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閣下,的确,我承認這些都是我幹的,我是一個商人,我追求的隻有利益,當我出售商品可以得到利益的時候我就出售商品,當我研究藝術可以得到利益的時候我就去研究藝術,同樣,當毀滅一個國家能讓我得到利益的時候我就去毀滅一個國家。
您看,我很坦承。
可爲什麽您不想想是誰給了我機會呢?總不會是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是您或者說您所領導的政府給了我機會,如果不是您先挑起了侵略朝鮮的戰争,如果不是您想得到不屬于您的東西,那麽以後的一切會發生嗎?
作爲一個商人,您把賺錢的機會擺在了我的面前,您覺得我會錯過嗎?
首相閣下,當你義正言辭地指責我的時候,爲什麽不先看看您是否有這種資格呢?一個強盜去搶别人家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自己的家被另一個強盜搶了,居然還有臉去指責那個強盜,您不覺得這很滑稽嗎?”他冷笑着說道。
“我有錯誤嗎?我爲了自己國家的強盛嘔心瀝血,爲了自己的同胞的富足鞠躬盡瘁,我有錯誤嗎?爲什麽我們就必須擁擠在一個貧瘠的小島上,吃不飽,穿不暖,日複一日地忍受着地震的折磨,年複一年地仰望别人俯視我們的目光?爲什麽我們不能像别人一樣開疆拓土?我們擁有強大的軍隊,忠誠勇敢的人民,一往無前的勇氣,那麽我們爲什麽還要看着一群腐朽的垃圾占有最肥沃的土地?”伊藤博文同樣冷笑着說。
“您當然沒有錯誤,可話又說回來難道我有錯誤嗎?我也沒有錯誤。一個商人當賺錢的機會擺在面前的時候卻不去抓住,那才是錯誤,甚至tusha你們的俄國人也沒有錯誤,擁有數千萬平方公裏土地的龐大帝國爲什麽就不能擁有一座不凍港?所以說我們誰都沒有錯誤,因爲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應該用對錯來衡量。
這個世界需要用實力來衡量。
您追求您所追求的東西,我追求我所追求的東西,俄國人追求俄國人所追求的東西,當我們所追求的東西發生矛盾的時候,那自然誰強誰得到自己想要的,至于輸了的。那隻能說他活該!”楊豐說道。
“我們的确失敗了,我們也願意承認失敗,我們甚至願意給你們想要的東西,可爲什麽你們還不放過我們,難道你們就沒有一絲憐憫之心?”陸奧宗光忍不住說道,這時候伊藤博文的嘴角已經有鮮血在溢出了,他趕緊上前扶助自己的首相,說起來首相閣下能挺到現在,也純粹就是一口氣在支撐着。結果到這兒一看那人間地獄一樣的慘狀,難免悲憤交加,萬念俱灰,本來還能挺幾天的現在也撐不下去了。
“哈。憐憫,您在開玩笑嗎?我當然沒有憐憫之心,我說得很輕楚了,我是一個商人。我追求的隻有利益,我要憐憫之心幹什麽,我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我爲什麽不去幹呢?”楊豐一副很好笑地表情看着他說道。
“不要在那裏怨天尤人。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資格怨天尤人,有資格怨的隻有自己,就像你們要怨也隻能怨你們自己,怨你們自己的國家太小,怨你們的運氣不夠好,怨你們的軍隊不夠強,怨你們不該去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或者你們應該聽我一句忠告,吃草的就該老老實實去吃草,一隻羊給自己裝上副假牙,難道你們就覺得自己有資格湊到獅子中間一塊兒吃肉了。”這貨随後面帶嘲諷地說。
這時候伊藤博文已經實在忍不住了,一口血直接噴在了楊豐胸前,然後整個人急促得喘息着癱倒在地上。
“醫生!快來人呀!”在陸奧宗光絕望地尖叫聲中,楊大總督一臉惡心地擦着自己心愛的定制版金龍立領,好在這種數百萬美元一套的高科技産品,不但具備防彈功能,而且還有防污功能,所以那一身血迹很快在保镖的伺候下擦幹淨了。
而這時候的伊藤博文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
