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節怒火攻心
在中南海休息室中,瑞木清與羅書記又坐了一會。兩個老人商量了一下細節問題,羅書記才起身離開。瑞木清的機要秘書總算能見到瑞木清了,趕緊上來要彙報工作。
“首長,可算能聯系上您了,孫伴山他~~!”
話還沒說完,瑞木清就揮手打斷了機要秘書的彙報,“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我都知道了。這小子就是個潑猴,叫他盡管鬧吧,現在還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首長,不是~我是說~!”機要秘書話還沒說完,又被瑞木清打斷。
“伴山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就回去再說,我也累了。”瑞木清說完,站起身來向休息室外面走去。
他還以爲機要秘書是說遊行示威的事情,這事情瑞木清不用問也知道是孫伴山攪和的。瑞木清哪知道機要秘書是要告訴他,孫伴山已經把他的書房,變成了垃圾場。
瑞木清坐車回了他辦公和住的小院。一路上,瑞木清閉目養神,腦子裏也在考慮着方方面面的一些事情。
從總理的态度上看,這次恐怕雙方陣營都要下來幾個。他這方面,既然羅書記承擔了責任,那相應來說,李楓的父親李昌吉也會引咎辭職。本身分管辦公廳經濟調查小組的李昌吉,想推脫也沒了後路。
到了瑞木清和李昌吉這樣的地位,對于有些事情心裏非常有數。群衆的上街遊行,隻是一個方面,最主要的,那就是總理發話了,而且是代表政治局發話。
如果硬挺着不下來,找一些不輕不重的人頂替,那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将導緻這個派系的滅亡。所以,爲了保存實力,也會主動退下來。
瑞木清也知道,他這一方面的人,光是羅書記一個人是抗不下來的。最起碼,市局張局長恐怕要提前退休了。而且,副局長鄭浩看來是最大的受害者。估計這位年輕的政治之星,将成爲政治鬥争中心的犧牲品。好在瑞木清早就做好了打算,本身就想叫鄭浩再回國安系統。畢竟培養一個成熟的特工,非常不容易。
至于孫伴山,瑞木清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整治他一翻。叫孫伴山這個始蛹者逃脫制裁,連瑞木清都覺得有點不公平。
回到小院,孫伴山搬出一把搖椅,正躺在上面優哉遊哉的晃着。
一看到瑞木清到來,警衛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隻要瑞木清一聲令下,這些人估計能把孫伴山揍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首長,您可回來了,那個孫伴山他太~太不象話了。”警衛隊長這一天多時間可算受夠了,手裏拿着孫伴山的罪證,正準備要看一場好戲。
瑞木清一擺手,“這事情等會再說。”他現在最重要的,那就是趕緊讓孫伴山回去,叫那些遊行的‘百姓’馬上解散。
看到瑞木清過來,陽子和鄭浩雙雙站了起來。兩個人心裏都明白,瑞木清隻要一看到書房的場景,估計一場風暴馬上就要上演。
孫伴山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瑞老,我還以爲你準備把我們哥仨關一輩子呢。”
瑞木清用手狠狠的指了指孫伴山,“你小子!趕緊給我滾回去。一個小時之後,如果還有上街遊行的,你就準備去西沙群島看一輩子燈塔去吧。”
“瑞老!那些人與我可沒什麽關系啊。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人家自發的爲我申冤,我有什麽辦法。說真的,我心裏感動啊,沒想到我們國家百姓的素質竟然高到如此地步。”
瑞木清嚴肅的看着孫伴山,對于這樣的人,瑞木清實在是不想多說什麽廢話了。本來他還想把孫伴山狠狠的批評一頓,但瑞木清也明白,對孫伴山估計一點效果都不起。
一看到瑞木清真有點生氣了,孫伴山連忙點着頭,“好好好,我就試着給群衆們勸說一下。那什麽,你也不用送我了,我和陽子搭鄭浩的車回去就行。”
來的時候是鄭強開車把孫伴山送來的,鄭浩卻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正好能搭個順風車。
瑞木清看了看鄭浩,覺得有點對不住他,“鄭浩啊,等過幾天,你~~!”
