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節逼出來的瘋狂
監控室中負責監控的警衛,看的也是一哆嗦,趕緊在筆記本上寫到,‘十點五十三分,又摔壞名貴紫砂茶壺一把’。
陽子睜開眼睛,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着孫伴山。那把茶壺他師叔瑞木清用了三十多年了,不知道回來後會不會把孫伴山也摔成兩半。
“媽的,真是一群混蛋,還嫌老子鬧的不夠是不是。這回看老瑞怎麽說,如果不給我一個說法,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方法解決。”挂斷電話,孫伴山氣的真想砸幾件東西發洩一下。但拿起哪一件,都有點舍不得。最後,又把摔成兩半的紫砂茶壺,重新拿起來又狠狠的摔在地上。
監控的警衛趕緊記錄,十點五十六分,孫伴山又把茶壺摔了一次。旁邊還加了個括号,裏邊标注‘性質極其惡劣’。
陽子看着粉身碎骨的茶壺,剛才他還覺得找個民間工匠,把紫砂壺修補一下,到是還能用。這下到好,看來隻能回爐了。
“伴山,你又怎麽了?”鄭浩睜着發紅的雙眼,沙啞的問道。
“鄭浩,他們把我的公司給封了,說是什麽法警?老子管他是法警還是美警,今天他就是聯合國的警察來了,也得給我個說法。”
鄭浩與陽子同時眉頭一皺。鄭浩非常明白是怎麽回事情,昨天晚上他可沒少接到上層領導的訓示。而陽子卻覺得,孫伴山現在得罪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他隻是一個普通商人,沒有政治上的經驗,本不該卷入這場紛争。
“唉~!伴山啊,我說句實話,這些人你得罪不起。”鄭浩無奈的說了一句。這一天多的時間,他的心情非常郁悶,真有點懷念當特工的生活。
陽子和鄭浩兩個人誰都沒再說什麽,到了這時候,他們隻能等待瑞木清回來,聽聽他有什麽高見。
聽完鄭浩的話,孫伴山也顧不得欣賞古董了,氣的在書房裏來回的遛彎。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陽子,你在這裏等老瑞吧,就說我有事情先回去了。”孫伴山越想越不放心,覺得還是回去看看心裏踏實。
陽子與鄭浩兩人都是‘哼’了一聲,誰也沒有阻攔孫伴山。因爲他倆知道,沒有瑞木清的命令,恐怕這輩子都别想走出這個小院。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兒,在孫伴山的叫罵聲中,被兩名警衛架着就扔進書房。
“對不起,沒有首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出院中大門。”警衛到是還挺客氣,沒有對孫伴山發火。
“那就是說,隻要不出這個小院,幹什麽都行了?”
聽完孫伴山的問話,警衛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房間,嘴唇一哆嗦,連句話也沒敢說就退了出去。
“那好,不叫我出去,我就在這裏現場辦公。”
孫伴山說着,坐到了寬大的辦公椅上,拿起桌上的加秘電話,開始聯系着京城各大幫派。
“喂,我是孫伴山,叫你們梅花幫的兄弟都準備好~!”
“喂~!斧頭幫的大成嗎?我是孫伴山,叫你的兄弟都準備好~!”
“喂~!我是孫伴山,叫你們狼幫能喘氣的兄弟全部集合,随時等候調遣~!”
