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裳此刻已經是吹胡子瞪眼,氣得渾身抖個不停,方傑反倒不罵了,他一開始的目的就隻是爲了激怒對方,然後好找機會下手,他可沒指望幹巴巴地罵上兩句就能解決問題,畢竟先前罵的那些話,并沒有什麽代入感,還不至于讓黃裳達到怒火攻心、不顧一切的程度。。。
所以,就在黃裳甩下那句話的同時,腿傷已經恢複的方傑動了,下身一個竄步,運用腳尖回崩的力量,快沖出,上身一招沖步雙掌直擊黃裳胸口!
早已是氣憤難平的黃裳冷哼一聲,想都沒想也狠狠地拍出了雙掌,雖說他不能主動進攻,但也沒規定不能在對方進攻的時候反攻,所以這一招看似是招架,實則是在反攻報複,若是方傑接實了,肯定沒什麽好下場。
然而,方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黃裳硬碰硬,招式出到一半,腳下步法已經改變,身子一斜,左右腳一個交叉換步,迅晃到黃裳的身後,提起右腿向前快踢出,同時,左手化掌向前平推而出,正是一招竄步偷心!
這個時候,方傑先前的安排就顯現出來了。
一開始方傑故意提出了兩個切磋規則上的漏洞,所謂事不過三,造成了一種心理壓力,使得黃裳不好意思再要求更改規則,而方傑則利用這種心理,順利地在黃裳腳下畫了兩個圈。
雖說這兩個圈的範圍和直接畫一個圈的範圍差不多,但關鍵時刻,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是雙腳在一個圈裏,黃裳就可以原地轉身防守招架,可一隻腳一個圈,而且還是沿着腳印畫的。那黃裳隻要一轉身,腳印肯定不符,必然出界!
而将黃裳臭罵一通後,黃裳已經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心态,沒看出方傑先前那一招沖步雙掌僅僅隻是一個虛招,或者說就算看出來了,怒氣無法洩的他第一時間也忍不住出了手,而這個時候,方傑利用這個機會繞到黃裳背後進行攻擊。黃裳在已經出招又無法轉身的情況下,已經抽不出手招架了。
可以說,整個計劃,一環套一環,讓黃裳一步一步走進了他預先埋好的陷阱,就像下棋一樣。一開始故意丢幾個小兵給對方一點甜頭,實則已經把後面地路數都已經制定好了,等對方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隻能跟着自己的節奏悶頭走向死胡同。
“他媽的,這下還不弄飛你!”
眼看就要擊中黃裳地後心。方傑不由得竊喜不已。他有絕對地把握。這一掌就算拍不死黃裳。至少也能将其震退幾步!
然而。方傑似乎忘記了一點。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上不了台面地。
就在方傑以爲大功告成之際。但見黃裳腳不動。足不移。身子向前一傾。與地面成3o夾角。像個不倒翁似地背對着方傑地掌路旋轉了一圈。躲過方傑掌勁地同時。借着旋轉地力道。身子猛然一挺。如同神龍擺尾一般。以身化鞭狠狠地抽在方傑身上!
結果一聲。躲閃不及地方傑頓時被黃裳撞得倒飛了老遠。摔了幾個跟頭之後才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查看了一下氣血狀态。僅僅這一撞。雖然沒受到什麽内傷。但下限氣血瞬間被撞掉了75%!
看到這個數字。方傑駭然不已。要知道下限氣血可不比其他人。那可是足足二十多萬點氣血。若是一般人。恐怕直接就被秒了。而且黃裳還隻是用了半成實力。可想而知。這老頭有多麽地變态了。
“嘿嘿!”見方傑吃了個大虧。先前地郁悶頓時一掃而空。黃裳十分得意地嘿笑了幾聲後。有意點撥道:“何謂拳腳功夫?即是近身肉搏之術!身體各個部位皆是利器。皆可攻擊!老夫先前曾多次提到。若想完成拳腳大宗師評價。需武學達到融會貫通之境。你們聽了。也以爲自己懂了。可實際隻懂了個皮毛……老夫剛才這一招。乃是鞭法攻擊。人就是鞭。鞭就是人。人鞭合“這話怎麽聽起來那麽别扭呢?”黃裳這話一開始還好。但說着說着味道就變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更别提周圍觀戰地玩家。衆人想笑又不敢笑。隻得憋得臉色通紅。有些人實在忍不住了。偷偷地扇了自己兩耳光。總算忍了下來。
“前輩寶鞭未老,在下佩服!”
已經運氣将氣血回滿地方傑,重新站到了黃裳對面,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這黃裳就是拿他當猴子耍,兩人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無論他怎麽耍手段,實力上地差距是無法填補的,與其拿自己的劣勢跟對方地優勢比拼,被對方牽着鼻子走,倒不如盡量揮自己的長處!
而自己的長處是什麽呢?方傑扪心自問,和黃裳比起來,他現在唯一的優勢仍然是攻心術和一張利嘴了……看來,還是得從這方面下功夫……
念及此處,方傑眼珠子一轉,張口便道:“前輩的武功實在深不可測,小子決計不是前輩的對手!這場切磋……”
不等方傑把話說完,黃裳便眉毛一豎,威脅道:“小子,難道你想認輸?你可别忘了,咱們可是約法三章了的!”
