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節殘酷的現實
趙明躺在血泊中,雖然雙眼還睜着,但似乎是沒了呼吸。宋濤看着自己得意的傑作,嘴角上露出殘酷的微笑。
“宋哥,有警車過來了。”一名小弟跑過來緊張的說道。
“告訴兄弟們,大家分散撤離,不要去大巴那邊。電話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我會随時聯系大家的。”
宋濤看了一眼被廢了的小海與缸子,兩個人昏迷的躺在角落裏。對這樣的小角色,宋濤不會去殺了他們,那樣太不值。在法律上講,殺人和傷人那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現在黑社會也是‘學者’‘專家’一大堆,專門研究怎麽才能受到最低懲罰。他們發現‘傷人’的效果,比殺人更具有威懾力,而且,就算是‘揭了底’,在刑法上處理的也很輕。
兩輛警車停在了路口,幾名警官姗姗來遲的趕到後門,領頭的卻是鄭浩。這大院他來過兩次,所以知道這邊還有個後門。前門已經被防暴警察和黑社會的人封死,正在混亂的抓捕當中,鄭浩是想從後門進入大院看看情況。
“鄭局,有人受傷~!”一名警察跑過來,看到地面上躺着的三個血人,馬上給鄭浩報告着。
鄭浩一驚,趕緊跑過來仔細的看看。伴山的兄弟他大都認識,不少人還曾經與他一同戰鬥過,所以鄭浩對這些人的感情很深。
眼前的慘狀令鄭浩無比的震驚,小海與缸子身上中了幾刀,手腳筋也被砍斷,特别是血泊中的趙明,已經無法辨認出是誰了。
“天啊,是~是老趙?快,叫救護車!~不,快把我的車倒過來。”鄭浩摸了一下趙明的脈搏,還有一絲微弱的跳動。鄭浩來不及說别的,趕緊抱起趙明往他停車的地方跑去。另外兩名警察,也抱起小海與缸子。他倆隻是昏迷過去,到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是如果失血嗰多不即使救治,一樣的會死去。
“通知前面的防暴大隊,一個也别叫他們跑掉,太嚣張了!”鄭浩一邊跑,一邊吩咐着。
今晚如果不是趙明給他打了電話,鄭浩根本不會到這裏來。他是覺得伴山不在北京,還是親自過來看看比較好。不然萬一出了什麽差錯,伴山那小子肯定又鬧的雞犬不甯。真是越擔心什麽就來什麽,鄭浩沒想到趙明會被人砍的沒了人形。
一輛超速的警車,拉着警報呼嘯着向醫院奔馳着,鄭浩還是第一次把車開的這麽快。在路上,他就用電話通知了武警總院的急診室。
“伴山,你這是造的什麽孽啊~!”看着老趙被傷成這樣,手也被斬斷一隻,鄭浩的心都在顫抖。
在鄭浩的特權安排下,醫院的手術室紅燈亮起,趙明在第一時間被推進了手術室。
坐在走廊中,鄭浩幾次拿起電話,要把這事情告訴孫伴山,但想了想,又放下了。他不清楚孫伴山現在是在什麽地方,趙明生死未蔔,就算是告訴了伴山,也隻是會增加他的擔心。更何況,鄭浩也怕伴山一發怒,再給他鬧出什麽亂子。
鄭浩知道這樣的手術很麻煩,恐怕最快也要好幾個小時,而且還不能保證傷者能不能活。因爲剛才醫生也說了,估計活的希望不大,隻能盡力而爲。
王府大院那邊也傳來了消息,重傷二十六人,死亡兩人,雙方輕傷的目前無法統計,人數太多了。
天色已經放亮,趙明依然在手術室裏沒出來,鄭浩也算是盡到做朋友的責任,一直沒有離開醫院。不過鄭浩知道局裏肯定要馬上開會部署一下,他隻能先給文風打個電話,把趙明出事的消息告訴他。
鄭浩不清楚文風已經去了溫州,現在趙明生死未蔔,他也需要找老文過來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需要把趙明的家人接來。伴山的人這麽久沒人打過來電話,鄭浩也擔心文風他們是不是也受了傷。
“文叔,是我~鄭浩。昨晚你沒事吧?現在你在什麽地方?”鄭浩覺得,文風現在不是在醫院,就應該是在拘留所。但如果也被警察抓了的話,不應該能接聽電話。
“鄭浩?我~我沒事啊?我現在人在溫州,你有什麽事嗎?”文風覺得很奇怪,鄭浩這麽早怎麽給他打起電話來了。
“啊~!你不在北京?那~那沒什麽事了。”鄭浩沒想到文風不在北京,這下他可爲難了。
如果是一般的刑事治安案件,鄭浩根本不會費這麽大的周折,會有值班的刑警來接手此案。但趙明畢竟是鄭浩的朋友,他不能眼看着就這麽離去。
無奈之下,鄭浩按下了陽子的号碼,“陽子,我是鄭浩,你在什麽地方?”
