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内容,沈陌爲了追蹤傷痕,帶孫野安等人回到了旬州檢察院。碰上楚澤孝之後,沈陌爲楚澤孝所脅迫。然而正在這時候,突然殺出的甘鐵軍卻控制居民啊,并将楚澤孝和孫野安逼進了電梯之中。這樣下來,沈陌還有多少機會可以發掘真相、掏出生天呢?
甘鐵軍一把電梯按停,電梯監控室的人就連通了電梯裏的通話器向電梯裏喊話,問:“電梯裏有發生什麽故障嗎?電梯裏的人,請回話。”
“我們……沒事情!”甘鐵軍說着,揮拳猛擊向通話器。
他這一拳力量巨大,通話器被打得向裏凹陷下去,冒出了星點火花。監控室那邊似乎還在說這什麽,但甘鐵軍這一拳下去,讓一切聲音都啞了火。
“你好大的力氣啊……”沈陌看着甘鐵軍,有些吃驚,在他印象中甘鐵軍分明是個文弱書生。
“這人怕是被‘傷痕’詛咒過了,根本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意識了。”楚澤孝謹慎地說道,聽他的意思似乎甘鐵軍已經完全是個不通人性的木頭人了。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就什麽都不明白。”甘鐵軍獰笑道,“就憑你們,還想找到‘傷痕’?你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和什麽力量作對。”
“你也不知道你自己在和什麽樣的力量作對。”楚澤孝說道。
“哦?”
甘鐵軍冷笑一聲,猛然一滑動手,割破了楚澤孝的頸脈。
楚澤孝還沒來得及說出他的特工身份,一股血就從他頸部的傷口裏噴濺出來。他晃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扶助什麽,但卻隻是撞到電梯壁上倒下了。但他的動作還算快,及時按住了傷口上下的頸脈,延緩了血液的外流。也好在甘鐵軍這一刀劃得不狠,沒有讓楚澤孝血管裏的血像噴泉一樣湧出來不可收拾。他雖然沒有死,但這下卻着實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這種蠢貨,”甘鐵軍用刀指着楚澤孝說,“我都懶得和你廢話。”
楚澤孝雙手捂着傷口,根本無暇回應甘鐵軍,不住翻着白眼。
甘鐵軍見楚澤孝也不可能弄出什麽麻煩了便轉回頭看向沈陌,說:“現在,還是我們兩個說話吧。”
“看來最近你有些新東西想要告訴我啊,”沈陌看甘鐵軍的樣子知道他這時候正在興奮狀态,不敢輕易去搶他的刀,“你又想要說些什麽呢?”
“我最近啊,”甘鐵軍瞄了一眼電梯裏的“禁止吸煙”标志,一邊點燃了一支煙,“最近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傷痕’的力量了。我發現這麽大的力量,與其讓它被人利用,還不如讓它永遠長眠地下比較好。”
“你知道嗎?這十幾天以來,‘傷痕’之所以不停地在旬州作祟,正是當初你我引起的。”沈陌也從甘鐵軍的煙盒裏抽出了一支煙點燃了,說,“既然是我們開始的,也應該由我們來結束它。”
“嗯,這個我同意。”甘鐵軍點了點頭,說,“你想要怎麽結束?”
“隻要找到‘傷痕’,然後封閉它。”沈陌說道,“在你我身上的詛咒就會結束,整個事情也就完結了。”
“你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甘鐵軍怪笑一聲,“這樣能對付‘傷痕’嗎?”
“怎麽?”沈陌看着甘鐵軍的雙眼。
“你這樣隻能讓整個世界都毀了。”甘鐵軍吐出一口煙,顯出很放松的姿态,“這樣說吧,你知道古代歐洲人生病時怎麽治的嗎?”
“怎麽治?”
