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節驚愕的消息
身在院牆之上的許德,眼睜睜看着司徒雪吟被劫持走,眼睛都快繃出了血來。許德縱身就要跳下牆去拼命,被身邊的人死死抱住,一同摔過了院牆。牆下一群追兵,加上警車的到來,許德知道就是去救援也沒用。他死不要緊,但一定要把雪吟被抓的消息告訴文風才行,許德無奈的先撤裏這一危險的地帶。
已經跑出六七公裏的許德,與兄弟們坐在田梗上。許德的心蹦蹦直跳,他是心裏有點害怕,不知道該怎麽向文風說,更不知道伴山得知這一消息後,會是個什麽樣子。
臨下車前,司徒雪吟還專門交代了許德,讓他趕緊與文風聯系,叫文風趕到溫州坐陣。雪吟知道自己落如‘警察’手裏,一時伴會兒出不來。一旦杜老大得知這一消息,肯定會叫江鶴馬上進犯溫州,橫掃朱永生的場子。以許德的腦子,除了硬拼,根本就不會其他的打法。可雪吟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落到了張明峻的手裏。
許德無奈之下,撥通了文風的電話。在他看來,如果雪吟真的出什麽事情,那他許德隻有以死相拼,也算是用生命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現在還是淩晨兩點左右,熟睡中的文風迷蒙中接聽了電話。
“喂~!誰啊!”
“文~文叔,是我,許德,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聽是許德的聲音,文風‘撲楞’一下就在床上坐了起來。
“德子,出什麽事了?你慢慢說,是不是溫州出事情了?”
“溫州~溫州到是沒事,隻是~隻是~!”許德真有點說不出口,他害怕文風接受不了這個消息。
“嗨!看把我吓的,我還以爲溫州老朱的人都被滅了呢。”一聽溫州還沒事,文風才略微放了下心。在文風看來,許德最大的事情,就是保護好溫州朱永生的地盤不被霸占。至于司徒雪吟,文風根本不相信在這麽多人保護下,她還能出事情。
“文~文叔,我說件事情,您千萬可不要着急啊,雪吟~她被張明峻抓了。”許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事情說了出來。
“哦,被張明峻抓了~啊~!你~你說什麽?”文風差一點兒就從床上摔下來,“你再說一遍?”
“雪吟被抓了,是在蘇州被張明峻的人抓了。”許德也豁出去了,醜媳婦總得見公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文風隻覺得天旋地轉,血壓直線上升。就是整個溫州的地盤都被杜老大吃了,文風也不在乎。但司徒雪吟被張明峻抓了,這可沒辦法向伴山交代啊。況且,事情一直隐瞞着伴山,本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這到好,恐怕光剩‘驚’了,根本沒有‘喜’。
文風緩了緩心神,告訴許德連夜離開蘇州,臨時住在上海待命。并告誡許德,暫時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伴山。文風知道伴山的脾氣,一旦知道雪吟有難,恐怕周老怪再不放行,他真敢殺人放火。文風趕緊聯系趙明,他要與這位老戰友商量一下對策。以雪吟的家世和伴山的實力,文風相信張明峻應該還不敢對雪吟怎麽樣。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萬一張明峻那些手下對雪吟不軌,文風也必須做好武力解決的準備。一旦雪吟真出了事情,那就算是鬧出全國特大案件,文風也要帶人血洗蘇州。
在說蘇州這邊,張明峻受到了驚吓,一直躲在房間内不敢出來。外面警車的笛聲響個不停,他也不知道到刺客到底抓到了沒有。直到有個小弟,電話告訴張明峻,說抓了一個女殺手,其他人都跑掉了,張明峻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應付完警察的詢問,張明峻馬上趕到關押雪吟的地點。這是一座倉庫,平時也是張明峻的小弟們聚會的地方。
司徒雪吟趟在一張肮髒的鋼絲床上,看樣子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看着司徒雪吟嬌美的面孔,張明峻不禁心裏也有點癢癢。他不明白這麽漂亮的女孩子,爲什麽要做殺手。
“來人,布刑堂,敢對老子下手,我要她知道一下厲害。”
司徒雪吟被扶坐在椅子上,四盞射燈對着她,倉庫裏弄的跟審訊室一樣,張明峻坐在黑暗的角落裏觀察着一切。
一桶水潑醒了司徒雪吟,迷茫中,司徒雪吟睜開雙眼,看着四周如狼似虎的眼睛,雪吟不禁感到一陣顫栗。