“這不是還有一刻鍾嗎?”方傑幹脆盤膝坐在了黃裳的對面,好整以暇地道:“小子自知武功低微,再打去結果也一樣。”
“臭小子,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黃裳面露警惕之色,覺得方傑話裏有話。
“沒有沒有,我隻是想表達一下對前輩的敬仰之情!”方傑連連擺手,一臉無辜地瞟了黃裳一眼,接着眉頭一皺,低聲呐道:“其實我在想,四大宗師裏面。誰最厲害一點呢?”
黃裳不由得一呆,他當然想說自己最厲害了,可是當着這麽多人地面,他又不好自吹自擂,可是自己謙虛一下地話,他又覺得不服氣,最後隻得折中道:“四大宗師,各有絕活,當然是一樣厲害了!”
對方上鈎。方傑不屑地白了黃裳一眼,反駁道:“先不說其他人,前輩定然不是葵花太監的對手,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還未等你出招,他便一劍将你殺了。你想打他,卻又打不着,前輩最多最多隻能排在第二位!”
黃裳眨了眨眼睛。暗想方傑這話确實有點道理,不過,具體誰厲害。隻有打過了才知道,而且就算排第二位,那也不丢面子……剛想到這裏,隻聽方傑又道:“再說獨孤求敗吧,前輩也定然不是他地對手!”
黃裳臉色一沉,正要反駁,隻聽方傑笑道:“據原著年代推論,前輩和獨孤求敗乃是同一時代的人物,你們定然交過手吧?而既然他敢自稱獨孤求敗。那便是未嘗一敗。進而可知,前輩是輸給了獨孤求敗。”
其實方傑這話從某個角度上說。确實沒錯,當年黃裳征伐明教地時候。根據其他小說中透露地細節來推論,獨孤求敗正值盛年,雖然原著中沒有交代,但用**都能想到,到處找人打架的獨孤求敗怎麽可能會沒找黃裳切磋武藝呢?
黃裳愣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地道:“當年老夫征戰明教,因寡不敵衆躲至這苗疆之地,那獨孤求敗之名,聽說過,卻也沒見過,難道當年追殺老夫的各路高手中就有此人?老夫确實曾被一劍道高手重傷,但那人未必就是獨孤求敗吧?”
方傑眼睛一亮,追問道:“那人所用的兵器,可是一柄軟劍?”
見黃裳點了點頭,方傑哈哈一笑道:“那不就是了,獨孤求敗曾說自己用紫薇軟劍誤傷義士,這才棄之不用……”
方傑剛笑了兩聲,黃裳便冷哼一聲道:算是他,那他也是勝之不武!當年追殺老夫者甚衆,我本已受傷,功力未複,若是如今再打一場,他未必是老夫的對手!”
雖然黃裳這話說的有道理,雖然當年重傷黃裳的人未必就是獨孤求敗,但方傑明顯想扭曲事實,哼笑道:“幾十年前你就敗與獨孤求敗,如今再打,結果還是一樣,難道你功力大增,他就原地踏步嗎?他那獨孤九劍,招招破你,你拿什麽跟人家鬥?所以說,前輩還得再退一步,四大宗師裏面,最多最多排名第三而已!”
一聽這話,黃裳臉色變了數遍,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沉聲道:“即便是第三,那又如何?”
“我正要說繼續說呢。”方傑咧嘴一笑,又道:“若将前輩比作是一杆鋒利的矛,那霍山便是一面厚實的盾,本來呢,九陰神功遇到乾坤大挪移,未必不能破其盾,但這個遊戲世界裏,遊戲系統設定霍山懂得九陽神功,所以,此消彼長之下,前輩恐怕也難敵霍山……”
黃裳再好地脾氣也受不住方傑這般诋毀了,當即怒道:“臭小子,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是說老夫在四大宗師裏面排名最末位嗎?那霍山就西域一登徒子,憑什麽跟我道家武學相提并論?你這巧言令色的臭小子,亂嚼舌頭,也不怕斷了根!”
方傑一臉無辜地撇了撇嘴,有意無意地嘀咕道:“可是當年前輩連霍山的徒子徒孫都敵不過,逃到這荒蠻之地……”
一聽這話,被戳了脊梁骨的黃裳頓時臉色大變,正要作,隻聽方傑又在那裏嘀咕道:“其實前輩也挺可憐的,在四大宗師裏面排名末位倒也罷了,逃到這荒郊野嶺一躲就是幾十年……”
方傑根本懶得理會已經怒沖冠的黃裳,仍是在那裏“悲天憫人”地自顧道:“是啊……幾十年,仇人都老死了,自己地妻小也沒保住,有仇無處報,邪火沒地方洩,榮華富貴沒享着,也沒來得及多找幾個女人及時行樂,要錢沒錢,要名沒名,到頭來賠了夫人又折兵,真的很可憐……”
說到這裏,方傑緩緩地站起身,無比同情地看着對面那個已經面容扭曲的黃裳,語氣誠懇地道:“前輩,我真地很同情你,我要怎麽做,才能幫你洩掉心中的痛苦呢?”
怎麽洩?那當然是殺人了!
在方傑的心理誘導下,盛怒黃裳終于邁出了一大步,左爪虛晃,右爪蓄力,一招勾魂奪魄直插向方傑地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