孫伴山一個幫派一個幫派的撥通電話,叫他們召集好人手,随時準備上街遊行示威。并且安排亮子做幾個橫幅,上面寫上‘懲治腐敗,還商人清白’的字樣。
這時候,監控室裏已經站滿了人,小院裏的大小頭目幾乎都集中到監控室中。
一個黑社會份子,當着警察局副局長的面,坐在國家安全顧問的辦公桌上,拿着國家特A級加密電話,安排黑幫成員上街示威。監控室裏的所有人腦子幾乎都處在短路的狀态,不知道這事情該怎麽處理,要不要立即向瑞木清彙報。
當孫伴山給陳七打完電話的時候,鄭浩與陽子兩人腦子已經徹底死機。鄭浩用沙啞的嗓音喃喃的說道:“伴山,你小子有種!鬧吧,狠狠的鬧吧,我他媽也受夠了。如果這次丢官罷職,以後就跟着你混。”
“好!長安街那片以後就交給你了,那片可肥着呢。”孫伴山很認真的說了一句。
陽子雙眼盯着天花闆,天啊!一個堂堂國家中心的警察局副局長,竟然要跟着孫伴山混。陽子剛才念了一百零八遍‘清心咒’,也靜不下來了。隻能默默的祈禱師叔這時候千萬别進來,不然孫伴山不死也得落個終身殘廢。
孫伴山坐在椅子上,簡直就把這裏當成黑社會的指揮中心。孫伴山想了一下覺得還不過隐,既然鬧了,那就幹脆再鬧大一點。在手機上調出十六塔朱永生的電話,孫伴山毫不猶豫的用國家的加密電話撥了出去。
“喂!我說胖子,最近是不是減肥了。聽出我是誰了嗎?嘿嘿,是我啊,伴山。”
“靠!你小子最近可成名星了,随便買份街頭小報上面都是你的新聞。上面說你和那胖女人因愛成仇,才導緻了這場執法對抗。怎麽,是不是又讓人家老公捉奸在床了。”
“靠!你就不能看點正規出版發行的報紙,偏偏看那種街頭黃色小報。我看你和那胖女人到很合适,你倆乘飛機估計得買四個人的票人家才夠本。朱胖子,既然你知道了,那更好,我現在需要支持。”
“奶奶的,你小子還想拉杆子起義咋的,這事我可不幹。你放心,等來年我會給你上柱香,幫你燒點美元啥的。”
“你娘!你死了我也死不了。我是需要你在浙江召集人手上街示威,聲援一下我在北京的行動。不過你可記住了,一定要和平示威,不許弄的跟罵大會似的,要注意咱們的形象和素質。”
“哦!這事情我到能辦,放心吧,爲了兄弟我也要出把力氣。到時候,喊口号的保證都是本科碩士生以上的,專科的我都不要。”
“好哥們!那咱們可就說定了,隻要我這邊一開始,你那邊就行動。我再給劉蒙那家夥說一聲,咱們兄弟這次再聯手一下。我說朱胖子,這份情誼兄弟記住了,等來北京我請你吃肉串。”
鄭浩看了一眼已經麻木的陽子,他是徹底無語了。鄭浩開始對那些招惹孫伴山的家夥感到悲哀,如果真如孫伴山所安排的這樣一鬧,恐怕上層領導都要下來幾個。對于他們的身份來說,孫伴山的确是個小人物,但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孫伴山的動員能力,在人權大會期間鄭浩就見識過。就算孫伴山是隻螞蟻,鄭浩覺得也應該是非洲那種食人蟻。
監控室裏監聽電話的人都快崩潰了,警衛隊長趕緊聯系瑞木清的随行秘書。但瑞木清在中南海開閉門會議,随行秘書根本就進不去。沒辦法,看來隻能這麽幹等下去。
孫伴山瘋狂的行爲還在繼續,國内的聯系完又開始聯系國外的。司徒雪吟和司醫雷兄妹首當其沖,要他們也在新加坡對‘合作夥伴’進行聲援。
司徒雪吟一聽孫伴山的聲音,還直埋怨他這段時間不給他打電話。當聽說孫伴山又要鬧點事情,司徒雪吟興奮的立刻要飛過來做現場指導。當然,這要求被孫伴山無情的拒絕了,還叫司徒雪吟在新加坡做好迎接他移民的準備。
然後是加拿大華清幫,溫哥華大圈仔。隻要能聯系到的,孫伴山一個都沒放過,全部聯系了一遍。
在孫伴山看來,既然得罪了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幹脆就來點猛藥,實在不行自己就卷鋪蓋走人,反正錢也夠花的了。大不了等會再偷拿老瑞的幾件古董,随便賣賣也能過個小半輩子。
中南海六号樓,是總理專用的會議室。瑞木清在這次的會議上,由于孫伴山事件做引線,與李副總理徹底攤牌了。雙方你來我往,展開了勢均力敵的交鋒。估計沒有三天時間,根本解決不完。年逾古稀的老總理,也知道事情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當場決定,事情不解決,誰也不許離開中難海。
随着事情的發展,主要議題已經不在是孫伴山事件,而是一些幹部任用和高層之間敏感的問題。
在場的衆人誰也不會想到,一場全國多城市轟轟烈烈的抗議示威遊行,竟然由孫伴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棋子,在國家安全顧問的辦公室裏,發出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