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内容,蔣際飛爲了追查“傷痕”,來到了旬州最爲古老的天信酒店住宿。然而不等他摸清情況,他已然遭遇了襲擊。奇怪的是,不知爲何蕭曉也出現在了天信酒店裏。襲擊蕭曉、蔣際飛的妖魅力量相當強大,而蔣際飛經過早上的戰鬥已然遭受了重傷,究竟二人的命運将會如何呢?
蔣際飛的動作很及時,他撲到蕭曉的瞬間,一根藤蔓擦着他的後頸飛了過去一下子打進了牆壁裏,磚石屑四處紛飛。藤蔓和樹枝不斷從雅麗的身體裏向外鑽,在息倏間就打進了房間的牆壁裏。房間裏磚石紛飛,有如被機槍掃射了一般。房間裏的電視機、電視櫃、窗櫃、櫥櫃都被藤蔓樹枝打得破碎、散亂、一直到散成了碎片,到處紛飛,周圍的牆壁已經如篩子一般滿是孔眼。
藤蔓和樹枝一旦打進牆壁,就立刻又縮回雅麗的身體,再從雅麗身體彈射出去。蔣際飛沖着蕭曉的耳朵喊道:“别擡頭!”一邊壓着蕭曉把她向外推。在蔣際飛身下的蕭曉全然不明白什麽情況,隻是頭頂不斷破空而過的樹枝藤蔓提醒着她不要低頭。雅麗似乎還在不斷調整着自己的角度,蔣際飛剛剛爬過的地方,也都不斷有藤條追來。藤蔓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追着蔣際飛爬過的地方不停的打擊,磚石碎屑落了蔣際飛一身。
“開!”蔣際飛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張符,一揚手将符扔了出去。
應着蔣際飛這張符,蔣際飛放在窗台上的那支香煙仿佛活了一樣,一下子淩空飛出,直直紮進了雅麗的身體。雅麗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這慘叫和先前雅麗的聲音一點也不相像,足見确有兇魔附身在了雅麗身上。雅麗吃了這一下,整個人凝住不動了,她身上的藤蔓也不再向外發射,都僵在了半空中。
蕭曉掙紮着想要對雅麗開槍,但蔣際飛攔住了,說:“别開槍,你會把人打死的。她隻是沾染了邪氣而已。”蕭曉不太明白地看了蔣際飛一眼,但還是放下了槍。蔣際飛則一把抓住剛剛扔起來的符,顧不得疼痛,躍身而起貼到了雅麗的前額。
“砰”的一聲響聲中,雅麗身上散出一圈黑煙,所有的樹枝藤蔓都随着黑煙而凋零散落了。樹枝一凋落,雅麗也就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但經過這一折騰,她已經暈了過去,直直地就向地上倒下去。蔣際飛及時靠近将她扶倒在了床上,才沒有讓她一頭栽在地上摔傷。雅麗神情安定,脈搏平穩,并沒有生命危險。
房間裏猛然安靜了下來,隻有滿地的磚石碎片和殘破的房間陳設說明着房間剛剛還處在一片混亂之中。房間的燈也被打壞了,一閃一爍的。這一陣攻擊雖然吵嚷,但比之于喧嚣的平府區而言還差的很遠。外面的街道依舊一片歡騰,根本沒有發現天信酒店的十二樓裏的一場情況。
“這究竟是什麽?”蕭曉從地上站起來,有點吃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挂在牆上、被打歪了的畫也從牆上掉落下來,摔倒了地上,畫框的玻璃碎了,碎片散落一地。
“邪魔之氣,”蔣際飛累得站立不住,直接靠着床腿坐在了地上,“一旦遇到人,你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蕭曉站起來看着牆壁上的孔洞,透過這些粗大的孔洞正能看見隔壁的房間。蔣際飛和蕭曉盡管躲過了暗算,但隔壁房間的一對男女并沒有這麽幸運。兩個人都被攔腰打穿,房間裏都被血濺遍了。
“怎、怎麽回事……”
一個酒店的服務員出現在了門口,看見房間裏狼狽的情狀,一臉驚呆的模樣。
“去叫救護車吧。”蕭曉無力地說,“還有警察。”揚了揚手上的證件。
“好。”服務員說着就立刻跑開了。
但一秒之後,服務員又跑了回來,看着蕭曉和蔣際飛。
“怎麽了?”蕭曉從服務員的表情裏看到了别樣的神情。
服務員沒有說話,隻是突然向門裏跨了一步,他藏在門外的那隻手上正拿着一支霰彈獵槍。蕭曉早已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了殺機,她擡手比服務員更快一步,對着服務員的前胸就是一槍。子彈直直穿過服務員的前胸,射進了他背後的牆壁裏,血從服務員胸口飙射了出來。服務員的槍口還沒有提起來,極端地疼痛讓他渾身的肌肉都緊張了起來,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扣動了扳機。
