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滿目瘡痍的幽州再也不堪重負,無聲的哀鳴着,戰事即将進入尾聲,幽冀之地的第一任霸主終于要誕生了!
公孫瓒滿心苦澀,手下士卒僅僅不足萬數,死命做着最後的抵抗,可惜在呂布這頭猛虎和他手下猛将的猛力斬殺下防線岌岌可危,莫非今日就是我公孫瓒的末日?
心中無比悔恨,早知道就學那劉虞,死守居庸關不出,怎奈聽了張揚的讒言,出兵與他共抗呂布,眼下張揚已然死在了呂布大将高順之手,一衆并州士卒大多降了呂布,他本是并州丁原義子,收服這些并州兵也沒花多大的力氣。
呂布的不可一世再度刺激了公孫瓒,胸中泛起無邊的憤怒!曹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若是沒有曹操從中挑撥,有子佑在此,我有何可俱?有那8000夢靥大軍所指,誰敢不從?哪怕這些全然不顧,隻要曹操肯出兵相助,兌現當初的諾言,我公孫瓒也斷不至于落得今日窮途末路的下場!
“啊!”四周不斷傳來将士們的慘叫,抵禦的圈子越縮越小,他們苦戰多時,便對呂布氣勢上的壓制,早已無心作戰,此時還沒有崩潰,完全是自己龜縮在中間還能發号施令的緣故。公孫瓒眼中泛着絕望,明年的今日,會有誰在我的墳頭敬上濁酒一杯?
朝陽初升,踏着第一抹光亮,遠處突然出現兩人一騎,遠遠的望着形勢不利的戰場,趙雲心中無比低沉,眼中無限懊悔,對懷中玉兒道:“玉兒,我害了你!”
玉兒素手輕輕撫上趙雲嘴唇,俏麗的小臉上無比堅定:“子龍,便是死,能死在一起,我亦無悔!”
趙雲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酸楚,從未有過的柔情泛濫其中,道:“子佑在南邊已經自立爲王,隻要他振臂一呼,定然應者如雲,爲何你就是不聽我的勸?我來送死是爲了報他公孫瓒的知遇之恩,你本不欠他,又何必跟着我一起陪葬?”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泛起,玉兒朝着南邊望了一眼,眼中的不舍與思念一覽無餘,半晌,盯着趙雲道:“我欠你的!”
趙雲心神一震,無名的感覺激起全身力氣,從未有過的強大感覺充斥全身,戰意洶湧,一手持缰,一手指着前方戰場,不容置疑的道:“我要死在你的前面!隻要我有一口氣,沒人能傷害你!”
白衣似雪,踏雪化作一抹流光,悍然沖進了人群,在這鮮血與火焰交織的殺戮場,這一塵不染的兩人一騎如此搶眼,高歌猛進,趙雲達到了人生最gao潮的時候,從未有過的強大展露無遺,銀槍飛舞,化作重重槍影,他達到了從未達到過的巅峰,一槍九花!
“趙雲!是趙将軍回來了!”随着一名士卒的高呼,死氣沉沉的公孫瓒一衆猛然仰天長呼,衆人眼中爆發出令人驚懼的光彩,一個個渾身力氣暴漲,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他們的主心骨,他們的靈魂,他們的神,降臨了!
“滾開!”無需公孫瓒招呼,所有人猛力揮舞手中兵器,将方才死死壓制他們的呂布士卒避開,朝着趙雲的方向靠攏,誰也沒有去想巨大的人數差異,士氣第一次蓋過了敵軍。
死是什麽?我不知曉!我知道的是我托付性命的他回來了!若是要死,也要死在他身前,不管是誰,若想傷他?可以!跨過我的屍體!
公孫瓒神色複雜,百感交集手下将士悍不畏死,短短時間就将圍攏的圈子打破,朝着趙雲沖去,赫然将他空了出來,除了數百親衛,此時他身邊沒有一名普通士卒,這便是軍魂嗎?
趙雲高歌猛進,長槍不斷探出,攔路之人紛紛被點鍾咽喉胸口,俱是一招斃命,不多時呂布士卒們紛紛避開他前行的道路,将目光轉向一衆将臨,此等萬人敵,他們實非敵手,隻有靠将軍們方能抵禦!
“勿那趙雲!看我河内郝萌斬你!”呂布麾下大将郝萌策馬迎來,手中長槍刺向了趙雲。
“死開!”兩馬交錯,趙雲渾身氣勢再漲,絲毫沒有停留,沖了過去,待得奔出數十米遠,與他擦肩而過的郝萌突地跌下馬來,雙目瞪的老大,眼中不敢相信的神色慢慢消失,後頭一個碩大的槍口赫然在目!
一招!隻是一招!在呂布麾下素來善戰的郝萌便身死當場!四周皆是郝萌部衆,此時将軍一死,紛紛驚恐的四散而逃!
此時遠處觀望的一衆武将紛紛對視,将目光望向了呂布,郝萌的武力他們自是知曉,雖然不說強到什麽地步,但也不是他們能在百招之内輕易戰勝的,此間能說穩勝他的,除了呂布,就是張遼與高順了。可隻是刹那之間郝萌就被斬于馬下,此時讓他們上無異于送死。
“文遠,你去降他!小心行事,此人乃喬子佑義弟,不可小觑!”呂布對張遼道。他呂布不是每場戰争都出手的,麾下猛将如雲,若是事事親爲,那這些大将要來何用?若不是爲了立威,隻得他出手的,整個天下寥寥無幾!
