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節強行收‘押’
杭州市國家安全局裏,幾個人也正在緊張的分析着情況。剛才監視孫伴山的人,就是國安局裏的偵察員。
“孫伴山終于行動了,王副司長您看怎麽辦?是不是請求城市特警大隊來支援。”
從國家安全局專門下來的王副司長,身爲瑞木清的特使,他知道這件事情看似雖小,但卻牽扯到政局高層的動蕩。孫伴山的事情他可是非常清楚,也知道孫伴山帶的那些人都是什麽樣的角色。
王副司長搖了搖頭,“孫伴山雖然人帶的不多,但那些人戰鬥素質可不低。那個文風是曾經參加過越戰的老特種兵,還有那個陽子~唉!算了,還是請求省軍區派駐軍支援吧。對待孫伴山這家夥,你要是不把他壓住,他能把天給你捅個窟窿。”
王副司長到沒給這位地方國安局的同志,說出陽子的身份。陽子本身就是國家高級特工,按說孫伴山也可以算是自己‘内部’同志。
地方國安的人員,不明白這位上面下來的領導,爲什麽要瞻前顧後,考慮的這麽多。孫伴山是什麽人他不知道,但李楓是什麽人國安局的人可清楚的很。如果單單是爲了保護中央領導的子女,那直接把這群黑社會份子抓了不就完了?幹什麽既要阻止行兇還不能抓人?
蒙蒙細雨中,四輛車開的到不是很快。孫伴山等幾個主要人物都坐在第一輛車中。
“陽子,你可考慮清楚,是不是要跟我去。”孫伴山小聲的問了一句。
陽子非常明白孫伴山是什麽意思,這事情他也考慮了很久,有什麽甚至問自己是不是需要阻止孫伴山。不過,陽子最後還是下了狠心,決定跟着孫伴山幹這一把。在陽子的心裏,李楓這樣的人,活着對社會根本就是個禍害。
“伴山,如果我失業了,你這家夥可要養着我,不然和你沒完。”
孫伴山知道陽子所說的‘失業’是指的什麽,這事情鬧的這麽大,老瑞不處理他就算萬幸了,肯定會失業。
“呵!我可養不起你,不過我到可以幫你指引一條光明大道。你跑的速度這麽快,你就去搶劫。到時候搶了就跑,誰能追的上你。一天多了也别搶,就搶五個。專門搶那些肥頭大耳的人,他們根本跑不動,一搶一個準。當然了,如果碰上朱胖子這樣的怪胎,那你隻能任倒黴。你想想,一個肉球跟着你,還不得把中央電視台的人引來。”
陽子翻了個白眼,起身坐到另外一個位置上,根本就是不想搭理孫伴山。車上的衆人都笑了起來,對于朱胖子的絕活,他們這些人還真有點佩服。
車子距離别墅還有一千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下了車,站成三排。
文風看了一眼這些他訓練出來的兄弟,頗有當年特種兵敢死隊的風采,文風心裏十分的滿意。當然,孫伴山站在那裏卻顯得很另類。别人都是挺胸擡頭,隻有他縮着個脖子,還不停的抹着臉上的雨水。
“亮子,你帶第二小組守住後面。許德,你帶第三小組守住正面。我和陽子帶領第一小組進行突擊,二三小組之間要相互配合,這次行動一定要迅速,不能拖泥帶水。咱們的槍都裝上了消音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盡量不要使用手雷。大家聽明白了嗎!”文風看着衆人,下達了命令。
“明白!”在黑夜中,衆人也不敢大喊,隻能低沉的回答了一聲。
“老文~那什麽,我跟着幾組?”孫伴山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小組的成員。其實他哪個組也不是,文風根本就沒安排他。
“伴山,有個最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這裏遠裏市中心。你看咱們想劫個車估計都沒有。所以,我和陽子決定,叫你留下來看車。”
“看車?虧你能想的出來,不幹!我要跟着一組突擊。”孫伴山一聽就急了,這麽大的行動,竟然叫他看守車輛。
“要不這樣,你跟着亮子守住後面。”文風知道看情況不叫孫伴山參加是不行了,也隻有後面的安全系數最大。
孫伴山也沒再争什麽,他也明白自己去突擊,等于是給文風添麻煩。
别墅中,李楓正與大野品着茶道,一位身穿和服的冷豔女子,認真而仔細的做着一道道工序。李楓的眼睛,到是沒放在茶道上,而是在這女子身上肆無忌憚的看來看去,根本沒顧忌坐在旁邊的大野。
今天一天,李楓也算是出盡了風頭。這些省廳領導,對李楓都是十分的客氣。也對李楓在甯波的産業十分的關注,某位領導,更是當着李楓的面,直接打電話給甯波市委,告訴那邊要大力保護這些‘招商’項目。
