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傑運氣雙掌,猛地擊向垮塌的房梁,隻聽一聲轟響,房梁頓時被他震得飛起,掉落在院子裏,被堵住的大門顯露了出來。。。
院子裏很快就安靜了,方傑回頭張望了一會兒,見外面似乎沒人注意到院子裏的響動,連忙鑽進了屋子。
進屋後,方傑快地掃了一眼,裏面空空蕩蕩地什麽都沒有,搖了搖頭,穿過屋子的後門,來到了民居的後院。
後院内四處殘戈斷壁,雜草叢生,看樣子已經被廢棄了很常一段日子。
唯一的家具,就是斜倚在院子陰暗角落裏的書架,已經腐朽不堪,也不知擱在那裏多久了。
“又是書架……”方傑暗罵了一句。
他這一路上的掃蕩過來,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書架了,每次都期盼着能在上面現什麽武林秘籍,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剛想轉身離開,方傑和先前一樣,不由自主地定住了腳步,作了半秒的思想鬥争後,還是一咬牙,返身朝破爛書架走了過去。
不得不說的是,方傑本人的想法其實和一般人一樣,反複地失敗又失敗,反複地尋找卻沒有任何收獲後,就會産生惰性,覺得偶爾漏掉個把兩個地方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可不同的是,方傑的性格過于執拗,有點完美主義者的傾向,稍微漏掉一點就會覺得很不甘心,總覺得不夠完美,心中總是會想萬一呢……萬一呢……,而這種潛意識的想法,在關鍵時刻總是占據了主導地位,逼得他不由自主地去做他極不情願做的事。
先前差點離開破屋前是這樣,而現在,也是這樣,接下來,更是如此――人,的确是個很矛盾的動物。
來到書架旁,根本沒抱希望的方傑還是耐着性子上下看了一遍……果然什麽都沒有!
方傑暗罵了一句,可心中那股執拗勁又上來了,于是像是在盡盡人事給自己一個離開的理由一般,一腳将書架踹散了架,然後扭頭就走,可剛走了兩步,身形不由得一頓,連忙又跑了回去,現散落一地的朽木下面,露出了一個紅色的物件。
方傑趕緊将地上的朽木踢開,一本紅色封皮的秘籍很快顯露出來,撿起來一看,封面上赫然寫着四個楷體字:嘔血棋譜!
“嘔血棋譜?”方傑愣了愣,連忙對嘔血棋譜使用了查看功能。
系統提示:這是一本棋局秘籍,可以随時**破屋而不受官府通緝。此書記載了國手劉仲甫,在骊山之麓給一個鄉下老媪殺得大敗的棋局。全數一百十二着,殺得驚心動魄,傳說劉仲甫大敗之際登時嘔血數升,因此稱之爲嘔血譜。習得此秘籍,可以将輔助技能栾棋之道最高提升至3oo級,特殊暗器技能風雷子法最高提升至5oo級……
“風雷子法?特殊暗器技能?”方傑直接無視了什麽栾棋之道,可還沒來得及驚喜,系統後面一句話就将他給噎住了:先天悟性低于22點無法學習風雷子法。
聽到最後一句話,方傑氣得差點嗆出了一口血,好不容易掃到了一本特殊暗器秘籍,竟然不能學,就像給了他一張一百萬的存折卻一時半會無法取出錢來一般,那種感覺,實在難以言喻。
不過略有安慰的是,方傑起碼證實了自己的這種掃蕩方法确實能弄到一些解謎道具,證明先前的努力都沒有白費,想到剛才幾次都差點離開了破屋,方傑就慶幸不已,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或許遊戲裏有像方傑這樣的玩家,但絕對不多,大部分一心追求極緻武功的玩家是不可能“浪費”大量的時間去挨家挨戶地掃蕩的,而剩下小部分玩家裏,起碼又有大部分人看到門口被門梁擋住後會返身離開,而小部分玩家裏的那小部分玩家,即使進了屋子,也未必會将書架打散……
總而言之,老天爺是公平的,就看你夠不夠細心,能不能始終如一地去完成一件事,并且絕不放棄任何有可能出現的機會,隻要把握住一次,一切都是值得的!