趙雲終于與一衆幽州士卒回合,士氣再漲,赫然将呂布軍殺的節節敗退!
“趙雲!雁門張遼在此,可敢一戰?”趙雲循聲望去,隻見一員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的将領手持長刀,站在軍中邀戰。
趙雲心中冷笑,除了呂布,不管你是何人,都隻是來送死的!将懷中玉兒抱到另一匹馬上,對麾下士卒說:“定要保她周全!”
“喏!”衆人大吼。
刀兵相接的兩軍緩緩分開,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時間,同時也爲趙雲與張遼空出了場地,原本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趙雲的加入讓等死的幽州士卒猛然爆發,壓的數倍于己的敵軍節節敗退,加之郝萌一死,呂布士卒更是士氣大跌,此時他們也期待被主公時常贊譽的張遼将軍能陣前斬将,立下威勢,再挾勢一擁而上,大大的強過此時。
幽州士卒力戰多時,加之人數不足,也不敢追擊,兩軍紛紛後撤,從中空出了一道寬闊的橫線。
趙雲心中無比甯靜,他的最終對手可是呂布,不能再這些無名小将身上浪費太多體力,當即一夾馬腹,沖了出去,張遼見狀毫不畏懼,悍然提刀迎上。
“锵!”刀槍相接,趙雲的長槍險之又險的點在張遼的刀背上,那刀背之後正是張遼心髒所在!
張遼冷汗直流,此時面對這趙雲的壓力快趕得上他心中敬若神明的主公呂布了!心中警惕,不敢貿然出擊,長刀橫握,盯着趙雲。
趙雲一擊沒能擊殺張遼,心中也有了些贊許,調轉馬頭,長槍加速幾分,籠罩了張遼。
幾個回合稍縱即逝,張遼一身大汗,左右招架,卻是連一下都未能還擊,身上多處受傷,雖然避開了要害,可這血還是一樣洶湧而出,若是沒有變故,再過不久,定然死于趙雲槍下。
呂布身旁。高順急了,這文遠今日是怎的了,爲何不還手啊?見呂布面色低沉,他連忙策馬沖出,口中大喝:“文遠!我來助你!”
高順使的一杆長槍,他自負有些火候了,此時趙雲的槍法出神入化,不由起了争雄之心,上來就是一槍探向趙雲咽喉。
趙雲見地方有援軍來助手,眼中一寒,看來要速戰速決了!
一拉白龍駒,轉身後退幾步,渾身的氣勢開始積蓄。
張遼終于得以喘息,感激的看了一眼高順,道:“不可大意,此人武勇隻在主公之下!”
高順愕然,随即望向趙雲,見他面上泛起潮紅,心中一驚,這?
“不好!”張遼也發現了趙雲的異常,爆喝:“快退!”
“想走?”趙雲冷笑,白龍駒悍然沖了過去。
張遼高順明白,此時調轉馬頭留給趙雲背心無異于自殺,如今唯有硬抗了!希望他的招式不要太過猛烈!
黑雲壓城!
趙雲眼中精光暴射,手中銀槍突地消失不見,随即一沓馬背,騰空而起,竟是放棄了白龍駒,朝着張遼高順電射而去!
“在上面!”高順大喊。
果然,消失的銀槍再度出現在趙雲手中,,卻又再度消失,随即,無邊的槍影如同暴雨驟現,出現在紮雲身側,一眨眼,以傾盆之勢砸了下來!
“砰砰砰砰!”張遼高順将自身武藝發揮到了極限,手中兵器上下飛舞,企圖招架,可密集的金屬碰撞聲還是響起,他們驚駭的發現若不是穿戴了盔甲,此時已經被紮成了篩子!
“砰!”“砰!”兩人的戰馬應聲而倒,渾身無數血洞,張遼高順不顧形象的就地一滾,終于逃脫了槍雨的籠罩。
“呼!呼!”兩人大口喘息,身下的鮮血彙聚成了小水潭,一陣虛弱湧上,再也不支,紛紛倒地,不省人事。
後方士卒連忙湧上,七手八腳的将他們擡了回去。
趙雲臉色蒼白,也是氣喘籲籲,如此剛勁的招式,對他的消耗也是巨大,望着被搶回去的兩人,沒有再去追擊,即便不死,近期也沒有戰力了!
“将軍威武!”趙雲以一敵二,自己毫發無損便将敵軍兩元大将打成重傷,幽州士卒士氣大振,紛紛高呼。
呂布笑笑,挺着赤兔,緩緩走出。
四周将士眼中俱是泛起崇拜的光彩,不由自主的呼喝:“戰神!戰神!戰神!”氣勢一度壓過了幽州士卒。
望着不斷喘息的趙雲,呂布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道:“你打不過我!”
趙雲擡頭仰望着呂布,一語不發,即便全盛狀态,他也不敢直言能打得過呂布,何況眼下氣力消耗巨大,身後的歡呼消失,呂布身上的氣勢再度壓抑着衆人,剛剛聚集起來的氣勢迅速敗退!
趙雲将銀槍一橫,大聲道:“打不過也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