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泸水口岸回到巴的甸鎮的一路上,氣得已經沒脾氣的毒娘子沒再跟方傑說過一句話,因爲她知道不管說什麽,都是自己找罪受,還不如閉嘴,被教訓了一通而覺得有些無地自容的江曉月也沒再找方傑問東問西,隻有段寒雲才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方傑聊着,内容無非是有關對易術方面的疑惑,這倒不是段寒雲好奇心重,而是以他高傲自負的性格,想把方傑的這門手藝學到手
“易術這玩意,哪裏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方傑當然知道段寒雲的心思,可是這要一說起來,那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他可沒時間,也沒那個心思教個徒弟出來:“反正吧,單隻說用易術判斷一個人的性格,就涉及到很多問題,說深了,你聽不懂,說淺了,說了也等于白說,你要是真想學,自己去研究,易術裏面有精華,也有糟粕,必須自己去領悟。。。”
“你現在就是說了跟沒說一樣啊!”段寒雲眼巴巴地看着方傑,苦着臉道:“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我是真的想學這門手藝……”
不等段寒雲說完,方傑咧嘴一笑:“學了幹什麽?泡妞啊?說實話,用這玩意泡妞确實很有用,不過……你這人性格,實在不适合學奇門五行之術,如果沒有一個客觀清醒的頭腦,很容易走入誤區說越玄乎!”江曉月冷不丁地哼了一聲。
方傑白眼一瞟:“易術怎麽就不能玄乎了?你讓一個造航天飛機的科學家跟你講原理,你理解的了麽?你聽得懂麽?那不一樣很玄乎麽?你怎麽不說那些科學也很玄乎?你這話再次證明了,你是一個主觀意識很強,典型的個人主義者!”
“天明兄這話我不敢苟同!”段寒雲也沒理會這兩人的對話,不甘心地道:“我怎麽就不适合學易術了?難道學這玩意還得看性格麽?你要是不想教我,那就直接說,别拐彎抹角的了。”
“瞧你這話說的。”方傑眨巴了兩下嘴巴,好整以暇地道:“我指的是你不适合用易術算命推論他人地性格。易術不等同于算命。易術本身是一個哲學體系,而用奇門五行之術算命隻是易術地一種運用手段,除了算命之外,還可以用來排兵布陣,用來爲人處事,用來分析事物的展規律并爲我所用。如果你的性格太高傲自負,學了也白學,因爲看問題不夠理智和客觀,跟她一樣。”說完。方傑指了指江曉月。
見段寒雲一臉的不服氣,方傑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道:“你不服氣也不行啊,我不知道你跟那個段紫菱到底什麽關系,但從前後生的事情來看,你不是不愛她,她也不是不在乎你,關鍵問題是你太高傲,不願求人。說白了,就是死要面子,并且還以此爲榮!你說這樣的一個人,連自己的性格都沒理清楚,還怎麽用易術去分析别人呢?”
“你就别問他了。”一旁的江曉月忍不住插嘴道:“他忽悠來忽悠去,一句實在話都沒有。神棍們都這樣,他是不願意教你的!”
聽了這話,眼神閃爍個不停地段寒雲賭氣般地道:“姑娘說的不錯,天明兄是不想教我!”
方傑搖頭一笑。懶得再辯駁。架着毒娘子繼續往前走去。身後地江曉月和段寒雲等了半天卻不見方傑回話。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江曉月第一個大聲道:“騙子騙子大騙子!說不出來了就在那裝傻充愣!”
“你們這招激将法對我來說沒用。”方傑回頭一笑。對江曉月道:“既然現在已經安全了。姑娘還跟着我們幹什麽?難道你有什麽不可告人地秘密?或是看上咱家地寒雲兄了?我事後申明一點啊。我先前講地那個故事隻是爲了省過路費。你們别假戲真做了。”
提起這事。毒娘子就一肚子火。當即冷哼了一聲。
方傑回頭斜眼一瞟。不由得笑道:“哈哈。你毒娘子居然也會臉紅。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毒娘子确實臉紅了。但不是因爲方傑編造地那個故事。而是她漸漸覺得方傑地手心越來越燙……或者說。本來就是自己地脖子感到燙。第一次有了一種很奇妙地有如觸電一般地感覺。讓她覺得頭皮有些麻但又很舒服。而這種感覺。在先前方傑捏了捏她脖子地時候就開始了。而方傑看到她地時候。她正含羞般地拿眼偷偷瞟着方傑。
方傑之所以會覺得奇怪。主要是毒娘子這種人地性格。和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地性格不一樣。大多數人就算遇到再怎麽黑暗地事情。總還是覺得世上是有真善美地。仍然向往着美好。但毒娘子地想法是截然相反。她覺得世間就算再怎麽光明。那也是一片黑暗。換句話說。她是一個典型地陰謀論者。
這種人。是不相信人間有愛地。不相信善良。不相信世間是有正義和公理存在地。她隻相信自己。所謂地愛和善良。所謂地正義和公理。所謂地道德。都隻是她用來利用并踐踏地。所以這種人身上一般不太可能出現真情流露地一面。而此時毒娘子居然臉紅了。居然擺出了一副小女人地姿态。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隻一瞬間,方傑便知道了對方地心思,笑了兩句後,現對方整個臉都紅了個通透,心中不禁有了一絲懼意,連忙又改口道:“你沒事紅什麽臉啊?我隻是在挾持你,沒有想過占你便宜,我可先跟你說清楚了,就算你對我有點意思,我也不敢把你這惡毒的女人娶回家當老婆,你還是死了這份心,趁早,就現在甯願你這麽臉色鐵青地瞪我一輩子,也不願意你紅着臉愛上我!”