“大野先生,這邊的事情咱們也算是忙的差不多了,次一郎先生那邊,不知道準備的怎麽樣了?”李楓一邊說着話,一隻手非常不老實的在煮茶女子的腿上,捏了一把。
“李楓君,次一郎閣下是我們亞洲區的大統領,孫伴山區區一個小小的商人,還看不在我們眼裏。這次甯波沒殺了他,算他走運。”大野雙手扶膝,非常正規的坐在踏踏米上。說話非常直接,看來這煮茶女子,也不是外人。對李楓動手動腳的小動作,大野也裝着沒看見。
“大野先生,我看你應該在中國住了好幾年了吧,要不然中國話說的怎麽這麽好。”
大野冷笑了一下,知道李楓這是想探聽什麽。
“李楓君,既然咱們是朋友,那就請你相信,我們發展的方向,都是在中國的南部沿海城市。對你的勢力範圍,不會受什麽影響。”
李楓确實是想探聽一下,他看到大野在甯波部署的那些人,實力非同小可。如果這些人要在北方發展,那李楓也要考慮一下了。下一步李楓是想自己當十四堂的當家大佬,大野他們真要在他的地盤上插一杠子,李楓還真不好翻臉。
“好!那我就以茶代酒,恭祝你們一切順利。”聽到大野不準備在北方發展,李楓心裏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兩個人端起小小的紫砂茶杯,還沒把茶水送到嘴裏,就聽着外面‘哒哒哒’幾聲槍響。
李楓吓的手一哆唆,茶水灑了一身。大野卻是很冷靜的把茶喝了下去,好象外面有什麽事情,根本與他沒關系。隻是在眉羽間,能看到稍微的皺了一下眉。房間裏的三個人,最冷靜的卻是那位煮茶的女子。一雙靈巧的玉手,依然是按照程序,進行沖杯,淋壺,聞香等步驟。
房門輕輕的被拉開,格桑跪在門口,用日語說道:“大野閣下,剛才我們的人發現外面被包圍,正在進行反擊。請大野閣下放心,沒人能沖進這别墅中。”
“下去吧,你知道該怎麽做。”
“哈依!”
格桑退下去的時候,卻偷偷的看了一眼煮茶女子,眼神中充滿着敬畏。
别墅外面,文風也感到很郁悶,沒想到這裏守衛的竟然如此森嚴。剛才陽子閃身接近了别墅,正準備翻身進到院裏。沒想到旁邊的大樹上突然跳下一個黑衣人,對着陽子‘唰’的就是一刀。也多虧是陽子,這要換了其他人,恐怕連這一刀都躲不過去。
陽子身體後仰,武士刀的刀鋒從陽子鼻尖掃了過去。陽子左手一拍地面,身體上升的同時,殘刃也到了右手中。
對待偷襲者,陽子向來是不留情,一道寒光直接對偷襲者的脖子抹去。偷襲者沒想到陽子能躲開這一刀,身體微微一撤,想脫離這道要命的寒光。
陽子本來就是一個虛招,但緊跟着一招,才下了狠手。殘刃本來是橫切,一下子變成了豎切,直接向胸膛切去。這一招要是切實了,恐怕能直接從胸口切到小肚子。
偷襲者沒有躲開陽子的這一招,殘刃切入了胸膛,但剛順下不到一寸,就聽着‘嘎茲’一聲,偷襲者竟然帶着護心鏡,幸運的逃過了一命。但胸膛還是被殘刃切出一寸多長的口子。
陽子一楞神,偷襲者忍着疼痛身體往大樹上一靠。等陽子再跟上去的時候,竟然神奇的失去了蹤影。
“忍者?”陽子剛驚呼了一聲,忽然看到二樓的窗簾微微一動,陽子知道不好,一腳踹在樹上,借着反彈之力,飛出好幾米。哒哒哒,一排子彈打在陽子剛才的位置上。
“大家小心,這四周隐藏着日本忍者。”陽子高呼了一聲,迅速的把自己隐藏在一塊大石的後面。
文風聽着一驚,就算他沒見過真正的忍者,但也了解過不少忍者的知識。當年特種兵集訓的時候,不少隐身方法,還是借鑒了忍術中的東西。
“開槍,強攻!”文風知道突襲是不行了,隻能下令強攻。
他們是有備而來,文風不相信這别墅裏,會象孫伴山懷柔别墅那樣,也藏着幾十個人不成。
文風所帶的人槍上都安裝了消音器,但别墅裏的槍卻沒有裝消音器。槍聲在虎跑山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誰也沒想到别墅中的火力會這麽猛,一時間,文風等人也攻不進去。
“嘫~~!”忽然間,警報聲由遠而進傳了過來。
這聲音對文風來說太熟悉了,這麽多年都沒變過聲音。這可不是警察的警笛聲,而是正規部隊的軍車警報的聲音。
“怎麽會有軍隊過來?”文風正奇怪着,就看到孫伴山混身和泥猴似的跑了過來。
“老文,看樣子對方也有準備,實在不行,咱們用手雷轟他個小舅子。”
文風搖了搖頭,“沒用,手雷的威力,炸不開鋼筋混凝土。”
兩個人正說着,忽然間幾道強光燈射了過來。
“所有的人聽着,我們是省軍區特戰大隊。所有的人立刻放下武器,否則立刻擊斃!”擴音器裏,傳出了響亮的喊話聲。
“靠!軍隊怎麽也來了?老文,怎麽辦?是不是邊打邊撤?”
“不行!”
