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電氣在三相供電市場上驅逐了幾乎所有電力系統供應商,不論是愛迪生的直流電還是西屋的兩相交流電,在市場上都不具備和它競争的能力,至于在大型火力發電廠的建設上,他們更是望塵莫及。但通用電氣的生産基地卻在英國,而且它在英國是采取分包方式生産,整個體系牽扯着數百家英國企業,這不是楊豐的壟斷,而是英國人的壟斷,盡管不需要調查就可以裁定通用電氣壟斷,但美國人卻始終沒有這膽量,他們不想直面大英帝國的憤怒。
通用汽車的壟斷同樣顯而易見,美國市場上嚴格來說隻有這一家汽車制造商,因爲其他那些在最近幾年蜂擁而上的汽車公司,說白了都是拿通用汽車的配件換一個不一樣的外殼而已。
當然他不隻生産汽車,從汽車到工程機械,農用機械都壟斷着市場,但對他下手美國政府也沒這膽量,他們可以很輕松地對洛克菲勒下手,因爲洛克菲勒手中的油田交給任何人都一樣可以油,但如果激怒楊豐關閉通用汽車,他的那些産品可不是誰都能造的。因爲這家公司的核心配件隻在瑞典和德國生産,美國就連達到标準的鋼材都生産不出來。更别說歐洲的工廠還在使用精度遠高于這個時代的機床,一旦楊豐被激怒後關閉這家公司,那麽美國政府就要承受無數失業工人的憤怒,這一點那些野心勃勃,想把通用汽車攆出美國的投資者是不會替他們考慮的。
還有那家成立之初沒有一個人重視的孟山都公司,這家總部設在達拉斯的農藥企業,現在已經被德克薩斯州視爲珍寶般呵護着,雖然也有一些關于他們的産品毒性較強,在殺死害蟲的同時也殺死大量别的東西,甚至還有人因爲操作不慎中毒而死的例子。但跟農場裏豐收的糧食。棉花比起來,這點小事不值一提,整個美國的農場主們都在翹首期盼着他能增加産量,不要再繼續搞什麽配額銷售。
“我們需要滴滴涕和六六六。更多的滴滴涕和六六六。我們願意淹沒在它們的海洋裏。”這是某個農場主在接受記者采訪時發出的呼聲。
這家公司的特殊性還在于。它是世界上唯一一家這兩種農藥的生産廠,如果楊親王因爲憤怒而把生産轉到歐洲,那麽别說美國的農民們。就是德克薩斯州都饒不了那些國會議員們。
“跟我鬥,你們還差點!”站在窗口看着田貝上車的楊親王惡狠狠地說道,他決定有時間再回去拉一船轉基因種子來,單獨向美國市場銷售,打壓美國工業,扶持美國農業,讓美國人安安心心做世界的糧食基地!
至于國内回去購買常規種子就可以了,雜交作物這東西依賴性太強,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暫時不要讓中國人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他很期待種植幾十年以後,美國人連常規種子都沒有了的情況下,忽然間斷了雜交種子的供應,他們會亂成什麽樣子。
旁邊的葉紫湊過來,側着腦袋很好奇地看着他臉上那兇殘的表情。
“看什麽?”楊豐沒好氣地說,伸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搞得葉紫發出一聲很讓人把持不住的呻吟,然後這小妖精神神秘秘地說道:“有人想造反你管不管?”
