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節天降大任
警車來到拘留所門口,門衛值班人員一看領導來了,趕緊打開了大門。拘留所的值班人員都很奇怪,怎麽今天一大早,還不到上班的時間,領導怎麽來的這麽早?難道是爲了昨天鬧事的小混混?
“甘局,王副主任,這麽早您倆就來視察,真是辛苦啊。”拘留所值班的劉副所長,趕緊走過完問候一番。
“劉所,這兩天社會治安有點亂,你這裏可夠忙的。”甘東也客氣的說道。
“嗨!可不是嗎?昨晚忙了一夜,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不知怎麽了,現在的小混混可真奇怪,本來隻是些小事情,罰點款教育一下就完了,可他們非要來蹲一夜。你要是不叫他蹲,居然當着警察的面還砸玻璃,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劉副所長這一晚光是登記記錄,手脖子都累的發酸。
“哦?還有這種事情?你把登記拿來我看看,都是些什麽人?”甘東名義上是看在押人員名冊,其實是想找出孫伴山關在哪個室中。
甘東一頁一頁看着名冊,而旁邊的王副主任,卻是有點做賊心虛,不住的擦汗。
甘東細心的看了兩遍,也沒發現孫伴山的名字,看的他直皺眉頭。
“劉所,我不是聽說,有個非法持槍的?怎麽沒見你這上面有啊?”
“你說那家夥啊,就在剛才,被張局派人連人帶案底,全部提走了。還有那個孫伴山的保镖,一起提走的。甘局,怎麽這事情您不知道?我還以爲您是過來調查情況的呢。”
劉副所長也有點奇怪,按說一般情況,辦案人員都是一審到底。除非是特案要案,才會成立專案組,進行專門調查。非法持槍就算是‘大案’,那也應該等到上班後,正式交接一下才對。
一聽孫伴山被張局長提走了,甘東心裏一驚,心說這個孫伴山果然不簡單,竟然連局座都親自出馬,看來事情不是李楓說的那麽輕松。
“哦,既然是張局提的人,可能是局裏要專案審查。王副主任,咱們再到其他所看看,劉所他們忙了一夜,也該交接班了。老劉,改天再來看你。”
王副主任一聽孫伴山被提走,可算松了口氣。這到不是王副主任怕殺人,隻是萬一出了纰漏,他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心血可就白廢了。
甘東可謂來去匆匆,來的急走的也快。前後不到十五分鍾,就離開了拘留所的大院。看的這些值班幹警,直佩服領導的效率。
一出拘留所大院,甘東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加密電話。
“小楓啊,我是你甘叔叔。”
“呵呵,甘叔叔,你的辦事效率越來越高了,這麽快就解決了?”
“咳~嗯,出了點差錯,人被張局提走了。”甘東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的看了王副主任一眼。
“什麽,那老家夥提人?這事情和他有什麽關系?人現在是在什麽地方?”
“唉~!我說小楓啊,别忘了我現在隻是個副局長,局長大人的事情,還輪不到我過問吧。”
“哦,瞧您說的,那行,這事情就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改天請您喝茶,你的事情,我會盡心的。就這樣,拜拜!”
