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姚耀明刺殺羅可失敗,也就意味羅可和花鋼乃至于整個旬州的其他黑幫将開戰。就在這血雨腥風的間隙,老謝還要帶着薛玉清躲避娃娃臉手下的追殺。薛玉清嚴重受傷,性命危在旦夕,老謝還要在這期間設法拯救她。
晚上十二點,平府區還處在繁忙狀态的,除去平府區中心的大小娛樂場所意外,就是平府區醫院急診大廳了。每晚總會有人打架受傷,總會有人暴病突發,總會有各式各樣的人聚集在醫院急診大廳裏。
現在的大廳裏,有人坐着有着站着,有人在看報紙有人在打電話,每個人都露出一副焦慮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時而有兩個捂着滿臉是血的頭和身上傷口的人跌跌撞撞地走進急診室,又被護士扶着或者擡着送去搶救。
老謝叼着一支煙站在醫院急診室外樹下,他穿着雨衣,仔細地看着急診室外走動的人。
按照一般的規律,娃娃臉已經知道他和薛玉清中有人受傷的話,一定會派人在各大醫院的急診室外站哨,隻要發現老謝和薛玉清的身影就立刻派出大批人迅速地擊殺兩人,然後在警察到來之前撤離。
而今晚老謝在給薛玉清做手術時,娃娃臉的手下突然沖進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向娃娃臉報告薛玉清受傷的情況,如果娃娃臉還沒知道受傷的情況的話,他們或許還有一絲可乘之機。
而急診室外,正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外面抽煙,這男人姿勢有些悠閑,不像在急診室裏等病人的家屬。老謝看了那人一會,總覺得有些不對,邊左手抽出槍,右手拿出一個橙子,準備解決這個潛在的危險。
然而正在老謝準備走上去的時候,一個背包的女人急匆匆的從急診室裏走出來抱住了那個男人,這兩人在門口一陣親密,随即便打車離開了。
看來這隻是等護士女朋友下班的人,并非是娃娃臉安排的暗哨。
老謝見醫院兩邊并沒有别人類似站崗看哨的人,便吐掉了抽完的煙頭,向醫院裏走去。他低着頭在急診室門口看了一會,見裏面也都是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屬,便松了一口氣,放下雨衣帽子走進了急診室。
但他剛往裏走了一步,便有一個突然欺近他,用槍頂住了他的後腰。
“别亂動,老家夥。”那人低聲說,“老老實實往前走。”
“你誰啊?”老謝回過頭問。
“少廢話,除非你想就死在急診室門口。”那人年紀似乎不大,也穿着個雨衣,他說,“我保證你不會死的舒服,我現在一槍打你後腰,一槍打你後背……急診室裏的醫生先搶救腰你會肺衰竭死,先搶救背你會腎衰竭死——你怎樣都是死。”
“你是娃娃臉派來的?”老謝轉過頭去向前走。
那人架住老謝的肩膀往前走,兩人走進急診室右側的走廊,又繞進了急診室的廁所。
廁所裏沒有人,那人用槍指着老謝走進了馬桶間。
“我代我們老大向你問好,”那人說道,“你今天早上害死了我們盤口四個人,晚上又在你自己的出租房裏打死了我們三個人……你知道嗎,這七個人中間有四個人昨晚和我在一起喝酒。不過你也夠厲害的,一個人能幹掉七個人,你死了也值了。”
“你應該向你的老大報告,而不是直接殺了我。”老謝看着這個年輕人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情,但是這麽急功近利想搶頭功可不是什麽好事。”
“殺了你可以拿十萬,”年輕人笑笑說,“舉報你在哪隻能拿五千,現在我看見你了,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有道理。”老謝點了點頭。
“老家夥,也謝謝你把這機會給我啊。”
年輕人說着就向老謝舉起了槍,他的槍上擰了消聲器,在廁所打死老謝也不會被人發現。
老謝冷笑一聲,突然向前一傾,年輕人還沒有把槍舉起來,隻是盲目地伸手想要擋住老謝。但老謝并不想搶槍,他一張嘴從嘴裏吐出一片刀片,對着年輕人的右頸狠狠劃了上去。這一下劃開了年輕人右邊的頸動脈和半拉氣管,血一下就噴濺到老謝背後的牆上。年輕人想捂住自己的傷口,但老謝狠狠地将他抵在牆上,讓他沒法展開手腳。
血流了一地,整個小隔間裏都被年輕人的血蓋滿了。年輕人翻着白眼倒了下去,老謝向後退去,累得幾乎坐倒在地上。他胳膊上的傷口被撕裂了,正在微微地向外滲血。
老謝趕忙跑到門口把廁所門封住了,随即脫下自己的雨衣,在廁所洗臉池邊把臉上和手上的血迹洗幹淨了。老謝看了看鏡子,見自己身上沒有沾染血迹,便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年輕人的手機響了,老謝跑過去從年輕人口袋裏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裏的人正急切地問:“我們到了,你在哪?還在盯着那老家夥嗎?”
