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成民主訴求了,還來問我什麽看法?楊豐在心中鄙視了一下這個老家夥,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俄國也的确需要進行一下徹底的改革了,尼古拉的zhuan制統治是一種違背曆史潮流的行爲,正是因爲缺乏有效的制約力量,所以才讓他在侵略擴張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作爲曾經的朋友,看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是很惋惜的。
現在俄國人民終于能夠站出來反抗他的bao政,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而且相信一個民主的俄羅斯才是世界和平的基礎,作爲鄰國和負責任的大國,我們都應該爲他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來早日實現俄羅斯的民主。
總之無論俄國人民最終選擇一個什麽樣的政體我們都應該支持,他們希望成立共和國也罷搞君主立憲也罷,那都是他們的自由。”
他絮叨了這麽多,總之就是一句話,愛咋咋地,他們就是自己打出腦漿子來中國也不會管的,而這也正是德國人态度,插手是必須的,但絕對不是這把火還沒燒到足夠旺的時候。
狐狸心滿意足地去以高傲地态度通知協約國談判代表新的談判地點改到北京了,這一點也符合他們的身份,既然打輸了就得有一個認輸的态度,得上門求饒才行,另外還得找俄國代表研究清楚,他們到底是代表哪一方,還有俄國什麽時候确定出真正的政府來,現在這種情況下簽條約是很不合适的。
不過這時候斯德哥爾摩的俄國談判代表也不知道自己該代表哪頭,别說他了,就是前線的将軍們也一腦子漿糊,尼古拉以俄國海陸軍大元帥身份向他們發出了立刻返回聖彼得堡平叛的命令,國家杜馬主席以議會議長身份向他們發出的原地駐守命令。還有社工黨以電台廣播形式發出的号召前線工農子弟站起來推翻沙皇建立人民政府的号召,總之目前各處戰場上的幾百萬俄軍完全處在一種無所适從的狀态。
如果這時候還在戰争當中,他們說不定還因爲前面有敵人的壓力保持秩序,可現在已經停戰了那就難免各人想各人的了,尼古拉斯大公和庫羅帕特金公開宣稱聖彼得堡爲叛亂,他們将奉沙皇命令回去平叛。不過緊接着庫羅帕特金部下就發生了兵變,然後這位在五年戰争裏嘔心瀝血的上将被兵變士兵槍殺在敖德薩的西南方面軍司令部内,與他一同被槍斃的還有大批準備忠于沙皇的将領。
駐烏法的尼古拉斯大公手下倒沒有發生兵變,但就在他率領部下走到喀山的時候,遭遇了工人武裝的阻擊。而且很快原本駐察裏津的俄軍一個師發生兵變,兵變士兵在社工黨成員帶領下拿刺刀捅死了超過一半的中高級軍官,然後自發組織起來北上和喀山的工人武裝聯合起來把尼古拉斯大公的三萬俄軍牢牢阻擋在伏爾加河東岸。
同樣塞瓦斯托波爾也發生兵變,好在艦隊司令馬卡洛夫上将的威信擺在哪兒,很快便平息了兵變,但他卻緊接着宣布接受國家杜馬的命令。
已經退到波蘭的俄軍西北方面軍司令也宣布接受國家杜馬的命令,但緊接着他部下發生了大規模的逃兵潮,那些被社工黨口号蠱惑的士兵們大批攜帶武器返回俄羅斯,并且在多處地方和試圖阻擋他們軍隊發生交戰。
到這時候。俄國實際上已經處于内戰的邊緣,國家杜馬那些資本家們一下子清醒過來,很顯然如果繼續僵持下去,說不定最後得利的就成了社工黨了。沙皇不是他們了敵人,社工黨才是。在國家杜馬主席親自跑到彼得保羅要塞跟尼古拉談判一番之後,尼古拉也終于接受了現實。
不過和原本曆史上不一樣,他這次并沒有退位。而是接受了按照完全的君主立憲制改造國家,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由他一個人說了算,他任命誰當首相誰就當首相。至于其他那些自然也都是按照君主立憲制的标準來,這一點上中國已經做出很好的表率了。
就這樣,沙皇和杜馬取得了和解。
可這樣一來弗拉基米爾們傻了眼,折騰一圈我們這是爲他人做嫁衣裳了,你們和解了我們怎麽辦?當然杜馬方面也沒有忘了他們,社工黨以後變成合法政黨,等過了這一陣子,重新進行國家杜馬選舉的時候,你們可以參加選舉嘛!
