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的調戲着,黑龍随手抓起沙發上的靠墊,與拳拳都奔要害的女人周旋起來。
在離開網遊界的七年多時光裏,黑龍再不是隻熟悉遊戲操縱技巧的高級玩家,在風風雨雨的磨練中,嗜血一衆高手的調教下,還有風鈴時不時爲他‘舒筋活血’,雖不是什麽武學高手,但也練就了一身打鬥技巧。此刻,應付起杜麗絲這紅粉殺手顯得很是遊刃有餘。
周旋中瞄準個空擋用靠墊把杜麗絲纏着鋼鏈的拳頭格在一側,閃電般近身用另隻手勒住她脖頸,身體側轉渾身發力,猛地把人橫向輪起摔倒在沙發上!
這招摔投技風車,要求的就是快、穩、猛。身法快腳下穩力量猛,可以瞬間把對手懸空掄起摔倒!
顯然,黑龍學的還不到家,身法勉強及格,力量也湊合能把相對較輕的對手掄起,但這個穩字就差太多了!隻見他象模象樣的把杜麗絲瞬間掼倒在沙發上後,沒有占據居高臨下的優勢繼續攻擊,而是腳下一歪,被慣力帶得也撲向了沙發,無巧不巧地把剛扭轉過身軀的女人壓得嚴嚴實實!
“啊!舒服!”
從瑪麗娜身下吃力的回答後,秦飛氣惱的全力挺身,一下子反客爲主把人壓在身下,狠狠一拳搗在她胸間!“嗎的死女人抓我?”
感覺臉上身上被兇女人抓撓得火燒火燎的疼,秦飛剛要揮拳痛打瑪麗娜面孔,突然發現她眼中流露出狠毒神色,接着就感覺肩頭劇烈疼痛!
“啊!嗎的用刀子紮我!”
回手捏住她抓着兇器的手腕,狂野的一擡,把刺入肩頭的武器拔出,秦飛眼中閃動着狠毒光芒,強拉着女人的手腕,把她手中的短刀刃口向下按落,直接切向她咽喉!
“秦飛,别殺她!”
就在瑪麗娜絕望的看着刀子一寸寸臨近咽喉,沉封的聲音及時傳來,救了她一條小命——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女人臉頰上,把她手中的小刀抖落在地,秦飛冷冷站起身,看看門口,見沉封、玄土正悠閑的一左一右靠在門邊觀望,氣哼哼地道:“看到打架還不幫忙?”
“秦飛,對付個女人還要我們幫忙,你是不是太遜了?”
玄土不在乎的挺直身,淡淡回句,根本沒把某人陰毒的眼神當回事兒。
“靠,這是普通女人嗎?這他嗎是殺手!”
沒好氣的吼句,摸摸臉上縱橫交錯的道道抓痕,他轉頭看看黑龍方向,見他正壓着杜麗絲,立刻借題發揮,大做文章,“黑龍,你還不給我滾下來!想死在那女人肚皮上嗎?”
“哦,知道了。”
扭頭看着被抓得滿臉花的秦飛,黑龍憋住笑剛要起身,已經放棄抵抗的杜麗絲突然全身發力,一下子把他掀翻下去!
束縛一去,她狸貓般滾出沙發幾下搶到窗戶邊,縱身撲向明亮的落地式大玻璃窗!
就在她撲向玻璃窗的瞬間,一道黑線挾着破空的低嘯直奔她後腦打去沉封出手了!
耳中聽到些微聲響,撞向玻璃窗的杜麗絲下意識的扭頭回望,還沒等她看清什麽,一道白光從左側突兀出現,與沉封彈射出的紐扣撞個正着,‘啪’的脆響聲中齊齊砸碎!
