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倒塌的城門,賈诩心道不好,心中不斷咒罵着張濟的愚蠢,明明勝券在握,還出了這樣的變故,沒了堅固的城門,我看你那什麽抵抗挾怒而來喬子佑!感覺性命得不到保障,賈诩匆匆收拾了行裝,準備連夜逃出南陽。
“先生!你這是?”賈诩面色一僵,心中腹诽:真是流年不利,居然走到城門附近了好遇見張繡巡視!
“哦!”賈诩敷衍着,道:“我看今夜天色不錯,準備出城觀星。”
張繡望着賈诩手中的包袱,面色沉下,道:“城外盜匪橫行,先生一人外出恐怕不太安全,還是讓繡陪同先生一同前往吧!”
賈诩心中責罵着張繡的多事,表面上卻是難得的笑了笑,道:“少将軍日理萬機,文和還是不勞大駕了,我隻在城外邊緣,并不遠走,應當無礙。”
張繡已經暗示過賈诩了,見他不識好歹,也不再好言相勸,道:“叔父有令!任何人等不得他命不能擅自出城,進來南陽附近不太平,先生還是早早回去歇息吧!我卡今日烏雲蓋頂,也看不到什麽星星!”
賈诩心知今日怕是走不了了,但以他對喬子佑的了解,明日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眼下時機不對,他隻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文和就先行告退,打道回府了!”
望着賈诩漸漸消失額背影,張繡的心沉道了谷底,随着與賈诩相處日久,他也對此人多了幾分了解,若不是見勢不妙,無力回天,他也不會出此下策!望着北方的天際,口中低聲自語:“喬子佑,你就真的那麽令人畏懼?”
回到府邸的賈诩焦頭爛額,今夜是最後的機會,不出他的預料,明日便有大軍壓成,自己前番打虎不死,眼下肯定死無葬生之地,想着自己滿腹才華,難道連區區性命都無法保全?
望了眼府外突然多了數十門衛,賈诩歎息一聲,這美曰其名的“保護”正是阻礙他逃出生天的枷鎖啊!
不行!我要準備一番說辭!爲了活下去!一定要說服喬子佑留下我!
清晨,抹去眉間一抹露水,喬玄望着自己辛苦經營的南陽,心中無比惱怒,原本繁華無比的南陽此時寂靜無比,那洞開着的城門似乎在嘲笑着他的無能。
身後一衆趕路多時的士卒大口喘息着,得到就地休息的命令後紛紛或坐或躺的抓緊時間虎符體力,緩解疲勞,稍後,還有一場惡戰!
不多時,城内一陣喧嘩,喬玄望着城頭出現的無數士卒,嘴角冷笑,正準備上去叫陣,打壓敵軍士氣,身旁趙雲卻道:“主公!這第一陣交給我吧!”
喬玄稍加思量,心知趙雲武藝的他點點頭,交給趙雲也不會有失。
趙雲策馬走到城前,大聲叫道:“張繡可在?”
城頭一陣騷動,一人排開衆人,出現在城頭,趙雲你看,正是他的大師兄張繡!
張繡神色複雜的望了一眼趙雲,再望望城外不遠處那孤傲的一人一馬,心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小師弟!許久不見,看來你的武藝又有長進啊!最近我可是長長聽見贊你勇猛的傳聞啊!”張繡笑笑,沒有絲毫緊張的感覺,仿佛是與最親密的兄弟拉扯家常一般。
趙雲心情莫名的沉重,沙場對敵,即便是面對呂布,他也不願與昔日一同拜師學藝的大師兄刀兵相見,用着一脈相承的武藝分歌高下,念及仍舊躺在床上的玉兒,他心中瞬時堅定,道:“我問你!在水井中投毒可是你部所爲?”
張繡再度笑笑,道:“是又如何?”
趙雲心下一沉,道:“可是有人唆使?并非出自你的本意?”
張繡對于趙雲爲他想好的說辭不屑一顧,小師弟還是如此幼稚,此等自欺欺人的說法,說出去又能起什麽作用?做了便是做了,難道推卸責任今日ni主公喬玄就能不來打我?
見張繡不語,趙雲心中泛起一絲希望,道:“大師兄,若真是如此,你便直言,隻要交出獻策那人,再降我主公,我敢保證!定保你周全!”
