保證,到時候你們會有一個非常大的驚喜。”
司徒雪吟眼珠轉了轉,點了點頭,“既然是好事,那我就再等上一天。不過明晚你要是不給我一個驚喜,你等着瞧!放你一天大假,看你能搞出什麽花樣來。走了,和鳳姐姐去做個頭發。”
“是是是,您慢走~嘿嘿。”孫伴山心裏覺得非常舒坦,他都懷疑,到時候這些人看到伊呀的時候,會不會吃驚的傻了眼。
“瞧你那孫子樣,還說我呢,你才給黑社會丢臉,呸!”朱永生那碩大的身軀,壓的太師椅都紮紮直響。
“唉~!象我這麽一個大善人,天底下哪找去。我得睡會,爲明天養精蓄銳~!我是一隻小鴨子,咿呀咿呀吆~!”
“嘔~!”朱永生恨不得連昨晚吃的肉串都翻出來。
第二天上午,李民與亮子帶了一幫兄弟,奔赴了河北。到了中午,陽子等人也反回了北京。不過孫伴山卻很神秘,不到三點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朱永生,沒人知道伴山去了什麽地方。
爲了晚上突出陽子的英俊潇灑,伴山今天專門穿了一件很普通的文化衫,上面還印着他們公司的廣告。到了晚上,孫伴山約出了伊呀。
“你先說咱們去哪裏吃飯。”伊呀懷着戒心問道。
“去富麗皇煲肉館,那邊的環境比較高雅。我說小妹,别我姓孫。”
孫伴山連車都沒開,他就等着叫陽子開着大奔,好顯示一下富貴的身份。
一聽去‘富麗皇’,伊呀知道那是一家有名的高檔次的酒樓,聽說還是外國人開的。伊呀在車上悄悄的給張秋發了個短信,叫她帶人去那邊‘埋伏’。
張秋與她男朋友早就準備好了,還叫了六位跆拳隊友。不過一看是‘富麗皇’,幾個人都傻眼了,那地方她們可吃不起。沒辦法,看來隻能在附近找家小店,邊吃邊等了。
“你那弟弟是幹什麽的?我可不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觸。”伊呀坐在出租車上,謹慎的問着孫伴山。
“切!怎麽能是不三不四的人。瞧見沒有,聯亞集團聽說過嗎?”孫伴山得意的指着襯衫上的标志問道。這一點孫伴山到是值得得意,不管怎麽說,他的公司在北京多少還算是有點名氣。
“聯亞集團?哦,聽說過,我有個同學的姐姐就在那上班,聽說他們老闆不是個好東西,找了好幾個老婆。”
“厄!”孫伴山剛要承認自己就是那集團的老闆,一聽這話趕緊堵了回去。孫伴山咬牙切齒,心說一定要查出她這個同學的姐姐是誰,非開除了不可。
“我~我和我兄弟~都在那打工,嘿嘿,打工的。”孫伴山尴尬的笑了笑。
兩人來到了‘富麗皇’,在二樓大廳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本來伴山還想要個包間,但服務生一看他這身‘打扮’,一張口就是滿了。
“請問先生小姐,您需要點什麽?”一位服務人員,客氣的問道。
“伊呀,你點吧,我打個電話。”
孫伴山連菜單都沒看,就開始給朱永生挂電話,告訴朱永生,行動開始。
爲了那筆巨款,朱永生隻能屁颠屁颠的跑到陽子的房間門前。
“陽子~陽子兄弟,是我~老朱。”
陽子打開房門,“老朱,你有事情?”
“嘿嘿,不是我有事情,是~伴山找你。”
“他人呢?”陽子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伴山的身影。
“他~他要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去了就明白了。”朱永生也有點擔心,不知道陽子去了,會是個什麽樣的情景。
“告訴伴山,我需要打坐,沒心情出去散心,他的好心我領了。”陽子還以爲伴山是要帶他出去散散心,說着,就要關上房門。
“哎~你等會。你得去,不然我沒法交差啊。”朱永生一臉的困苦。
陽子皺了皺眉頭,“我說你倆這是在鬧什麽?我聽雪吟說,好象在弄什麽秘密活動?我說老朱,伴山考慮事情很單純,這裏是國内,你可不能叫他亂來。”
“天啊,我還是給你實話實說吧,伴山他~他在幫你找了一位對象。”朱永生說完,緊張的看着陽子。
“胡鬧!”陽子把臉一本,就要把門關上。
“慢慢,你等會~!”朱永生說着,趕緊給孫伴山撥了一個電話。
伊呀看着菜單,菜都貴的吓人,琢磨了半天沒敢點。孫伴山也看了出來,微笑着随手在菜單上點了七八樣,“再給我來一瓶八二年的紅酒。”
服務生奇怪的看了一眼孫伴山,怎麽看怎麽也不象是個與錢的人。但客人畢竟是‘上帝’,服務生拿起菜單客氣的轉身向總台走去。
這時,朱永生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什麽?他不過來?我和他說。你個死胖子,辦什麽事情都辦不好。”
朱永生嘟囔着趕緊把電話給了陽子,陽子接過電話,還沒等伴山開口,就生氣的說道:“伴山,你要是吃飽了撐的就去撞牆玩,别來煩我!從現在開始,你敢再打擾我,我就給你來十次分筋錯骨手。”說完,挂上電話扔給了朱永生。‘咣’的一聲,陽子把房門關上。
“喂~喂~!我說陽子~喂~!”
