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異夢
孫伴山做夢也沒想到,在李芸哥哥嘴裏會冒出‘妹夫’兩個字。到現在李芸也沒告訴孫伴山,他已經成了家人眼中的那個‘野男人’了。
“怎麽,叫你妹夫你還不樂意是不是,别以爲你比我大就要叫你哥,從我這論就得喊你妹夫。”李民心裏老大的不樂意,如果不是老爸在場,現在就想揍這個‘大馬猴’一頓。
孫伴山越聽越糊塗,自己一不小心怎麽就成妹夫了?他到是願意,但又怕弄錯了,可别再叫李芸這丫頭蹂躏一頓,反正這一家沒一個好惹的。
“我說,你是不是~~”
孫伴山剛想問個清楚,忽然一隻雞腿塞進嘴裏,把下面的話打斷。
“吃菜吃菜~!你先答應着,回頭我在給你解釋。”李芸趕緊小聲的說道。
李民看到妹妹又是端酒又是夾菜,氣的雙手握拳,關節嘎嘎直響。
“爸!這們親事咱不能答應,你瞧這小子嚣張的樣,連吃飯都拿一把。”李民側過臉,從牙逢裏說道。
“他~他的胳膊一進門被我用分筋錯骨手卸了,剛接好沒多久,現在還不能動,這不怪他。”李芸的老爸也捂着嘴尴尬的說道。
李民一聽,才知道是這麽回事情。内心裏極度佩服他老爹,未來女婿一進門就來個下馬威,怪不得一向心高氣傲的妹妹,會主動端酒夾菜。
“哈哈,妹夫,你膽子可真不小,沒練過兩下就敢招惹我妹妹。就憑這個,我再敬你兩杯。”李民是個粗人,心說既然老爹把你修理過了,那我就在酒上教訓你小子一下,也算叫你知道娘家人的厲害。
孫伴山看了李芸一眼,李芸隻是紅着臉不說話。孫伴山這下也有了底氣,既然你們一家都承認了我的‘身份’,那咱這‘女婿’也不能叫人看不起。
“好!既然你這當‘哥’的說了,那咱們就連幹三杯,阿芸,端酒!。”孫伴山趾高氣揚的樣子,到頗有點大丈夫的氣概。
李芸本來還想勸阻,她知道自己哥哥是個大酒鬼,孫伴山哪是他的對手。但覺得這樣的場合一上來就勸阻有點不合适,孫伴山小半斤應該沒問題,反正這酒杯也不大。三杯酒一幹,一家人到對孫伴山的印象改變了不少。人雖然瘦弱了點,但還算有點豪氣。
李民倒滿了酒又把酒杯端了起來,“妹夫,這一杯是替我媽敬你的。”
“慢慢~那什麽,你還替誰,一起來得了。”孫伴山知道,再樣下去他非趴下不可,雖然那聲‘妹夫’喊的他非常舒服,但也不想被人灌趴下。
“妹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何況你還是我未來的妹夫。”
“哥~!那是孔子說的,拜托你有空學點習好不好!”
孫伴山把眼一瞪,“沒文化了不是,隻要說過,那就是他老人家的話。”
李家父子對孫伴山這句話是非常贊同,李父也不禁點了點頭,心說‘儒子可教’。
面對這些沒文化的粗人,李芸知道自己就算是辯駁,也會是蒼白無力。
“伴山啊,聽芸兒說,你也是上過大學的人,還是個名牌?”李母也開口問道。
“啊~嗯,是啊,我~我是在國外念的大學。”孫伴山就知道李芸和阿彩的學校,但又怕自己說錯了對不上号,幹脆找個外國學校。反正外國學校好蒙,說錯了誰也不知道。
李芸汗都快下來了,心說這孫伴山還真不要臉,把自己整外國去了。好在家裏人都是半文盲,他哥和他老爹學到的那點知識都在練功的時候,順着汗流出來了,不然的話準露餡。
“哦!妹夫,你還念過洋文?”
