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者,我平日待你不薄,一直當你是自家兄弟,可你卻在嵩山派爲難之際率衆背叛我!開戰前。你口口聲聲反對與少林寺爲敵,現如今又在暗中操控戰事,到底是何居心?你要是想當嵩山派徒,直接跟我說便是,憑我們倆多年的交情,我把徒之位讓給你又如何?哼!可你卻棄本門利益不顧,跟我玩陰謀詭計,先前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你所殺,你現在居然還有臉來見我?”
嵩嶽寺大殿内,淚無痕當着嵩山派一幹高層的面義正言辭地怒斥隐忍者,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其目的是爲了在動手前搶占道義制高點,讓嵩山派高層站在他這一邊,畢竟淚無痕比誰都清楚,隐忍者雖然平日裏話不多,但在整介。嵩山派有着相當的威信。
面對淚無痕的質問,隐忍者隻能默然以對,他不是不想反駁,隻是覺得淚無痕這番話雖然有些不當誇大之處。但基本上也算是事實。淚無痕平日裏待自己确實不錯,不論自己到底出于何種目的,逼宮甚至擒拿淚無痕确實是反叛行爲,自己暗中操縱戰事也是不争的事實,真要反駁的話,也實在找不出什麽理由。
不過,隐忍者雖然是個悶葫蘆,但不代表在場的其他追随者能咽得下這口氣,當即有人站出來辯駁道:“無痕老大,你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
昨夜之事雖有不妥之處。但我們大家也都是爲了嵩山派着想才出此下策,并不是想要暗害你或者圖謀徒之位,這個你自己也心知肚明!隐老大和我們背負反叛之名來此,也是想助嵩山派一臂之力,如今既然木已成舟,少林寺主動殺上了山來,大家理應放下私人恩怨共同抗敵才是。還望無痕老大能以大局爲重!”
“别拿大帽子往我頭上扣!”淚無痕勃然變色道:“沒有你們幾個,我嵩山派照樣能打赢這場仗!”
一聽此言,那人心知淚無痕是想将自己這些昨夜參與逼宮的人除之而後快了,當即也不再留情面地指着淚無痕怒道:“淚無痕!我敬你是門派徒。才叫你一聲老大!這麽多年來。要不是有我們兄弟幾個支持你,你能安安穩穩地坐上這個個置麽?要不是隐忍者坐鎮嵩嶽寺,我嵩山派今日能取得戰勝利麽?你獨斷專行,固執己見,歪曲事實,賊喊捉賊,棄全體嵩山派玩家利益于不顧,我們就算是真反了,那也不爲過!”
“好!好!好!果然是狼子野心!”
堂上淚無痕怒極反笑,連道三聲“好”字的同時,身形一晃,頓時無數條身影一下子出現在那人的面前,在場衆人隻覺的眼前一花,再一眨眼,卻見淚無痕已經回到了座個上,彷佛從來就不曾離開過,再回頭看看那人,隻見其愣了愣神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小腹處的那個大窟窿,接着“噗”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仰面倒了下去。
“獨孤九
見此情形,在場有識貨之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認出淚無痕施展的正是獨孤九劍之破氣式,而聽到驚呼聲後,其他還沒看清楚狀況的人也紛紛露出一副驚駭莫名的表情,誰也想到淚無痕竟然不聲不響地學了獨孤九劍,而且還練到了第二重九劍境界。
“放心,他沒死,我可沒那麽傻判師!”
落針可聞的大殿裏,淚無痕一邊掃視着衆人,一邊很是得意地冷笑道:“你們還真以爲我奈何不了你們不成?昨夜若不是我太信任你們,被你們幾咋小偷襲成功才,,哼,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聽着,凡是昨天參與叛亂的人,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要麽,現在就脫離門派離開嵩山派,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我不爲難你們,要麽,就等着被我打暈拖去喂狗!你們自己選吧!”