清楚是有人出手相救,撞中玻璃窗的瞬間匆匆瞥眼白光發出的方向,等看到面色蒼白皺緊眉頭的李顯站在那裏,杜麗絲懷着複雜的心情以手護頭撞出玻璃窗,伏身疾行,消失在建築群中。
客廳内死一般沉寂,衆人的目光都盯着李顯,少頃,秦飛咆哮道:“李顯,你他嗎在幹什麽!沉封快去把那女人抓回來!”
“好。”
縱身而起,足不沾地的飄向被杜麗絲撞毀的窗子,行進中,沉封冷冷看眼木然呆立的李顯,飄出了窗口。
“嗎的!
暴怒的狂吼起來,秦飛瘋狂的沖到李顯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領,“李顯,你他嗎給我說清楚,爲什麽要救那女人?”
“秦飛,我。”
欲言又止,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剛才聽到客廳裏隐隐傳來的亂響,李顯不顧護士勸說,好奇的循聲找來,剛尋到門口,就看到讓他念念不忘的身影,同時,也看到了沉封發出的追魂帖,不假思索的順手扯下病服上的紐扣彈出,救下杜麗絲,連他自己在事後都懷疑自己爲什麽要這麽做?明明是被杜麗絲陷害,他才險些喪命,按理他應該對那個狠毒的女人恨之入骨才對,可爲什麽在感覺她要死去時,自己的心會突然抽搐,幾乎停止跳動?那種突然的窒息痛楚感竟瞬間壓住肋下的傷勢産生的痛楚,甚至到現在還凝聚不散,比強行出手牽動傷口的痛楚要猛烈?
連他自己都無法給自己一個明确的答案,更别提如何向秦飛解釋了。
無奈的看着暴跳如雷的人,他深深歎口氣心虛的轉頭望向别處。
“你回答我呀?說話!”
使勁搖晃,見李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秦飛氣惱的松開手,冷冷道:“李顯,你他嗎給聽清楚了從現在開始,無論我嗜血任何人被那個女人傷到,我都唯你是問!”
見李顯聽到自己的話隻是皺緊眉頭,還是一言不發,秦飛陰陰瞪他一眼,左右看看,幾步走到黑龍砸碎的茶幾前,彎身揀起根木條,冷冷走向趴伏在地的瑪麗娜。
“玄土,這個娘們要是敢掙紮反抗,立刻宰了她!”
“好。”
不在乎的應句,走過去把地上的小刀揀起,熟練的在手中抛上抛下,玄土僅剩的一隻右眼毫無溫度地盯住地上的女人,唇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獰笑,殺個把人對于玄土來說,真的和撚死隻螞蟻沒什麽區别!
爲嗜血南征北戰的歲月裏,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
瑪麗娜驚駭的仰望注視他的獨眼男人,一顆心不斷下墜從這個男人身上,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那種讓人心頭發悸的血腥味!男人眼中流淌的冰冷,更加讓她熟悉,那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劊子手才有的眼神!
爲什麽這個人有這麽濃的殺氣,竟比自己麾下行動組中最傑出的成員還濃烈?他究竟殺過多少人?
一連串疑問還在腦海中盤旋,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她尖叫着睜大眼,見先前被自己抓成花貓臉的秦飛正揮動一截木棍打下!
剛要掙紮起身發抗,蓦然觸及玄土陰森森的目光,想到之前聽到的話,她頹喪的閉上眼,用手護住頭部,以手肘尖護住兩肋,蜷縮着身體任打擊雨點般落在身上。
‘吭’‘吭’‘啪’,鈍器擊打**的悶響在空間裏回蕩,秦飛瘋子般不住揮動木棍毆打翻滾的女體,把一腔暴怒痛快的宣洩出來!
黑龍看着血花四下飛濺,美麗的女體被打得血肉模糊,惋惜的低歎道:“唉。爲什麽要用打的?太殘忍了交給我處理多好。”
眼見着女人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不複剛才的抗擊打防護姿勢,雙手左右分張,身體抽搐,秦飛卻沒有絲毫停手之意,仿佛要把女人活活毆死時,沉封回來了。
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人體,瘋子般揮動木棍的秦飛,沉封搶行幾步,伸手握住下落的木棍,冷冷道:“秦飛,夠了!”