“他們的樸素原理認爲,人生病,就是因爲體内有壞血的存在。所以一生病,就需要把身體裏的壞血放掉。”甘鐵軍停頓了一下,說,“而現在,你并不生病的人,你隻是‘壞血’,你明白嗎?該死的是你,而不是‘傷痕’。”
甘鐵軍一邊說着,一邊就沖着沈陌舉起了刀。
“我确定你不會想這樣做的。”沈陌伸出雙手向,向後退了一步。
“有病,就得治,一刻也不能對付。”
甘鐵軍說着,向沈陌靠近了一步。
沈陌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收走他槍的兩個特工,随後便突然一揚手,一拳打在了甘鐵軍臉上。甘鐵軍被這一拳打得猝不及防,頭被慣性帶着向後一仰、撞到了電梯壁上。沈陌趁機一下子沖上去,一拳砸掉他手上的刀,勒住了他的脖子。
甘鐵軍力氣雖然奇大,但沈陌這樣一勒他卻也掙紮不開。加上之前他在監獄裏中槍的傷口在撞擊中撕裂了,劇痛起來。他吃不住勁,被沈陌勒得失去平衡向後一倒。沈陌趁機也向後一倒,倒在地上死勒住他。
這樣的姿勢之下,甘鐵軍除非能壓死沈陌,否則再無掙紮開的可能性。沈陌隻要支持二十秒,甘鐵軍就會失去抵抗力。但這一摔并不算巧,甘鐵軍被砸掉的刀就在他手邊的地方。甘鐵軍奮力向那把刀伸手想要拿,而沈陌則拼命想把甘鐵軍向另外一邊扯去。但甘鐵軍的力氣終究還是大于沈陌,他的手在一點點靠近、并且抓住刀柄。
萬分情急之下,沈陌猛地一松手,突然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一下塞進了甘鐵軍胸前的口袋裏,一邊大吼道:“孫野安,動手!”随後也不打算躲避甘鐵軍的刀刃,而是直接抓住甘鐵局的兩隻肩膀不讓他動。
此時甘鐵軍雖然不明白沈陌喊得話是什麽意思,但抓住了刀的他也隻能向沈陌身上刺去。
然而,他的刀尖還沒有碰到沈陌。一陣刺耳的暴響聲中,甘鐵軍胸前的手機就炸開了。爆炸的沖擊力扯碎了甘鐵軍的肋骨和血肉,血如同散噴泉一樣噴灑了出去,連同血一起飛散出去的還有他的骨肉碎片。他當然想不到,沈陌早就打開了手機,而手機另一邊的孫野安也早就随時做好準備要引爆手機了。
隻差一毫米甘鐵軍的刀尖就紮進沈陌的肋下了,但他胸口的爆炸卻讓他整個人猛地手腳伸直、痙攣起來。這樣不僅刀沒有刺中沈陌,還被甘鐵軍本能的痙攣扔到了電梯的一邊。
甘鐵軍好像還想要說什麽話,但隻發出了一陣咯血的聲音。爆炸幾乎将他的胸口扯穿了,但好在沒有傷及沈陌。沈陌推開甘鐵軍的屍體,抹了抹臉上的血,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按下了電梯去二樓的按鈕(一樓有一堆警察,也不知道監控室的人有沒有報警)。電梯正常地向下降了,沈陌站起身,正看見窩在電梯另外一角的楚澤孝也已經不動彈了。他失血過多,終于支持不住松開了手。血像漏水一般将他全身的衣服都染紅了。沈陌走到電梯另一腳,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十元的紙币包住刀柄,将刀撿了起來。
從進電梯的第一瞬間開始,他就認出了那把刀。那正是四十五天前三明子當街行兇使用的刀,現在甘鐵軍用這把刀來行兇絕非偶然。正因爲如此,他不敢直接拿手撿那把刀,而是用一張錢包住了刀柄。
電梯到二樓打開了,正對門是一個等電梯的女人。那女人一見滿電梯的血和屍體以及拿着刀的沈陌,不禁驚恐地大叫起來。沈陌絲毫不理會這個大叫的女人,悶着頭就往外走。此時他隻要稍微停下來一秒、慢一點點,就一定會被人抓住。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包住了手上的刀。一邊跑動起來,下了二樓從檢察院的後門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一樓的警察才剛剛跑到那個尖叫的女人那裏。
兩分鍾之後,沈陌碰到了在檢察院外四處轉圈的孫野安和蔣際飛。這兩人見沈陌脫了衣服,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才從檢察院裏逃出來。
“楚澤孝呢?”孫野安問道。
“别提了。”沈陌搖搖頭說,“找輛車我們走,我發現了别的東西。”
三人徒步穿過了兩條街,在路邊的衣服店裏随意買了一件短袖衫給沈陌穿上了。随後,他們便偷了一輛在路邊似乎停了有一個星期多都沒有移動的車。沈陌在駕駛座發動了汽車,一邊把用衣服包着的水果刀拿給孫野安看。
“就是這個,”沈陌說,“這是三明子用來殺人的刀,現在甘鐵軍又拿在手裏,一定不是巧合。”
孫野安和蔣際飛打開衣服包的時候,幾乎都是一驚,衣服上巨大的兇煞氣幾乎将他兩人都沖倒了。
“這是一把兇刀……”孫野安看着血腥未幹的刀刃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枉死在這把刀之下……”
但正在這時候,孫野安突然在刀刃末端發現了一行刻着的字:“03701”。
“這是什麽?”蔣際飛也看到了這行字,問道,“這是品牌嗎?”
“不是,這組數字,我見過的……”孫野安的眉頭皺了一下,“我見過這組數字的!”他又說了一遍,聲音很是興奮。
“怎麽?有典故?”沈陌透過車後視鏡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孫野安。
“去平府區,快去。”孫野安說道。
“平府區什麽地方?”沈陌問。
“我的偵探事務所。”孫野安說道,“希望我的那份東西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