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衛士
這完美的一擊對文風來說,非常有信心。在以前的訓練中,針對人體結構和肌肉運動正常的慣性,都是特種兵必須掌握的基礎。
一個正常人在快速奔跑當中,隻要被線刀攔住,光是自己速度的慣性就會喪命于線刀之下。
但李民可不是正常人,他是一個從小就接受嚴格訓練的武者。在父親那‘嚴師出高徒’的信條下,李民在武者當中也可稱的上高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民的身體後仰,一個倒挂金鍾,如足球運動員倒鈎進球般的動作,一腳踢在了文風的胸口上。
文風‘蹬蹬蹬’倒退了幾步,嗓子眼一甜,‘撲’的一聲噴出一嘴的血水。他沒想到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使出這樣的招式。
李民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感覺到背後有人,也是想出奇不意的來上一招。既然這家夥又是插眼睛又是踢下陰,老子現在也陰他一下。
别看這小小的動作不起眼,技術含量可不低,他包含了兩種不同武學的運用。首先是運用了形意拳中的‘鹿蹲’,使自己前沖的身體一下停住,然後連貫性的使出北派腿法倒挂金鍾。特别是前者,猶如一隻快速奔跑的鹿一樣,說停‘嘎蹦’一下就能停住身體。加上這出奇不意的一腳,可令文風吃了大虧。
文風有點後悔莫及,剛才自己要是逃走,李民根本就拿他沒辦法。現在受傷在身,嚴重的影響了自己的速度和耐力。再想這麽‘輕松’逃脫的話,估計不是多麽容易了。
“老家夥,滋味好受吧!喊我鄉吧佬!靠,你再來上個小瓶二鍋頭,把我當下酒菜了是不是。”李民對自己剛才這招甚爲得意。
文風這時候可不敢答話,趕緊轉身拼命的跑。李民剛才那一腳踢的可很實在,一般人早就爬不起來了,所以李民本以爲文風會束手就擒,哪想到這不要臉的‘老家夥’說跑就跑。李民咬了咬牙,“媽個比,要不要臉,受傷了還跑,老子今天要不追死你,我就倒跟着你姓。”一邊說着,李民把身上的圓領衫一撤,光着膀子就追了下去。
文風感覺胸口隐隐作痛,喘息也有點氣悶。這時候他可不敢再來剛才的障礙賽,畢竟受傷的時候和不受傷是兩個概念。文風開始轉向大路,北京的大街上燈火輝煌,兩個人一跑一追格外顯眼。
李民這下可樂了,跑大路正合他的心意。李民對北京一點也不熟悉,跑小路的話,還擔心自己迷了路。
“老家夥~累~~累不累啊,有本事你~~你一夜别停,累出心髒病來别怪我。”李民一邊追着,一邊還喘着粗氣拿話刺激着文風。
可憐的一代特種兵殺手文風,竟然落到如此地步。這要是不把那手槍扔掉,幾個李民也早死在文風的槍下。兩個人正追逐着,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隊步行巡邏的武警。李民一看,心裏可高興壞了,啊啊大叫幾聲,心說這下這老家夥可跑不掉了。
不但李民高興,文風比他更高興,他找的就是這個機會,不然文風恐怕今晚非被李民抓住不可。
“救命啊~!外地民工搶劫了~!”文風攢足力氣大喊了一嗓子。
不用文風喊叫,這隊巡邏的武警戰士就發現了兩個人形迹可疑。大半夜一個光着膀子的年輕大漢,拼命追着一個‘老人’在跑,本來這些武警就覺得李民不是好人,要攔截下來問個清楚。文風這一喊叫,更加堅定了他們的想法。
“不許動,把手放在頭上,趴下!”幾把微型沖鋒槍對着李民,其他人形成了包圍之勢。
“别~不是,我不是壞人,你們聽我說~”李民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說起。
話還沒說完,一個戰士上來就是一槍托,“叫你趴下聽到沒有。”
接着又過來兩名武警戰士一人抓住李民一隻手,反手擰了過來,拿出手铐就把李民反铐住。
看到擒住這名‘搶劫犯’,連周圍的群衆都過來跟着喊好,一個個指着李民不斷的議論起來。
對付這些武警戰士,李民到是不在話下,但從小接受的教育,李民可不敢與這些‘警察’叫勁。他可不知道,這些人是武警戰士,不是警察警察。
文風捂着胸口喘着粗氣,一個戰士看到‘老人家’嘴角上還有血迹,氣的擡腿就給了李民一腳。
“你還有點人味沒有,連老人你都搶。”
“不是~我隻是想抓住他~。”李民都快氣差氣了。
“抓住後再搶是不是!”
“不是,我搶他幹什麽,這老家夥不是好人!”
“就你是好人,一看就是個混黑社會的,先帶到附近警務區在說。”說着,這名戰士照頭又給了李民一巴掌。
“打的好~”
“這樣的人就是欠揍!”
聽到群衆的呼聲,差點沒把李民氣瘋。
這些嫉惡如仇的年輕戰士可不象警察那樣心慈手軟,就算有人投訴,大不了他們領導在晚點名的時候批評幾句,又丢不了飯碗。況且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抓了一個‘黑社會’搶劫犯,不揍白不揍。
一個戰士抓着李民的頭發,另外兩人扭着他的胳膊,就要送往附近的警務區。
“别光抓我,把他老家夥也帶上。”李民雖然氣憤,但還知道别把文風放跑。隻要到了‘警察’那裏,總會說明白的。
“廢話,當然要叫老人家指證你。”扭胳膊的戰士狠狠的使勁,想在到達警務區之前,先叫這搶劫犯受點罪。
文風捂着胸口也不說話,在群衆的眼睛裏,這是一位典型的受害者,爲了活命剛才跑的比兔子都快,真難爲這老人家了。看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潛力是無限的,就剛才這老人家的速度,比劉翔差不了多少。
一個戰士走了上來,非常客氣的問道:“老人家,您沒受傷吧?如果沒什麽大問題,那就請您陪我們走一趟,可能需要您錄個口供。”
“小夥子,我給這搶劫犯打傷了,能不能先送我去附近的醫院,我會配合警察的。謝謝你門了,真是人民的好衛士,我要送面錦旗給你們部隊。”對于戰士的心理,文風可是摸的一清二楚。
果然不出所料,一聽說要送錦旗,這戰士高興的恨不得把牙都樂碎了,但表面上還要喜怒不形于色。
“老人家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是武警X部二班長張小智,這就先送您去醫院。”雖然嘴上說是應該做的,但先把自己的名字報了上去,好叫人家送錦旗的時候别忘了提他的名字,沒準還能混個嘉獎。
這名班長安排了一下,其他人押着李民去警務區,他一個人打車送文風去了醫院。
圍觀的群衆,好不吝啬的把熱烈的掌聲,送給了這些爲民除害的人民衛士。
來到最近的一家門診醫院附近,文風和這名戰士下了車。
“我說班長同志,能不能在連椅上先坐一下,我覺得胸很難受。”文風捂着胸口說道。
“好的,老人家慢點。”張小智說着,攙扶着文風坐到了連椅上。
文風四下看了看,沒發來往行人不是很多,也沒有什麽異常情況。文風一挺腰身,一擡手,一個肘擊就把張小智不動聲色的打暈。先看了下四周,文風把張小智身體擺放成打磕睡的樣子,自己站了起來。
“哼!張小智?叫張小傻還差不多。要是以前在我的手下當兵,一天能揍你八頓。”
文風冷笑了一聲,揉了揉胸口,長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