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節與時間賽跑
月中書尾随着鄭強的車輛,到沒有馬上去超過他。路上的車來車往,鄭浩到沒有注意會有人一直跟蹤着他們。
南下的路有兩條可走,一是上高速走京福,二是走下面的國道不上高速。孫伴山可不想在高速路上被人堵個正着,吩咐鄭強不上高速。這樣的話前面有設卡的地方,還能早點觀察到。
月中書看到孫伴山他們沒上高速公路,也是微微一笑。他也不想在高速路上進行追逐戰,萬一把車頂翻,這麽快的速度,很可能車毀人亡。
鄭強開的到不快,他還要觀察着前面有沒有特殊情況。朱永生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在車中聽着孫伴山吹噓着美好的遠大前景。雖然說的都是鏡花水月,但聽着也算是得到了一點心靈上的安慰。
“咣”的一聲,忽然間從側面沖過來一輛車,直接撞在孫伴山的車前部。鄭強光顧着看前面,根本沒想到身邊這輛車會有瘋狂的舉動。鄭強再想穩住車已經來不急了,直接撞在路邊的一棵樹上。
月中書掌握的時間和分寸非常好,隻用了一下就逼停了孫伴山的汽車。
“你娘!怎麽開的車,你給老子下來。”孫伴山捂着頭上撞出的大胞,看到隻是一個中年人開的車,還以爲是一次普通的事故。
月中書微笑着下了車,孫伴山看到自己這邊是三對一,況且朱永生和鄭強都是練家子,哪能怕他。
“你有駕駛證嗎!你眼長哪去了!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能吓死你!”孫伴山每說一句,手指就在月中書的胸口狠狠的點一下,一副張揚跋扈的樣子。
“對不起,是我的錯。”月中書看了一眼站在車邊的朱永生,輕聲的說了一句。
“知道錯就好,那什麽,交錢走人,今天老子心情不錯,就放過你。”孫伴山也不想耽誤時間,鄭強看了看車況,給他點了點頭,那意思沒問題。這車是經過改裝的,結實的很。
“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你們撞翻了,那就省了很多事情。唉!隻是你這車的重量,好象超出了我的估算,應該是改造過了,不然的話,剛才那一下側沖,肯定能翻到溝裏。”月中書好象看出了車輛經過改造,還對自己的失手表示惋惜。
“你~你說什麽?”孫伴山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媽的,和他啰嗦什麽,揍他一頓不就完了。”朱永生看到孫伴山與肇事說了半天,他也沒聽清說的什麽,隻是想早點趕路,走過來就是一拳。
也不怪朱永生大意,他根本就沒想到眼前這中年男子竟然是個超級高手。中國有十幾億人口,如果随便碰上一個就是高手,那還真奇了怪了。
朱永生的拳頭還沒打到對方的臉上,他到看到一隻拳頭出現在自己的眼睛前面。
孫伴山隻聽到‘啪’的一聲,兩人的速度都非常快,孫伴山根本沒看清楚是誰挨了一拳。
“小子,知道厲害了吧!趕緊賠禮道歉,不然今天你死定了。”孫伴山的手恨不得指到月中書的臉上。
“孫伴山,你到是看清楚一點再說話。要不是陽子給我打過招呼,非把你的手指一根根都瘸斷不可。”
“厄!”孫伴山愣在當場,怎麽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還知道陽子?孫伴山有點僵硬的轉過臉,看了一眼旁邊的朱永生。
孫伴山的嘴,張的更大了。朱永生鼻子裏流下兩行血迹,一隻手的脈門還扣在人家手裏。朱永生隻是張着嘴,但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鄭強也看出了問題,馬上把槍掏了出來。隻見一道白光,正打在鄭強的手腕處,鄭強慘叫了一聲,手槍掉在了地上。鄭強看了一眼,發現隻是一枚普通的圍棋子,打在自己的手腕上。
月中書雙手在朱永生身上點了幾下,拉開車門,把碩大的朱永生扔在後座上。
“别浪費力氣了,我是陽子的師兄,如果你們認爲能從我手上逃脫,那就盡管施展。”
一聽說是陽子的師兄,孫伴山反到松了口氣,鄭強也放心了不少。他倆最開始,擔心眼前這人是李家派來的人,那樣的話,孫伴山是必死無疑。
“大哥~!哦,師兄大哥!我跟陽子那可是親哥們,您不會是想把我倆抓回去吧?”
