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節老警察的心願
一場失敗的掃黑大行動，就這麽草草的結束了。爲了應付差事，到也抓了幾個長相歪瓜劣棗的遊客。
身爲組長和負責整個行動總指揮的甘東，也是恨的直咬牙。這麽大的一個行動，居然連個小蝦也沒撈到，這可是很影響他的政治前途。
“甘局，這報告該怎麽寫？”副主任兼副組長的王立，也愁眉苦臉的問道。
“審！審完孫伴山再寫！”甘東一發恨，看來隻能從這個黑社會新崛起的頭子身上，榨出點東西來。
審訊室中，兩名警官與一名記錄員正在詢問着孫伴山。
“孫先生，請你配合一點。四個青年，就這麽成了無手殘疾人，你難到心裏就不感到内疚嗎？”
“喂！我說警察同志，請你說清楚，我爲什麽要内疚。這四個人我從來都沒見過，誰知道他們是在哪裏受傷的。”這種事情，孫伴山說什麽也不能承認。
幾個人正詢問着，甘東與王立走了進來。孫伴山一看是甘副局長，帶他來的時候，甘東介紹過自己的身份。
“我說領導，你們這樣污蔑一個正規商人，我可要投訴你們的。”孫伴山一看當官的來來，膽子也大了起來。在他心目中，領導一般都是很‘慈祥’地。就算這兩人是李楓的人，他就是不開口，誰能把他怎麽樣。
甘東到是沒理會孫伴山，隻是對着三名問案人員說道：“你們先出去，這案子又我與王副主任來審問。”
房間内隻剩下他們三個人，甘東關掉了耀眼的強光燈，打開了柔和的壁燈。
“孫伴山，你現在可是大名鼎鼎啊。我也不與你多說什麽廢話，隻要你交代了問題，我與王副主任擔保你不會受到重判。上個月十号晚上，面具幫在宋莊暴力襲擊了‘幾百平民百姓’。這個月三号，面具幫的李民與陽子兩人，在天津殘忍的殺害了兩名外國人，我們已經成分的掌握了證據。隻要你把事實交代清楚，可以減輕你的罪行。”
孫伴山哼了一聲，知道他說的是與馮八那場群毆和比武的事情。
“對不起，你說的這些事情，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指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李楓。天啊，他可是黑社會中的大頭子，聽說某局的一位副局長，都被他拉下了水，這樣的王八蛋，早晚會受到人民的審判。”孫伴山微笑着說道。
“孫伴山，沒有證據，你不要诽謗。”王副主任在旁邊氣憤的怒吼着。
“呵呵，真是笑話，有證據那還叫诽謗嗎。我孫伴山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絕對不會賣友求榮。”對于這位出賣戰友的王立，趙明給孫伴山介紹的很清楚。雖然沒見過面，但孫伴山一聽是副主任，還是掃黑的副組長，就知道肯定是他。
甘東與王立互相看了一眼，看來這孫伴山知道的還不少，今天要叫他活着出去，以後早晚也會是個隐患。兩個人相視一笑，也不再多問，一起走了出去。
“王立，去把小沈叫過來，叫他來動手。”甘東一出門，小聲的吩咐了一句。
王立點了點頭，小沈是甘東一手培養的自己人，以前在刑警隊，這次被甘東調了過來。
不一會兒，王立帶過來一名大漢，“甘局，有什麽吩咐。”
“照計劃行事，别叫人驗出傷來。”甘東小聲說了一句。
小沈點了點頭，手裏拿着一包銀針，一個人走進了關押孫伴山的審訊室。而甘東與王力，卻微笑着走進休息室，他們知道時間不會很快。做這樣的事情，也要慢工出細活。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誰也不知道審訊市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甘東看了看手表，給王立點了點頭。
“老王，咱們也該進去看看了，小沈應該差不多了吧。”
兩個人剛站起身來，就看着一名警察跑了過來。
“甘局，王副主任，張局長親自來了。”
甘東一驚，怎麽局長親自來了？還沒等甘東吩咐王立趕緊去審訊室，就看着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走了進來。
“局長好~！”王立心中有鬼，小心的問候了一聲。
“局長，您怎麽親自來了，這麽晚還沒休息啊。”甘東在這位局長面前，一點也不敢嚣張。
“甘局，今晚的行動，成果怎麽樣？”張局長沒看王立，直接看着甘東問道。
“這個~成果到是還算可以，隻是沒抓到大魚。”
“哦？我不是聽說，把那個叫孫伴山的抓來了嗎？他在哪裏？”張局長眉頭一皺，問了一句。
瑞木清擔心孫伴山真出點什麽事情，他可是知道那些年輕的刑警，非常有正義感，對待黑社會不會客氣的。瑞木清也擔心孫伴山真要受了委屈，會影響他的任務。所以，半夜三更，把張局長請了出來。
