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可恕!決不饒恕!你們這群混蛋!竟然當着我的面,逼迫我的手下,肆意淩虐百姓!
脖頸漲起,有些誇張的潮紅讓趙雲看起來如此面目可憎,今日之變,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潰敗的如此迅速讓人始料不及,即便是對方早有準備,可是從喬玄麾下走出來的士兵,哪裏如此不堪?
我趙雲能夠活到今天,便是受了天下百姓的大恩!我強壯的身軀,是吃着百家飯成長而來!我一身武藝爲誰而學?天下萬民!
爲何我如此無力?身受大恩,卻無力回報,哈哈哈哈!廢物!趙子龍,你連手下都無力約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活着,也隻是個笑話!
“納命來!”兵道,應當順天而行!何爲天?百姓爲天!既然你們敢逆天而行,那我就代天執法!蕩平爾等!
龍膽槍上血光四溢,似乎被腳下血海同化了一半,狂性大發的趙雲周身充斥着狂暴的氣息,雷霆怒吼炸起的同時,撩起滿地鮮血,踏着盛開的血蓮,趙雲的心中隻剩下一個字。
殺!
撲面而來的戾氣讓太史慈心頭猛跳,趙雲的大名他早有耳聞,雖然未曾交過手,但他明白,自己,絕不是此人對手!
喬子佑的一句話就能夠讓自己身價倍增,名傳天下,即便帶着不屑,太史慈卻隻能默認,喬子佑此人,天下無雙!
短短的一次交手,自己從他身上學到的東西,足以受用一生!
趙雲!作爲最初就跟着喬子佑南征北戰的男人,這麽些年來,應該成長道何種程度?
“死!”再無憐憫,再無留手,狂猛的殺氣催使下,龍膽槍化作一道貫穿虛空的驚雷,帶着一絲血色,奪命的血色,猛然刺向太史慈。
“啵!”
“铛!”兩聲脆響同時暴起,在太史慈擡手抵擋的同時,趙雲破空發出的聲音才堪堪傳來,心上大駭,此等速度實在匪夷所思!太史慈隻覺雙臂似乎被巨錘轟擊,虎口破裂,大股血漬噴濺飛出,不住的顫抖的同時,兩隻腳擦着地面,拖出一條長長的印記,整個人站着被推後數米,後腳猛力一踩,費勁力氣,才止住将要墜倒地面的尴尬處境。
舉起兵器,抵擋龍膽槍的短戟之上,一個不小的窟窿如此搶眼,喉頭下意識的一陣吞咽,一股發自心底的奇寒襲遍全身,驚駭欲死,太史慈難以置信的望着手裏精鐵百鍛打造而成的趁手兵器。
竟然被一擊刺穿!
“退下!我來!”旋風一掠,一柄大刀攔在太史慈身前,關羽的聲音不容置疑,盯着前面保持着攻擊過後姿态的趙雲,開始沸騰的血液讓全身火燒一般。
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渴望的大戰!來吧!讓你趙雲的武勇,見證我關羽的神威!
“滾開!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爾等無恥小人,不配與我聯手!”對劉備失望透頂,發覺自己所托非人的太史慈何嘗不是怒火中燒?千挑萬選,竟然選中了比董卓還要不堪的劉備,他太史慈情何以堪?惱怒之下,就連關羽,看起來也是如此無恥。
“你說什麽?”猶如被激怒的獅子,素來的高傲讓關羽轉過身體,望着一向謙和待人,進退有度的太史慈,難以理解。
“劉備沽名釣譽,無恥下作!我太史慈竟然助纣爲虐!今日事過,若我還能存活,縱然天涯海角,我也要親手摘下他的首級!替這死在此處的百姓報仇雪恨!”咬牙切齒,忠義之心所托非人,太史慈已經對這個世道絕望。
“豎子怎敢!”竟然在關羽的面前直言不諱的說要斬殺劉備,一刀橫劈,瞬間泾渭分明的兩人就此動手。
“喝!”雙手還在顫抖,但是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卻讓愠怒已久的猛虎開始張牙,心底的痛無法發洩,對人命看得比任何東西都要重的太史慈,義無反顧的揮戟還擊!
“赫赫!”喉嚨裏野獸般的嘶吼不曾停歇,撇開打成一團的關羽和太史慈,趙雲提着自己的龍膽槍,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劉備!張魯!你們在哪裏?
腳上的戰靴已經被鮮血浸透,雪白的戰袍底部也是一般紅豔,刺目的紅色與光潔的白色交織在一起,是如此觸目驚心,關羽帶來的追擊大軍就這麽望着趙雲孤身一人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人人都是心驚肉跳。
慌不擇路的避開順着地勢流淌而來的鮮血,開戰之時滿腔熱血一瞬間化爲烏有,對于統帥的無情與鐵血,他們怒不敢言,一般心寒的他們,再也沒有力氣敢面對迎面走來的殺神。
“攔住他!”對上太史慈顯得遊刃有餘,但是對手招招狠辣,絕不留手的搏命相争也讓關羽頭疼無比,張飛的血債随着一地百姓的鮮血被沖淡了,關羽自己也很矛盾,當初結義之時,大哥的仁義,大哥的豪邁,爲何演變至此?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一定要信守陳諾!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就同年同月同日死!
想要危急大哥,必先跨過我關羽的屍體!
“你上!”左顧右盼,荊州士卒推推搡搡,抛下一切,隻爲能夠搏出生路,但是劉備與張魯的作風,确是讓他們心有戚戚。
這一地百姓,可有我的家人?若是戰場換在荊州,我等如何是好?這裏的百姓可以被如此對待,假以時日,我們的家人,一樣可以被當做攔路的絆腳石,無情的被束縛在地上!
“快走快走!爲何不追擊了?擋在前面是什麽意思?荊州軍就是如此怕死?”前軍目睹了人間煉獄開始後撤,後面的人馬卻是不滿的超前擁擠,拿下趙雲可是名利雙收的大功,作爲本土大軍,張魯的手下對于主公的懦弱很是不滿,隻能跟随在荊州軍身後的他們一見荊州軍止步開始後撤,心頭大喜,立功的機會到了!紛紛超前擠着,希望能夠取下大功。
紛紛對視,恍然大悟的荊州軍突然想起,原來身後,還有友軍!
側開身形讓出道路,越來越多的張魯士卒擠到前面。
“這是?”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與一衆荊州軍一般紛紛朝後避讓着一路流淌過來的血河,張魯的手下們瞠目結舌。
“怎麽這麽多血?哪裏來的?”疑惑不解,已經被血河迫退足足數百米的大軍由于地勢原因無法看清血河的來源。
“前面,死了很多人!”指着前方,荊州軍将士有些悲哀,不敢将話說明。
“怎麽可能?”皺起眉頭,心底莫名煩躁的張魯将士不解的道:“整個主公與劉公的兵力都集結在此,哪裏來的大軍阻擋趙雲?”望着越來越多的血液,更是疑惑的他繼續道:“趙雲殘部不過一萬多人,哪裏會有這麽多血流?”
“莫非是馬超大軍折返了?戰馬踩踏,所不定便會造成如此局面!”左思右想,唯一的解釋也就是這樣了。
“不對不對,若是馬超大軍回來了,萬馬奔騰,地動山搖的感覺我一定能夠感覺,爲何如此安靜?”
“就在前面,你自己去看看吧。”低下頭,悲涼之意更顯濃厚,荊州将士實在不忍講話直接說出口。
“前面?”帶着狐疑,一小隊張魯士卒朝前走去。
焚心:花花求花花最後幾天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