“不錯,是師叔要我把你倆帶回去。”月中書不緊不慢的說道。
“老瑞也太不夠~!“孫伴山的話還沒說完,腦門上就挨了月中書一指。
“老瑞是你叫的嗎?”
“哦!瑞老,瑞老和我關系也不錯,我們可是親哥~親爺倆,他肯定是想親自送我一程才叫你來的。我說師兄大哥,咱們自己人就别這麽客氣了,告訴瑞老,他的心意伴山心領了。”
孫伴山一邊說着,眼珠子不停的亂轉,在考慮着用什麽辦法脫身。要論武力,眼前這人可是陽子的師兄。别說朱胖子已經被點住,就算沒點住,加上鄭浩恐怕都不會是這家夥的對手。看來,實在不行,隻能用自己的精神之力了。
本來,孫伴山還想在路上碰到警察的時候,萬一脫不了身的時候再用。但眼前的情況,恐怕不用一下不行了。
“孫伴山,我算明白陽子爲什麽跟着你以後,就不聽師叔的話了。天天跟着你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不變壞才怪呢。”
月中書根本就沒把孫伴山放在眼裏,來之前他也簡單的看了關于孫伴山的資料和一些錄像。月中書很不明白,這就是一個很地道的街頭混混,爲什麽會牽動這麽多大人物的心。
陽子是他師門中最小的一個師弟,可以說是月中書從小看着長大的。陽子天資聰慧,心地善良,深得師兄弟的喜愛。要不然,師傅也不會把‘殘刃’傳給陽子了。這才半年沒見,月中書聽說陽子竟然連師叔的話也不聽了,追究其根源,月中書覺得都是孫伴山這家夥惹的禍。
“師兄大哥,那您的意思,是沒商量了?”
“沒商量,你要不想受點苦,就老老實實的跟我上車。”
月中書知道孫伴山不會武功,看在陽子的面子上,到真沒對他動手。剛才月中書之所以扣住朱永生,那是怕他再施展那‘肉球’之術,月中書可不想順着大路去追一個肉球。從商場那段錄像上看,這肉球的速度可不慢,就算是追上,也要費點工夫。
孫伴山回頭看了鄭強一眼,鄭強捂着手臂站在車邊。他知道自己與陽子的師兄差距太大,上去也幫不了什麽忙,隻能老實的站在那裏。
孫伴山盯着月中書,精力一集中,印堂一熱,“師侄啊,這裏由我來處理,你把那胖子放了,可以回去了。”孫伴山腦子裏,想象着瑞木清的形象。
“師叔??”
月中書吃驚的看着孫伴山,而此時的孫伴山,已經是瑞木清的形象。
“怎麽,我剛才的話沒聽到嗎?”孫伴山把臉一本,在月中書看來,卻是瑞木清發怒的表情。
“師~師叔?您怎麽~怎麽來到這裏的?”
