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瓒回了幽州,整頓兵馬,在短短半個月就接受了整個渤海郡,韓馥并沒有派兵抵抗,冀州最富饒的土地就這麽落在了公孫瓒手上。公孫瓒自是大喜過望,雖然仍舊心痛那10萬将士,但若是就此換回渤海郡,不失爲得償所願。
渤海郡地處平原,土地富饒,水利發達,雖不比江南魚米之鄉,但也是北方不可多得的糧倉,有了渤海郡的糧草支援,幽州的發展可以再上一個台階,最多三年,便可橫掃北方!
韓馥怨念滔天,公孫瓒的話給了他很大的觸動,若是他願意,随時可以揮軍踏平冀州,他這個冀州牧,一方諸侯如此可笑,被人逼迫道如此程度卻毫無辦法,如果是這樣,他甯願玉石俱焚!你咬我一口,就要付出崩掉牙齒的代價!
田豐星夜趕路,抵達了青州曆城,此時曹操剛接手青州,百廢待興,正坐鎮曆城指揮青州的發展。
曹操此時正在議事廳和滿寵程昱商議如何加速恢複青州的發展。
“主公,那田豐到曆城已有三日,差不多可以接見他了。”滿寵笑着道,這田豐的來意很詭異,進了曆城三日也不來拜訪,隻是在城中住下,每日上街閑逛。
曹操聞言皺起了眉頭,道:“伯甯滿偉(滿寵字滿偉)此言何故,那田豐定是韓馥派來的說客,懼我曹操攻他,前來示好,如今他都不急,我又何須召見與他。”曹操放下手中文策,道。
“非也非也,主公此時坐擁兖州,盤踞半個青州,以主公目前的兵力無暇顧忌冀州,那田豐也有幾分才華,想來如此淺顯的道理也是明了,他此番來曆城,實在叫人捉摸不透。”程昱新降,本不該多言,但此時田豐的來意很詭異,他不得不出言分析。
“仲德所言有理,眼下冀州危機可以說已經解除,光一個胸無大志的張揚是奈何不得韓馥的,公孫瓒與袁紹拼的兩敗俱傷,此時也該龜縮在幽州舔舐療傷,主公又疲于兖青的發展,滿偉實在想不出田豐此時到這曆城來的用意。”滿寵附和道。
曹操思量片刻,見兩名足智多謀的謀士都勸他接見田豐,便道:“既然如此,便将那田豐招來,面見與我,看他到底耍的什麽把戲!”
田豐此時正在街上晃蕩,感覺累了救随便找了一家酒樓休息,菜還沒上齊,一隊盔甲鮮明的軍士就一擁而進,二話不說上來兩人提起他就走,心中明了是曹操要接見自己,便不做聲,任憑軍士提着他走,不多時,就進了曹操的府邸,軍士将他放在廳前,轉身而走。
田豐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大步走進議事廳,見曹操端坐在上方,正與兩人交談,便朗聲道:“冀州田豐,見過曹公!”
曹操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未作搭理,繼續與滿寵程昱商讨青州的建設。
“冀州田豐,見過曹公!”田豐面無表情,又說了一遍,還是沒人搭理他。
“冀州田豐,見過曹公!”作爲一個深谙平和之術的謀士,田豐知道什麽時候能發怒,什麽時候需要忍氣吞聲,自己此行關系重大,若是勸不下曹孟德,一切計劃都是紙上談兵,無法付諸實踐。
仿佛終于讨論完了,滿寵程昱各自回座,端起茶水輕松的抿了一口,看着他。
“田豐,你不在冀州好好呆着,跑到我曆城來作甚?莫非你何時充作細作,前來刺探軍情了?”曹操道。
田豐仍舊面無表情,心中卻将曹操罵了個狗血淋頭,自己堂堂一名謀士,居然被比作那下賤的細作!我忍,爲了主攻大計,這口氣之呢過硬生生的吞下,冷然道:“我此行是救你來了,不!或者說是救這北方除公孫瓒以外所有諸侯來了!”
這萬金油的開局曹操不屑多想,但随即愕然,救他?這個經常聽見,說客們都是這麽說的。救北方公孫瓒以外的所有諸侯?意思就是公孫瓒要掃平北方?當即哈哈大笑:“田豐你今日是沒睡醒吧!?如此笑話你也敢說出來,不怕贻笑大方?”公孫瓒的實力他恨了解,雖然很強大,但也沒到橫掃北方的程度,幽州限制了他兵力的發展,等他羽翼豐滿,自己早已囊括北方大部分地區了,即便那喬子佑萬夫莫敵又如何,沙場之上,我用10000士卒換他一命?不行?10萬如何?
