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鬼魂百燈穿行,那又怎麽樣收場?别到時到處出人命,這個未免也太讓人心寒了。
“那就麻煩了,那師傅,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幫忙撈?”楊楓的臉色變了變,雖然沒有龐廣隸想的那麽遠,但想到屍變後的情形…
龐廣隸白了楊楓一眼,走到河邊,“怎麽幫忙?要不你脫光衣服下河去撈撈看?”
楊楓吐了吐舌頭,本來就沒那麽偉大,還要投身下河?這種天氣不是要人命嘛…“那怎麽辦?我們也不能在這裏幹等啊。”
龐廣珍也不知道後果是什麽,也不知道屍變之後會發生什麽,臉上也沒有緊張的神色,看到龐源一家子變成這樣,心裏雖然高興,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畢竟她還是一個警察。“哥,那讓他們繼續打撈吧,我們到一邊休息。”
龐廣隸深吸了口氣,“我什麽都沒做,隻是看了下屍體,沒必要休息。楊楓,我要你去辦一件事,馬上去。”
楊楓一怔,往後退了一步,“師傅,還是别了吧,我…我不想下河,天氣這麽冷,要是被凍死了,我還得不償失…”
“笨蛋,沒叫你去撈屍體,我讓你去龐腫的家,幫我問清楚龐源的八字,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茅山術中的追蹤術。”龐廣隸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天亮之前趕回來。”
楊楓又是一愣,想起龐腫,不禁打了個冷戰,“師傅,我怎麽去?再說了,龐腫要是不說怎麽辦?”
“龐腫不說,那他就等着龐源回家去找他,廣珍會送你過去。”龐廣隸走到屍體邊上繼續觀察屍體。
倪秋無聊的蹲到公路變,整個人縮成一團,越晚感覺越冷;雖然很想過去跟龐廣隸說說話,但已想到那邊的兩具屍體,倪秋甯願蹲到公路邊。
龐廣隸看了十幾分鍾,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想想也就放棄了;看到倪秋冷得顫抖的樣子,龐廣隸脫去外衣,走過去給倪秋披上,蹲到倪秋的身邊,“感覺怎麽樣?”
倪秋感覺意外,誰能想到那個色咪咪的龐廣隸,竟然還會舍己爲人?“能怎麽樣?好端端的你查什麽案?你又不是警察。”
龐廣隸拿出根煙,點着狠吸了一口,“不是警察也能查案,再說,這不是普通人能解決的案子,如果我不幫忙,往後就算不會有事發生,但也會變成一宗無頭案。”
“無頭案就無頭案,說白了,這些也是警察的事情,我們可是在公司上班的人啊,你不會天天這樣扼殺我睡覺的時間吧?”倪秋的聲音雖然沒有之前那麽兇悍…
“誰說隻有警察的事?警民合作嘛,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陰陽眼道士,我妹妹接手的案子,我肯定不能不管了。”龐廣隸歎了口氣,往天上看去,“集團那邊很閑,我不明白石靜萍爲什麽高價聘請我做總經理。幾百萬…哪個總經理的酬勞那麽高?”
龐廣隸覺得,雖然有這麽多錢一年的酬勞,但卻隐隐發覺,發覺被包養的感覺,
“有那麽多錢收,你還啰嗦個屁啊?沒錢的時候你就老是要找高工資的工作,有錢的時候,你就認爲拿人家錢多就是人家包養你?真看不懂你腦袋在想什麽屎。”
龐廣隸苦笑了一下,雙眼半睜,“是啊,我想那麽多幹嘛?隻要有錢收就好,管他是什麽包養小白臉的。”
倪秋沒有說話,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還冷嗎?”龐廣隸忽然問道。
倪秋愣了愣,心中一暖,暗罵龐廣隸,這個家夥怎麽就關心起她來了?又脫衣服又問的,好不讓人意外,“反正不熱。”
龐廣隸讓楊楓去問,其實也是因爲今晚的事,龐廣珍肯定不想去問了,畢竟那跟案子無關。
“知不知道你師傅叫你問八字做什麽?那個叫什麽追蹤術,是怎麽回事?”龐廣珍還是很好奇的問出心中的疑問。
楊楓坐在副駕駛座,“追蹤術有很多種,有八卦燈、鬼火、孔明燈、血引追蹤法等等,用八字追蹤的法術,多處于茅山、龍虎山其他的道派,很少。”
“用燈也可以找屍體?”龐廣珍不是不相信龐廣隸,而是不知道怎麽去相信,燈,隻不過是照明的工具,但卻沒有想過,燈不僅可以藏鬼,而且還可以用來尋找屍體…
“哥真是太厲害了!追蹤,我隻知道用狼狗就可以了。狼狗可以通過嗅覺來追蹤犯罪者的方向。”
“那些都是小兒科,要是人掉到水裏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狗也就沒什麽用了。但八字追蹤法是無法改變的,就算是死,也會把屍體找到。比狼狗能多了。”楊楓臉上也出現了喜色,“我多希望師傅能把他全懂的東西,全部都教會我。”
龐廣珍更難相信,人的八字真的有那麽大的用處嗎?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八字根據十天幹十二地支而成,人的生年生月生日生時,每一年不一,每一月不一,每日不一,每時不一,八字内含旺、優、容、吉、兇、惡、煞、孤、克等等。一個八字,關系一個人的命運,有喜有悲,有好運有厄運。關于八字的哲理,實在太多,可惜龐廣珍都不懂。
楊楓來到龐腫家的時候,龐腫家的燈還沒關,雖然警方已經通知,讓他一家不能到陰陽灣,但心卻無法安下來;再加上龐廣隸還沒死的事,讓龐腫難以接受。
“這個龐廣隸,真不愧是個掃把星,十八年前,被他爸趕出去之後,我們村風調雨順;十八年後,一回來我的兒子就…”龐腫坐在沙發上恨恨的埋怨道。
少年正在用熱水燙着臉上腫起的地方,“爸,這件事我怎麽不知道?”
“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你那時才屁大丁點,懂什麽?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殺了,簡直就我們家的克星;有他在,我們家就事事不順。”龐腫忘記了龐源的事,腦中隻有怎麽整死龐廣隸。
少年放下布塊,“爸,你瞧人家那伸手,我連碰都碰不到,怎麽殺?”
“哼,十八年前他不死,我就不信我請人過來會拿他沒轍。龐軒,你明天一早坐車到湘西,請外婆村裏的那個法師過來。我就不信,法師會對付不了一個凡夫俗子,他功夫再好又怎麽樣?還不是死路一條?”龐腫冰冷的表情,恨不得将龐廣隸碎屍萬段,說白了,他就是把龐源的死,算在龐廣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