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幾十名身高兩米的保镖一個個端着上刺刀的步槍,不懷好意地看着那些家夥,這種情況下誰還敢說别的,除了唐景嵩和萬國本,其他包括那名滿官在内,都趕緊站起來哆哆嗦嗦地向楊豐表示自己一點都不介意。
說實話這些家夥自從把辮子割掉之後,已經基本上可以說萬念俱灰,其他什麽前程都不考慮了,現在隻求能把命保住就行,一看楊豐跑來示好,自然趕緊順着台階下。
“哎,這就對嘛,這才是讀過聖賢書的。”楊豐一挑大拇指說道,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先是比較滿意地看了看,然後随手遞給最近的一名官員。
“這裏有兄弟一篇小文章,雖說難等大雅之堂,不過也總算是一點心血,麻煩諸位每人抄一遍,然後署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就可以回去繼續做你們的官了,至于今天的事情,咱們就當沒發生過。”這貨奸笑着說道。
那名官員拿過去剛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得刷白,手哆嗦着當時就給楊豐跪下了。
“大人,楊大人,下官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您就發發慈悲放過下官!”這家夥趴在楊豐腳下,涕淚交零地抱着他的腿嚎道,旁邊一名保镖趕緊上前把他拎了起來。
“這位大人,你這是幹什麽,兄弟不過是要你抄一份小文章,怎麽還能扯出老母幼子來?”楊豐很不滿地說道。
唐景嵩伸手從地上拿過那張紙,一看臉色也變了。
“反清複明檄
大明世宗嘉定三十八年,天禍中華,賊星降世,建酋塔失之子野豬皮,不思我皇累世恩德,而趁國家多難之際竊據關外,曆三世至其孫福臨,終借闖逆禍亂之機竊據中原,殘虐華夏,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億萬炎黃子孫遭其屠戮,得國既不正,治國更無能,及至奕詝,四海無不苦其暴政,義民紛起,天下鼎沸,外寇橫行,強敵環伺,乃至國破身死,贻笑天下,雖有一二漢奸之助,得以苟延殘喘,然國勢日窘,危亡旦夕,傳至今日更兼老妪當政,貪賄橫行,奸佞滿朝,百姓思變,此正乃我華夏兒女揭竿而起,推翻滿清,複我中華之良機,願天下有志之士勉之!”
唐景嵩嘴唇哆嗦着讀完,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楊豐說道:“你還是殺了我們!”
“唐大人,你放心,兄弟我可是一直很仁慈的,就連看到隻死貓死狗都能掉眼淚,我怎麽可能會殺人呢,不過之前我的行爲,畢竟是有些不妥的,萬一諸位哪個出去了告我一狀,雖然也沒什麽大不了,我無非就是繼續回外國當我的富家翁,但終究會有點小小遺憾,所以如果誰不寫這份東西,那麽我就隻好把他送到一個永遠都沒有機會去告我狀的地方了。
兄弟在國外的産業還是很多的,比如說科威特,比如說西澳大利亞,對,西澳大利亞就挺合适,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以前英國人都喜歡把罪犯扔到那裏讓他們自生自滅,有點像咱們的甯古塔,不過比咱們的甯古塔可差多了,因爲那裏現在還有食人生番。
我在那裏有幾座礦山,想來讓諸位去鍛煉一下身體還是一個好去處,看你們身子骨兒都挺弱的,說不定鍛煉一下還能多活幾年,至于食人生番之類的不用擔心,我在那兒還有雇傭軍看着,那些雇傭軍據說都是從國内逃到美洲的長毛後代,想來看着國内同胞一定會倍感親切。”楊豐說完笑得很邪惡。
一幫官員要不是沒膽量,說不定真能一口唾沫啐他臉上,還他瑪多活幾年,又是食人生番又是長毛餘孽,還得開礦當苦力,就我們這體格能活過半年那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現在已經不需要選擇了,一是被他掐着脖子活下去,一是被他送到鳥不拉屎的化外之地折磨死,這裏都是聰明人,不會作出錯誤選擇的,随着剛才那名官員面目猙獰地一咬牙,拿過楊豐身後一個黑鬼捧着的紙筆,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精神恍惚地開始抄寫。
就剩下那名滿官一臉茫然地看着楊豐。
“你寫這個!”楊豐奸笑着遞給他一份寫滿限制級内容的長篇報告文學,至于男女主角自然是這位官員跟懿貴妃了。
“寫好點啊,要用心去寫,如果寫不好可是要重寫的。”他拎着權杖,就跟一個監考老師一樣在人群中踱着步子,看着那些厥屁股趴在地上抄寫的官員們。
說起來能想起這招,還是讓他頗爲得意的,這樣不但把自己屁股給擦幹淨了,而且還可以在短時間内把台灣官場掐在自己手心裏,能當上官的,說到底都不會太糊塗,即便是那些靠野豬皮蔭德爬上來的螨蟲,趨利避害的本能也是很清楚的,有這樣一份把柄在手,然後再偶然給他們點小好處,想來那些忠心也就成狗屁了。
否則的話,光以後跟這些家夥打交到也是個麻煩,這些官員基本上除了正事不會幹,其他雞零狗碎的東西樣樣精通,萬一自己在前面跟日本人拼命,他們在後面下絆子可是很麻煩的。
唐景嵩等人精神恍惚地抄完那份足以讓他們抄家砍頭的文章,一個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看着就跟一群抽掉脊梁的狗一樣,至于那名滿官因爲篇幅問題,足足抄了半小時才完成。
楊大老闆很滿意地看着手中他們交上的答卷,看得出這些家夥書**底都不錯,一篇篇文章寫得恍然銀勾鐵劃,不過就是哆嗦的時候甩上的墨點比較多些,不過他也不是吹毛求疵的人,考慮到他們的精神壓力,這一點就沒必要強求了。
“來人,傳我命令,設宴,我要與諸位大人一醉方休!”這貨看完手中的所有抄文,然後心滿意足地朝身後衛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