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威遠去的背影,秦風的臉色愈發陰沉了起來,拳頭握得緊緊的,甚至将他最心愛的玉骨扇都捏碎了,他現在很想把秦威按住爆打,然後踩着他的臉把靈石都奪過來
秦壽哭喪着臉,啪啪地不停地抽着自己的耳光,連聲罵着,“我這破嘴啊,我這破嘴啊!秦風大哥大吉大利,明天就能突破煉神期!”
“哼!”秦風冷哼了一聲,雙拳握得嘎吧做響,腮邊的肌肉也不停地鼓動着。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流逝,族比的日子到了,每次族比,都是秦莊最大的盛事。
東村的臘味,西村的燒酒,南村的鹵肉,北村的鹹菜,各種民間美食齊聚一堂,還有一些走江湖串街巷的郎中、戲子,都在此刻粉墨登場,讓秦莊變得熱鬧繁華了起來。
族比的地點在莊外的慶陽野,慶陽野是一片鹽堿地,種不了糧食,連青草都不長,秦家就将這處無用的田地夯實,再鋪上一層厚厚的青石,形成了一個超大廣場。
耳中聽着秦莊中傳來的爲準備族比而響起的呼喝聲,秦威并沒有着急,慢條斯理地喝着粥,微閉着雙目,尋思着這場族比自己所能占據的優勢。
而秦宏尚也沒有太多擔心,就算兒子沖不進前三也沒有關系,算起來,兒子真正踏入荒體期開始修煉,還不到兩個月呢,這場族比,就當是長長經驗了。
爺倆剛剛放下碗筷,門就被撞開了,圓滾滾的肉球沖了進來,正是秦歡,他不但好财貨,也好八卦,号稱是秦家百事通,秦莊所有的事情,他幾乎都知道。
“四叔好!”秦歡先向秦宏尚行了一禮,然後一把拉起了秦威,“威子,還等什麽呢,快點快點,族比就要開始了,老爺子一半個時辰後就要去大武場了,咱們先去搶個好位子!去晚了可就都被秦風的那些狗腿子占去了!”
“我不急!”秦威笑道。
“不急哪行啊!”秦歡跳腳叫道。
“因爲我要參加族比!”秦威笑道。
“你?參加族比?别鬧了,萬一運氣不好碰上了秦風,你就慘了,他都要恨死你了!”
“就算你運氣好碰不上秦風,萬一碰上了臭石頭一樣的秦石,你一樣完蛋!”秦歡叫道。
“碰上誰我都不怕!”秦威淡淡地搖了搖頭道。
“小歡,你就别硬拉着了,讓小威去長長見識也好,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報名!”秦宏尚道。
“哇,威子,你還真要參加族比啊!”
“當然,這也是一種修行曆煉嘛!”秦威笑道,從父親手上接過一套新的武服,就當着秦歡的面換起了衣服。
脫下舊衣時,身上堅實得如同金屬般的皮膚讓白胖的秦歡瞪大了眼睛。
這要荒體淬煉到什麽地步才會有的堅實肉身啊,伸手捅了捅,硬中帶着一些彈性,像是藏着無盡的強大力量一般。
秦威穿好了父親訂做的新服裝,勒緊了腰帶,肌肉将衣服撐得鼓鼓的,秦宏尚微微地歎息了一聲,不知不覺之間,兒子都長這麽大了。
最後長長的散亂頭發一攏,在頭上一盤,用一根青銅簪一插,好一個猿背蜂腰,雙目閃亮如炬的少年郎,看得秦歡都有些傻了,半天才抹了一把口水清醒了過來。
“威子,就憑你這裝扮,咱秦莊方圓幾百裏的姑娘可以随便睡啦!”秦歡的話音剛落,就被秦宏尚在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這個沒出息的,你自己不務正業也就算了,别教壞了我兒子!”秦宏尚怒道。
“嘿嘿,四叔,我這是在開玩笑呢!”秦歡笑嘻嘻地道,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然後扯了秦威當先而行,秦宏尚随後跟了上去。
參加族比的一共不到二十人,現場報名就來得及,而這二十餘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是來參加族比長長見識的,大家心裏清楚得很,前三名早就内定了,家族的資源也可以順理成章地向他們傾斜。
秦家畢竟隻是一個小家族,隻能走精英政策,挑選出最有潛力的弟子重點培養。
報名地,一名豹頭環眼,滿臉鋼針般短須的壯漢呼喝着,發給報名者一個個竹籌,而相應的号碼則是一模一樣的木球,木球的内部,封着對應的号碼。
“二伯,我報名!”秦威上前一步道。
秦重嶽粗重的眉毛一皺,一伸手就将秦威拔拉到了一邊,“你湊什麽熱鬧,這族比哪有你報名的份!”