“曹公怕是還不知道吧?”田豐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襟,道:“前不久公孫瓒巧取豪奪,從我主公手中搶走了渤海郡。”
“什麽?!!!”曹操大驚,冀州可是北方諸侯的必争之地,那渤海郡等于半個冀州,若是被公孫瓒得了,先前田豐所言便有幾分可信!
“渤海郡的富饒曹公想必也知,田豐此行隻是來通知曹公莫要等到公孫瓒大軍壓境方才後悔莫及!”曹操的反應田豐早已料到。
曹操發覺了自己的失态,連忙靜下心來,面色發沉,心中卻是驚濤駭浪,若是讓公孫瓒休養生息,無需多久,幽州大軍定然橫掃北方!但生性多疑的他還是沉穩的道:“即便公孫瓒得了渤海又如何,我曹某人未必怕了他?你可知我兖州雄獅逢戰必勝,每每以弱勝強?”
“哈哈哈哈!以弱勝強?”田豐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笑的前仰後合,半晌,才望着面色發黑的曹操不屑的道:“你認爲面對喬子佑你能以弱勝強?”
曹操面色一白,喬玄8000騎兵未曾傷亡便讓袁紹6萬青州虎狼全軍覆沒,此時他出言以弱勝強是如此可笑!
“兵者,詭道也!任那喬玄再勇猛,也難逃我等算計!戰場之上沒有永遠的不敗!”程昱見曹操無言,連忙接道。
“笑話!你可知曉?那喬子佑8000騎兵是正面擊潰袁紹6萬大軍?”田豐言辭激昂,此行一定要讓曹操知道放公孫瓒休養生息是多麽愚蠢的行爲!“那喬子佑自虎牢關一戰成名,被公孫瓒拜爲大将,縱觀這幾年他領兵,每每俱是正面沖殺!從無花哨,1萬白馬義從便敢沖擊20萬烏桓聯軍!8000騎兵就殺的袁紹6萬人馬丢盔棄甲,此乃王道!兵法算計自是可以左右戰場勝負,可他喬子佑擅長的就是一力降十慧!對上他,所有陰謀詭計都得繞道而行!若是無法正面擊潰他,憑此王道之師,你等可以俯首待死了!”
曹操對于喬玄的勇猛自是了解,當日虎牢關他也在場,震懾三軍的呂布何等霸氣,隻有那個男人才能與之匹敵,此時他帶領的8000騎兵聲震大漢,名頭一時無兩,談起他與那8000夢靥騎士,衆諸侯無不色變。
“既然在你口中公孫瓒有了那喬玄便以無敵,那要我等何用?你還是早早歸去,我曆城無需你來操心。”滿寵見田豐咄咄逼人,心中不喜,寒聲道。
“曹公勿怪,田豐方才隻是想說明公孫瓒的可怕,不能放其坐大!我家主公欲聯合北方諸侯共圖公孫瓒,将其扼殺至此!聞曹公麾下兵馬衆多,猛将如雲,特來相邀!”田豐見差不多了,再一味捧殺公孫瓒就會适得其反了,當即說出了來意。
“聯合北方諸侯?”曹操眼中流露出一絲陰霾,要攻公孫瓒定然要越過韓馥,此時韓馥的态度讓他不解。
“曹公所想,田豐知曉,我家主公忠心大漢,與那公孫瓒狼子野心斷不相同,諸位若是有意讨伐,我主願借道冀州!”田豐心中冷笑,你們垂涎冀州,那便讓與你們,隻要你吃的下,我主退出冀州,冀州自然演變成一個大戰場,群雄逐鹿,打到最後民不聊生,滿目瘡痍的冀州要來何用?徒增煩惱罷了!
曹操聞言眼前一亮,道:“不知還有哪幾家?”
“并州張揚,袁紹殘部,兖州鮑信,加上曹公與我主,5家聯盟,共伐公孫瓒!”田豐信誓旦旦,想來主公這一放棄冀州的消息傳出,這幾家諸侯便會猶如聞到味道的蒼蠅,趨之若鹜吧,而且覆滅公孫瓒勢在必行,再愚蠢的人也可以想象幾年以後羽翼豐滿的公孫瓒大軍壓境的後果!
“我等聯軍自是不懼那公孫瓒,不過他麾下喬子佑與那8000夢靥騎士如何是好?誰來應對?”擋在衆人面前的唯一一道屏障就是喬玄與那8000夢靥騎士了,這夢靥騎士是逃回去的青州兵取的名字,即便逃出生天,他們每每做夢還是會夢見那恐怖的黑色洪流,無情的殺戮,從夢中驚醒,于是夢靥之名便傳了出去,一時間在北方廣爲流傳!
“曹公無需多慮,我家主公早有計較,到時定然施計将喬玄與那8000夢靥騎士調離!如此說來,曹公可是答應了?”田豐滿意的道。
曹操緩緩點了點頭,田豐大喜,道:“那田豐便與我家主公靜候曹公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