“鄭浩?有事嗎?我正在高速路上,大概還有三個小時能到北京。”陽子一邊開着車,一邊接聽着電話。汽車裏的幾個人,都在打着磕睡。
“陽子,你聽着,我不知道伴山是不是在你身邊,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昨晚,老趙他們出事了,現在我就在武警總院,老趙受了極重的傷,能不能救過來還不一定。這件事情,你最好婉轉一點告訴伴山。”
陽子手一哆嗦,汽車在高速公路上打了一個S形,陽子趕緊把握住方向。
“靠!陽子兄弟,别玩特技好不好,這應該是亮子那種沒頭腦的人幹的事。如果你困了,咱們就換着開。”孫伴山正迷迷糊糊,被陽子這一把方向給驚醒。
陽子沒有理睬伴山,對着電話小聲說道:“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多照顧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陽子怕伴山擔心,也沒說出鄭浩的名子。
“誰來的電話?”伴山揉了揉眼睛,随口問道。
昨晚周玉明他們傷的傷,沒傷的也都進了警察局,根本沒時間給伴山打電話。所以,到現在伴山等人還都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一個以前的同事。”陽子眼睛看着前方,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隻不過腳下卻踏緊了油門,把車速提了上去。
伴山看到沒什麽事情,又閉上了眼睛,雪吟也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裏。一路勞累,穆水嘩也打着磕睡。人皮張早就滑到了座位底下,象一團面一樣攤在那裏。他這樣做有個兩個好處,就是翻了車他也死不了,還節省了空間。
一路上陽子皺着眉頭也不說話,他腦子裏在想着應該怎麽把這事情給伴山說。
下了高速公路,陽子本該叫醒衆人,與李民聯系一下。但他腦子裏光想着趕緊趕到醫院,根本就沒停下來,直接開往了市區。
一陣警笛聲把陽子從思維中拉回了現實,一名交警騎着警摩追了上來,示意陽子把車停在路邊。陽子搖了搖頭,無奈的停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您剛才超速了,請把駕照和行使證拿出來。”警察敬着禮,客氣的說道。
“我說兄弟,我确實有急事,能不能通融一下。”陽子心裏正在着急,哪有心思在這裏接受處理。再說,這車是杜老大的,根本就沒證件。一路上他們都走的高速,到沒碰到什麽檢查。在說有伴山的幻術,就是檢查也不怕。但現在是違章超速,必須要接受處理。
“我再說一遍,請把駕照和行使證拿出來。”對這樣的外地車,警察一點面子也不給。
伴山等人都被吵醒,看了看外面,他們還奇怪陽子怎麽把車開進市區來了。
陽子無奈的下了車,小聲的說道:“我說兄弟,我與你們鄭局長關系很好,您還是通融一下吧。”
“赫!認識正局長就了不起拉!那你要是認識國家主席,你還不得把汽車當飛機開!”這名警察撇了撇嘴,他最看不起這種拿上面壓人的人。在北京開私家車的,随便抓一個就能報出一大串領導的名子,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
陽子看了看四周,他也來不及考慮别的了,一擡手,切在了這名警察的脖子上。這倒黴的交警,剛拿出對講機,身子一軟,就癱倒在地上。
“我地個娘啊~!”孫伴山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光天化日之下,陽子動手打暈了警察?這簡直比中國足球得了世界杯冠軍都是個奇迹。
“伴山,你是不是施展了幻術?”穆水嘩還以爲伴山施展了幻術。陽子的爲人他們都很清楚,除非特殊原因,他可從來不會與警察做正面沖突的。
“我以天上的老爸發誓,絕對沒有。”孫伴山也不知道陽子這是怎麽了,爲什麽會拿一個交警出氣。
陽子上了車,二話不說,開車就走。
“你~你等等,我說陽子,李民還在外面呢,你不會是困糊塗了吧?”孫伴山趕緊提醒着陽子。
陽子歎了口氣,他知道不把真相告訴伴山等人是不行了,不然到了醫院伴山更會激動。
陽子一腳踩下刹車,轉過頭來看着伴山與司徒雪吟,“伴山,你們聽着,昨晚家裏出事了,展易對老趙他們展開了大火拼。現在老趙受重傷進了醫院,正在緊急搶救當中。伴山,剛才的電話是鄭浩打的,他不希望你鬧出什麽亂子。伴山,你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一點。”
車内的人都呆了,特别是司徒雪吟,她怎麽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後果。這要是在新加坡,連司徒家族也不敢對政府産業動手,爲什麽展易會有這麽大的膽子。陽子也不管衆人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趕緊發動汽車,奔醫院方向開去。
孫伴山雙眼發直,傻傻的看着前方,忽然間,孫伴山掏出電話,直接按下了展易的号碼。
“王八蛋你給我聽好了,我孫伴山從進入十四堂那天起,自認爲沒有做對不起你展易的事情。你他媽的竟然下如此毒手,有本事沖老子來,别拿我的兄弟下手。如果老趙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發誓你一定會死的更慘!”
