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内容,倉庫之中的沖突最終以楚澤孝一夥全部被打敗而告終,而孫野安掙脫束縛與謝長甯一戰之後才發現整個倉庫已經成爲了謝長甯的法界,在倉庫裏根本無法擊敗他。但是正在這時,胡成虎又突然趕到了。這樣的情況下,局勢是否會改變?而謝長甯的背後,又有什麽樣的秘密呢?
陽光照射進倉庫,這也就意味着倉庫裏的氣場外洩了。這樣一來,謝長甯的法陣也就不複存在了。
謝長甯愣愣地看着從車上走下來的胡成虎,有點不明白他是怎麽找來的。而胡成虎似乎還沒有從麻醉劑的作用下完全恢複,他跌跌爬爬地從車上跳下來,落地時沒有站住,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一聲槍響裏,一顆子彈穿過了謝長甯的胳膊。謝長甯回過頭,正看見楚澤孝拿着槍以坐姿支撐着站在他背後。這法陣一破,每一槍對于謝長甯而言都是真實的損傷。謝長甯慘叫了一聲,躲過楚澤孝的兩槍射擊跳到了倉庫外。
楚澤孝這兩槍打光了槍裏所有的子彈,孫野安走過去踢開了他的槍,阻止他再裝子彈。
“你就休息會,處理處理你胳膊上的傷口吧。”孫野安拿走了楚澤孝的槍,說,“你幹的荒唐事夠多了,看看你的手下吧。”
楚澤孝看了看周邊的手下的屍體,沒有話可以反駁,隻得默默地扯下自己的衣服将傷口包紮好。
胡成虎從地上爬起來,現實舉槍看着倒在地上的幾具屍體,又看了看靠牆苟延殘喘的松井梁和,才踉跄着走到孫野安身邊,口齒含糊地說:“想找到你們真是不容易……”
孫野安也不去扶胡成虎,隻是說:“你怎麽就能信了那個混小子的話,他不擺明着要害人嘛!你還相信他,差一點我就死了,就差一點。”
“我這不是來救你了?嗯?”胡成虎笑了笑,叼起一支煙,“現在得看看這邊究竟是怎麽回事了。特工同志,”胡成虎看着楚澤孝,“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這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楚澤孝舒了一口氣,說,“我出去打個電話,這裏的東西都會解決,不用通過警察局了。我們……誰也沒有到這裏來過,明白嗎?”
孫野安蹲到楚澤孝眼前,看着他說:“你把這個事情弄成這樣,你覺得我們還應該跟着你走嗎?”
“那你想怎麽樣?”楚澤孝反問道。
“不如你先說說看你的計劃。”孫野安說道,“如果你的計劃很好,我們就跟着你走。”
“我?”楚澤孝想了想,說,“我打算向上級申報,重新确定目标,重新調查。”
“那現在如果他今天晚上弄出點什麽事情來怎麽辦?”孫野安問道,“你重新向上級申報今晚來得及阻止他嗎?”
“今晚?什麽意思?”楚澤孝陡然有些慌神,“我的隊伍都……”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屍體說,“現在我什麽都沒有。”
“離了你的幫手,你就是一隻閹雞。”胡成虎無力地罵了一句。
“走吧,他還沒走遠,還能追查到他的。”孫野安說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從停屍房裏偷兩具屍體出來,他一定是想幹什麽……讓他去停屍房殺人偷屍體不是你的命令吧。”
“當然不是!”楚澤孝睜大了眼睛,“我們又不是那麽不擇手段!”
孫野安點點頭,說:“既然這樣,他肯定還在計劃什麽。”
“這個人說他在旬州鋼鐵廠上班,還住在鋼鐵廠宿舍。”胡成虎說道,又看着楚澤孝問,“有這回事嗎?”
