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不怕生産力過剩,而且十年内他也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這一輪刺激之後緊接着就該做軍火商了,就算沒了自己的建設需求也不用擔心沒銷路,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時候的中國有錢人都站出來,參加到一場投資的狂歡中。
從官方到他控制的私人媒體,都在瘋狂地向着國内資本渲染即将面臨的鋼鐵,造船,鐵路等一切缺口,甚至動用資本人爲操縱上海股市的重工業股票連續暴漲,爲他的大煉鋼鐵造勢,在種種手段誘導下,無數中國投資者開始如他所願地湧向他所需要的行業。
這個時候的中國人,已經積累了相當巨大的資本,持續的對外貿易順差讓各國的黃金不停流向中國,而戰争中的掠奪,更是制造了無數渾身沾滿鮮血的富豪,參加過紐約之戰的中*隊中,哪怕是一個普通士兵,回國之後也搖身一變成了不大不小的富豪,王士珍自己就往家裏寄回了一個五十公斤重的包裹,這是他作爲指揮官允許寄回的最大重量,普通士兵可以允許寄回十公斤的,至于包裹裏面是什麽。這個沒有人會管的,反正他也不可能給自己家人寄回五十公斤家信。楊豐鼓勵對外掠奪,不管是什麽形式的掠奪。拿商品賺錢和拿刺刀賺錢在他看來沒有什麽區别,同樣國家掠奪和私人掠奪也沒有區别,掠奪的錢流進國庫和流進民間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隻要是流進中國就行。伴随着拿破侖征服歐洲腳步的,是整個歐洲的财富都流向法國,可法國政府的财政從來就沒有寬裕過,但當德國人認爲他們連五十億金法郎都掏不出的時候。短短兩年時間法國人拿出了四百五十億給他們的政府,讓一個看似被徹底打殘的國家幾乎瞬間滿血複活。這就是藏富于民的真谛。
資本的猛獸一旦被釋放出來,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他操心了,短短一個月時間,上海股市湧向重工業的資金就超過十億華元。如果這些錢全部投入鋼鐵業,哪怕不用他自己的投資,都能差不多夠讓中國鋼鐵産量翻翻的,而且這還隻是一個開始,而且這還不包括股市以外的資金,說實話這頭猛獸的兇悍,連他自己都有點始料未及,從這一刻起他基本上可以認爲,中國經濟已經可以離開他的資金扶持了。剩下的。也隻有在技術方面的繼續扶持了,好在這對他來說隻是小事一件,到現在爲止不論大學教育還是職業教育。都已經可以說到了收獲期,第一批三年制的大學畢業生都已經走向社會超過四年了,從福州開始到現在持續了快七年的職業教育培養出來的工人多達數百萬,目前中國光各類大學就超過三十所,小學義務教育已經在中華帝國境内完全普及,其他邦國也在逐漸普及。科技方面各類研究機構同樣在資本家們的扶持下大量湧現。原本負責對國内進行技術扶持的楊氏财團各企業作用正在逐漸弱化,甚至彩衣和凱瑟琳都提醒他再這樣下去。他的企業就要面對國内企業的競争了。
當然這在楊豐看來隻是一個笑話而已,如果真出現這一天,那對他來說倒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國内的大煉鋼鐵就這樣轟轟烈烈地拉開了序幕,當然楊豐是不會讓人生産一堆鐵渣子的,這将是一場質量與産量并重的大煉鋼鐵。國外随着美洲戰事的塵埃落定,一切也在走上正軌,從中國啓程的海灣石油管道建設公司勘探設計人員已經到達洛杉矶,帶着楊皇帝交給他們的管道設計資料和儀器,開始勘探美洲輸油管線路,準備滿足楊皇帝明年中期開工的要求。
除此之外他的其他産業依然紅紅火火,用一種恐怖的速度繼續在爲他增加着财富,從寒冷的瑞典哥德堡到豔陽高照的邦聯,從荒蕪中東的沙漠再到繁華的倫敦,楊氏财團的蟠龍旗幟無處不在,從某種意義上說楊皇帝也擁有着一個日不落帝國,一個财富的日不落帝國。
放眼世界楊皇帝頗有閑着無聊之感,他可不能閑着,他一閑着就得有人倒黴了。