本來臉色漸漸白轉青地毒娘子不由得撲哧一笑,臉上的顔色又開始轉紅,媚眼如絲般地道:“奴家就喜歡像公子這樣自信的人,公子越是拒絕,奴家心裏也越是歡喜……”
“自信?恐怕是自戀吧?”身後的江曉月不由得啐了一聲。
方傑則是一邊摸着鼻子,一邊心驚肉跳地觀察着毒娘子,對方這話雖然隻是半真半假,但他希望最好全部是假的,他可不想引起一隻黑寡婦毒蜘蛛的注意,要知道,雌蜘蛛爲了補充自身養分,從來不介意把陪伴它的雄蜘蛛給吞進肚子裏,就算打死他,他也不願意做那隻雄蜘蛛。
心念急閃之下,方傑臉色一闆:“少廢話!趕路!”
“公子也會害羞呢!”毒娘子輕笑一聲,水蛇般地将半邊身子依在了方傑的懷裏,腦袋也靠在了方傑的肩膀上,加上方傑本來就是用一隻手捏着毒娘子脖子根的動作,兩人現在的樣子哪裏還像是劫匪和囚犯,明明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方傑不是害羞,而是害怕,雖然美人在懷,但他心裏生不出一絲快感,相反的是,一種被毒蛇纏身卻又無法掙脫的感覺襲上洗頭,讓他全身寒毛豎起,整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一對狗男女!”見前面兩人居然裹在一起了,江曉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暗想依靈怎麽會喜歡上這種下流無恥的男人,真是瞎了眼。
更遠處一直在跟着方傑等人的五毒教弟子卻是一片嘩然,有的人啧啧贊歎羨慕不已,有的人則像是被搶了老婆一般,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還有的人則是幸災樂禍地看着方傑的背影,暗道這小子真不知道死活,泡妞居然泡到毒娘子頭上了,五毒教的人誰不知道,當初毒娘子就靠色誘的手段,毒害了排在她前面的那些高手,奪得門派徒之位的?
方傑現在是有苦自知,自己的手臂就那麽長,如果想繼續掐住毒娘子的脖子,并且對其造成威懾,就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太長,肯定是不行,太短,當然……當然是可以的,毒娘子故意放慢了腳步,整個身子往方傑身上蹭,方傑剛稍稍将其推開,對方又湊了上來,一副“我粘定你了”的模樣,讓方傑有些無可奈何。
“娘的,老子又不是柳下惠,還怕了這娘們不成!”
兩人就這麽一推一靠,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後,陷于被動的方傑決定重新掌握主動權,就在毒娘子不知道是第幾次含情脈脈地靠上來的時候,方傑掐住對方脖子的那隻右手順勢往下一摸,将其蠻腰一攬,同時,左手擡起,從前面掐住毒娘子的咽喉,隻一瞬間便完成了左右手換防的動作。
别說臨時換手,就算是方傑居然敢大膽地攬住她的蠻腰,毒娘子都沒料到,等她驚呼一聲反應過來的時候,忽聽背後一聲脆響,接着**上傳來了一陣又麻又疼的感覺,沒等她反應過來,耳邊便響起了方傑的聲音:“你真當老子不敢碰你啊?你要是再往老子身上靠,信不信老子當着你所有同門的面玩你個
一聽這話,毒娘子頓時老實多了,她知道,遇上這種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她就算把身子賣給了對方,恐怕都撈不回一絲一毫的好處,不過,方傑的這種強勢,恰恰又滿足了她心中那種有些變态的需求,她喜歡挑戰,喜歡征服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