“嗯~那個~洋文我到不會,我在瑞士銀行讀書的時候,從來都不說洋文。”
“瑞士??銀行?”李民疑惑的看着孫伴山,他雖然沒什麽文化,但還沒聽說過在瑞士銀行上學的。
李芸也低着頭,心說要完,誰叫你這家夥不知道就瞎說,哪怕說個劍橋也行啊。
“啊~是啊,銀行學校嗎!我學的是金融管理。”這些都是跟歐陽月學的,她沒事就是看什麽金融管理,以後要在瑞士銀行存多少多少錢,孫伴山印象非常深刻。
孫伴山看了大家一眼,看到衆人都充滿着‘好奇’的目光,孫伴山接着說道:“我剛到瑞士的時候,他們都說洋文,我就是不說。你們知道嗎,我一想起八國聯軍進中國,我就來氣。從唐三彩到元青花,還有漢代高古玉,搶了咱們多少好東西。憑着一顆愛國心,我就是不說洋文,所以,到現在我還隻會說普通話。”
“好!好樣的,我老頭子要和你喝一杯,絕不能當漢奸。”李父一聽,可來了精神。他爺爺據說就是當年義和團的,可算找到了共同話題。
李芸感到一陣惡寒,這都哪跟哪的事情,人家瑞士啥時候參加過八國聯軍。好在是家庭宴會,這要是有外人在場,但凡有點學問,非當場腦溢血不可。
有了共同話題,孫伴山馬上發揮他那點古董上學來的知識,把李民父子倆唬的一楞一楞的,可算碰上大文化人了。
不一會兒,這爺仨簡直就親如一家,不停的推杯換盞,孫伴山完全融入到裏邊。這也難怪,孫伴山和他們本來就是半斤八兩,根本就是一路人,同屬于半文盲的行列。
李芸也樂的清閑,隻要孫伴山說喝,她就端起酒杯往下灌。反正孫伴山來這裏就是演戲,隻要不演砸就好。
不一會兒,三個人就喝的酩酊大醉。老爺子的酒量最淺,當場就不行了。李民的酒量最好,還算能勉強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李芸扶着孫伴山回到她的房間,給孫伴山脫掉衣褲,一扔到床上孫伴山就如死豬似的酣睡過去。
李芸回來幫母親收拾完殘局,母親還直誇孫伴山有文化有内涵。李芸心說這次還算不錯,總算蒙混過去了。但忙碌完畢,李芸回到自己的房間,才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
孫伴山睡在她的床上,那她睡在哪裏?天啊,李芸這才想起來,應該把孫伴山扶進他哥哥的房間才對。
“半仙,醒醒,你這頭豬快醒醒!”
李芸沒想到,剛才扶進來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現在竟然這麽重,死沉死沉的。好在李芸不是什麽弱女子,一咬牙,抗起孫伴山就走。
“哇!”的一聲,孫伴山肚子一受壓,吐了李芸一背都是。惡心的李芸狠狠的在孫伴山屁股上扭了幾下,隻是孫伴山象沒感覺一樣趴在李芸的背上。
“哥~!開門,該死的,喝醉了也知道插門!”李芸抗着孫伴山,累的滿頭大汗,又不敢大聲喊叫,怕父母知道。
叫了半天也沒把門叫開,裏邊依然是酣聲如雷。李芸現在恨不得殺了他哥哥的心都有,沒辦法又把孫伴山抗了回來扔在床上。
酷愛幹淨的李芸,聞着惡心的嘔吐物,趕緊換了一身睡袍,好在一家人都睡了,穿着真絲睡袍的李芸也敢到處亂跑。來到廚房把衣服清洗幹淨,又燒了一鍋熱水,自己沖洗了一下身體。
回到房間,李芸拿出一身新衣服,越想越委屈,真有點想哭的感覺。看到孫伴山睡的這麽香甜,又累又氣的李芸上去就騎在孫伴山的身上。
“死半仙,快醒醒,該我睡了!”連掐帶擰,孫伴山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李芸昨晚在車上就沒睡好,又忙碌了一整天,無力的躺在孫伴山的旁邊。但又不敢睡着,眼睛緊緊的盯着孫伴山,嘴裏還小聲說道。
“該死的家夥,你敢過來一點點,本姑奶奶就殺了你。”
身體的勞累,使李芸實在堅持不住,慢慢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