“瑞老,您不用說了,該怎麽做,我都知道。其實,我真不适合做官,還是當個過河小卒比較好。”鄭浩沒有叫瑞木清說下去,事情鬧到這一地步,鄭浩知道自己肯定要下台,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瑞木清歎了口氣,拍了拍鄭浩的肩膀,“告訴老張,這兩天有空我請他吃頓飯。”對于在警察戰線上的這位老局長,瑞木清到是覺得應該安慰他一下。
“師叔,你這麽就叫伴山離開?”陽子有點奇怪,怎麽不見師叔發火呢?難道是秘書和警衛們都沒告訴他?
瑞木清還以爲陽子是嫌他沒好好修理孫伴山,對陽子贊許的點了點頭,“陽子啊,以後你可要多負責一下,不能任伴山胡作非爲。别忘記,你是國家的一份子,不是黑社會成員。”
孫伴山也不在多說什麽,兄弟們都在大街上喊口号,他還真想去看看現場的壯闊場面。鄭浩也知道自己是該回去了,估計現在張局長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另外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陽子與鄭浩,都想在瑞木清發火之前,趕緊離開這裏。
看着三個人匆匆離開,瑞木清這才松了口氣。他很清楚的明白,那些遊行的都是些什麽人。隻要孫伴山一去,那些人估計馬上就會散去。剩下的,也就是怎麽消除這件事情引起的社會影響了。如果國家沒有一個正式的交代,恐怕真正的百姓們,也不會願意。因爲大家真正關注的,是這件事情所代表的性質。
瑞木清沒有進書房,反到坐在孫伴山剛才坐的搖椅上,躺在上面,閉着雙眼考慮着一些細節問題。
“首長,您~您是不是先去書房看看?”孫伴山一走,小院中的頭頭腦腦都圍了上來,但誰也不敢把事實說出來,真怕瑞木清把火發在他們身上。
“不用了,我在這裏先躺一會,去給我泡壺龍井過來。”瑞木清還以爲這些人是擔心他在外面躺着受涼,好心叫他進房間。
生活秘書尴尬的看了一眼大家,硬着頭皮說道:“首長,您那把紫砂壺~~摔了!”
“摔~~摔了?這是誰幹的,怎麽這麽不小心。我不是早就交代過你們嗎,房間裏好多都是孤品,叫你們一定要小心。”瑞木清有點生氣的看着生活秘書,但對于這下手下的工作人員,瑞木清也不好太過嚴厲。
“首長,不是我們,是~唉~!您還是自己去書房看看吧。”生活秘書無奈的歎了口氣,衆人也都低着頭,不敢接瑞木清的眼光。
“你們這些人在搞什麽,怎麽都神經西西的?”瑞木清從搖椅上站了起來,他覺得今天這些人都有點神秘。
瑞木清在前面走着,身後跟着小院中的幾個重要人物。瑞木清剛要推門進去,又被生活秘書攔了下來。
“首長,您~您最好有點心理準備,不要被眼前的場景所吓到。”生活秘書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好在他知道瑞木清身體比較好,要換成其他首長,還真怕萬一心髒不好,一下子就過去了。
瑞木清真有點生氣了,他覺得今天這些人怎麽一點規矩都不懂了,三番四次的打斷他的思緒不說,還弄的氣憤這麽緊張。
“怎麽,難道我的辦公書房中還藏着老虎不成?真是的!”瑞木清說完,一擡腿,一叫踹開了書房的門。
隻往裏邊走了一步,“厄!這是??這是我的書房?”瑞木清一下子愣住了。
天啊,眼前的場面,就象一個剛辦完喜宴的包廂,滿屋子都是酒氣,桌上還擺着半盤烤鴨。
“這~~這都是誰幹的!”瑞木清真的憤怒了,一掌拍在門框上。老紅木雕花門框,被清晰的拍出一個手掌印。
“啪”警衛隊長一個立正,“報告首長,這都是孫伴山幹的。”
說着,拿起手中的筆記本,一邊翻葉一邊念道:“昨日十點五十三分,孫伴山摔壞了紫砂壺一把,十點五十六分,再次摔了一下,情節十分惡劣。十一點零四分,拿了一件和田白玉鼻煙壺,十一點十分,拿了四顆漢代南紅瑪瑙珠子。十二點一刻,從古籍畫冊中,撕掉一張唐伯虎的真迹~~~!”
警衛隊長頭上冒着汗,但一絲不苟的一條一條說着。瑞木清越聽越憤怒,當聽到孫伴山把他師門聖劍拿來切烤鴨的時候,瑞木清怒火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首長~首長~快~備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