弗拉基米爾氣得一口血差點噴出去,不過他們現在也的确沒有能力改變現實,聖彼得堡的軍事力量對比明顯不利于他們,杜馬和沙皇和解後,實力已經占據壓倒性優勢,雖然他們到這時候已經把能武裝起來的ge命者全武裝了起來,但實力對比依然處于弱勢,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拖,拖得越久越好,隻要前線那些被他們發動起來的士兵到達聖彼得堡,那麽雙方形勢就會立刻逆轉。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弗拉基米爾率領的社工黨宣布接受杜馬的條件,但讓他們繳械是不行的,除了少數臨時拼湊起來沒什麽戰鬥力的老弱婦孺裝裝樣子放下武器之外,社工黨骨幹約一萬多人仍然以工人糾察隊的名義保留武裝,而且就算放下武器的也都把武器藏了起來,随便拿出點破爛糊弄外界,絕大多數人都随時可以再次組織起來。
對于這一點,無論杜馬的資本家們還是沙皇,都嚴重缺乏警惕,他們本來就沒看得起這些烏合之衆,在他們看來叛亂已經平息,接下來趕緊恢複秩序就可以了,包括前線那些支持杜馬的将領們也是這樣認爲。實際上俄國社會的精英階層基本上都是支持一個君主立憲制政府的,這一點中國已經成爲整個世界的典範,反而共和國什麽的已經沒有了任何吸引力。這世界主要國家裏面,無非就是法國一個共和國,然後從普法戰争到現在被一個又一個敵人打得屁滾尿流,想當年王國時代和帝國時代法國何等威風,至于另一個共和國美國就更别說了,這時候都已經算亡國了,共和國這個名字嚴重缺乏廣告效應。
反而君主立憲制帝國是時代的潮流,在俄國的精英們看來,隻要君主立憲了,俄羅斯帝國就可以和中國一樣,迅速擺脫貧窮落後的泥潭然後滿血複活有朝一日再重新奪回失去的一切,但他們忘了,楊豐當初爲了平穩地把中國過度到君主立憲制掏了多少黃金白銀,不說别的光爲拉攏民心搞全國大撒錢就灑出去了足夠買下全盛時期俄國海軍艦隊的,他有本事這麽玩,别人可沒本事。
更别說還有人民銀行爲了維持最初的國家财政,另外還有給那些各路諸侯提供的巨額貸款,那都是别人想都不敢想象的數字,沒有任何人能夠複制他的模式。
現在的俄國政府都快窮掉褲子了,國庫裏老鼠都落淚,别說撒錢拉攏民心了,他們連官員的工資都開不出來了,盧布現在跟廢紙沒什麽區别。老百姓要的并不是什麽民主什麽共和,他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是黃金白銀是可以吃的糧食可以穿的衣服,既然作爲政府無法解決這個問題,那麽老百姓就隻能揭竿而起了,至于其他的,那都是狗屁。
即便是前線的逃兵情況越來越嚴重,也沒有讓那些天真的俄國精英們清醒過來,甚至在他們看來這很正常,現在戰争結束了,雖然還沒有接到正式要他們向敵人交出武器的命令,但這是肯定的。既然這樣那麽逃兵就沒必要阻止了,哪怕他們帶着武器也沒必要阻止,在一些比較不服輸的将軍們看來,這種情況甚至應該鼓勵,别說帶着槍了,就是扛着大炮走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這樣俄國的動蕩在表面上迅速平息了,這時候恐怕除了楊皇帝沒有人會認爲,這隻是一場更大規模的bao亂的開始,因爲就在這時候,弗拉基米爾又派人跑到瑞典要走了應該給他們的最後一批武器。
“可憐的尼古拉,你說他當年要是早把這些家夥全絞死而不是裝模作樣地流放幾年,這時候不就沒這麽多麻煩了嗎?”楊皇帝幸災樂禍地說道。
“那還不是你在幕後搗鬼!”葉貴妃鄙視地說。
“這你就錯了,沒有我他也肯定是這樣的結果,甚至我可以說沒有我他的結局說不定會更慘。”楊皇帝神叨叨地說,他當然不能告訴她原本曆史上尼古拉一家是要被滅門的,這一次他死不死不好說,但在延雪平楊氏醫療中心那對姐弟是肯定不用死了。
“去,給醫療中心發電報,把尼古拉的女兒和兒子照顧好了,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還有,任何情況下都絕對不允許他們回俄國,唉,也算朋友一場,我能爲他做的也就這麽多了,還有告訴林仲英,如果弗拉基米爾還要軍火的話就盡量滿足他們。”楊皇帝一邊歎着氣一邊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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