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羅可的篡位在旬州引起了一場巨大的整棟,離江海區最近的瑤河區花鋼也在承受沖擊的首位。而這個時候,老軍又身在何處?他會心甘情願地承認羅可的篡位嗎?
七小時之前。
下午三點,旬州第二醫院四樓的病房裏,老軍裹着滿嘴紗布躺在病床上。那天他挨了孫野安一頓狠揍,所有的牙齒都被打落。這些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出去之後怎麽找到這個孫野安,然後殺了他。
警察忙活了這麽多天,完全找不到老軍的任何證據(有限的證據都被先前姚耀明的幾把火燒掉了)。現在已經是他被拘的第十天了,再過五天如果沒有任何進展,按照刑事傳訊不超過十五天的規定他也應該要出獄了。
外面斷斷續續地下着雨,老軍扭過頭看了一眼窗外,覺得有些無聊。
正在這時候,松井彥上和一個老人走進了病房。
老軍看見松井彥上走進來,有點吃驚,問道:“這是警察監管的病房,你們怎麽進來的?”
“事情都要結束了,你現在隻是個躺在醫院裏的病人而已,監管沒有那麽細緻。”松井彥上走到老軍身邊,拉過一張凳子坐下了。
“你什麽意思?”老軍不明白松井彥上在說什麽。
“你的手下,羅可,”松井彥上說,“他今天上午殺掉了七個支持你的小老闆,現在他已經開始掌控江海區你的全部勢力了。”
“你說什麽?”老軍吃了一驚。
松井彥上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照片放到老軍床前,說:“我不是在說胡話,你自己看。”
老軍低頭看着床上的照片,正是幾個和自己關系緊密的幾個小老闆血肉模糊的照片。他感到有點慌亂,問:“你是說?羅可帶着我的手下,反對我了?”
“不僅如此,他也破壞了我們十天前在瑞金飯店結下的同盟關系。”松井彥上拿出一張合同一樣的文件,說,“今天早上他把我們上次在瑞金飯店簽的協議送回給我了——他很禮貌,沒有把合同撕毀,隻是送回來了。但是随後他帶人抄了老蛇在江海區的七個盤口,兩個看盤口的小老闆因爲反抗被殺了,屍體被大卸八塊送回給了我們。”
“他好大的膽子……”老軍咬着牙說,“他這是要帶着我的小弟和整個旬州的道上人對抗啊。”
“很好,你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松井彥上點點頭,“我們在瑞金飯店的協議你也清楚,如果退回這個協議,也就等于是在和其他人作對,大家都會聯合起來消滅他。”
“我還有五天就出去,”老軍嘗試着活動了一下,估摸着自己五天以後身體會恢複一些,“等我出去了,拿他的頭來和你們說吧。”
“我們等不了五天了。”松井彥上說,“你手下的這個羅可是個危險度極大的人,五天時間裏我們不知道他能做多少事。我們要在明天早上之前就解決他。”
“你不能動我的小弟……”老軍有些不滿,“我們有協議的。”
“我明白,我們會盡量減小損失,定點清除他。”松井彥上看着老軍,說,“現在,想要做定點清除,還需要一點你的幫助。”
老軍不明白地看着松井彥上,松井彥上歎了一口氣,說:“我需要一樣羅可親手送給你的東西,必須是他親手送給你的東西,或者是他抓過的東西——要是有指甲、頭發更好。”
“要這個幹嘛?”老軍有些不明白。
“我們爲羅可制定了一個非常精确的暗殺計劃,但我們的殺手需要一些羅可的東西,才能确定無疑地找到他。”
老軍不知道他要玩什麽把戲,隻是說:“我這邊的東西,好像沒什麽事羅可親手送過來的。這是警察監管的病房,根本沒人往這裏送東西。”
“那你要想辦法了。”松井彥上說着,把一個手機塞在了老軍枕頭底下,“如果弄到了,請盡快通知我們。你安心養病吧。”
松井彥上說完就和老人走出了,老軍不知道他們在弄什麽名堂,他将松井彥上送來的手機往枕頭底下塞了塞,以防止被發現。
然而,松井彥上還沒走兩分鍾,羅可又走了進來。
“老大。”羅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軍,向他微微鞠了一躬。
“你怎麽進來的?”老軍見羅可也這麽輕而易舉地就進來了,便問。
“警局對你的監管度下降了,外面隻有一個醉醺醺的老頭子在看着你。”羅可笑着說,“我沒有和他打招呼就進來了。”
老軍點了點頭,問道:“羅可啊,我問你,知道我定過哪三條規矩嗎?”