雖然暫時學不了嘔血棋譜,但方傑也沒打算賣掉,現在好不容易弄到了一本特殊暗器武功秘籍,自然要留着自己以後用了,至于那個栾棋之道,對遊戲還一知半解的方傑根本就沒怎麽在意,他目前還想不通這種花瓶式的技能到底有什麽用。
得了甜頭的方傑再次将破屋裏裏外外仔細地掃蕩了一邊後,見确實沒什麽油水了,這才走出了破屋。
剛走出破屋,方傑就聽到身後出了一聲響動,連忙回頭瞧去,現被他打飛的門梁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橫在了屋子門口,想必是系統的某種刷新設定。
方傑心中一動,四下瞧了瞧,趁沒有人路過時,又将門梁給打飛了,然後悶頭鑽進了破屋。
快步來到後院,還沒走近書架,方傑就已經返身離去,因爲那個書架仍然是散落着的,下面什麽都沒有,顯然,他幻想着刷秘籍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出了破屋,方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還真把遊戲系統當成了傻子,怎麽可能呢?
重整了一下心情,回到南大街上,方傑這才現,天色已經漸晚,西方的雲朵火紅一片,點綴在如洗的天空上。
一想到晚上子時一過,城内就會不太平,方傑不敢再耽誤時間,快步朝望江樓方向走去,盡管他知道那裏人來人往,肯定不會有什麽油水,但他認爲這是必要的程序,不想給自己心中留下什麽遺憾。
來到樓前,有一口水井,隻見旁邊石碑上刻着半句詩和幾行字:薛濤井。傳說因爲唐代女詩人薛濤漂洗一種紅色詩箋而流芳千古:無波古井因濤重,有色遺箋舉世珍。此女姿容美豔,性敏慧,8歲能詩,洞曉音律,多才藝,聲名傾動一時,這也是這一才女的傳世的唯一遺澤。
“不感冒。”方傑淡淡地瞟了一眼後,快步登上了望江樓。
望江樓又名崇麗閣。下兩層四角,上兩層八角,朱柱琉瓦翹角飛甍,雕梁畫棟,登臨其上,遠眺府南河,清風撲面,舟火穿梭,實爲勝景。樓的周遭,翠竹千莖朝天,每當雨霧氤氲
輕煙籠翠,竹籁鳥音,動人心魄。
盡管已經是傍晚,但在樓上觀景的玩家仍然有很多,當然,大多數都是遊玩至此的情侶玩家,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身穿白衣長袍,手裏搖着折扇,化裝成文人雅客的小白臉玩家在那裏搖頭晃腦個不停。
剛一上樓,就見一“騷客”玩家望着浩渺江波,吟道:“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好!兄台好文采!”剛吟到一半,周圍的一些騷客也來勁了,轟然叫好的同時,又有人附和道:“賽詩台,賽詩才,賽詩台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
“好!好!好!”又是一陣哄鬧,而且聲音特别大,似乎這幫子閑人就故意是在喊給别人聽的,很是裝逼。
然而方傑最見不得這種故作風流,自以爲是,自作裝逼的人,突然也扔下了一句:“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無病呻吟,無聊至極!”
一聽這話,全場嘩然一片,沉寂了三秒後,一名白袍玩家用折扇指着方傑怒道:“豈有此理!你這是在罵我們附庸風雅麽!?”
方傑查看了那人一眼,很快得知對方是青城派的弟子,名叫清風,就在這時,旁邊也有人冷笑道:“哼,區區一血刀門的小喇嘛,看樣子是不想活了。”
方傑懶得一一查看了,環顧了一圈,現大多數都是青城派和峨嵋派的弟子,心想自己身爲邪派,還是少惹事端比較好,想到這裏,不由得抱拳笑道:“在下才疏學淺,一時興起随便瞎說了兩句。”
“呵呵呵,沒有啊,我就覺得挺好的!”
方傑話音未落,一個清麗的笑聲從他身後響起,回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峨嵋派女弟子,隻見那女子半捂着嘴咯咯笑道:“咯咯咯……天天有空望空天,無病呻吟,無聊至極!好詞!”
“他是邪派弟子,你居然替他說話!”旁邊的青城派弟子立即不滿了,紛紛指責那女子胳膊肘往外拐。
“小女子隻想靜靜地站在這裏觀景,卻被一幫閑人破壞了興緻,隻可惜沒有少俠的好文采,要不然……”那女子後面的話沒說下去,不過誰都聽得出這話是什麽意思,周圍的許多玩家紛紛露出贊同的神色,顯然也是覺得這幾個喜歡賣弄的玩家打攪了他們的興緻。
“唉,禍從口出!麻煩!”
方傑搖了搖頭,不想再理會這幫人,快步向樓下走去,可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清風的冷笑:“放了屁就想走麽?”
方傑身形不由得一頓,胸中無名火起,停下腳步,轉過身,不鹹不淡地道:“放了屁,自然是要走的,不像某些人,污染了環境,還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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