孫伴山額頭上的青筋直冒,說完就挂斷了電話,他真想找個地方狠狠的發洩一番。
展易聽到孫伴山的聲音,差一點吓傻了。孫伴山不是死了嗎?怎麽還能給他打電話?難道真是見鬼了?看着熟悉的号碼,展易确定剛才聽到的是孫伴山的聲音。
展易激靈一下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撥下杜老大的電話。
“老杜,孫伴山不是死了嗎?怎麽剛才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杜老大一夜也沒安生,杜府裏外死了好幾個兄弟。加上被人放了一把火,更奇怪的是山裏的那些人,到淩晨也沒有消息,連電話都打不通。杜老大一早就趕往山裏,親自去看看那邊什麽情況。
看到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小樓,杜老大正奇怪他的人呢?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杜老大正琢磨着孫伴山等人不會是逃脫了吧?接到展易的電話,杜老大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雖然他不知道孫伴山是怎麽逃脫的,但他的人看來都是下了地獄。要不然,不會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展老弟,我也很奇怪伴山這小子是怎麽逃脫的,昨天晚上,他們還去騷擾了我一下。既然是這樣,那咱們隻能是各自爲戰了。我這邊對付朱永生,你那邊對付孫伴山。展老弟,杜某對不住了!”
挂斷電話,杜老大反到是輕松起來。既然展易那邊動了手,孫伴山就會忙于應付,應該不會再來支援朱永生了。雖然孫伴山沒死,但展易與他的對抗就會更強烈,這到很符合杜老大的計劃。
展易氣的把電話狠狠的摔在地上,杜老大可把他害苦了,他已經把孫伴山死亡的消息放了出去,這樣一來,道上的幫派以後誰還再相信他。
“濤子,馬上召集兄弟,立刻趕往天津。孫伴山這小子是個瘋子,他才不管什麽警察大清洗。趙明一死,這混蛋肯定要瘋狂報複。”
宋濤已經把當時的情形告訴了展易,他不相信趙明還能活着。所以,展易要做好一切應戰的準備。
“老闆,我到有個想法。”宋濤沒有馬上給小弟們群發短信,卻是叫住了展易。
“濤子,有什麽話盡管說,還跟我客氣什麽。”
“老闆,孫伴山看到他的兄弟被傷的這麽多,肯定會氣急敗壞的要報複。一個人越是進攻的時候,他的防守就越弱。我覺得這到是個機會,不如趁這個機會,暗中把他給做了。”宋濤目光中,露出惡毒的狠光。他監護着執法隊的那群惡魔,時間一久,他的心腸比煤球還黑。
展易一聽,也冷靜了下來。宋濤說的不錯,孫伴山這個時候正是最瘋狂的時候,也是防禦最松懈的時候。
“濤子,你想怎麽做?”
“你們走,我單獨留下來。北京這麽大,随便找個地方就能藏身,他們不會找到我的。”
“那你需要什麽?”展易眯着眼看着宋濤,對宋濤的忠心,展易從來都不懷疑。
“槍!我隻要一把槍!”
宋濤微笑的看着展易,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