秦威的臉色一滞,沒想到自己連報名這一步都走不過去,拳頭握得緊緊的,但對方是自己的二伯,哪怕自己有天大的實力,也不可能跟長輩動手。
秦宏尚走上前來,臉上帶着淡笑,“二哥,孩子想參加族比長長見識,就讓他過去吧!反正多他一個也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族内後起之秀的切蹉,錯過太可惜了!”
“老四,不是我說你,你們父子倆是什麽水平自己不知道嗎?非來攪和什麽?惹怒了老爺子,你也兜不住!”秦重嶽擺了擺手道。
“靠邊靠邊,下一個!”秦重嶽高聲喝道,根本主沒有把目光在這父子的身上多做停留,一個廢物父親,領個廢物兒子,在秦家幹吃飯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染指族比,簡直不知所謂。
秦重嶽的蔑視讓秦威的心頭火起,雙目閃動着淡淡的金芒,淡淡地道:“父親,算了,一會爺爺就來了,我去問爺爺,我能不能參加族比!”
秦威說罷,轉身便走,秦重嶽的臉色可就難看了起來,在名義上,隻要是秦家三代弟子,都可以報名參賽。
秦重嶽身爲秦家重要人物,倒不怕秦威這種連撓癢癢都算不上的告狀,但落下一個打壓後輩的名頭可就不好聽了。
秦重嶽哼了一聲,随後抛給秦威一個竹籌,“這是你的号牌,拿好了,我可告訴你,族比雖是咱們秦家内部的選拔比賽,也不是沒有危險的,一個收不住手,可就是重傷,甚至至殘,你自己想好了,上台之前放棄還來得及!”
“多謝二伯提醒!”秦威接過竹籌躬身一禮。
“行了行了,少在這裏廢話,聽着就煩,滾吧!”秦重嶽一邊将對應的木球扔到了旁邊的大箱子裏一邊擺手吼道。
秦威咬着牙,邁步走到武場之内,秦宏尚跟在他的身後,輕輕地歎了口氣,用力地拍了拍兒子的肩頭。
秦歡也哼了一聲,捅捅秦威道:“威子,一會族比的時候,你可要大發神威,把他們全都打下台去,好好滅一滅二伯的威風,好像秦家都是他的後院一樣,就看不慣他父子那副嚣張的樣子!”
“小歡,這話咱們說說也就算了,到外面别瞎說!”秦威道。
秦歡嘻嘻一笑道:“威子,等你族比出頭了,你就是我的大靠山,我看誰還敢欺負我,就算是二伯要動我,你開口說一句,他也要掂量一下!”
“你小子,做美夢去吧,到時候我第一個把你打發出去看農場!”秦威笑道,卻伸手攬了一下他的肩頭。
很快報名工作就做完了,秦重嶽也抱着大箱子到了武場的正中央,兩名外門弟子手持利刃,十分威武地守在箱子兩側。
鼓聲隆隆地響了起來,衆人紛紛起身,讓出一條通道起,秦家老爺子秦震,領着秦家的精銳,還有外門精銳一起現身,同行的還有與秦家交好的靈刀門的門主胡刀。
在這一片勢力區内,除了秦家和靈刀門之外,還有伏牛山、靈嶽鎮嶽家、一氣宗三大勢力,五股勢力犬牙交錯,想要生存下去,必要的聯盟是很必要的,而秦家與靈刀門,關系近得相當于穿一條褲子。
如此親近的關系,秦家族比自然要邀請靈刀門重要人物參與,甚至同行的還有靈刀門最精銳的年青弟子,一爲交流,二也是爲了摸摸彼此的底,也好方便相互配合。
秦家老爺子秦威,手持一根鋼拐,滿頭銀發,雙目炯炯有神,龍行虎步,除了面貌之外,從身姿上,看不出一絲老态來,反而不怒自威,極具威壓感,不愧是雄霸一方的雄主。
靈刀門主則一個看起來很瘦的中年人,對秦威執後輩之禮,不苟言笑,滿面嚴肅,身體挺拔,就像是一把随時準備出鞘的寶刀。
在他身後的那幾名少年,則神彩飛揚,氣勢犀利之極,如同一柄柄剛剛出爐,欲噬敵血的寶刀,靈刀門的少年都很驕傲,不過對秦家人卻還客氣,畢竟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年幼時私底下也有過交往,不時地還與熟人點頭打個招呼。
二人相互道了一聲請,攜手坐進了主位當中,位于武場正中的秦重嶽見主要人物已經入場,揚了揚手,示意旁邊的鼓手,鼓手赤着上身,一身肌肉盤結而起,奮力地掄起鼓槌,咚咚地就是一百零八聲急鼓!
“凡我秦家弟子,族比交流,承讓半招,不得尋私仇……”秦重嶽先是宣讀了一通族比的規矩。
宣讀完畢,秦重嶽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吼了一聲參與者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