“是的,那是他的卧底身份,他的确住在鋼鐵廠宿舍。”楚澤孝點點頭說,“謝長甯也不是他的真名……”
“他真名是什麽?”胡成虎問。
“我怎麽會知道……所有人用的都是假名字。”楚澤孝一臉無奈,“連我的名字都是假的,我們是特工啊。”
孫野安歎了一口氣,說:“行吧,那我們現在就去鋼鐵廠宿舍。”
胡成虎點了點頭,楚澤孝也沒有異議。三人一起向車上走去,孫野安将松井梁和從地上扶了起來,将他放上了車。
“你們把他怎麽了?”車開動時,孫野安問楚澤孝。
“他身上上了逼供藥水,所以會這樣。”楚澤孝躲避着松井梁和的眼神。
“有解藥嗎?”孫野安問道。
楚澤孝看了一眼孫野安,拿出了一管藥水。孫野安拿過藥水,喂松井梁和喝了下去。沒出一分鍾,松井梁和就回複了正常。
“停一下車。”孫野安吩咐道。
胡成虎停下了車,孫野安把松井梁和身邊的車門打開了。
“怎麽?”松井梁和問。
“回日本去吧,就當這些都沒發生過。”孫野安說道,“你往身前走,就有公交車站了。如果明天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在旬州,我就真的殺掉你,就像我殺掉你爺爺一樣。”說完,孫野安沖着胡成虎喊了一聲,“開車。”
胡成虎踩動油門,車即刻就開了出去,把呆站着的松井梁和遠遠地甩在身後。
三人一路趕到旬州鋼鐵廠職工宿舍,楚澤孝要求去打電話通知上級,于是孫野安和胡成虎便先行去調查詢問謝長甯。
這正是換班的時候,前一批下工的人還沒有回宿舍,而後一批上工的人又都已經出去了。整個宿舍裏空空蕩蕩的,傳達室的人雖然放孫野安和胡成虎進去了,但是了無生氣地說了一聲這會子宿舍裏是沒人的。
胡成虎和孫野安走進了宿舍,沉悶的夕陽光下絲毫看不到一點活物的影子。雖然多少年前就有人說過旬州鋼鐵廠宿舍陰氣很重,但這麽多年來也并沒有發生過什麽實質性的惡性事件。不過,宿舍附近花草不生、貓狗不近到的确是真事。
“有人沒有啊?”孫野安在宿舍大院裏喊了一聲。
孫野安的聲音似乎在宿舍裏回蕩了一下,但也隻是回蕩了一下,沒有人應答。
“别找了,估計是真沒人。”胡成虎說道,“直接去謝長甯的宿舍吧。”
兩人按照傳達室老人的指示,走到了謝長甯的宿舍和他的床位,将他的抽屜、櫃子和箱子都打開檢查了一邊。然而除了衣物和一些零錢外,卻什麽也沒找到。果然謝長甯是特工出身,行事很是謹慎。
胡成虎在衣服堆裏翻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什麽,說道:“等等,我想到了一個地方。”
“我也想到了一個地方……”孫野安也猛然反應過來,“停屍房,是不是?”
“對,”胡成虎說道,“他很可能會回到那裏去的。”
“走……”孫野安說道,“已經六點了,停屍房又下班了,這次又會是誰最後走?”
兩人幾乎是奔跑着出來旬州鋼鐵廠宿舍,奔上車,拽着在車邊抽煙發呆的楚澤孝往江海區停屍房去了。胡成虎一路上連着闖紅燈,有幾下甚至快到連交警都跟不上記車牌。好在那時候還沒有電子眼,否則第二天胡成虎就會被吊銷駕照。
風馳電掣之中趕到江海區停屍房時,已經是六點半了。日宇西斜,天邊一片暗紅,似乎被陳血暈染了一樣。
三人是拿着槍走下車的,吓了看門的保安一跳,一直到胡成虎拿出警察證件,保安才鎮定下來。
他們從停屍房的正門走進去,兩邊檢查了一下。胡成虎留心地看了一下簽退記錄本,孫野安見了,問道:“還有誰沒走?”
“還有一個……就是上次那個,叫小劉的。”胡成虎看着簽到本說。
“有人沒有啊。”孫野安大喊了一聲。
這時候,猛烈地蹬鐵櫃的聲音傳來了,同時傳來的還有人的慘叫聲。
三人趕忙循着聲音走到屍櫃旁,将那個發出響聲的屍櫃打開了。屍櫃裏,小劉被人結結實實捆住,割破了手腕。小劉血流了很多,但并不足以緻命。孫野安趕忙把小劉從屍櫃裏拖了出來,還扯下自己的衣服給小劉的手腕臨時止血。
“怎麽回事?”孫野安問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小劉驚魂未定,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你他媽就是法醫,你自己說你會不會死?”胡成虎看着小劉一臉慫樣,不禁說道,“像個男人樣子,成不成?”
小劉被胡成虎這一罵,也終于有點清醒了。他大口喘着氣,鎮定下來,說道:“我被背後襲擊,裝到櫃子裏面……但是,我感覺有一點不太對勁?”說到這裏,他又不禁流下眼淚,似乎受到什麽很大的刺激一樣。
“什麽意思?”楚澤孝問道。
“你們聽……”小劉坑坑巴巴地說道,“你們聽聽看!”
三人側耳去聽,正聽見整個停屍房的櫃子裏,都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
“這是什麽!?”胡成虎吃了一驚。
“他們都要活了!”小劉幾乎驚叫起來,“他們一個個都要活了啊!”
小劉正說着,所有的屍櫃都開始震動起來。這一下,孫野安似乎才真的開始明白謝長甯之前都幹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