甘東挂斷電話,心裏邊也是直罵,人命關天的事情,到他嘴裏竟然不是大事。但他也有點無可奈何,這麽多年,自己的提升李楓還真幫了不少忙。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甘東更不敢得罪這個衙内了。别看副局長到正局長,隻有半級之差,但權利可是天壤之别。正局那可就是市委常委,能進入核心領導班子。副局的話,也就算是一個部門領導,站在頭頂上的人太多了。
王副主任專心緻志的開着車,仿佛剛才甘東說的什麽,他一句也沒聽到。對于李楓,王副主任很早就想靠上去,但人家對他,也隻是點個頭打個招呼的份。王副主任知道,自己還不夠這個份量,人家根本就不答理他。
孫伴山沒有提去公安局,他和陽子一出拘留所的大院,就被換到另外一部車上。孫伴山也不清楚這大清早,是把他弄出去提審還是再換地方關押。但看到陽子也在車上,他到放心了。
“陽子,昨晚沒人欺負你吧?誰欺負你你就提我的名,保管能把他們吓哭。”
陽子根本就不搭理孫伴山,到是前面開車的司機,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一下。誰要是能欺負陽子,估計提誰的名都不管用了。
他這一笑,孫伴山才發現有點不對,他們坐的不是警車,也沒帶手铐。孫伴山好象明白了什麽,這樣的豪華車,可不是犯罪分子能享受的。看來,老瑞還是出動了,不然誰會用豪華大奔來接人。
孫伴山微微一笑,從後面拍了拍司機,“兄弟,謝謝你了,有空的話,去我那喝茶,我請你吃肉串。我就說嗎,咱們都是國家的人,老瑞那家夥不可能不問咱們。咱現在大小也是組織裏的人,誰敢和我過不去那就等于和組織過不去,你說是吧。我說兄弟,以後在組織裏,有什麽事情你就提我孫伴山的名,連老瑞都要給我點薄面。當然了,這事情今個就咱們仨知道,你倆可不許外傳。”
陽子氣的肝都發顫,要不是上面有命令,他能活活把孫伴山打成啞巴。
開車的司機,更是吓的差點沒把住方向盤。公開談論内部事情,這個是嚴重違反條令的,就這一條就能關個幾年。更何況孫伴山一口一個‘老瑞’,還那家夥。在司機的印象中,不管什麽樣的官,見到瑞木清,基本上都是瑞老,其他人不是喊首長就是喊師叔,哪見過孫伴山這樣的。
汽車直接開進了小院,瑞木清正在晨練,打着一套很古怪的拳法,動作緩慢而沉穩。看到孫伴山和陽子下了車,瑞木清一個收式,慢慢的停了下來。
“好拳法。”孫伴山猛的來了一聲喝彩,把陽子吓了一哆嗦。
“瑞老,瞧您這拳打的,虎虎生~~不對,一點聲音也沒有,誰能打成這樣,你說是吧陽子。”
陽子鼻子都快氣歪了,心說你小子怎麽不喊老瑞了?到這裏怎麽也知道喊瑞老了!
瑞木清背負着雙手,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着孫伴山,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嘿嘿,瑞老,多日不見,氣色不錯啊,真是老當益壯,越老越精神,老牛吃嫩~嗯~反正就是不錯。”
“你說完了沒有!”瑞木清涵養再好,内心也有點動怒。
“我這不是贊美您嗎。”從這段時間,孫伴山可真知道這瑞木清不是一般人物,到真想拍拍馬屁。
“說完就跟我進來!”瑞木清說罷,轉身華走向客廳。
孫伴山看了陽子一眼,陽子搖了搖頭,那意思沒叫他進去,他可不敢進,隻能在外面站着。
瑞木清與孫伴山,足足談了有四十分鍾,誰也不知道兩個人談的什麽。陽子暗暗的祈禱着,好呆被師叔一掌把孫伴山打個半死得了,省的他再受這份煎熬。陽子從小就是受的非常教育,腦子裏隻有忠誠和對邪惡的正義感。孫伴山雖然沒做過什麽壞事,但他畢竟不屬于良好市民那一類的人。
但結果令陽子很失望,孫伴山出來的時候,樂的一張破臉都走形了,嘴裏還哼着跑調的小曲。
“這裏地山路十八彎呀十八彎~~陽子,叫你進去。那個誰~你帶我四下轉轉。”孫伴山說着,走到了汽車旁邊,很欣慰的看着這輛豪華的大奔,這輛車即将屬于他的了。
陽子默默的走了進去,本來陽子還想說點什麽,但看到瑞木清的臉色非常不好,陽子很知趣的閉上了嘴,隻用耳朵在那裏聽。
一開始瑞木清的确把陽子狠狠的批評了一頓,但後面說的話,陽子越聽越心驚。
“什麽?師~師叔,您是叫我幫孫伴山變成真正的流氓頭子?”
“不光是他,還有你。在一年内,你要成爲黑道中,最令人膽寒的打手。”
瑞木清說完,自己也感到有點擔心,不知道他這一招‘以黑反腐’的計劃,是不是能按照他的思路走下去。一旦出現偏差,那等于是他親手制造出一個社會毒瘤。
孫伴山坐在大奔裏,四處摸着,嘴裏還喃喃的說道。
“唉~!難怪這麽多年,我還是這麽瘦。今天我才明白,原來是天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瘦其身,令其不能發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