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節準備圍獵
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穿白大卦的永遠多不過病人，警察到了也不如混混多。孫伴山這一發動，真可謂聲勢浩大。要說這些幫派跟着他去與韓舉血拼，恐怕參與的不多。但重賞之下尋找幾個人，那都跟瘋了似的，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再加上現在不少黑社會老大都有着自己的實體工廠，白天做的衣服到了晚上就成了名牌。
自從孫伴山在承德被警方帶走，這段時間北方黑道極其的平靜。孫伴山得罪了遼東戚家，展老大與韓舉都在看熱鬧，兩人都很默契的熄鼓收兵，誰也不在主動挑釁。
在展老大看來，這幾天孫伴山又象上次那樣，忽然之間就神秘的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懷柔别墅那邊，據說也隻是一群中了毒的‘病号’，一個個跟蔫黃瓜似的。
現在忽然收到孫伴山懸賞找人的消息，展老大覺得很奇怪。放消息的是孫伴山的得意悍将，大名鼎鼎的‘李四爺’，誰也不會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假。不過展老大奇怪的是孫伴山一直沒露面，李民又忽然放出這個消息，還許諾這麽重的賞金，不會是孫伴山被人給做了吧？要不然怎麽下這麽大的本錢。
懷疑歸懷疑，展老大決定還是靜觀其變。孫伴山活着，展老大用他可以牽制韓舉，要是真死了，那也等于少了一個潛在的禍患。總的來說，展老大都不吃虧。
北京望京附近的一處很普通的出租房裏，趙億等五名特種兵靜靜的坐在客廳中。一想起昨天傍晚的失手行動，幾個人到現在都心有餘悸。趙億沒想到瑞木清會是個傳說中的高手，而且他身邊那個年輕人的速度也不次與瑞木清。在特種兵訓練中，兩隊人同時襲擊一處目标，還從沒有過失手的記錄。作爲特種兵，潛入敵後進行偵察刺殺是必修的課程。但是首先要保證的就是自己的安全，不然殺敵一個自己也搭進去一個，那不成了‘荊轲刺秦’式的人物。都一去不複返了，還偵察個屁。
這一次，趙億不但失了手，連人都差一點被抓。瑞木清沖出來的時候，幾個人剛上車，要不是趙億臨危不亂，沒有立刻發動汽車，眼睜睜看着瑞木清從車邊沖了過去。一旦發動汽車引起瑞木清的懷疑，趙億懷疑幾個人還能不能活着看到今天的太陽。那個速度，趙億知道汽車在市區根本就跑不過瑞木清。
“一号，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一号’是趙億的代号，特種兵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是以行動代号來稱呼對方。
“這兩天暫時的先穩一穩，大家記住，我們這次是執行的特殊任務，對每個人也都是一次‘忠誠考核’。在沒有命令下，任何人不得議論行動的内容。現在，我先出去探一下風聲，任何人都不許出這房門。如果有人敲門，隻要暗号不對，就不予理睬。如果有人強行進入，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一律格殺，~包括警察！”趙億嚴肅的看着每一個人，他必須在思想上牢牢的控制住他們，否則，後果将不堪設想。
“明白！”四名特種兵，無比忠誠的站起來，對着他們的大隊長，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趙億心中有點難過，這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戰友，沒想到他這個大隊長，卻在把這些兄弟往火坑裏推。開弓沒有回頭箭，趙億隻希望，趕緊完成使命，早一點趕回部隊。