說完這話,淚無痕便将陰冷的目光移到了一直悶不吭聲的隐忍者身上,那意思很明顯,其他人的選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隐忍者現在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得不除,所以,隐忍者是必須脫離門派的,否則的話,那就别怪他不講情面了。
一時間,全場那些沒有參與昨夜逼宮事件的嵩山派高層紛紛收斂了驚詫的表情,開始眼觀鼻、鼻觀心,仿若老僧入定一般不問世事,顯然,遊戲裏畢竟還是以實力位尊,隐忍者一招獨孤九劍完全震懾了在場這些人,而參與過逼宮的嵩山派高層,表情則完全相反,一個個怒不可恕又不敢言語,隻得也紛紛将目光移向了隐忍者,樣子顯得無比的委屈和不幹。
看到衆人這副模樣,淚無痕心中不免更加得意的同時,對那個即将殺上山來的方傑反倒頗有些感激。當然,感激的不是這瘦神吃飽了撐得跑到這裏搗亂,而是感激若不是方傑在華山派破解了獨孤九劍迷宮謎題,自己也學不會獨孤九劍第二重九劍境界。
和劍塵一樣,五嶽劍派其他四派徒基本上都在華山派落雁峰一脈安插了自己的嫡系探子,目的就是随時掌握有關獨孤九劍謎題舊叨心。淚無痕自然也不例外。而就在幾天前,探子從落雁十珊的領葉順龍那裏搞到了破解獨孤九劍迷宮的方法,結果運氣不錯武功底子也不錯的淚無痕幾乎沒費什麽事就學到了九劍式,雖然現在隻是初學乍練,但震懾嵩山派的這些不聽話的高層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淚無痕正得意間,卻見悶葫蘆的隐忍者似乎想通了什麽事似地幽幽長歎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一眼不眨地盯着淚無痕,一字一頓地道:“既然忍無可忍,那便無須再忍”
“哦?。淚無痕似笑非笑地看着隐忍者,不等對方把話說完便譏諷道:“難道你想跟我決一死戰?就憑你?。
隐忍者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道:“要說脫離門派,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早就可以出師了,所以并不會有什麽損失。不過,我和兄弟們在嵩山派經營了這麽多年,早就對嵩山派有了感情,憑你一句話就要趕我們走,,就算我願意,兄弟們也不答應。眼下又大敵在前,而你又非要把事情做絕,爲了大家的利益,那我也隻好不顧往日兄弟情面,與無痕兄切磋切磋了
顯然,隐忍者所謂的“切磋”可不是一般的比武切磋那麽簡單,而是在門派擂台上見真章,輸了的人自然會降低門派排名積分,甚至有可能會丢掉門派徒之位。
一般而言,各派徒隻是各派名義上的第一高手,真正的門派第一高手很可能蘇有其人,畢竟這其中還參雜了許多政治因素,有的練級狂人雖然武功全派第一,但不懂得管理門派,也沒那個人格魅力,更沒那個時間,或者就是對權利不感興趣,沒有權力欲,所以在門派徒擂台賽的時候,很多門派高手會直接棄權或者在來自于各方面的政治壓力下放棄或輸掉與徒的比賽。
雖說這其中也有一些不服氣十分高調的高手,時不時地找徒和門派高層們進行擂台挑戰提升自己在門派高手榜上的排名,但這種人一般下場都比較慘,經常會遭人暗算迫害而淪爲二流高手甚至判師。因爲向門派徒擂台挑戰這種事,基本上就會被定性爲叛亂事件,是各派徒最忌諱的事情,畢竟門派徒一旦輸了擂台比武,對其在門派裏的威望和聲望絕對是性質最爲嚴重的打擊。
所以,遊戲展到現在,各派總的來說基本上已經處于一種政治穩定階段,門派相關職務或高級輩份基本上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就如少林寺、丐幫的長老一樣,這些人武功或許很強,但不一定是最強的,隻是因爲其政治地位特殊,又有自己的班底人馬,才沒有人敢取代,所以除非是想找死,一般不會有人冒冒失失地找門派徒或高層挑戰賺取門派排名積分,真要想出人頭地取得更好的排名的,一般都會在華山論劍個人賽中好好表現,而不是在門派内部招惹所有高層的衆怒而引來判師之禍。
當然,潛規的雖然如此,但也不乏一些特殊情況,畢竟遊戲還是以實力爲尊,如果哪位玩家實力極強,直接将本門一幹高層打得俯稱臣,其門派高層構架自然也會有新的變化,而現的嵩山派,情況也十分特殊,盡管淚無痕在嵩山派當了這麽多年徒,其門派徒的身份不是輸個一兩場擂台比武就能被搶走的,但隐忍者如此鄭重地提出挑戰,那就表明要争奪門派徒之個了,即使一時半會無法把淚無痕拉下馬來,隻要能成爲門派掌門候選人,至少在明年年初門派升級的時候,有資格參與門派掌門競選的隐忍者就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和選票,到時候誰當嵩山派掌門還說不定呢。
身爲門派徒的淚無痕自然對此事極爲敏感,聽了隐忍者這話後,心中不由得一沉,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冷笑道:“隐忍者啊隐忍者,你在我身邊隐忍了這麽多年,爲的就是今天吧?不過很可惜的是”你以爲我會給你去門派擂台副本挑戰我的機會嗎?”
隐忍者自然能聽出對方的意思,于是也不辯駁,隻是沉聲應道:“在哪切磋都是一樣的,我若敗了,去擂台副本也毫無意義,我若勝了,你就算機關算盡也是徒勞!”
淚無痕微微一愣,接着故作輕松地笑道“呵,不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倒要看看你怎麽破我的獨孤九劍”
話音未落,還沒等淚無痕擺開架勢,外頭卻突然傳來了一聲調侃:“獨孤九劍麽?我還懶得學呢,有什麽好顯擺的
衆人聞聲望去,卻見一金光閃閃的人影慢條斯理地走進了大殿,再定睛一瞧,頓時有人大驚失色地怪叫道:“啊!方傑!你、你是怎麽進來的?外面的人都死光了麽!?”
方傑懶得理會這些人的大驚小怪,舉起手中血刀指着坐在正前方座的淚無痕道:“他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你今天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