德國,萊比錫的一家咖啡館内,林仲英帶着滿臉崇敬之情把一封用英文寫的書信遞給面前的人然後說道:“烏裏揚諾夫先生,這是孫先生給您的親筆信,他代表中國的反帝志士,向您表示由衷的敬意,并且非常希望您能夠對中國的反帝事業提供寶貴意見,現在我們的事業正處在低谷,迫切需要一位真正的智者的幫助。”
炮哥現在已經可以說基本上被列強抛棄了,雖然法國人爲了惡心楊豐,偶爾還能賞他幾個小錢,但也僅僅是勉強糊口而已,他的開銷又比較大,就那點錢很難維持偎紅倚翠的生活,甚至就連很多原本的忠實信徒也都漸漸離他而去,好在還有林仲英這樣立場堅定的不離不棄跟随他,而且偶爾還能爲他搞來點資金隔三差五出去尋找一下安慰,現在這個跟着他七年的忠實助手,已經成了興中會二号人物,當然他們現在總共也沒幾個人。
他這次是奉炮哥命令來德國尋找領路人的,畢竟這些年炮哥也很迷茫。
弗拉基米爾.烏裏揚諾夫同志倒也聽說過炮哥的名字,知道在遙遠的東方還有一位爲了反對封建君主制度而奮戰不休的勇士,雖然因爲知識水平限制,還沒有上升到自己這樣崇高的高度,但依然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物,而且對于他能夠對自己如此尊崇也是很開心的。
這時候的弗拉基米爾也不是什麽大人物,包括在俄國社民黨内部也隻不過是稍有影響力而已,一位萬裏之外的異國志士能夠知道自己名字,難免會讓他有點小感動。
“林先生,孫先生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人,中俄兩國雖然國情不同,但都同樣在一個獨cai暴君的統治下,在争取民主,争取自由,推翻君主制方面,我們的目标是相同的。”一邊看着炮哥的信,弗拉基米爾一邊說道。
“的确如此,但我國的皇帝力量太強大了,而我們的力量也太弱小了,如果沒有外人的幫助,我們很難取得成功,而且孫先生對未來的道路也很迷茫,所以他願意全力以赴協助俄國的同志們,先讓我們的ge命之花在俄國的土地上綻放,然後由俄國幫助中國的兄弟來推翻帝制,建立起真正的共和國,從此兩國永爲兄弟之邦。”林仲英慷慨激昂地說道。
“這倒是一個很新穎的提議。”弗拉基米爾頓了一下,才爲這個很是意外的消息找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烏裏揚諾夫先生,雖然我們的力量很弱小,但同樣也能爲你們的事業貢獻一份力量,您也知道現在歐洲的帝國主義者出于他們的陰暗目的,同樣在向我們提供資助,這裏面甚至包括俄國政府,所以在資金方面,我們還是比較充裕一些的。這裏有五千英鎊的支票,算是孫先生給貴黨的第一份禮物,以後如果貴黨再有需要,我們一定會全力幫助,但貴黨也必須給我們一份書面承諾,在俄國擺脫封建帝制的枷鎖以後,會全力幫助中國人民建立自己的共和國。”林仲英遞過一張支票說道,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贊助弗拉基米爾是楊皇帝一直非常想幹的,但卻需要一個合适的方式,畢竟以他的身份肯定不能直接贊助,哪怕弗拉基米爾願意接受,其他俄國人就不一定了,而炮哥無疑是一個最好的中介,來自中國同志的資助拿着就問心無愧了,這也是他留着炮哥的主要用意,當然和弗拉基米爾建立起聯系之後,這家夥就沒什麽價值了,他會以合理的方式死去,然後林仲英會代替他領導興中會。
看着面前的支票,弗拉基米爾同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要知道他們目前的經濟狀況也很困難,和原本曆史上不太一樣的是,目前的俄國因爲連續對外戰争的掠奪,再加上石油,橡膠,du品這些東西帶來了源源不斷資金,尼古拉對國内壓榨稍微減輕了一些,所以社會矛盾相對緩和。喜歡資助弗拉基米爾們的俄國人越來越少,這些志士們日子也不是很好過,五千英鎊可以說一筆巨款了,至于這筆巨款來源的底細,弗拉基米爾還真就不在乎,他是一個很現實的人,不管面前這個家夥是真像他所說那樣還是背後另外有人都無所謂,錢才是最真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