“嘿嘿嘿嘿,小妹妹,這麽年輕漂亮,幹麻要去當個殺手!告訴哥哥,是誰指使你來的?”一名大漢,光着膀子,身上紋着一匹狼。
司徒雪吟摸了摸頭上被撞的額頭,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
“把你們老大叫來,你沒資格與我說話。”司徒雪吟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定下神來,說話也帶着一股氣勢。她知道與這些小人物說什麽也沒有用,隻要張明峻來到,雪吟才能用家世吓住他。
“呵!就你也配見我們老大,信不信老子這就把你衣服扒光。”那名惡漢覺得雪吟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眼睛在雪吟濕淋淋的身上四處遊走着。
“你敢碰我一根手指,我保證你一家人都會死的很慘,包括你們老大張明峻!”司徒雪吟知道,如果不吓住這些人,恐怕她真的會很悲慘。
“臭丫頭,叫你知道爺爺的厲害。”這名惡漢說着,就要動手。
司徒雪吟把眼睛一閉,這個時候,她除了祈禱沒有其他選擇。
“住手!對女孩子怎麽能這麽沒禮貌呢!”張明峻終于發話了。他以前沒見過司徒雪吟,但從雪吟的話中,聽出來這女孩子不是善茬。小心使得萬年船,張明峻知道這天下的能人多的是,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司徒雪吟也沒見過張明峻,但看到這個從黑暗角落走出來的人,四周對他的尊敬态度,雪吟也估計到了這個人的身份不低。有了‘大人物’出現,雪吟忐忑不安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象她這樣的身份,不怕你是多大的黑老大,就怕落在小喽羅手裏。光腳不怕穿鞋的,哭都找不到地方。
“你是誰?我要見張明峻?”司徒雪吟冷靜的問道。
“呵呵,可笑可笑,姑娘既然不知道我是誰,竟然來暗殺我。我勸你最好還是配合一下,不然我這些兄弟,他們可不會象我這樣文雅。”張明峻邁着四方步,很幽雅的在司徒雪吟面前來回走着。
證明了張明峻的身份,司徒雪吟知道自己真的該說些什麽了。
“我叫司徒雪吟,我相信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咱們來談筆交易好不好?”
“司徒雪吟?你就是~司徒雪吟?”張明峻吃驚的看着雪吟,他可是聽過這個名字。司徒家族的大小姐,孫伴山的紅顔伴侶,這樣的女子,他還真惹不起。不說孫伴山,一個司徒家族就能壓死他。雖然張明峻投靠了杜老大,但張明峻也知道,如果孫伴山真的傾巢出動來與他血拼,杜老大這老狐狸絕對不會下血本幫他的。兩敗俱傷,對杜老大更有好處。
“你~你有什麽交易?”張明峻不得不認真起來。
“放了我,我可以保證今後朱永生和孫伴山都可以放你一馬。”從張明峻的眼神中,雪吟看出來最起碼自己的安全有了保證。
“那我要是不放呢?”張明峻陰沉着臉,冷冷的說道。
“三天,最多三天,文叔會帶着人,血洗你的蘇州城。”雪吟可不是吓唬張明峻,她很清楚文風等人的做法。文風他們心中存在的‘仁義’,可以不計代價的爲朋友去做任何事情。不這樣做,文風等人沒法給伴山一個交代。
張明峻陰沉着臉,心裏邊氣的咬牙切齒,但還真拿這個小女子沒辦法。
“來人,把她關~把她暫時送到咱們的大酒店。”
張明峻很無奈,他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至于暗殺他的人,張明峻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
張明峻恨的牙根都疼,這些家夥簡直是給他抓了個親娘回來。放人,他丢不起那個臉。不放的話,一想到陽子李民那樣的黑道高手,張明峻就覺得這輩子都會活的不安生。更何況,放了人杜老大那邊他也不好交代。
張明峻心煩,文風和趙明比他更急。一聽說雪吟出事了,趙明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一圈。一旦雪吟有什麽意外,不光伴山那邊沒法交代,恐怕從此以後就會和司徒家結下梁子。文風決定不能在等了,他要親自去蘇州,找張明峻談判。
淩晨六點,文風帶着兩名兄弟,親自駕車奔向蘇州。即便是一路高速,最快也要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但十幾個小時之間,卻能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許德等人狼狽不堪的來到上海,按照文風的命令,他隻能在這裏等待。文風不許他把事情真相告訴孫伴山,但文風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孫伴山對許德每天一次的例行檢查。
