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過了,你不配問我名号!”喬玄不屑的一揮手,将肖陽扔出,撞倒一片桌椅,倒在地上。
“來人!”肖陽全身酸痛,不敢置信的從地上爬起,居然有人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間?這冀州,什麽時候出了此等猛士?
府中士卒聞聲從廳外湧了進來,都是手持刀兵,謹慎的望着喬玄。
“讓他們下去吧,我不想殺你。”喬玄無所謂的将手中長劍扔給肖陽,不耐的道。
“放肆!”肖陽勃然大怒,這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此間如此多手下在此,他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不想殺我?
“哥哥!哥哥!”眉眉見場中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急了,她原本隻是想讓喬玄吃點苦頭,哪知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連忙拉了拉肖陽,道:“他是瑤姐姐的夫君,你可不要殺了他啊!”
“什麽?”肖陽心中泛起驚濤駭浪,持劍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整個冀州的世家都知道,趙家的大小姐成了喬子佑的夫人!連帶着整個趙家都隐匿了,消聲滅迹,不知去向,若是眼前此人是趙瑤的夫君,那麽,他就是?!!!
“退下!”肖陽心思電轉,若真是那人,這些人海真不夠看的,可不要觸怒了他,稍後再作計較。
士卒們得令紛紛撤下,肖陽擦去臉上血迹,問道:“你是喬玄?喬子佑?”
喬玄點點頭,對眉眉說:“滿意了?我可以走了嗎?”
眉眉煩惱的揮揮手,道:“走吧走吧,滾回你的豫州!”
喬玄也不生氣,起身就走,肖陽張口欲言,但還是将挽留的話強自咽下,如此尴尬的場景,還是不要多生事端。
待喬玄消失在門口之後,肖陽立刻大喝:“來人!速速傳我軍令!将四門封鎖!不得放任何人出城!持我虎符!命城外大軍進城,聽我号令!”
幾名士卒聞聲匆匆跑了出去,肖陽在廳中一陣盤旋,想起了什麽,又吼道:“來人!速速前往邺城,通知大帥,喬玄在我這裏!”
“哥哥,你?!”眉眉大驚,哥哥的舉動吓着她了,莫不是這便要捉拿他?這可如何是好?萬一他有個閃失,瑤姐姐一定也會有不測的!
“你别管了!”肖陽無比煩悶,聲音高了一些,道:“回房去吧,不要随便出來,這朝歌已經不安全了!”
“哼!”眉眉拂袖而去。
喬玄一路來到龐統所在的客棧,直接找到龐統,二話不說,提起他就往外走,龐統大緻也是明白了喬玄的用意,一上馬,就跟着喬玄往城門走去。
來到城門,望着緊閉的大門,明顯比方才進來的時候多了的許多巡邏士卒,喬玄心中一沉,還是晚了一步!
龐統眼中閃過一抹憂慮,随即小聲道:“不要去客棧!找戶百姓住處落腳,将其全部捆上,不傷性命便可!”
喬玄點點頭,拉着馬缰就往城内偏僻的地方走去。
城南,一條破敗的小巷深處,喬玄輕松的登上房頂,解開屋頂磚瓦,跳進房内,自嘲的笑笑,我這身手,做飛賊倒是一把好手。
這棟民宅的主人不知是死在戰亂中還是出遠門了,屋内到處是密布的灰塵和蛛網,喬玄懶得清理,随便找了快布将床上的灰塵掃開,躺了上去,連續走了兩天,有些疲勞了。
龐統見喬玄如此旁若無人的睡去,不由哭笑不得,他倒是坐得住,若是全城排查,這笑笑民居肯定逃不出清查。
若是實在不行,也隻有冒險一搏了!以他身手,還是有幾分機會的!龐統稍稍思量,發現唯今之計隻能觀望,看看城内太守到底是什麽意思,若是水火不容,想趁機捉拿喬玄,指不得要借他本尊一用了!
“報!啓禀将軍,那兩人在城南一戶廢棄的民宅裏落腳!”書房内,一名細作道。
“好!”肖陽一揮手,吩咐道:“不要驚擾了他們,待大帥的回複再做打算!”
細作得命下去,肖陽松了口氣,但緊繃的心弦沒有絲毫松懈,喬玄何人?他深深的明白,連不可一世的呂布都數次敗在他手上,想想白日裏自己揮劍相向,不由打了歌冷顫,摸摸脖子,發現還在,才呼了口氣。
肖陽是潘鳳一手提拔起來的嫡系,但凡自己做不了主的大事,他都要先禀明潘鳳,讓潘鳳拿主意,才會上報給主公韓馥,多年來潘鳳的照料與意見也着實讓他受益不小,漸漸養成了此等習慣。
聽聞潘帥與那恰偶按私交甚厚,有他拿主意,想必無礙,實在不行,還可以擡出潘帥,指不定能保住一條性命!