“呼。呼。”
喘着粗氣停下,冰冷的目光狠狠盯住沉封,直到把絕世武者盯得心底發毛,目光旁移,秦飛才輕輕松開手,“追到了嗎?”
“沒有,那女人擅長逃脫術,被她溜掉了。”
“混蛋!”
惡狠狠吼句,轉頭望向李顯,見他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癡呆呆站在那裏,秦飛楞了楞,感覺自己有些過分了,勉強壓抑心中怒火,走到他身邊,随手一拳打在他肩頭,看着他被牽動傷勢露出一絲痛楚,冷笑道:“知道疼了?你個混蛋,喜歡誰不好,非喜歡個毒女人!”
後知後覺的某人驚詫的插進來,想到自己和那個讓男人談之色變的女人竟親密接觸了良久,不由後怕的拍拍胸口道:“乖乖,早知道那女人就是毒女人,說什麽我也不會和她糾纏那麽久、”
“啊哦,你之前不是還大言不慚的聲稱什麽帶毒有刺的才夠味,有征服感。怎麽?怕了?”
“老大,我說說而已,你當我真什麽女人都敢泡?”
苦着臉讪讪回答,黑龍看看躺在血泊中的女人,試探道:“老大,瑪麗娜你要怎麽處置?”
“怎麽?你又來‘幸’趣了?”
斜眼看看黑龍秦飛冷冷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滅口了。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與嗜血爲敵者,絕對不手下留情!放虎歸山的傻事我根本不會做!玄土,外面有沒有埋伏?我不信憑這兩個女人就敢摸上門來要人!”
“外面有埋伏,就是昨天我們遇到的那些人,都被我和沉封還有黑旗的暗組兄弟擺平了。一共來了十七個人,宰了十五個,剩下兩個抓起來等你問口供呢。我們這面有兩個兄弟輕傷。”
“恩,很好。”
冷酷的點點頭,秦飛對黑龍道:“那女人交給你處理了,記得事後弄幹淨點。”
“好勒。老大就是夠意思。”
黑龍喜笑顔開的恭維句,幾步跑到瑪麗娜身邊,觀察一會兒,歎氣道:“就剩下一口氣了,唉,還是先找醫生來治療下再用吧。”
“色狼,你早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還有,别讓風鈴發現,不然,我們誰都保不了你!”
恨鐵不成鋼的笑罵幾句,讓玄土去問口供,讓沉封出去找人進來收拾,秦飛順手攙起李顯手臂,和聲道:“走,我扶你回去。”扶着李顯回到病房,讓他躺回病床,秦飛順勢坐到床上,看看一直不做聲的人,輕聲道:“李顯,對不起,别生氣了。你知道我這個人脾氣暴躁。”
“我沒生氣,秦飛。”
勉強一笑,李顯長歎口氣,“其實應該我說對不起的,你做的一切都是在幫我。可——我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看到沉封出手一顆心都提起來了。”
“呵呵,你是真的喜歡杜麗絲。”
爲離奇的感情作出诠釋,秦飛語重心長地道:“李顯,你喜歡誰我都替你高興、開心。但杜麗絲姑且不論她的毒女人稱呼由來,單是她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就是個大問題。你有把握讓她背叛組織嗎?”
見李顯迷茫的搖搖頭,他趁熱打鐵的繼續道:“就是呀,你都沒這個把握,還不如趁早死心的好。免得再次被她害!這次有我頂你,下次,你還指望誰救你?兄弟,忘記那個女人吧。好了,我還有事情忙,你先休息吧。”
站起身剛要離開,李顯喚住了他,“秦飛,等等。你是不是受傷了?”
“哦,沒事。”
扭頭看看肩頭被鮮血浸紅的外衣,秦飛不在乎的伸手摸摸,“都不怎麽疼了。估計一會兒就要收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