“誰?”楊親王愣了一下。
“你交代特别關注的那個!”葉紫說道。
“在哪兒?”楊親王一下子來了精神,炮哥都蟄伏一年多了,現在終于有值得期待的動作了。
“安徽,蕪湖,不得不說你關注這個人是很有道理的,那張嘴死人都能被他說活了,我安排的人都差一點被他蠱惑了。”葉紫心有餘悸地說道。
“那不是廢話嗎,他就靠一張嘴混飯吃的!”楊親王說道。
炮哥從他這裏遭到羞辱憤而離開後,便在去香港的船上,偶遇了葉紫安排的人,在對方的蓄意吹捧下兩人很快就相見恨晚了,然後一塊兒去了香港,在那裏加入了興中會,這一年多一直籌劃搞個起義什麽的。因爲興中會成員都是廣東人,所以他們都不太喜歡按照楊豐期待的向内地發展,可是在廣州又實在找不到起義的機會,李鴻章把兩廣打造得跟鐵桶一般,那些淮軍精銳一個個如狼似虎,根本不是他們這些烏合之衆可以挑釁的。
再加上因爲楊豐的扶持,兩廣經濟可以說飛速發展,别說那些普通老百姓了,就連興中會不少人都放棄了起義的念頭,這種情況下他們别無選擇,要想推翻這個腐朽的政權,隻能從那些革命基礎比較好的地方下手了,就這樣可憐的安徽巡撫福潤成了他們的第一個目标。
炮哥和陸皓東等人已經在蕪湖活動很久了,和不少安徽有志之士也建立起了聯系,打着農桑研究所的旗号發展了不少下線,這裏面不乏一些後世大名鼎鼎的人物,就像吳樾,柏文蔚之類的,甚至還有陳慶同,那也都可以說群賢荟萃,尤其是光緒取消科舉之後,革命力量陡然暴漲,大批被逼上絕路的秀才們終于看清了這個反動王朝的本質 ,再加上楊豐前段時間的反滿廣播,讓他們更是義無反顧地投身到驅逐鞑虜,恢複中華的光輝事業中去。
估計這個口号光緒聽見了得哭,還驅逐鞑虜呢,我們都快把自己殺幹淨了,現在北京城都快成鬼城了,難道你們這還不滿意?不過這個口号在安徽還是很有市場的,畢竟安徽巡撫還是滿人。再加上從北京逃出來的滿人有不少也投靠到他那裏,這些人不但家産蕩盡,還死性不改經常顯擺一下黃紅帶子之類的,搞得安徽民憤極大。蕪湖又是消息靈通之處,老百姓早就知道這幫人是個什麽來路,說白了就是皇帝不要跑我們這兒找活路的,充什麽大尾巴鷹,有本事去江浙閩粵一帶橫去,就連到張之洞地盤上都夾着尾巴做人,不就是沖着安徽巡撫是滿人,手裏還有幾千新軍嗎?惹火了連福潤一塊兒攆走。
“那麽你說他們有沒有成功希望?”楊豐好奇地問道。
“你在說笑話嗎?就那百十個秀才能造反?好像還邀請了一幫土匪,據說有幾百人,雙方加起來大概最多能湊起五百人馬,福潤手下有一個協的新軍,在蕪湖駐紮了一個标,大概兩千多人,全部新式槍炮 ,因爲軍饷及時對福潤也多少有點忠心,至少那些秀才們那點壓力還到不了讓他們變節的地步。”葉紫輕蔑地說道。
“那就不關我們什麽事了!”楊親王笑眯眯地說道,他還是很樂意讓炮哥攪合一下的,也算提醒一下老百姓該換皇帝了。
“不過我覺得奇怪,這個人應該說是很聰明的,他爲什麽幹這種傻事呢?這樣的造反不會有任何成功希望,徒然讓那些跟着他的人送死而已。”葉紫疑惑地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你看我們财團去年在國外投放的廣告費是多少?”楊豐笑着說道。
“連做慈善事業,給各國報社廣播電台的好處費,再加上給各國王室的贊助,劇院的宣傳标識,街道上的廣告費,氣球和飛艇表演宣傳費,還有一些公共設施的冠名費,加起來大概五十萬英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這些人命就是他的廣告費,反正隻要他不用死就行。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麽呢?廣告費是需要有收益的,他總不會真的希望就這樣通過一步步的廣告就達到讓全國跟着他一塊兒造反,然後把他捧上皇位或者總統什麽的?如今但凡不傻的人,都知道這天下是你的,他要是如此單純那我真看錯他了。”葉紫說道,這個女人雖然不是楊親王hou宮中最漂亮的,但無疑卻是最受寵的,因爲她有一個可愛的頭腦。
“那麽中國以外呢?是不是所有國家都喜歡這個結果呢?恐怕他們更喜歡一個混亂,衰弱的中國,但這一點在我手中是肯定不會出現的,我隻會給他們一個強大的中國,而且這個國家說不定還會很有攻擊性,但他們又不想公開得罪我,所以他們需要一個給我搗亂的人,這樣投資的不就來了嗎?”楊豐說道。
“不會?這個人還能狡猾到這種地步?”葉紫驚訝地說。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現在他喊着驅逐鞑虜,恢複中華,如果我當上皇帝,實現了這個目标,他從此歡呼勝利,老老實實去做他的蒙古大夫,那麽就證明我錯了,如果他再喊出一個别的什麽口号然後繼續折騰,那就說明我對了。”楊豐淡淡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