一管子鐵砂從噴着煙的槍管裏潑灑出來,盡管沒有正對,但還是打中了蕭曉的腿。蕭曉趴倒在第,下巴狠狠地磕到了地上,槍也脫手飛出。
但那個服務員卻還沒有倒地,他隻是後退了一步,還站住了,他背靠住牆,一隻手打開了獵槍的槍膛,把打過的彈殼退了出來,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另一顆子彈往槍裏上。蕭曉擡頭意識到他還沒有倒地的時候,他已經合上了槍膛準備對着蕭曉射擊了。
千鈞一發之際,蔣際飛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沖了過去,他矮下身推開了服務員的槍口,飛身雙腿齊出将服務員踢了出去。獵槍從服務員手上飛脫出去,槍托着地震動了扳機,一管鐵砂都打進了天花闆裏。
服務員被踢得倒退兩步,靠着牆慢慢倒下了,現在他隻剩下呼吸的力氣,再不能動彈了。蕭曉的子彈打中了他的肺葉,他的右半邊肺葉正在血水的充斥中絕望地收縮着。蔣際飛倒在地上,早晨胸口上的傷又開始發作起來。他在一陣痙攣中猛得咳嗽起來。這時候走廊盡頭的房門打開了,一個渾身是血、分不清性别的人從門裏一步一顫地走了出來,他轉過身,另外一隻隻有皮肉連在身上的胳膊在他身上無力地晃了晃。這人看見蔣際飛,張嘴慘叫了一聲便倒下了,他倒下的時候還在慘叫,一直到血嗆住了他的喉嚨。
知道這時候,蔣際飛才發現,整個走廊都布滿了孔洞這是機槍也無法達到的效果。蔣際飛轉頭像走廊另一側看去,鮮血正從門底下向外蔓延。走廊另一側的玻璃都碎了,牆上也布滿了孔洞,可見藤蔓的掃射已經覆蓋了整個一層樓。剛剛倒在地上的人已經不在抖動了,整個走廊異常寂靜,可見雅麗的攻擊,已經殺掉了樓層中的巨大多數人。
蔣際飛想爬起來,但突然有人從他後面搶上來,對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腳,把他踢倒在了地上。蔣際飛兩眼一紫,被踢的一頭撞在了門框上,紫紅色的血一下子從頭上淋漓下來。
來人是另幾個服務員,蕭曉想爬去撿起槍,但那個服務員搶先一步踩住了蕭曉的手,蕭曉右手的骨節在一陣噼啪聲中相互錯開擠壓在一起,蕭曉慘叫起來,整個人都所縮成了一團。随後六七個人走進來架起蔣際飛、蕭曉和雅麗,将他們拖出了門。
三人被拖到了消防桶道口裏,一個身體肥胖到到略顯臃腫的中年人從走廊另一邊的電梯裏走出來,向他們走來。
“歡迎三位光臨天信酒店,我自我介紹一下……”中年人走過來的腦門上發出油亮的光彩。
“不用介紹了……”蕭曉打斷了他,“你是天信酒店老總,我認識你,你叫齊谷森,是吧?”
“你認得我?這是我齊某人的榮幸啊。”
“我不明白在你店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以後,你帶着店裏的服務員攻擊我們是什麽意思?”蕭曉的右手已經毫無感覺了,她滿頭都是汗水,“酒店入住記錄是和警局聯網的,現在整個這一層的人明天都回不了家,你覺得警方最後會查到什麽地方呢?”
“哪裏都查不到。”齊谷森摸了一下頭頂的汗,“因爲凡是住這一層的人,都沒有入住記錄。”
“你……”蕭曉終于意識到一切是早已謀劃好的。
“所有七點以後來酒店的人都會安排住到這一層,”齊谷森的笑容有點讓人惡心,“所有人都不會記錄,一般酒店之前這一層的房間會住滿,七點到九點的錄像帶我們也集中更換掉……這樣根本沒人能查到這裏,你們隻不過是消失在了去天信酒店的路上而已。”
“這樣害人對你有什麽好處!”蕭曉不知道齊谷森打的是什麽算盤。
“養鬼保生意嗎?”蔣際飛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虛弱,“還是說你就是鬼?你眉宇間妖氣很重,重到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正常人。”
齊谷森聽了蔣際飛的話一陣大笑,笑的很是狂妄。
“你是不是瘋了啊?”蕭曉大聲吼道,“你想要怎麽樣啊!”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懂什麽?啊?”齊谷森摸了一下蕭曉的臉,蕭曉躲開了,他又看向蔣際飛,“你除外,你不是凡人,但你也弄不明白我在幹什麽,是吧?”
蔣際飛看着齊谷森,沒有說話。
“把他們帶走吧,子時用得到他們的。”齊谷森不想再說什麽,但是讓手下把人帶走。
“喂!你這樣幹多久了!”蕭曉掙紮着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每天。”齊谷森的回答很是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