喬玄的勇猛早已傳遍天下,不是說他的豫州正四處接戰?連呂布都去了,怎的他會出現在此處?
不出三日,便有探子回報,打開書信一看,肖陽汗如雨下,心道:還好沒有動手,若無潘帥指點,恐怕我已身首異處!
信上十六個蒼勁有力的打字赫然在目:呂布潰敗!全軍覆沒!不得妄動!待我來援!
城門還是緊閉,城外大軍也已入城,街道上不時可以望見巡邏的一隊隊士卒,喬玄每日外出打探,也無人過問,連走在街上遇見巡邏的士卒也對他視而不見,不由放下了心。
龐統卻是猜到了肖陽的一絲,對喬玄道:“看來這肖陽是在等!他自己處理不了這事,肯定上報!不知來的是呂布,還是潘鳳!或者一齊來?”
喬玄無所謂的揮揮手,道:“先生無需多想,來的再多,我也不懼,隻是怕連累了先生你。”
龐統笑笑,也是毫不在意的道:“我解去面巾,大搖大擺的走到街上,又有誰能認出?”
喬玄的臉不經意的抽動了一下,心道:可不要吓壞了小兒!
在書信送來的第二天,潘鳳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一進太守府,就喝問:“人呢?速速帶我見他!”
肖陽以凜,随即叫過細作,領着潘鳳朝着喬玄栖身之所走去。
“你們在這裏等着!誰也不許靠近!”巷子口,潘鳳威嚴的命令道。
“是!”肖陽順從的應道,随即轉身,大喝:“散開,将四周圍起來!靠近着格殺勿論!”
潘鳳朝着巷子深處走去,蓦然大喝:“子佑!是我,潘無雙!”
“吱呀。”巷子深處,老舊的木門應聲大開,喬玄從屋内走出,望着潘鳳一人站在巷口,笑笑,迎了上去。
“哈哈!”潘鳳大笑,仿佛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一拳打在喬玄的肩膀,道:“士别三日,當初那霸氣淩烈的喬玄已然是名震一方的一方諸侯了啊!”
喬玄望着潘鳳的話裏有話,道:“你來見我,怕不是恭維我的吧,有什麽事救說罷。隻要力所能及,我定爲你辦妥。”
“哎。”潘鳳四處望了望,朝着喬玄的小屋走去,正好撞見了龐統,不由愣了愣,望向喬玄。
喬玄将木門關上,道:“士元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龐統眼中閃現一抹将光,沒有出言。
“好,既然你快人快語,我也就不啰嗦了,呂布造反了!”潘鳳一臉憤怒,咬牙切齒的說。
“必然!”龐統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早在呂布來投的時候我就跟主公言明呂布是一頭養不熟的餓狼!可主公山窮水盡,必須仰仗呂布之威才能得以喘息,說來也怪我無能,若是有子佑這般武勇,斷叫那呂布好看!”潘鳳一臉無奈,接着道:“此番他宣稱爲主公開疆辟土,借走了主公10萬大軍,卻一個也沒有帶回來,盡數丢在了豫州戰場,冀州名存實亡,呂布未曾通報就領着舊部去打盤踞在代郡的鮑信,隻消鮑信一亡,下一個便是我冀州各部了!”
“哦?”喬玄眼前一亮,如此說來,奉孝是擊潰了呂布大軍了?加上被自己拖垮的曹操,豫州安矣!
“這是你冀州家事,說給我主公聽又有何用?豫州新進多戰,即便我主公想出手相助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龐統不動神色的将潘鳳的後路堵死。
喬玄也是點點頭,呂布反叛是必然的,早在收留他的時候,韓馥就要做好自食惡果的準備。
“子佑與我家主公多有過節,我又怎敢厚顔相求?”潘鳳搖搖頭,道:“呂布勢大,即便不敵,我也要拼上一拼!若是以我區區性命能拼的兩敗俱傷,主公未嘗沒有生機!”
“何必呢?”喬玄歎息一聲,勸道:“你跟我回豫州吧,你我子龍三人聯手,天下誰人可擋?”
“哈哈哈哈!”潘鳳大笑,對喬玄道:“子佑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生在冀州,長在冀州,深受冀州大恩,又怎能親眼見着這冀州落入呂布那豬狗不如的東西手中?讓一衆百姓從此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