遼東，正在辦着喪事的戚家，戚武這兩天一直心緒不甯。按照約定，隻要趙億進入北京，就與他切斷一切的聯系。戚武知道瑞木清管轄的國安可不是吃素的，一旦被監聽到他們的聯系，這個麻煩可就大了。好幾次，戚武都拿起電話，要取消趙億等人的行動。但一想起兒子的慘死，戚武還是狠了狠心，叫行動繼續下去。
這一上午的時間，整個北京城留平頭的可算是倒了黴。不但警察要上來盤問一番，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也騷擾個不停。一旦話不投機，上來就是一頓暴揍，直到把自家祖宗八代都交代清楚了，才算完事。
“喂~！我說小子，你站住！那個留平頭的小子你聽到沒有！”
兩個走路都快散了架的混混，追上前面一個留着平頭的年輕人，準備看看能不能撿到個五百萬。
“你他媽的誰啊，叫老子停下！”對方也不含糊，開口挺沖。
“赫！不服是吧？知道‘挨揍’這倆字怎麽寫的嗎。”
“你他媽敢碰老子，信不信我這就喊人滅了你。”說着，留平頭的家夥把襯衣扣子一解，露出了梅花紋身，“老子是梅花堂的人，你碰我試試！”
一看同是道上的兄弟，兩名混混也不在強硬，其中一個說道：“我說兄弟，别這麽橫好不好。這可是李四爺的命令，孫大佬要尋找幾個留平頭的人，我們這也是執行公務。兄弟，也不是我說你，現在居然還敢留平頭，你就不怕百步之内必有殺手，一闆磚拍你個腦震蕩。”
“我他媽到是想留個批肩長發，這兩天到是能長出來啊！”
這哥們也是無比的郁悶，黑社會留個平頭太正常不過了，這到好，平頭也成了罪過。
“傻了不是，你就不會剃個光頭，或者剃朵花在頭上也好啊。要不然你就買個鋼盔，再買份保險，不然被人拍成植物人，你連份遺産都留不住。”
看來這倆哥們心眼挺好，還幫着這位同道中人出着主意。
不但大街小巷裏有人和平頭過不去，甚至美發廳理發店裏都有人盯着。弄的不少理發店都挂了個牌‘本店不剃平頭’，就怕招惹什麽是非。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錢的力量比榜樣的力量這年頭更大。孫伴山的一句話，黑社會中的小平頭可算是遭了殃。沒辦法，長不出來隻能剃個光頭，一時間北京的光頭暴漲。那些頭發比平頭長一點的混混，還擔心自己被别人誤會成平頭，活生生把頭型整成了一個中分，或者革命式的三七開。把個黑社會份子，弄的跟個八十年代大隊會計似的。不少旅遊的都感到奇怪，怎麽北京的年輕人，流行複古發型了？
瑞木清被槍擊事件，也驚動了中央高層。在和平年代，堂堂國家安全顧問都有人刺殺，這可不得了。總理親自過問了此事，并聽取了瑞木清及周鶴的詳細彙報。
瑞木清把詳細情況給總理做了彙報，并分析了現場的情況。在瑞木清看來，那地方極其隐密，一般人是不會知道那個院落屬于國家安全局。估計槍手是從他住的小院，一直跟蹤到那個地方。而作爲瑞木清辦公地點的小院，雖然也不爲外界所知，但隻要軍政高層，對那地方還是很熟悉的。根據種種迹象表明，槍手對瑞木清的情況應該很了解，所以，瑞木清直截了當的指出，這次的事件，應該是‘内部人’幹的。
總理沒有說話，低着頭沉思了一下，擡頭看着瑞木清和周鶴說道。
“瑞老，這件事情我有三點意見。第一，此事要列爲國家機密，先小範圍内知道，絕對不允許外界借機炒作。第二，馬上成立專案小組，由你來任組長，有情況直接向我彙報。第三，還是那句老話，要擺事實講證據。等這件事情過後，我将給主席提議，召開一次軍委擴大會議，到時候，你要好好的準備一下。”
瑞木清點了點頭，他知道總理是叫他适可而止，有事情到軍委擴大會議上再解決。
周老怪看了看總理，又看了看瑞木清，“我說老瑞，這次我老周也給你個面子，自降身份來當你那個什麽小組的副組長。我給你說，到時候抓了人你不用審問，交給我就行，我連他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都給你交代的明白的。”
