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白人女留學生名叫艾米麗?瓊斯,來自米國的中産階級家庭,算是信奉基督教,今年23歲,來華不到一年,隻會少量漢語;黑人女留學生名叫格雷絲?德梅,非洲大象國人,今年25歲,來華兩年多,漢語說得很好,也算是信奉基督教。
格雷絲?德梅總共會說五門語言,分别是本民族土著語,當地通用土著語、法語、英語、漢語,其父乃是大象國的工業部副部長,而其本人沒有步入政壇的意思,而是想要成爲一名教育家,讓更多非洲女性接受良好的教育。
——當然,這種逼格很高的家世和理想她并未對大家提起過,另外四人都以爲是她隻是接受華夏政府留學生獎學金的普通非洲“女兄弟”罷了。
而三名幸存的中國女生都爲本省人氏,身高都在一米六左右,體形也相差仿佛,她們分别是:
東瀛語系的大二學生古甯,個性開朗,自爆外号是“姑娘”;
數學系的大三學生段墨,打扮入時,感覺有些玩世不恭,可能不是很……“傳統”;
教育心理學在職研究生路婵娟,看上去很溫柔的長發“大姐姐”,在某民辦中學擔任初一年級的語文教師,28歲未婚,大家都叫她“路姐”。
這樣一個幸存者團體就算不信任楚東等人,也着實很難讓人生出惡意,因此楚東在與她們之中“積極行使自身民主權力”的艾米麗、古甯和段墨三人共同談妥了合作探索馬欄廣場新瑪特的事項之後,主動将己方的五把備用長槍和剛剛搜集來的五輛三輪車贈送給了對方。
雖然不管是自制長槍還是三輪車都分文不值,她們自己也可以到東門外的小吃一條街上去“拿”,但她們還是高興地接受了楚東的好意,并且允許他們在超市裏拿取一部分物資——其中也包括食物。
盡管這家小超市因爲開在師範大學而不是“隔壁”的交通大學裏面,所以貨架上和倉庫裏都堆滿了各種零食,但是這些隻是看起來很多的食物還未必能讓她們吃上三個月,手紙、紙巾、衛生巾、洗發水、香皂等日用品最多也隻能用個一兩年,她們的物資其實根本算不上充裕。
但正因爲如此,非常“熟悉”末世的楚東和聶辰星才更加感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簡直太大了——他們隊伍中的那位“大學生店長”張琳琳雖然也主動地将自己的所有物資都歸公了,不過大家心裏面都清楚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末世剛開始的時候,人類的道德體系還沒有崩潰,所以最先占據這個小超市的兩名外國女留學生和古甯才能夠和平共處,并陸續接納了路婵娟和段墨,甚至允許楚東等人也來分享她們的物資。
除了她們還沒有切身地感受過**難耐的痛苦,食物又來得太容易,所以才會那麽輕易地與他人分享比人命還寶貴的生存物資這個原因之外,這種無私的行爲與她們自身的道德素養也有很大的關系,楚東夢寐以求的正是這樣的高素質隊友。
不過遺憾的是,讓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往往也是讓人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的東西。
在楚東小隊的幫助下,師範大學的幸存者小隊将楚東他們帶來的恰好與其人數相當的三輪車裝到實在已經不能再裝了才停下,每輛三輪車上都載了一座比自身體積大兩倍或許還多的小山,把這家小超市裏的所有食物及關鍵物資全都帶走了。
——其中還有一摞摞的塑料盆,不要以爲盆帶得太多了,洗衣服、洗臉、洗腳,還有女性“洗屁股”,一個女生起碼得需要兩三個盆,五個人就是十幾個盆,還要預備十幾個給路上可能入夥的其他幸存者,三十來個盆真不算多。
雖說這些物資當中也有楚東小隊的一份兒,但楚東并沒有厚着臉皮去蹭她們的物資,就連之前沒有準備的塑料盆都沒要一個,而是打算自己到馬欄廣場的新瑪特超市裏“拿”。
對于楚東的這種大方,張琳琳心裏肯定是有所異議的,隻可惜楚東小隊實行的是以楚東爲核心的“民主集中制”——重點在“集中”二字上,因此自知有“曆史污點”的她根本就沒有試圖發出“自己的聲音”。