“你管我怎麽來到這的,老子~本~本師叔功力深不可測,這點路程~~那什麽,你還不快點回去,難到也要違抗師叔的命令嗎!”孫伴山急出一身汗,他到現在連陽子這師兄的名字都不知道,再說下去非漏了不可。
月中書皺了皺眉,右手忽然在自己檀中穴上一點,‘機靈’一下打了個冷戰,眼前的幻覺也全部消失。
“呵呵,厲害,一個小混混竟然會這種江湖把戲,真不簡單,差點被你騙過去。”說着,月中書在孫伴山印堂上一點,孫伴山隻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失去了知覺。
孫伴山幻化成瑞木清本身到是沒錯,但他不該說這麽多廢話。瑞木清那份深沉和穩重,可不是孫伴山能學出來的。月中書就是從‘瑞木清’身上,看出了一股江湖味,才感覺有點問題。但他可不知道孫伴山有異能,還以爲這是一些失傳的江湖騙術。
當孫伴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瑞木清的書房裏。而房間裏,除了孫伴山和朱永生之外,還有五個人。
瑞木清坐在椅子上,月中書站在他的身邊,陽子和鄭浩也都在房間裏。更叫孫伴山想不到的,張局長居然也在書房中。
看到孫伴山醒來,陽子走到跟前,“伴山,别怪我師叔和師兄,其實,師叔爲了你的事情,已經盡力了。”陽子的臉上,顯示出一絲無奈。
鄭浩也走上前來,“伴山啊,我都這麽阻止你,你爲什麽還要去幹。難道你真以爲我是和你做對嗎?還有這死胖子,要不是被你打暈,也不會弄成這樣。”鄭浩瞪了旁邊朱永生一眼。
朱永生委屈的恨不得要哭出來,要不是被孫伴山騙了,他現在估計正山珍海味的吃着呢。剛才孫伴山昏迷的時候,朱永生就看出了點眉目。雖然他沒見過瑞木清,但從一身警服的張局長對瑞木清尊敬的态度上看,這老頭肯定是個大人物。張局長那高級的警銜,可不是一般人能帶上的。朱永生知道,就他們浙江省廳老大,也沒達到這個級别。
朱永生苦着一張臉,對着瑞木清哀求道:“老大~大佬!哦不!長官大人,我也是受害者。不瞞你們說,這都是孫伴山騙的我,那些人也都是他殺的,與我可沒一點關系啊。”
瑞木清沒說什麽,張局長到是苦笑了一下,“你這胖子,證據确鑿還嘴硬。不說别的,就是當時爲了追捕你,到現在還有幾名警察累的在醫院躺着呢。”張局長還真替朱永生有點惋惜。這樣的‘人才’,全世界估計都很少見,淪落到黑社會真是有點可惜了。
瑞木清歎了口氣,本來還想對孫伴山說點什麽,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老張,這倆人就交給你了,就說~就說他倆是自首的吧。中書,你親自把伴山帶到警局。”
瑞木清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這兩天他可沒睡一個好覺。腦子裏想了很多辦法,看看是不是能爲孫伴山開脫一下。甚至于,瑞木清都想親自去李楓的家,求得李昌吉的原諒。
“慢着,我還有兩句話要說。”孫伴山恢複了一下精神,制止了要上前提他的月中書。
瑞木清揮了揮手,那意思叫孫伴山說完,再帶他走。
“陽子,我走了以後,你還跟那些兄弟在一起嗎?”孫伴山知道自己這一走,恐怕離死也不遠了,但他心裏放不下那些兄弟和阿彩等人。
陽子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決定了,辭去公務職務。從此以後,我就正式的加入到你的隊伍。”
經過這次的事情,陽子真感到有些傷心。孫伴山爲了國家可出了不少力,加拿大冒死帶回隐形材料,人權大會爲國家争的臉面,還間接揪出了一批貪污腐化的官員。在英國,殺了謝尚可,替國家挽回了很大的經濟損失。這一件件事情,哪一樁都是可以名垂史冊的大功勞。就爲了一個花花大少李楓,竟然連師叔都保不下孫伴山。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在黑社會混下去,哪怕被師傅痛打一頓,也比這樣窩囊的活着強。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我‘走’的也放心了。幫我照顧好阿彩她們,就說我孫伴山沒能履行諾言,對不起她們幾個。如果有來生的話,叫她們再找一個‘小賊’冒充董事長。沒準那個人,還會是我。”
陽子點了點頭,眼睛裏有點濕潤。雖然陽子不明白孫伴山說的什麽,但他會把這些話轉達給阿彩她們的。
孫伴山看向瑞木清,“瑞老,如果您還念在我幫國家做過事情的情況下,請以後對我那些兄弟網開一面。陽子如果決定了去與文風他們在一起,也請您老放他一馬,算我孫伴山最後求您了。”
瑞木清轉過身去沒有說話,隻是揮了繪手,叫月中書把孫伴山帶走。瑞木清的眼睛裏,也有點濕潤,但在這件事情上,他确實沒什麽辦法。
陽子與鄭浩也跟了出去,他倆與孫伴山同生共死了好幾回,那可是真感情。
張局長沒有立刻走出房間,這位老警察看着瑞木清,“瑞老,可惜啊。這年輕人爲國家做的事情,足可以免去他的死罪了。不說别的,就說上次那幾個恐怖份子,如果不是孫伴山他們,恐怕死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難道,上面就不能網開一面嗎?”
