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頌玉先生向孫野安提出瓜分“傷痕”的邀請,但孫野安拒絕了。然而此時沈陌被抓住,蔣際飛也實質上受頌玉先生的操控,整個情勢對孫野安而言都極爲不利。然而正在這時候,第三方人馬也匆匆殺到了……
旬州河電話亭邊,孫野安正舉槍指着頌玉先生。
“你現在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沈陌在哪裏。”孫野安說道,“跟你已經不是活命不活命的問題了,是你怎麽死才比較舒服一點的問題。”
“那你開槍啊。”頌玉先生攤開了雙手。
“不許動。”這是第三個人的聲音,沈陌回過頭,正看見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這人一手拿着一個包,向外面擋住自己拿槍的手。
孫野安看了一眼這人,不禁笑了,向頌玉先生問道:“你的手下?”
頌玉先生搖了搖頭。
孫野安見頌玉先生搖頭,便回過頭來看向站在背後的人,問:“那是誰派你來的?”
“我說不許動,你聾了嗎?”背後的人提高了聲調。
孫野安皺了一下眉頭,微微地将頭偏開一點,随即扣動了手槍的扳機。果然如孫野安所料,子彈不是從槍口飛出來射向頌玉先生,而是從槍膛裏崩出來,向後打中了站在孫野安背後的人的額頭。那人的頭被子彈的慣性帶得向後猛一仰,随後便倒退着倒在了地上。
這一槍響起,周圍散步的人都本能地向地上蹲了一下,随後便有多快跑多快地向外奔逃開了。孫野安在第一次發現老頭子、老太太還能跑這麽快之餘,正看見六七個人正逆着人群的逃跑方向,向面包車這裏靠過來。這些人應當是剛剛被打死的這人的同夥,見這邊交火,便趕上來幫忙了。
“上車不上車?”頌玉先生看着孫野安問道,“要麽上車,要麽被他們抓住。”
孫野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便一下跳進頌玉先生的面包車裏,還回身關上了車門。
向車靠近的幾個人一看見孫野安跳進車裏,便立刻拔出槍沖了過來。而孫野安一跳進車裏,開車的喪屍就一腳踩下油門讓車向外猛沖出去。外面追上來的人沖着車開槍,子彈不停地擦過車邊的鐵皮、車窗和車尾燈。
“我們不合作,你看,還會有更厲害的人來找我。”
頌玉先生一邊低下頭躲避子彈,一邊笑着和孫野安說。
“你現在還有心情說這個?”孫野安突然覺得這頌玉先生有點瘋,“你知道人家是來殺你還是找你合作的?你自我感覺好成這樣!?”
“現在整個旬州,隻有我是離‘傷痕’最近的人,人家當然是來找我的。”頌玉先生笑道,“隻不過現在你在這裏,讓局面複雜化了就是。”
兩人正說着,面包車不知道撞到了什麽,猛地停下了。開車的喪屍被慣性沖得撞碎玻璃,飛到了車外。原來在兩人趴下來躲避子彈的時候,面包車後側的車輪就已經被追上來的人打爆了。頌玉先生控制的喪失雖然懂的開車,但卻不知道怎麽處理這樣的情況,依舊照常了開,結果整個車都失去控制,撞到了路邊的花壇上。
這一下,追來的人都圍到了車邊上,舉槍對準了車門。
“他們都過來了,”孫野安說道,“你打算把他們都殺掉嗎?”
“我倒是想看看是誰要和我合作了,現在。”頌玉先生依舊保持着笑容。
面包車的門被拉開了,一個人拉開了車門,說:“你們兩個,雙手抱頭,從車裏出來。”
“你們是特工嗎?”孫野安問道,“你們是楚澤孝的手下?”
“閉嘴,不要廢話。”說話的人隻是說道。
“喏,你知道你的潛在合作夥伴是誰了。”孫野安回頭對頌玉先生說。
一個人忍無可忍,将孫野安從車上拽了下來,罵道:“我讓你不要說話,你是聾子嗎?”
