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回到三十年後的旬州,發現頌玉先生是襲擊主謀之後,整個事件都脈絡便已然清晰了起來:花鋼認爲自己實力已經充足,所以帶領手下準備殺死松井彥上,從而真正自立。而另一方面,發現了三十年前一切事件真相的松井彥上,又會對一切作何感想呢?
平府區邊緣,旬州河大橋邊,孫野安、沈陌、松野櫻子和松井彥上在旬州河邊站成一排,除去松井彥上,另外三個人都叼着煙。
事情過去這麽久以後,一切都讓人覺得無限神奇。
“你究竟是怎麽生下你兒子的?”孫野安悄悄湊到松野櫻子身邊問,“這個真的是……”
“有些問題是不能回答的。”松野櫻子神秘地笑了一下,不過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她在笑。
想來,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到最後居然能排擠開松井家族的所有嫡系男人成爲松井财團的主宰,松野櫻子在期間吃了多少苦,經曆了多少危險必然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松野櫻子沒有說,孫野安也就不好再問了。
“我是過來結束這一切的。”松野櫻子說道,“我想我派兒子再來到這裏就是一個錯誤,我想結束這個錯誤了。隻是畢竟到現在我丈夫的一魂一魄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我有必要把它找回來。”
“頌玉先生和花鋼現在聯手反對你兒子,他們洗劫了我的結界,你丈夫的一魂一魄一定在他們的手裏。”孫野安将煙頭吐進了旬州河裏,“如果你們真的想帶着松井梁和的一魂一魄走,那就把花鋼鏟除掉再走吧。”說着,孫野安又看向松井彥上,說,“你今天少說也經曆過兩三次暗殺了吧。”
松井彥上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
“關于掃蕩花鋼和頌玉先生,你們有什麽好主意沒有?”孫野安問道。
松井彥上看了看松野櫻子,松野櫻子又看了看孫野安。
“看來你們已經計劃好了啊。”孫野安看着松野櫻子,笑着說。
正在這時候,松井彥上的手機響了,是花鋼打來的。
“喂?”松井彥上接通了手機。
“你在哪啊?”花鋼問道,“我又派人接你了,你跑到哪裏去了?”
松井彥上看了看站在身邊的三人,說:“我在找我的母親。”
“你還沒接到你媽?”花鋼想了一下,說,“現在外面很危險啊,羅可的人到處在找你。你今天是不是去江海區了?現在江海區都亂成一鍋粥了……”
“我很快就回來。”松井彥上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花鋼給你打電話了?”孫野安問道,“他臉面上還沒有和你撕破?”
松井彥上想了一下,說:“是的,這時候他應該已經重重埋伏準備好了吧,如果現在去别墅的話,一定是死路一條的。”
松野櫻子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說了一通日語之後,說:“今天是第三季度彙款的日子,平時錢都是放在共管賬戶裏的。如果花鋼的确想要翻臉的話,他一定會把共管賬戶裏的錢都轉出去。”說着她揚了揚手機,“現在共管賬戶裏的錢已經被花鋼啓動緊急協議轉走了,方向是開曼群島,基本已經追查不到了。”
“緊急協議?”松井彥上不明白。
“需要警察機構介入,隻要開具你處于監禁或者失蹤狀态,就可以啓動銀行的緊急協議将錢轉走。”松野櫻子說道,“銀行方面說是江海區刑警隊開具了失蹤證明。”
“江海區刑警隊,曾常春?”松井彥上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但是到這時候他才明白曾常春是個左右逢源的家夥。
“我就知道這個家夥和你們一定有關系,”沈陌開口了,“不過這樣的話,透過刑警隊的聯系,花鋼可以定位你的手機的。”
正在沈陌說話的時候,花鋼的電話又打來了。松井彥上接通了電話,但電話那頭卻并沒有人說話。
“喂?”松井彥上問了一聲。
然而沈陌卻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他沖上去大吼着“快閃開”,猛地将松井彥上推倒在地。
也虧沈陌反應敏捷,他剛一将松井彥上推倒,一顆子彈就擦着他的後腦勺打在了他身後的沿河護欄上。看來花鋼已經通過手機追蹤确定了松井彥上的位置,他剛剛之所以給松井彥上打電話,是爲了讓槍手知道接電話的人,就是松井彥上。
離四人一條馬路的地方,五個槍手正拿着槍向他們射擊。這些人拿着八一式步槍,五人組成的火力網每秒鍾可以打出一百多發子彈。四人趕緊躲到了停在路邊的車邊,這才躲過雨潑的射擊。
槍聲相處,路上汽車的報警器開始瘋狂作響,在路邊散步的人也紛紛驚恐地向兩邊逃去。唯有兩個昏了頭的以爲這是在拍電影,但一看似乎是在真打,便倉皇地逃開了。
破散的子彈如同失控的自動打孔機一般将臨近的幾輛車打得彈孔遍布,車窗玻璃紛紛被打花、震碎,汽車的車胎也被打爆漏了氣。
“操!”孫野安罵了一聲,掏出槍還擊。
但他的還擊加上沈陌的槍在一起形成的火力,還不及這個五個槍手中射速最慢的一個。
一輪射擊之後,這五個人便閃到路邊的車後,開始給槍換彈夾。就在這時候,孫野安開始大喊起來:“喂,老蛇,你是不是在?”