“哈哈哈哈!”張張繡猛然大笑,道:“此事無人唆使!就是我張繡之謀!我爲何要解釋?又憑什麽要對你解釋?這亂世!靠的不是一張巧舌能黃的利嘴!而是拳頭!若我拳頭比你硬,打的過你!那麽,我說的一切!就是至理名言!”望着城下不足萬數的士卒,張繡心間猛然爆發出一股自信,指着身旁熙熙攘攘的手下,豪邁的道:“至于降你?憑什麽?就憑你身後那不足一萬的手下?還是憑你那号稱萬軍莫敵的主公喬玄?我告訴你!趙雲,今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問問我手下一衆兒郎!可願降你?!”
“哈哈哈哈!”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城頭無數士卒紛紛發笑,南陽一戰己方毫發無傷,此事數萬大軍早有防備,随時提防着喬玄的反撲,原本以爲會有大軍壓境,誰知隻是來了區區不足一萬的人馬,就叫嚣着讓我們投降?笑話!若是就此投降,還有何顔面自稱百戰之師?當世精銳?
趙雲臉色赤紅,張繡這赤.裸裸的挑釁已然沒有再顧同門之義,當即喝道:“好!那你可敢與我一戰?”
張繡臉上的笑意盡數退去,雙目圓凳,吼道:“有何不敢?早在山上,師父就說我不如你!我不信!我學藝多年!又豈是你區區數年就能趕上的?世人都說你趙子龍天下第二,僅在喬子佑之下,,今日我就要教他們知曉,槍神童淵門下最強的,還是我張繡!天下最強之名!我張繡一樣可以拿下!”
趙雲轉身後退,一語不發,靜靜的等在城前,腦海中浮現着在師傅門下學藝的一幕一幕。
“小師弟!這一萬下直刺是每日必不可少的修煉,不要埋怨師父,這不是作無用功,不但能鍛煉你槍法的精準,還能鍛煉臂力,長此以往,磁能打下基礎,休息更強大的槍法!師兄我已經連續五年不曾間斷了,你摸摸,我着手臂,結實吧!”
“嘿嘿,小師弟,你看這是什麽!?師兄此次下山,見路邊有糖葫蘆賣,知道你嘴饞,特地給你買回來的,你可不要跟師傅說哦,否則我又奧遭殃。”
“哎呀,輕一點,都說了叫你藏好了,怎麽還是讓師傅發現了?這下可好,從明日起的每日要直刺兩萬次了,那我每日光直刺就行了,旁事也不用再做了!”
“小師弟,師兄要下山了,師傅說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我的了,我要去投靠我叔父,他在涼州當官,以我一身武藝,一定能混出一番名堂,他日若是你也出師了,一定要來找我,你我兄弟二人一起輔佐我叔父,在邊疆殺的蠻夷不敢寸進!”
往事如潮,師兄的音容笑貌不斷浮現腦海,趙雲神色莫名,一股悲涼的情緒蔓延開來。
爲何世事無常?我又敬又愛的大師兄爲何要是毒害我心中人兒的罪魁禍首?這邊是各爲其主,身不由己吧?
南陽城前,一如既往的紅衣銀槍,昔日那張笑臉赫然挂滿嚴霜,趙雲心頭一凜,來了!
望着昔日需要自己多加照顧的小毛孩如今氣勢凜凜的橫槍立馬攔在自己身前,張繡心中無比糾結,一股無奈夾雜着不甘以及不忿的情緒湧上心間。
是的!不忿!憑什麽?我張繡才是童淵的大弟子!跟随他最久的人!爲何師父總是說子龍才是他衣缽的最佳傳人?我哪裏比不上他?是我不夠刻苦?還是我天資不足?不!不是的!隻是師父他偏心!
我張繡從軍多年,尚未打下赫赫名聲,爲何你趙雲你出來就名震天下?我不如你?笑話!你隻是運氣比我好了而已!
若不是遵從叔父命令,鎮守西涼!虎牢關前定有屬于我張繡的傳說!
錯過了如此之多!今日老天開眼!給了我站在世人面前的機會!那麽!我就要好好把握!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張繡!讓我張秀之名響徹天下!
眼中閃過一絲狂熱,小師弟,莫要怪我!今日,你便作爲我名震天下的踏腳石吧!
讓我看看,那偏心的師父藏了什麽招數沒有教給我!你又能在我手下抵擋多少回合?!
“喝!”胯下戰馬猛然加速,一往無前的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