瑞木清搖了搖頭,“老張,我之所以不叫伴山動李楓,就是因爲後果很嚴重。李楓本身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在這場政治鬥争中,卻是一個‘劫材’。孫伴山滅了李楓,也給了對方一個反擊的借口。我理解上面的難處,隻能用孫伴山,來澆滅這場欲來之火。”
張局長點了點頭,他也明白了這裏邊的關鍵所在。看來,孫伴山隻能是個犧牲品。
孫伴山的事情在北京市民當中,也引起了轟動,不少人都在茶餘飯後議論紛紛。而審判孫伴山與朱永生的開庭日期,也是無比的迅速。這‘兩名罪犯’投案自首後,第三日就要進行公開審判。這真開創了改革開放以來,公判的最快速度。
韓舉與李子豐最是高興,目前北京黑道上暗流湧動,就等着孫伴山一斃,他所有的地盤就開始被瓜分。
瑞木清一個人坐在書房中,這兩天他一點工作的心情都沒有。今天是孫伴山開庭的日子,也許是孫伴山最後的時光。瑞木清不敢去探望孫伴山,他怕自己到時候無法面對阿彩等人的指責。當初,瑞木清可是答應過阿彩三人,隻要孫伴山不犯什麽大的‘錯誤’,他會保證孫伴山平安無事。現在,連瑞木清也不知道,殺李楓的事情,是算大錯誤還是小錯誤。
月中書輕輕的走了進來,“師叔,還爲孫伴山的事情煩心嗎?”
“哦,中書啊,你不在中南海,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月中書的到來,把瑞木清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首長叫我來看看您,首長知道師叔心情不好,專門叫我來寬寬您的心。”月中書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桌子的對面。
“唉!我也是六七十歲的人了,中書啊,說真的,師叔也感覺累了。”瑞木清累的是心,身爲一個修道者,在紅塵中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雖然國家非常信任他們一門。但有些事情,瑞木清真是感到有些身心疲憊。
“師叔啊,您可不能這麽想,聽師傅說,當年您可是在師祖面前發過誓言,終身爲國家服務。按照您現在的身體,最起碼還能幹上幾十年。”
“你這小子,還真想把師叔累死啊。你是三代弟子中的大師兄,等你起來之後,我就申請退休。”
瑞木清與月中書經過一翻暢談,心情還真緩解了不少。
“師叔,這幾天我詳細看了一下孫伴山的資料,這小子還真是不錯。不過,爲了大局,您還是應該看開點。”月中書知道孫伴山是瑞木清心裏的結,要不解開的話,師叔真有可能會在失望中辭職。
“中書,不用寬慰我了,我都幾十歲的人了,這點壓力還是能承受住的。”
“呵呵,那就好,我還擔心師叔真會與上面生氣呢。不過說真的,孫伴山這小子江湖把戲可真不少,我抓他的時候,居然變成了您的模樣,差點就把我騙了。”
瑞木清笑了笑,對孫伴山的異能,他可是知道厲害。
猛然間,瑞木清忽然想到了什麽。異能?對啊,我怎麽把這事情忘記了。
“現在幾點鍾了?”瑞木清臉色一變,趕緊問了一下時間。
月中書奇怪的看着師叔,覺得怎麽忽然間師叔說話有點語無倫次。
“快十點半了,怎麽,師叔還有事情?”
“王秘書,王秘書~!”瑞木清來不急給月中書解釋,趕緊對外喊了幾聲,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孫伴山被執行了。
“首長,什麽事情?”王秘書慌張的跑了進來,很久沒聽到首長這麽喊叫了,肯定是出了大事。
“快,帶人去法庭,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法庭對孫伴山的執行。快去~!”
王秘書不知道瑞木清是想幹什麽,阻止庭審可是大事情。但瑞木清既然這麽命令了,他也不能不聽,趕緊跑了出去。
月中書吓的臉色蒼白,難道師叔真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要冒死救孫伴山?天啊,這孫伴山到底是什麽身份,不會真是師叔的私生子吧?那小子可是說過,他與師叔是親爺倆。月中書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了這種奇異的念頭。
“中書!快,跟我去中南海。”
瑞木清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他也沒時間與月中書解釋。時間就是生命,瑞木清心裏祈禱着,但願孫伴山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