“你剛剛那個被我打死的同事也問我是不是聾子來着的。”孫野安看着那人,笑道。
那人給了孫野安一拳,孫野安被打得撞到車上,他強站穩腳步,說道:“你的拳頭很重,不是黑社會或者一般警察能打出來的,你們真的是訓練過的特工。”
孫野安這樣一說話,這些人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他們便不再說話,但是把孫野安和頌玉先生的雙手都捆在了背後。
三輛車從路口疾速開了過來,這些人便押着孫野安和頌玉先生上了車。一上車,便有人從背後蒙住了孫野安和頌玉先生的眼睛,好讓他們不知道車開向哪裏。
車開了将近二十分鍾之後停下了,孫野安和頌玉先生被押下了車,随後被押着走了一截路,不知道是到了什麽地方。
“摘下來吧。”
這是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随後孫野安和頌玉先生的頭套就被摘掉了。
兩人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旬州河中央的一條船上,這裏應該已經是旬州外圍了,四周一點城市的蹤影都看不見了。他們背後是一個拿槍的特工,而他們眼前坐着的,正是所有特工的頭目楚澤孝。
“呦,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啊。”沈陌笑了一聲。
“從老軍被抓開始,已經過去十三天了。”楚澤孝笑着說道,“不過我覺得,這十三天過的和十三年一樣長啊,這樣的日子多過幾天,恐怕我們都要折壽啊。”
“人生就要分秒必争啊。”沈陌依舊笑着,“十三天之前,我還在睡懶覺呢。”
“看來閣下,也是對‘傷痕’有興趣的人。”頌玉先生倒是開口了,“你既然叫我們到這裏來,不是要和我們叙舊的吧。”
“的确,能同時見到兩位也算是比較幸運了,我原先隻想請頌玉先生一個人來的。”楚澤孝笑笑說,“今天淩晨我收到了消息,花鋼被殺了,他手下的老蛇拿到了瑤河區的控制權。作爲和花鋼合作的頌玉先生你,因爲受到日本人的驅逐,也隻能被迫和老蛇分家。我說的情況,是這樣嗎?”
“沒錯。”頌玉先生說道,“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孫先生,”楚澤孝又轉而看向孫野安,說道,“至于你我是一直就有合作意願的,現在隻要有你和頌玉先生聯手,我想一切都不會成問題的,是吧。”
孫野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并沒有回答楚澤孝的問題。
“你們兩位都要明白,現在你們在和誰談條件。”楚澤孝微微坐正了身子,“你們要清楚,我背後代表的是什麽人。如果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條件,你就不僅僅是與我或者與整個旬州爲敵了……過一陣子,你們就會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身上背了太多的重罪,重到全國乃至全世界的任何一個幫派都不敢收留你們。”
“那我願意和你合作,”孫野安問道,“我們又要合作些什麽東西?”
“簡單地說,你們必須在三個月之内找到‘傷痕’,并且将它控制起來。随後,會有專人來保護它。”
“你要怎麽保護‘傷痕’?”孫野安問道。
“方法也不難,修一個核電站……旬州修核電站的項目多少年前就已經審批下來,隻不過一直在等着找到‘傷痕’而已。核電站一修起來,這裏就是保密區,就可以想當年清朝保護龍脈一樣保護起來了。”楚澤孝點了一支煙,也給孫野安好頌玉先生各點了一支。
“這個方法倒是好,隻是幾千年都沒找到的東西,你讓我們三個月就找到,時間微微有點短啊。”孫野安說道,“何況這東西兇性這麽大,找它要付出太大的代價了,你能給我們足夠的回報嗎?”
“那取決于你們想要什麽樣的東西了。”楚澤孝的表情很平靜。
“那我告訴你?”孫野安說着,向楚澤孝招招手,示意要湊到耳邊說。
楚澤孝湊到孫野安的耳邊,孫野安低聲對楚澤孝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楚澤孝聽完,便坐了回去,帶着一點微笑看着孫野安。而孫野安也怪笑着看着楚澤孝,在一邊的頌玉先生和特工則一臉茫然地看着兩人。
然而楚澤孝笑歸笑,卻突然将手裏的槍掏了出來想要對孫野安開槍。孫野安一擺手,不知從什麽地方扔出了一張符咒。一瞬間,旬州河的水面猛地晃動起來,一個巨大的漩渦圍繞着四人坐的船旋轉形成了。楚澤孝想要對孫野安開槍,但陡然出現的漩渦讓楚澤孝整個人身子一晃,一下失掉了準心,一槍打在了水裏。孫野安則趁機向後一倒,一下栽進了水裏。疾速旋轉的水流裏,船上的三人根本不知道孫野安被漩渦卷到什麽地方去了。
孫野安一落水消失,卷動的漩渦就立刻平複下來,水面也随即恢複了原先的平靜。
楚澤孝不知道再待在水面會不會危險,便招呼特工把船往岸邊劃,一邊轉過頭來看向頌玉先生,問道:“既然孫野安走了,那也就少了一個人來分這杯羹。也不知道,頌玉先生你有沒有這個興趣?”
頌玉先生見楚澤孝這樣問,便立刻回報以一個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