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就在掠奪者号開炮的瞬間,忠于職守的日軍哨兵們就發現了遠處漆黑的海面上突然亮起的火光,緊接着而來的炮彈呼嘯聲一下子讓他們明白了這意味着什麽,伴着驚恐的尖叫,一連串并不太大的爆炸在各處炮台上紛紛響起。
“納尼?”被炮擊聲驚醒後,以最快速度從床上爬起來的竹橋司令官,一拉開門就發現了問題,因爲他面前恰好有一枚炮彈炸開,原本已經做好玉碎準備的竹橋司令官,突然發現爆炸威力弱得驚人,倒是緊跟着升起了一團奇怪的霧氣。
他顧不上研究這個問題了,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往炮台上跑,同時大聲朝周圍正湧出營房的士兵喊道:“快,快開炮還…”
他的喊聲突然啞了,一股辛辣之氣猛然嗆進鼻子裏,竹橋司令官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同時就感覺喉嚨,鼻腔,甚至眼睛裏就像被火燒一樣,他不停地咳嗽着,甚至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用盡所有力氣仿佛要把自己肺咳出來一樣咳嗽着,同時鼻涕眼淚不停地湧出,燒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就連視線都已經開始模糊,不過這時候他才發現,周圍所有的人都跟自己一樣,尤其是那些霧氣中心的士兵,都已經躺在地上抽搐起來。
“這煙有毒!”他像一個垂死的病人一樣嘶啞地,用隻有他自己才能分辨出的聲音喊道。
遠處的海面上,掠奪者号正在一刻不停地朝着三個方向同時傾瀉着毒氣彈,雖然這東西使用起來受一定限制,比如說風力,風向之類東西,但一來今天風平浪靜,二來這貨足足帶了兩千發毒氣彈,想來就這樣一座小小的要塞,那是絕對足夠了。
就在由良,友島,加太三處炮台全部消失在毒霧中的時候,三艘登陸分别前出,楊豐當然沒準備把這座要塞還繼續留着,以後還得經常光顧濑戶内海沿岸,總不能來一次拿毒氣薰一次,那樣也太不人道了,所以他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派步兵上去直接給他們爆破了。
三艘登陸艦小心翼翼地前出,直到距離三處海岸都不足兩公裏了,發現日軍根本沒有攻擊,這才放心大膽地沖向海灘,現在日軍哪還顧得上攻擊他們,那些跑出來晚了的還好點,聰明的跑進炮台内部關閉門窗把自己封起來,還能湊合着苟延殘喘一下,那些反應及時并且迅速沖上炮位的家夥可是倒了黴,這時候的由良要塞充其量也就是一片使用露天炮位加内部彈藥庫和供彈系統的炮台,像旋轉炮塔這種高檔貨,就他們的财力也享受不起,沒多久所有炮位都陷在了一片毒霧中,那些可憐的士兵被薰得人都抽抽了,現在整個要塞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三艘登陸艦很快找好各自的位置迅速搶灘,緊接着三千名頭戴防毒面具,端着李恩菲爾德步槍的士兵沖出船艙,在各自軍官帶領下,按照此前得到的情報,像潮水般席卷整個要塞,所有在毒氣中掙紮的日軍士兵直接順手捅上一刀結束他們的痛苦,至于那些躲在炮台内部的更簡單,砸開門由隊伍裏面專門背毒氣罐的士兵往裏面噴毒,然後其他人等在外面出來一個殺一個,就這樣僅僅過了不到半小時,這座大阪的門戶就換了主人。
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在所有彈藥庫中全部放上定時炸彈,登陸部隊以最快速度撤離,艦隊趕緊通過紀淡海峽,剛走出去四五公裏,随着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整個海峽都變成了火海,沖天的火焰在黎明的背景下看上去分外璀璨。
“這就叫毀滅之美,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這種爆炸瞬間的美麗了,當建築物在火光中四分五裂的那一刹那,我甚至都能感覺到我的心都在顫動。”楊大濕人拄着手杖站在掠奪者号甲闆上,用一種符合他身份的語調望着在爆炸被摧毀的由良要塞說道。