在搬走了所有的食物後,這五名女生并沒有立即離開校園,而是和楚東小隊一起在宿舍樓和教學樓之間轉了一圈,還冒着引來變異怪物的危險在每棟樓的前面高喊了幾聲,但聞聲而來的隻有怪物而已——并非每個未變異的人都能夠從怪物群中幸存下來的。
楚東注意到,在師範大學的校園裏,人類的殘骸比外面多了不少,雖然這也有校園裏的人數較密集的關系在裏面,但是從比例來看,校園裏的變異率應該是低于居民區的。
不過楚東并不清楚他所推測出的比例是否正确,是否能夠正确地反映所有大學的怪物變異情況,但是從他們目前的實際經曆來看,年輕人的變異率明顯低于中老年人,說不定年齡越小的人變異率就越低。
可是楚東現在還沒有發現一個年齡比自己和妹妹更小的幸存者,也許高中以下的少年兒童變異率的确較低,但他們的最終生還率卻要低于更年長的幸存者,而且年齡越小生還率就越低——即使身體素質被大大增強了也必定如此。
雖然師範大學的五名女生知道楚雪的身體素質比她們還要強得多,但是在親眼目睹了楚雪如同刺氣球一樣輕松地刺爆了一隻又一隻身高超過兩米的恐怖怪物的腦袋之後,她們才真正地認識到了自己和楚雪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她們十分清楚,就算自己的身體素質比那個才剛剛高中畢業的學妹還高,也不可能像她那樣輕而易舉地殺死
——而這正是楚東想要讓她們明白的。
“unbelievable!”
等到不再有怪物跑出來送死之後,米國女留學生立即大呼小叫地朝楚雪沖了過去,嘴裏激動地吐出了一連串贊美之詞,不過她那速度極快又帶有地方口音的美式英語就連楚東都聽不懂,楚東的笨蛋妹妹就更隻有紅着臉結結巴巴地說“3q”的份兒了。
正當其他人都圍在羞澀可愛的楚雪身邊的時候,她們之中卻有一個人偷偷地湊到了楚東的耳旁。
“少年,亞拉那一卡?”
“呃……”
正在心裏yy這五個女大學生圍着妹妹跪下來唱《征服》并主動求入夥的楚東被這大膽的要求吓得直接跳到了兩米之外,但是當他稍微有些臉紅地朝自己旁邊望過去的時候,那個東瀛語系的大二學生古甯卻賊兮兮地笑着将大拇指比向了不遠處的聶辰星。
“——當然是和那邊的同志。”
“我說……”
馬上就洞悉了一切的楚東臉上露出了囧的表情,萬般感慨地對這個大自己兩歲的姑娘說道:
“你的名字明明是一男一女,但你卻喜歡男男,真是背叛了父母的期望啊!”
也許是習慣了别人的異樣目光,古甯一點都沒有覺得臉紅,而且正好相反,楚東的吐槽讓她雙目陡然一亮,就好像見到了美女的色狼似的。
“少年你的明白?果然是我輩中人啊。”
個性開朗的古甯笑嘻嘻地用抗日劇中經典的“太君”語氣如此說道,楚東很不擅長應付這種本質不壞,但卻有些沒臉沒皮的人,因此他隻能無奈地試圖說服對方重新拾起撿已經掉得差不多了的節操。
“所謂師範,不是德高爲師,身正爲範嗎。”
“少年,你知道得太多了。”
比楚東的妹妹還要矮的古甯自來熟地将手搭在了楚東的肩膀上,語氣突然變得異常陰沉。
不過下一秒鍾她就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語帶輕蔑地說道:
“你們進來時路過的那面貼滿了日租房小廣告的牆,你覺得是專門給附近的居民看的嗎?經常停在學校門口的那些名車,你覺得都是黑出租嗎?
和某些人比起來,我覺得我已經非常師範了。
放心吧,如果我真的有機會當上老師,一定不會濫用權利讓男生們在我面前搞基的。”
“……”
聽了古甯的話,楚東先是瞅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妹妹身邊的“某個人”,确定對方應該沒聽到這邊的對話,然後才壓低聲音對她說道:
“雖然我很認同你的話,但恐怕有人會自覺中槍,你還是注意一點吧。
另外,現在你已經沒機會當老師了,真是太好了。”
“嘿……”
楚東的告誡和緊随其後的吐槽好像讓古甯很是愉悅,她一邊笑一邊輕輕地用拳頭頂住了楚東的胸口,不過還沒等她再說什麽,一個平靜中透着絲絲寒意的聲音突然插入了兩人之間。
“哥,你們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