“知道,”羅可回答得很輕松,“第一,不能告密舉報;第二,不能毀壞幫派利益;第三……不能背叛自己的老大。”
“你覺得你三條做的怎麽樣?”老軍笑着問。
“如果是一百分的話,我給自己打六十六分。”羅可回答說。
“爲什麽?”
“因爲我剛剛違反了第三條。”
羅可毫無諱言的回答讓老軍吃了一驚,他先前還在懷疑松井彥上的話是不是有詐,但這下一來,他知道松井彥上說的句句都是真話。
“你什麽意思?”老軍沉住了氣,繼續問,“你背叛我了?”
“今天上午九點開始,”羅可說,“我已經接管了你在江海區所有的小弟,蔥頭明和他的七個兄弟不服我,現在已經死了。”
“媽的,你找死啊!”老軍罵了一聲,“你忘了是誰把你帶出來的,你現在居然拔我的牙!”
“時勢如此,老大,”羅可臉色一點都沒有變,“你也該跟上時代了。”
“你這樣能活幾天啊?嗯?”老軍死盯着羅可的眼睛,好像這樣能殺掉他一樣,“你現在在和旬州所有的道上人作對,這些人加起來有幾千,你要把我的小弟都害死啊。”
“路都是自己選的,但命卻不是。”羅可搖搖頭,“你也不能手下的小弟選路,他們自己會選好的。”
“等等,”老軍突然明白過來了,“你還有别人,是吧。”
羅可看着老軍,沒有回答。
“你還有别人給你撐腰,是不是?”老軍終于明白過來了,“或者說,你從一開始就有人幫你撐腰——你根本就是别人放在我手下的卧底啊。”
“老大,”羅可擦了擦眼鏡,“其實你有很多次機會能識破我,但是你都錯過了,現在想改變,已經來不及了。”
“誰在給你撐腰?”老軍看着羅可,“誰他媽有膽子和旬州所有的道上的人作對?警察?警察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啊。”
“着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羅可的回答很神秘。
老軍歎了一口氣,語氣又緩和下來,笑笑說:“這麽說,我是該退休了啊。”
“我會想辦法讓你盡量不那麽醜惡地退出,你會有金盆洗手儀式的。”羅可想的還算到位。
“呵,”老軍嘲諷地笑了一聲,說,“你過來,我還有話說。”
羅可走到老軍身邊,老軍招招手,示意要耳語。
羅可低下了頭,老軍湊到羅可耳邊,說:“你他媽去死吧。”
老軍一說完,突然兩隻手一齊伸出,一隻手抓住羅可的頭發将他扭倒,另一隻手勒住了羅可的脖子。老軍雖然渾身是傷,但猛勁一上來,動作卻也很迅捷。也無怪他曾經連續三天砍殺過十二個人,到了第四天被七個人圍攻還能撐到自己的小弟來搭救。
羅可被老軍這麽一勒,一下子背靠床倒在了地上。百忙之中他也算冷靜,他沒有急于去掙脫老軍的手臂,而是一手托住老軍的胳膊,另一隻手死命擠進老軍鎖喉的胳膊裏,給自己騰出呼吸的空間。
按照這樣壓迫的窒息方法,不到十秒人就可以昏迷,所以第一步并不是及時掙脫,而是首先給自己挪出呼吸的空檔。
羅可得到了呼吸的空檔,才開始伸出手擊打老軍的肋下,他打了三拳,老軍終于捂着肚子松開了手。
“狗日的……”老軍捂着肚子呻吟起來。
羅可坐在地上向後退出去幾步,他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揍老軍。
“老大,你保重吧。”羅可并沒有沖上去和老軍拼個你死我活,而是禮貌地站起身又鞠了一躬。但此時他再也不想給老軍辦金盆洗手儀式了,他隻想讓老軍在監獄裏關上一輩子。
“你給我滾。”
老軍心裏也害怕他再糾纏,便轉過身去不在理他。外面雨又丁點地下了起來,羅可還想再說一句什麽,但他看老軍已然擺出這麽一副死态度,便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醉醺醺的看守警察還在睡覺,他醒來之後也不會發現居然有兩撥人到過病房。。
病房裏,老軍見羅可走了,趕緊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撥通了松井彥上的号碼。
“怎麽樣?”松井彥上問。
“我拿到他的頭發……”老軍的聲音很焦急,“你快派人來取,我猜他要向我動手了。”老軍的另一隻手,正粘附着幾根剛剛從羅可頭上揪下來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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