“這~”甘東臉上汗都流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張局長的問話。
“局長，孫伴山是抓了回來，隻是，他還沒交代問題。”王立趕緊說了一聲。
“帶我去看看。”張局長當了四十多年的老警察，對王立這樣的人，心裏很反感。隻是自己快要退休的人了，有些話他也不想說出來。
“局~局長~，現在刑警小沈正一個人審問着呢，您是不是等一會再去。”甘東沒辦法，看來隻能把小沈賣出去了。
“胡鬧！甘東，你身爲副局長，我們警察辦案的程序你不會不懂吧？一個人審問，出了事情你要全部負責。别忘記，我們是人民警察，是執法者，不能知法犯法。這件事情，你要在黨委會上說清楚。走！帶我去見人。”在張局長正義言詞之下，甘東與王立直覺得脊梁骨發冷。
審訊室的門打開了，幾個人走了進去。眼前的一幕，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
小沈手裏拿着銀針，正小心翼翼的插着，嘴裏還不停的說道：“小子，我會叫你慢慢的享受，多看看吧，這可是你最後的時光了。”
隻不過，刑警小沈插的不是孫伴山的身體，而是旁邊的一個沙發椅子。整個椅子上，在不同的部位，都插着一根根銀針。而孫伴山，卻坐在旁邊，慢慢的欣賞着，嘴裏還刁着一支煙。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情！”張局長怒不可赦的看着甘東和王立。
甘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到孫伴山沒事，他反到放心下來。甘東上去就是一巴掌，“小沈，你在幹什麽！”
小沈挨了一巴掌，迷惑不解的看着甘東，又看了看旁邊微笑的孫伴山。他也不明白是怎麽了，剛才明明是把銀針，刺入了孫伴山的幾個重要穴道，怎麽全插在椅子上了？
“單獨問案，還帶着銀針？這是什麽行爲！來人，把這刑警暫時關押起來，把問題交代清楚。孫伴山由我帶走。甘副局長，明天上午的局黨委會上，我希望你把事情說明白。”張局長嚴肅的怒斥着幾個人。在這位老警察嚴厲的目光中，甘東幾個人都低下了頭。
孫伴山也不認識張局長，但剛才自己經曆了一次生死存亡的時間，使孫伴山氣的準備找瑞木清大鬧一場。
張局長帶着孫伴山，離開了掃黑組的辦公地點。但沒有回警察局，而是在一處拐角處停了下來。
張局長與孫伴山都下了車，司機卻留在了車裏沒下來。
“孫伴山，我知道你最近風頭很盛，也知道你組織了一支隊伍。不過我可告訴你，不要與人民爲敵，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張局長沒有看孫伴山，卻看着遠處的夜景。
“切！你說什麽都沒用，我什麽都沒做，我算明白了，你們警察也好不到哪去。”孫伴山才不管眼前站的是什麽人，氣憤的說道。
“呵呵！“張局長苦笑了一下，接着說道：“這些蛀蟲，早晚有一天會接受懲罰。我不管你是個好人，還是個黑社會頭子，但我相信瑞老。希望你能爲國家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不要與人民爲敵。你~可以走了！”張局長說完，連看都不看孫伴山一眼。
孫伴山不相信的看着張局長，就這麽放他走了？但一聽‘瑞老’這倆字，孫伴山也明白了，看來這老頭與瑞木清是一夥的。
看着張局長臉上的皺紋，孫伴山覺得這老頭還不錯，最起碼說的這些話，叫人聽着舒服，這才是他心目中的警察形象。
“老人家，你放心。我孫伴山就是一個地道的農民，不管我是黑是白，我要對付的，都是一些王八蛋。本來我還想去老瑞那邊鬧一場，但看在您老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吧。告辭！”孫伴山說完，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他也沒多說什麽，直接上了車。
看着孫伴山遠去的車影，張局長微笑了起來。“呵呵，這小家夥是什麽來路，竟然敢去瑞老那裏鬧。”
通過這件事情，張局長也明白，看來瑞老也要行動了。反腐問題，一直是中央抓的重點工作。但腐敗的根源不除，也難以展開下面的工作。
張局長看着即将發白的夜空，這位老警察心裏感到一絲的安慰。
望着星星點點的夜空，張局長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真希望能在我退休之前，看到這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