老謝聽得心頭一緊:看來這年輕人還是把自己的來醫院的消息報上去了。他将手上的水灑進手機話筒,說:“進門左邊手術室外。”
“你說什麽!?”
老謝這往話筒裏一灑水,他說話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邊聽來還夾雜着“沙沙”的電磁音,很不清楚。
“進門左邊最裏面的手術室,那女的在做手術,他在外面等着。”老謝又說了一遍,将他們引向反方向。
那邊人終于聽清了,挂斷了電話,看來這些人也急于想拿到十萬賞金。
老謝把年輕人的手機電池拆下來,扔進了廁所水池裏,随即便走出了廁所。他出來時,正有四五個人朝着急診室左邊走廊跑過去了,但他們沒有看到背後繞到樓梯上的老謝。
老謝走到樓梯上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些人大概要有個十分鍾才能反應過來。
他一回過頭,正看見一個護士手裏提着塑料袋在看着自己。他認識那個護士,不禁笑了,說:“阿玉啊,好久不見啊。”
那護士看着老謝,微微地笑了:“五年了啊。”
“謝謝你……”老謝突然覺得有點尴尬,“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以爲不會幫我的,謝謝你啊。”
“沒什麽,一樁小事。”阿玉搖搖頭,“你都不知道,我們醫院從血站拿血,每年都要虛報隐瞞好多自己偷偷拿來賣錢,我現在拿這幾帶,根本不會有人發現。”說着她把手裏提的塑料袋遞給老謝,說,“這裏有四袋,都是B型的,還有一些輸液管之類的東西,夠了吧。”
“兩袋就夠了。”老謝有些感動。
但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下面的樓梯傳來,大概有四五個人,這八成是娃娃臉的手下發現老謝的把戲了。老謝沒想到他們會反應地這麽快,不禁有點驚慌,現在他和阿玉站在這裏,就是他能全身而退,阿玉要怎麽辦。
阿玉看見老謝臉上的驚慌,一瞬間就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便推一把老謝,把他推進了他身後的房間裏。這房間裏挂滿了格式的衣服和護士服,似乎是護士更衣室。
阿玉沖着老謝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随後便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老謝看見阿玉的肩頭,心裏不禁怦的一跳。
而在外面,娃娃臉的五個手下已經跑上樓了,他們中的而兩人跑到樓道兩側的樓梯,看上下有沒有人,另外三個人則開始一間間地搜索着。沒兩分鍾他們就搜到了老謝所在的房間,一個人一把打開了門,卻正看見脫了一半衣服,似乎是在換衣服的阿玉。
阿玉看見來人,立馬驚叫了起來,大喊道:“滾出去!”
來人估摸老謝再怎麽也不能藏到這裏,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這幾人搜索完了這一層,便趕緊往上一層跑去。急診室一共五樓,這一下真的能給老謝空出二十分鍾時間了。
阿玉見幾人走了,趕緊又穿好衣服。她見老謝一臉的尴尬,不禁笑了,問道:“老謝,你給我找嫂子了嗎?”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調皮啊,阿玉。”老謝搖搖頭。
阿玉隻是笑了笑。
“我得走了。”老謝又仔細看了一眼阿玉,說。
阿玉也收住了笑容,點頭讓出了門。
“也許有一天我還會再開一個小診所,和五年前一樣。”老謝走出門又說了一句。
“那我還到你那裏。”阿玉笑了笑。
五年前,阿玉是老謝診所裏最活潑的護士。花鋼來砸毀老謝的診所時,她是躲在病床之下,才逃過了一劫。然而她的另外幾個同事(同時也是姐妹),就沒有這麽好的命運了。
老謝不敢多想往事,趕忙拿着四袋血走出了醫院,離醫院不遠的出租屋裏,失血過多的薛玉清正等着他回去。時間相當不充裕,如果老謝動作不快的話,薛玉清很可能會休克乃至于死亡。
外面還在下着雨,老謝歎了一口氣,深感這一夜是如此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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