楊豐忍不住歎了口氣,讓一名保镖出去摘了朵白色的菊花放在了他胸前,好歹這也算是一代人傑,如果沒有自己,他會把日本真正帶入列強的行列,這樣的人還是值得尊敬一下的,當然也僅此而已了,随後楊大總督便帶着一船從仁德天皇陵裏挖出來的文物心滿意足地跑去跟瓦爾德澤等人分髒了。
然而在半路上他就得到刑部給德壽平反昭雪的消息,理由是證據不足,尤其是楊豐那些證人裏面有一個曾經是妓女,這種人的證據不足采信,至于那些外**火商的證詞這個更簡單,他們是外國人,無權指證一個朝廷二品大員。
“簡直太可笑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可笑的事情,那麽多證據都能證明我的判決,到了刑部居然成了證據不足?很明顯刑部尚書松溎受賄了。”楊豐一得到這份電報立刻斬釘截鐵般說道。
“楊,你想如何維護你的判決呢?如果你想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無論我還是德國在遠東的海陸軍隊,都非常樂意爲您效勞。”瓦爾德澤眉開眼笑地說道,他可是巴不得有這種好事。
“暫時還不需要,再說了我沒準備搞得太大。”楊豐擺了擺手說,他可不想頭上戴個漢奸的帽子,再說就慈禧那點軍隊他真還沒放在眼裏。
實際上這段時間慈禧的軍事力量已經得到了很大地增強,海軍方面她居然從智利海軍手中購買了布蘭科恩卡拉達号和埃絲美拉達号防護巡洋艦,然後改名開遠和逐遠号現在已經加入了縮編後的北洋水師,因爲艦員缺乏再加上對劉步蟾不信任,所以這兩艘船上包括艦長在内都是随船而來的智利人。
丁汝昌南下後,劉步蟾被任命爲北洋水師提督,帶着定鎮來平四遠和一大堆炮艇魚雷艇拱衛渤海灣,不過對這些人慈禧是一點不信任的,所以在滿州勳貴中挑了兩百多人送到英國學習海軍,準備回來以後就把這些人踹走,這樣一來劉步蟾等人就更不會對她忠心了。
這一點慈禧很清楚,所以她才對楊豐如此容忍,她知道楊豐如果再玩進京,至少在海上她依然别指望着阻攔他。
至于陸上方面,到現在她的六鎮新軍已經編成一半了,因爲從東北滿人裏面招不到多少人,所以不得不開放了從原駐京旗軍中招募,另外這也是安撫那些駐京旗人,要不然那些鐵杆莊稼們就該鬧事了。李鴻章走後榮祿兼了直隸總督,把依克唐阿部下摩天嶺守軍再加長順等人手中的東北練軍整編成第一鎮駐防天津,不過依克唐阿沒有來,而是以盛京将軍身份繼續留在東北,同時還兼着欽差大臣節制黑龍江和吉林兩将軍,算是一個變相的東三省總督。
第一鎮統制卻是一個漢軍旗人,依克唐阿手下頭号大将袁壽山,說起來慈禧也真找不出人來,好歹壽山這個人還是經過了實戰檢驗的,天津不是其他地方,不找個真正有本事的那是絕對不行的,老袁家或者說袁佳氏這個後代還是忠心耿耿的。第二鎮統制是慶親王的兒子載振,第三鎮統制是僧格林沁的孫子博迪蘇,前一個是他老子給謀的,後一個是慈禧欽點的,估計還是對僧王戀戀不舍,畢竟大清朝後半個世紀就出了這麽一朵奇葩。
除此之外還仿外國人設立了一個巡警部,然後把那些挑剩下的八旗精兵們,一股腦塞到了這個巡警部,不但在北京城,而且還往直隸各地大量外派,光在天津就放了三千名巡警,這些人由地方稅收供養,就按照他們吃皇糧的标準,把各地搞得怨聲載道,不過她這一番舉動倒是引來不少青蟲歌功頌德。
另外爲了培養人才,還在北京開辦了陸軍學堂,另外擴建天津水師學堂,大量培養旗人給她當後備力量。
至于其他方面倒沒怎麽太變,大沽口炮台還是羅榮光鎮着,倒不是說不想換,而是找不出替換他的人來,所以隻能給他配了一個旗人監軍,據說第一回試炮玩就被吓尿褲子了,說起來慈禧也是真不容易,有本事的不放心,放心的沒本事,可以說真難爲她了。
當然她這點力量在楊豐看來,那就可以說不值一提了,要是她光把依克唐阿那些老兵湊上塊兒,說不定楊豐還能有點忌憚,畢竟他們在摩天嶺牢牢堵住了日軍,玩陣地防禦還是有點手段的,可是她居然把那些駐京八旗摻進去,那就隻能說是一場悲劇了,估計那些老兵就是長出三頭六臂,也沒本事伺候這麽多活祖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