他旁邊的琅威理很無語地看着這家夥,他很懷疑難道這貨以前那些詩篇是不是都是一邊殺人放火一邊寫出來的,那這得bian态到什麽地步。
在由良要塞的爆炸聲中,艦隊殺氣騰騰地沖進了大阪灣,緊接着調頭向北直奔大阪而去,此時這座原本睡夢中的城市,早已經被炮聲和爆炸聲驚醒,畢竟兩地也就相距幾十公裏,而且加太炮台和大阪也有電話相連,一遭到攻擊就趕緊通知了大阪。
大阪府知事山田在睡夢中被手下叫醒以後,一聽說清國艦隊打過來,整個人一下子就茫然了。
“混蛋,快疏散全城!”緊接着他發出一聲歇斯底裏想吼叫,清國艦隊跑來幹什麽就不用說了,肯定是要炮轟大阪的,現在隻能希望由良要塞能擋住敵人了,然而還沒等到他趕到大阪府廳呢,由良要塞方向就出現了沖天的火光,巨大的爆炸聲即便是幾十公裏外的大阪都能清楚地聽見。
這幕看得他都傻了,現在不用想也知道由良要塞完了,接下來敵人的艦隊就會直接開進大阪灣,然後用大炮摧毀這座城市,他已經顧不上管别的的,以最快速度跑到大阪府廳指揮全城疏散,這時候整個城市都已經徹底亂了套,敵人打上門的消息飛一般傳遍了全城,不計其數的老百姓從睡夢中驚醒,拖兒帶女地哭喊着逃離自己的家園。
他們的敵人已經出現在了黎明的海面上,當看清敵人的艦隊規模時,大阪人更絕望了,整整十一艘鐵甲巨艦,這都快趕上聯合艦隊規模了,看到這一幕山田知事的臉也綠了。
“快,快跑!北洋水師打過來了!”他哆哆嗦嗦地喊道,由身旁手下攙扶着,趕緊爬上一輛人力車向北跑進大阪古城,緊接着他身後就傳來密集的炮彈呼嘯聲,因爲吃水淺,那些登陸艦和驅逐艦甚至開進了澱川的河道中,近六十門七六艦炮一刻不停地朝着東岸的大阪,尤其是工廠遍布的福島一帶傾瀉着炮彈。
而就在這時候,被匆忙征集起來的預備役士兵,也開始在大阪古城上,利用不多的幾門老式火炮開始向敵人射擊,不過這種行爲無異于自殺,海面上的掠奪者号立刻調整炮口,拿一三零加農炮開始roulin那座古老的城堡,尤其是在開始升起的陽光下看上去比較醒目的天守閣,更是成了這些重炮最主要的光顧目标。
而就在同時,所有登陸部隊開始從登陸艦船艙湧出,踏着跳闆洪流般湧入面前的城市,這時候剛剛跑進城堡的山田知事才明白,眼前這支艦隊可不光是來炮轟一下這麽簡單。
“組織拔刀隊,沖出去迎戰!”他咬牙切齒地吼道,如果僅僅是炮擊,他的确無可奈何,但如果是對方登陸作戰,那還是有一戰之力的,數千名匆忙召集起來的預備役,警察,平民,拿着各種各樣的冷**帶着滿腔憤怒殺向闖進自己家園的敵人。
那些登陸的士兵們根本沒搭理他們,這些家夥的主要任務是燒殺搶掠,像這種出來送死的傻子直接交給艦炮就可以了,每分鍾幾百發的炮擊,還能讓這些人靠近自己,那回去可以直接往炮兵臉上啐唾沫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山田知事親自率領的拔刀隊剛從城堡沖出來,緊接着就被密集的炮彈給轟回去了,這一轉眼功夫,他那些英勇的武士們就消失了快一半,血肉橫飛的場景吓得所有人都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而此時外面的侵略者們,正在他們的家園展開了一場狂歡,這些家夥就像無數隻食肉蟻一樣從東向西啃食着這座城市,所過之處一片廢墟,工廠炸毀,民居洗劫然後縱火,沒來得及逃跑的日本人那也就隻好與他們的家園同生共死了。
山田知事驚魂未定地趴在城牆上,看着前面曾經繁華的城市,現在這座城市遍地火光,一道道滾滾而起的煙柱在晨光中分外刺眼,那些被寄予整個民族希望的工廠正在一座座化爲廢墟,用望遠鏡甚至可以看到那些bao徒們,正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從那些商鋪甚至民居中抱出各種各樣的财物,而他們的後面,跟着一輛輛最新式的汽車,這些家夥随手把那些珍貴的古董,字畫就那麽随意地堆放在車上,尤其是那些黃金白銀珠寶之類,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些無恥的混蛋,我要向神明控訴,控訴他們的暴行!”山田知事老淚縱橫地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