總理與瑞木清都笑了笑，總理點了點頭，“那好，既然周院長能這麽‘屈就’，我也同意。這還是你們倆第一次合作，可不要出什麽亂子啊。”
周老怪哈哈一笑，“哈哈，總理你就放心吧，我老周是什麽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咱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大公無私。不是我說大話，這事情不用查我都知道是誰幹的，就是戚家那幾個小子。”
瑞木清趕緊咳嗽了兩聲，那意思叫周老怪趕緊閉嘴，這事情隻能意會不可言說。總理也裝着看桌上的材料，隻當沒聽見周老怪說什麽。大家都心裏明白，在沒證據的情況下，沒必要去點破。
周老怪可不問那一套，你咳嗽你的，他說他的。“我說總理，其實你可以下令，正好戚家現在辦喪事，一個不少全部拿下，一窩端了他們~！對了，還有馮書記我的說說，他老馮憑什麽叫我寫份檢查？我給你說總理，這事情你得給我說清楚，要不然~！”
周老怪話沒說完，總理擡手制止住了周老怪的發言，“周院長，你那邊最近的科研成果，進展怎麽樣了。”
“哦，成果？”周老怪一愣，“我最近研究出一種保溫材料，運用的航空航天的抗熱抗寒效果非常顯著，我已經把材料送交航天事業部了。”一說到科研，周老怪雙眼都散發着光芒。
“太好了，國家有你這樣的科技泰鬥，真是民族之幸啊。那好，你馬上寫份彙報材料，我要看看。”總理給周老怪下着指示。
“好，我這就回去辦。”周老怪心裏被誇獎的美茲茲的。
瑞木清趕緊拉着周老怪告辭，要不然這家夥還不知道要攪合到什麽時候。總理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對于周鶴這樣的執着者，他還真沒什麽辦法。
一出紫光閣，周老怪一邊走一邊琢磨着，“不對啊，我好象還有事沒說完呢？怎麽就出來了？”
“趕緊走吧，回去寫你的彙報。”瑞木清低着頭，拉着周老怪就往外走。
有了總理的批示，瑞木清馬上成立了專案小組。成員到是不多，除了硬參與進來的周老怪，還有市局張局長和鄭浩。月中書也被瑞木清從中央保衛局正式要了過來，他需要的是精兵強将，并不是人多。雖然表面上成員不多，但可以調動的人力物力，那可是非常龐大。
趙億轉了一上午，在街道上，他刻意避開警察，但卻被一群地痞無賴給纏上了。無奈之下，趙億把這些人引到一處胡同裏，施展拳腳才算是擺脫了衆人。
通過這件事情，趙億明白看來是有人在查他們。不過趙億在當時過程當中，故意避開了監控，他覺得瑞木清不可能知道他們長的什麽樣。爲了安全起見，趙億還是買了一副頭套。并用戚武給的他銀行卡，在二手交易市場買了部車，那部吉普車趙億準備不再動用。
這次來京，趙億專門帶了軍隊特種兵專用最先進的遠距離監聽裝置，他可以在很遠的距離，對瑞木清工作的小院進行監聽。當然，瑞木清的書房和地下會議室他是監聽不到。第一次刺殺沒成功，趙億也懷疑是不是還有第二次機會。但他現在也無法回去給戚武交差，隻能尋找着機會完成任務。
小院的地下室裏，瑞木清的專案小組，正式的召開第一次成員會議。
鄭浩擺弄着歡燈，把模拟圖像打在小屏幕上。
“瑞老，根據監控鏡頭，我們隻能模拟出大概的影像。在身高體重上到是沒什麽問題，隻是面孔很難确定。”
衆人看着模拟畫像，都搖了搖頭，這樣的畫像，很難作爲斷案依據。
“師叔，咱們是不是從槍械源頭開始查詢？88狙擊步槍分配了多少部隊，叫總參幫助協查一下，看看這些外地駐軍有多少槍枝離隊的。現在各部隊都要進行電腦登記，很容易就能調查出來。”月中書想的很簡單，卻是很實用。
瑞木清搖了搖頭，“不行，這件事情還不能叫軍隊知道。”