孫野安的眼神不錯,這五個槍手中間,的确有一個是老蛇。這一次,他是被花鋼欽點下來作爲暗殺松井彥上的精銳隊伍。
“怎麽?”老蛇原本不想回答,但最終還是大喊一聲答應了。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麽嗎?”孫野安扯着嗓子問道。
“我是來殺松井彥上的,你們現在幫我殺掉他,我可以放你們一條活路。”老蛇用槍瞄準了車邊上,如果有誰探頭的話,一定會被打中。
“喂,你想過沒有,那天旬州所有的老大在瑞金飯店約定同盟,松井彥上可是作爲見證人參與的。”孫野安喊道。
“那又怎麽樣?”
“如果作爲見證人的松井彥上被殺,就算是花鋼不說話,别的老大就是礙于面子也一定會讨要一個兇手作說法的。”孫野安的聲音裏帶着一點笑意,“你想被花鋼當成替罪羊嗎?”
“你什麽意思?”老蛇被孫野安說的有點愣,他朝着開了一槍,但自己也想不明白這一槍是爲了阻止孫野安說話還是爲了催孫野安快一點把話說完。
“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邊殺掉松井彥上,花鋼就會殺掉你,當做是殺掉松井彥上的元兇。這樣,在同盟内部,就不會有人挑戰他的地位。”孫野安大喊,“你想想吧,殺一個大人物不想随便殺個愣頭青,但凡一個大人物死了,要是沒有死因的說法,一定會有打亂的。說不定你身邊的這四個小弟之中,就有一個人是花鋼派來在事後殺你的。”
孫野安這樣一說,倒是真的勾起了老蛇的擔心。但他隻是笑笑,說:“我要是聽你胡扯,現在我說不定都是旬州的市長了。我不殺掉松井彥上,死的人才是我。”
“想想吧。”孫野安說,“而且,你真的以爲你能殺掉松井彥上嗎?”
說話間,一條短信送進了老蛇的手機裏。老蛇将手機打開,短信上正寫着:“如果你願意停止手頭的行動,我可以提供更好的條件。松井彥上”這号碼的确是松井彥上的号碼,這是他跟随老蛇以及松井彥上以來,第一次收到松井彥上的短信。在這之前,由于花鋼的阻攔,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和松井彥上見過面。
老蛇看完這條短信,冷笑了一聲,突然一擡槍托将他左邊的一個小弟打倒在地,随後便對着右邊的三人扣動了扳機。站在他右邊的三個人完全沒有意料到他會這樣,被他的一匣子子彈打成了篩子。老蛇掏出手槍轉身抵住另一個小弟的臉頰,狠狠地問道:“花鋼有沒有讓你們在完事之後幹掉我?”
那小弟被老蛇打得鼻血長流,他一邊咳嗽一邊顫抖着說:“蛇哥,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老蛇搖搖頭,對着他的腿上又開了一槍。子彈将那個小弟腿上的皮肉大的向外翻卷開來,那小弟疼的慘叫一聲,幾乎全身都繃直了。老蛇将槍口狠狠地抵進他的傷口了,把嘴壓到他的耳朵邊上問:“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有沒有!”
“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是啊!”小弟疼的幾乎要暈過去,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是阿悶還有他,”說着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花鋼和他們說的,我隻是聽見了,我沒有接這個花啊。”
“行,”老蛇笑笑,說,“我相信你。”
但老蛇一将槍口拔出來,就對着那小弟頭頂來了一槍。
這邊老蛇一殺掉小弟,便立刻撿起小弟的步槍指向四人。孫野安正從車裏探出頭向外看,老蛇開了三槍又将他逼回了車裏。
“我看到短信了!”老蛇大聲說道,“我要松井彥上站到我槍口下和我說話,不然我這裏有一千發子彈,可以慢慢收拾你們。”
“可以,我出來了。”松井彥上見老蛇已經殺掉了手下的小弟,想來必定已經是動搖了,不如賭一把。這句話說完,他就高高舉起雙手從車裏走了出來。松野櫻子并不放心,舉着槍守在車邊,随時準備開槍掩護他。
“好,現在我們可以談判了,”老蛇的槍口正對着松井彥上,“你剛剛說給我更好的條件,那麽你最好可以在現在,就實現你所有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