身在海南基地的孫伴山,無聊之中把聽取許德的戰報,當成了目前最大的樂趣。每次聽完許德的彙報,伴山都要召集兄弟們慶祝一下。反正基地裏酒水供應充足,這也是臨來之前,孫伴山專門給周老怪交了一百萬的‘夥食費’。基地的異能者也沾了不少光,一到伴山打電話的時候,身邊就開始圍了一圈人,就等着打完電話跟着孫老大喝酒慶祝去。
往日有司徒雪吟的交代,許德還能應付過去。現在雪吟被抓,許德本身就六神無主,一看到伴山的電話,吓的半天沒敢接。直到伴山連續撥打了三次,許德才硬着頭皮接聽了電話。
“喂,你小子幹什麽呢,這麽久才接聽電話。”孫伴山不耐煩的問道。
“老闆~沒~沒什麽事情,一切都好,那什麽,我挂了哈!”許德說着,就要把電話挂斷。
“哎~我說你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我的電話也敢挂!什麽就一切都好,你昨天不是說刺殺張明峻去了嗎,情況怎麽樣?”
孫伴山把電話打到免提狀态,身邊一圈人都聽的很清楚。伴山這也是故意在衆人面前招搖一下,這到好,還沒來的急給大家顯擺一下,許德就要挂斷,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不過孫伴山到覺得這是許德在謙虛,對着身邊的人說道:“瞧見了沒有,這就是德子!一位深藏不露的智者,行事非常低調。不象老朱那邊的人,幹點破事就到處張揚,其實那都是沒本事的表現。”
許德在電話裏也聽見了‘老闆’的贊美,苦笑了一下,他現在連撞牆的心都有。
“老~老闆,昨晚,我們是去刺殺了張明峻,還與他的人交了手。我們當時是~六個人,對方是一大群人。”許德頭上冒着汗,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大家聽聽,這就是我的兄弟,才六個人,就能對付~對付好幾百!”孫伴山也跟着吹噓着許德的神威。朱永生在旁邊翻着白眼,但也不好打擊伴山的虛榮心。
“老闆,我們~我們沒成功!”
“大家聽見了嗎,沒成功!啊~沒~沒成功?親娘啊,你不會是把人都扔那裏了吧?”孫伴山這才覺得自己好象有點誇過了頭。
“沒有,兄弟們一個不少,都回來了,也沒受傷~!”許德心說,兄弟們是都回來了,可是小妹卻扔那了。
“大家聽聽,這就是能耐。六個人在對方幾百人圍攻之下進出自如,你們誰能辦到?誰能?”伴山得意的看着衆人,接着對電話說道:“德子,不要灰心,誰沒吃過敗仗,連關二爺還敗走過麥城呢,别說咱們了。你做的很好,能把兄弟們帶出來這就很不容易了。好兄弟,回去後我一定請你吃肉串!那你說說,下一步有什麽計劃?”孫伴山感到很欣慰,不管成不成功,最起碼兄弟們都沒受傷,這一點很重要。
許德腦子現在是一片空白,聽到伴山對他如此‘贊歎’,許德實在是忍不住了,“老闆,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啊。我坦白,我全部坦白。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是雪吟~!”
“你~你說什麽?”一聽到雪吟孫伴山一下子愣住了。朱永生也趕緊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
許德把事情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了一邊,聽的伴山眼睛都濕潤了,原來雪吟一直沒走,還暗中幫着他。一想到自己對雪吟的怒吼,就覺得真有點對不起雪吟,孫伴山鼻子一酸,感動的熱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許德把溫州的事情說完,這才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接着說道:“老闆,這次雪吟也跟着去了蘇州,我們一不小心,她~她被張明峻的小弟給抓了。”
“不是~!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孫伴山仿佛僵住了一樣,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雪~雪吟被抓了,是張明峻的手下抓的。”許德又鄭重的重複了一遍。
“我地個娘啊~~!”
孫伴山覺得渾身無力,手機從手指間滑落出去。伴山雙腿一軟,‘窟通’一下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