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天晚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他不想要再留在這裏聽她說那些讓他傷心的話。
奪門而出,紅色的衣服缭亂了封樂樂的視線,她疲憊的躺在床上,什麽也不想要想,什麽也不想要做。
“皇甫戰,你說!我要怎樣報複你才夠?”
醉情樓。
歌舞升平。
封樂樂和雲煙一道在這樓裏來視察,順便看看這段時間的帳薄。其他的人因爲有事情要做,也就沒有跟着他們一起來。
封樂樂站在舞台的最高處,俯身望下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男人。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劍眉入鬓。
“聽樓裏面的人說,自從知道你回來之後,他每天都在這裏。”雲煙也看見了皇甫戰,還有他身邊的黑影。
“剛剛離開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跟他重遇,我唯一的心願是,我希望他過得不好,可是,如今他爲什麽過得這樣好啊?姿容未改,絲毫不見憔悴。雲煙,我心裏不高興。”封樂樂揪着袖子,惡狠狠的說道。
雲煙心裏陡然一疼:“樂樂,你想要怎麽教訓他?我都可以幫你。”
封樂樂道:“不必,我現在隻需要下去跟他打個招呼就好了,剩下的,慢慢來!”她從最高處飄然而落,一襲绯色的衣衫和一條淺綠的披紗扇起陣陣香風。
他看見那個女子向他而來,唇角挂着輕輕淺淺的微笑,:“樂樂!”
在心裏呼喚了千百遍的名字溢出了口。
封樂樂在他的跟前落定:“二太子過得可還好?”
她媚眼如絲,俯下身子爲他倒了一杯清酒。
他以爲她看錯了,但是那人分明真切的站在他面前對她微笑。
“樂樂,你還好麽?”他情動的問道,一百零十天未見,他好想她。
“太子請喝酒。”她舉杯,再次說道。
他伸手去接,封樂樂卻一下子朝着她撲了過去,酒潑了他一臉。
臉上的酒水順着臉部輪廓一滴一滴的滑落。
“太子,你準備好了麽?我封樂樂回來了,回來将你從權力的巅峰之上拉下來。得到了再失去,總是比從來沒有得到更傷人,所以我心裏的血窟窿一個一個的。爲此,我也要讓你嘗嘗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滋味。”封樂樂倚在他的心口,說出來的話卻像針紮一樣刺進他的心裏。
“樂樂,對不起!”皇甫戰低下頭溫柔的說道。
封樂樂站着身體,眉目如畫:“别跟我說對不起,不原諒你,好像還是我的錯一樣。”
“我很想你,你離開之後,我想過要來找你的。”皇甫戰深切的表白着,全然沒有去在乎臉上滴落的酒水。
封樂樂掏出了手絹,細細的替他擦着他臉上的酒水:“你呀,說情話的樣子還是這樣的動人,可是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樂樂,真的有那麽難麽?喜歡,再愛我。不再警惕防備的愛我,真的那麽難麽?就因爲我欺騙過你一次,你就要将我打入永無天日的黑暗。封樂樂,你好狠的心。呵。也罷,也罷。我隻要你不要忘記我就好。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永遠不要忘記我,哪怕隻是将我放進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落。”皇甫戰伸手抓住封樂樂的肩膀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封樂樂狠瞪了他一眼:“不是難!是很難!我對你隻有恨!皇甫戰,我還願意見到你這張臉,就隻是爲了毀滅你。”
她丢下手絹,掙脫他的懷抱,決然的離去。他伸手一抓,隻抓住了她的披紗:“樂樂,對不起!”
腳下的步子有些虛浮,心爲什麽跳得這麽快?“封樂樂,不能夠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蠱惑,他是在騙你,隻是在騙你。”右手捂住自己的心,強裝鎮靜。
“樂樂。”雲煙看了眼封樂樂,隻覺得她臉色有些難看。
封樂樂搖了搖頭:“我沒事。明日就是夏王朝的接待宴了,我封樂樂要開始報複了。”
“今日,我雲煙陪你狂歌痛飲如何?”雲煙拍了拍她的肩膀,言語輕輕,卻豪放不羁。
封樂樂回眸看着他:“千秋萬古,痛飲狂歌,也不過今日我一人獨醉而已。雲煙,我以前總是很想要将你灌醉,後來我發現根本就灌不醉你。今日,我也不想醉了,清醒有什麽不好?至少我可以清醒的去面對一切事情,從容的,将所有都安排妥帖。”
雲煙愣了,旋即露出一個颠倒衆生的微笑:“那我換男裝給你看可好?我記得你一直都想要看我穿男裝的。”
封樂樂狐疑的看了看他:“你不怕我再也不敢抱你了?”
“你不抱我,我就來抱你,沒有什麽不好的。”他執起她的手,微笑像太陽。
雲煙夢兒的專屬房間裏。
“我可以看了嗎?”封樂樂背對着雲煙,時不時回頭去偷瞄他,他也不惱,隻是沖她笑,然後告訴她快些回頭。
“好了,可以看了。”男人的聲音響在封樂樂的耳邊。
此前,他的聲音總是帶着溫柔的女氣的,現在卻如烈酒一樣醇香。
他已然褪去了女子的裝束,一身明黃色的衣服将他襯得俊朗而挺拔,絕色的臉蛋并沒有因爲容貌的影響讓人想到女子,反而添了一分儒雅得氣息。
“雲煙,其實,你也是個大美男啊。”她贊賞的說道。
他颔首微笑,輕輕攬她入懷:“樂樂,從今往後,不管我是男裝,還是女裝,隻要你想看,我都穿給你看。”
“雲煙,你愛怎麽穿就怎麽穿吧,不要再愛我了!愛我真的好累!”她心疼的說道。
他撫摸着她的背:“不累,隻要還能夠呆在你的身邊,我就不覺得累。”
次日晚,群臣恭迎!
一輛紫色的馬車緩緩的向城門處走去,那馬車上綴滿了華麗的珠玉,雖然顯得奢靡,但是并不俗氣。
“無心,其實我還是有點害怕。”封樂樂看着冷無心,隻覺得他看起來異常的平靜,隻是唇角處的笑容有些詭異。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怕,有我呢!隻要有我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夠傷害你。”
月華如水,馬車停了下來。
他們撩開轎簾從裏面走了出來,一時之間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男子一襲紅衣,比女人還要妖媚,整個骨子裏面散發出來的卻是邪魅無邊。女子一襲紫色的衣衫,看起來高貴冷豔,颠倒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