孫伴山急的一腦門的汗,陽子要是不來,這戲就沒法唱了。
“伊呀,你先坐會,我到那邊打個電話。”當着伊呀的面,伴山還不好意思在電話裏大聲的吵吵。
孫伴山剛要站起來,伊呀一把奪過孫伴山的手機,“你個騙子,我早看出來了,你點了這麽多的菜,是不是想不付錢就走,然後在總台上再拿點什麽,是不是!哼!今天你不付錢,就别想走。”伊呀說着,把孫伴山的電話關機,放進了她的包裏。看來現在的女生還都很警惕,估計是網絡上看的接幕多了,也留了一手。
“我地個娘啊,你這腦袋裏都想的什麽?你把電話拿來,我得給我那兄弟打電話,要不然他不過來。”
“不行,他來不來我不管,反正你得先把錢付了。”
孫伴山氣的狠狠的一拍巴掌,“唉!我這真是吃飽了撐的。好!就咱倆吃,吃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以後誰也不認識誰。”孫伴山也真生氣了,忙到現在,一個好也沒落着。
服務生又走了過來,客氣的說道:“先生,您的帳單一共是六千八百元,請您先把帳單結了。”
孫伴山一楞,“你~你什麽意思?老子又不是沒來過,從來都是吃完再給錢。”
“對不起先生,麻煩您還是先把帳單結了吧,我們也是按照值班經理的意思辦事。”
孫伴山現在明白了,人家這是怕他真是吃白食的。
“看不起人是吧!媽的,你這最好的紅酒,給老子上一箱,全部打開。今晚我偏要吃完再付賬,告訴你們經理,别狗眼看人低,滾!”
伊呀聽說這麽貴的帳單,早就吓的不知所措。看到半山又點了一‘箱’紅酒,吃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丫頭,你盡管吃,哥有的是錢,買下他這破酒店幾十個也不成問題。”孫伴山也豁出去了,金刀大馬的往那一坐,到真有幾分氣勢。
服務生吓的趕緊跑向總台,給一位帶眼鏡的年輕人彙報着。不一會兒,那帶眼鏡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按照您點的酒水和菜,一共是十一萬兩千元,我給您打個折,那兩千免了,收您十一萬,請先付賬吧。”
眼鏡男看了看伴山,又看了看伊呀,一個是學生裝,一個是穿着低檔次的文化衫,居然有臉點‘一箱’紅酒。
‘啪!’孫伴山一拍桌子,“今天就是一百萬一桌,老子也吃定了,給我上菜上酒。”
眼鏡男不屑一顧的看了一眼,很輕蔑的一笑,對旁邊人說道:“通知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孫伴山氣的牙都快碎了,“你說什麽?你要不想這個店關門,你就再說一遍。”陽子的事情伴山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沒處發呢。
“哼!知道這店是誰開的嗎?還敢說這種大話。”眼鏡男覺得孫伴山非常可笑。
“呵!說說看,是誰開的?”孫伴山真被他氣樂了,還真想看看這店的後台有多硬。
伊呀趕緊站了起來,“咱們走吧,别惹事。”身爲學生的伊呀,哪見過這種場面。她見過打腫臉充胖子的同學,但也沒見過這樣硬撐的。
“小妹,放心吧,哥今天就聽聽這店是誰開的。”伴山忍着性子揮了揮手。
“小子,我們老闆可是韓國人,大韓民族的。看到周圍的人沒有,那都是些日本人,美國人,歐洲的。象你這樣的窮鬼,最好是争夠了一頓飯錢再來。”眼鏡男一邊說着,一邊還很輕蔑的拍了拍伴山的臉。他之所以敢這麽做,因爲保安過來了。
“瞧你那一臉的奴才樣,老子今天揍的就是你這樣的漢奸!”
孫伴山說完,輪圓了胳膊,照着眼鏡男‘啪’的就是一個大嘴吧。
“啊~!找死,給我打!”
眼鏡男都快氣瘋了,金絲眼鏡被伴山抽飛出了好幾米。随着眼鏡男的一聲令下,六七根橡膠棍,摟頭蓋頂就奔伴山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