孫伴山的話音一落,文風與陽子就同時喊了一聲。
文風贊許的看了陽子一眼,對孫伴山說道:“伴山,我曾經是個軍人,所以,我不能對自己國家的軍人兄弟開槍。”
陽子也小聲的說道:“放心吧,沒事!”
這時候别墅中的槍聲也停了下來,孫伴山想了想,覺得陽子說的也對。有瑞木清當後台,軍隊就算把他們抓了去,應該也沒什麽事情。
“亮子,招呼兄弟們都過來吧,放下武器,不要開槍。”孫伴山對遠處喊了一句。
陽子卻伸開了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向燈光處走了過去。
兩排全副武裝的士兵沖了過來,一排面對着孫伴山等人,另外一排,卻對着别墅。
别墅的大門也緩緩的打開,走出來的不是大野,卻是李楓。
“你們這裏誰是領導,我要控訴。太不象話了,持槍襲擊民宅,還有沒有王法!”李楓一出來就是一陣狂叫。特别是看到孫伴山,眼神中露出的殺氣,恨不得把孫伴山直接絞殺了。
王副司長走了過來,先看了看孫伴山,接着走到李楓身邊小聲說道:“李公子,我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來保護你的,如果你不想叫我把别墅裏的人都帶走,那就配合我一下。”王副司長說的很含糊,反正李楓也不會知道上面是誰下的命令。他老爹老部下衆多,李楓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是瑞木清。
李楓一聽,果然收斂下來。既然對自己有利,那就沒必要在裝下去了。一旦事情鬧大,大野這些人恐怕真要拼命沖殺出去。
“既然這樣,那你準備怎麽辦?”李楓也不知道自己面前是什麽人,他還以爲是軍隊中的人呢。
“我把孫伴山的人帶走,但你也要跟我去一下。有些事情,還得走一下必要的程序。”王副司長是想叫李楓錄一個口供,爲日後的大局好留下有利的證據。
“沒問題,我先和别墅中的朋友說一聲。”在李楓的眼裏,這次來的都是‘自己人’,既然是‘上面’有了命令,肯定不會對自己不利。
李楓轉身走回别墅,而王副司長揮了揮手,根本沒與孫伴山說話,直接叫士兵把他們這群膽大妄爲的家夥,押上了軍車。
不一會兒,李楓帶着笑容走了出來,大野也跟在後面。
“大野先生,這位是我父親派來的人,都沒外人,這次的事情你放心吧。對了,請問你貴姓?”李楓這才想起,還沒問王副司長姓什麽叫什麽。
“我姓王,是省軍區特戰大隊的副教導員,中校軍銜。”王副司長微笑着回答道。
“好!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大野先生,你在這裏安心的等着。不是我說大話,在中國的地面上,沒有人敢碰我李楓一根指頭。”李楓說的非常自豪,内心裏極度膨脹。
李楓跟着王副司長,坐着小轎車離開了别墅。而孫伴山等人,卻是被大軍車拉走。
這些人剛離開,就看到剛才陽子踹的那棵大樹,忽然裂開一道縫隙。一條人影搖搖晃晃閃了出來,一頭栽倒在地。别墅中跑出來兩人,趕緊架着受傷的忍者跑回了大廳。
大野回到别墅中,在二樓的窗前,那位煮茶女子把下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大野,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北京。”煮茶女子冷冷的說了一句,好象是在跟自己的下人說話。
“哈依!”大野一個九十度鞠躬,頭也不擡慢慢的退了下去。
省軍區的一間會議室裏,孫伴山被人‘押’了進來。會議室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王副司長,另外一個,卻是陽子。
“伴山,這位你剛才也見過了。他是王副司長,‘我們’的人。”陽子苦笑了一下說道。
孫伴山被單獨關了一個多小時,連個人問話都沒有,正奇怪着,就被領到了這裏。
一聽是自己人,孫伴山臉上立刻綻放出親切的笑容,“哦!原來是王副司長,久仰久仰,經常聽瑞老提起你。太好了,你們是不是想秘密把李楓那小子處決?瑞老簡直太英明了。”
孫伴山不熟悉王副司長,但王副司長可是非常熟悉他。這半年來,王副司長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監視孫伴山的一舉一動。
“孫先生,瑞老是叫我保護李楓的安全,并且,要把你‘押’回北京。”
孫伴山一愣,看了看陽子,心說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王副司長也不等孫伴山說什麽,就把瑞木清要對孫伴山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跟他學了一遍。
會議室的走廊上靜悄悄的,幾個站崗的士兵,一動不動的站在會議室外面。
不一會兒,就聽着裏邊傳來孫伴山的叫罵聲,“老瑞這個老混球,是不是吃了耗子藥了,竟然要保護那個小王八蛋。老子不幹了,這次說什麽也不幹了,誰也别想把我帶走,我是有人權地~!”
孫伴山的聲音嘎然而止,會議室的大門一開,王副司長與陽子走了出來。
“把他擡回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入他的房間。”王副司長對着士兵吩咐了一句,與陽子向走廊盡頭走去。
會議室裏,孫伴山可憐的趴在圓形會議桌上,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