張局長也贊同瑞木清的意見，“如果這件事情真是軍隊的人幹的，那絕對不是個小人物。敢刺殺國家安全顧問這個級别的官員，他也會把事情隐藏的很圓滿。電腦這東西很實用，但有時候也很會欺騙人。”
周老怪把桌子一拍，“别遮遮掩掩的，說白了就是戚家那幾個壞小子幹的。我看還不如就派些人，直接把他們拿下，我隻要一探知，什麽都有了。如果錯了，不用你們出面，我老周親自給他們賠禮道歉。”
張局長與鄭浩聽的頭都大，他倆根本不知道周鶴的真實身份，到是聽說過A3基地。要不是瑞木清介紹，張局長和鄭浩還真不敢相信這個怪老頭，就是傳說當中A3基地的老大。看到瑞木清都讓他三分，張局長和鄭浩也知道這老怪物不好惹。
“老周，你要是這麽想抓人，那好，你就帶着你那群異能兵單獨去幹。不過，出了事情我可不負責任。”瑞木清真後悔叫周老怪進他的專案小組。幫不上忙不說，還竟胡出主意。瑞木清要是不在場，那他這個副組長還真能說了算。
“那你說怎麽辦，要等證據，黃花菜都涼了。”周老怪也不服氣的回了一句。
張局長笑了笑，“周~周部長，我看~~！”
“叫我老周就行，你老張是個好人，我知道。”周老怪握手的時候，到是探知過張局長，發現這個老警察還真是個實在人。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老周，戚家牽涉的勢力太廣，沒有證據那是根本不能動的。就算是有了證據，我想中央也會斟酌處理。”張局長深知上面的難處，這次要不是對方針對了瑞木清，恐怕早就壓下來不了了知。
“唉！所以說還是别當官，我做研究的時候，一是一二是二，容不得半點差錯。要是當了官，你不做點錯事都不行。有時候，爲了正義，你還得去當壞蛋。”周老怪感歎的說了一句。
瑞木清感到非常欣慰，周老怪能看穿這一點，真不容易啊。
瑞木清品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幾個槍手離開了北京。那樣一來，等于是大海撈針，恐怕再也别想偵破此案了。所以，我決定要冒一次險。對方既然針對我，那我就來個以身做餌，誘敵上鈎！”
“不行，我不同意，這樣做太危險！”張局長一口就否決這個提議。月中書等人也紛紛反對，都覺得這個提議太冒險。
“老張，我知道很危險，但沒辦法。隻要咱們把握的好，我就是安全的。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抓活的。中書，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瑞木清看着月中書，他知道一般人是對付不了那幾個特種兵的。
“瑞老，如果說您非要當這個誘餌，那你先說說你的計劃和方案。如果可行的話，那我支持。如果不可行的話，我将以專案成員的身份，否決掉這個提議。”張局長看到瑞木清這麽堅決，隻能先聽聽他的打算。如果有一絲的破綻，張局長絕對不會允許瑞木清去冒這個險。
瑞木清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卻停了下來。瑞木清想了想，微微一笑。
“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老瑞，你搞什麽？有話就說，還換什麽地方。”周老怪不滿的看着瑞木清。
“我是覺得咱們人少不熱鬧，叫伴山那群小猴子們也參加。老周，你那群寶貝放着不用，那不是暴殄天物啊！”
看着瑞木清的笑容，周老怪也明白，他是要動用那幾個異能者了！
“哼！你這老家夥，以後少打他們的主意，那可是我的人！”
周老怪也得意的笑了起來，就象一個地主老财，要向别人顯擺他的家産一樣。
瑞木清這還是第一次動了用異能者的念頭，也算是爲以後練一下兵，看看這群人，能不能實施好這個圍獵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