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後,秋側妃面色不好,兒臣鬥膽請旨宣禦醫來給秋兒診個脈。”宇懿勤原本是不想驚動皇上皇後的,可是戚明秋原先還好好的,突然間各種不适,面色虛汗并不是那麽容易假裝,也沒有必要假裝。
所有人可以當昨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不代表大家都失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點岔子,一定會讓皇上更爲不滿,甚至遷怒他這個二皇子。
“禦醫?二皇子還敢用禦醫啊。”陌藍習慣性的不給皇家人臉面,脫口而出這句話來,可謂的結結實實的甩出個大耳巴子。
戚明鸾恨不得把陌藍的嘴給縫上,要他多什麽話,戚明秋身體不适随便找個禦醫就結了,你倒好,不用禦醫還能找誰,現在在場的不就她跟他兩個神醫徒弟麽。
戚明秋已經嫁了人、還是戚家的庶出長女,到最後出苦力的不又得落到本小姐身上了,你個臭陌藍不知道戚明秋跟本小姐的過節啊!
“咳咳,秋側妃,你何處不适?”宇玉珏早在跟陌藍談條件時,已經把所有的禦醫收押整頓了,現在就算要找,也總不能從牢裏頭揪出來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戚明秋病的很不是時候,若非考慮到戚明秋是戚家的人,宇玉珏問都不會問一句。
“回、回皇上、妾身、妾身還能堅持……”戚明秋在身邊宮女的攙扶下哆哆嗦嗦起身,可是四肢的力氣就好像一瞬間被抽空了一般,一個不穩直接攤倒。
宇懿勤離得近,本能的去扶一把,最終成了一幅美人在懷的景緻,卻出現的不合時宜。
呵,誰知道真不舒服還是假不舒服,不過是找個借口掩飾過去砸了酒杯的過失而已,現在更過分,當着皇上皇後還有滿朝大臣的面,就敢公然與二皇子這般親密,側妃就是側妃,妾就是妾,一個妾生的庶女,也就這樣的德行了。
從許多官夫人鄙夷的目光中,戚明鸾讀到了以上信息,隻有她心裏明白,戚明秋的演技或許真的很好,卻也不敢在宇玉珏面前演,她是真的身體發虛,再過半個時辰,就該是意識模糊的說胡話了。
灑在帶進宮的霓裳羽衣上的藥粉,戚明鸾是準備提供給衙門裏頭用的,頭一批先給了做知府的二舅試過,凡是抓到的犯人,不用嚴刑逼供,撒點粉就把查到的沒查到的都招了,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藥效發作是有個引子的,便是當這個人心虛發慌意圖掩蓋撒謊之時,戚明鸾确信,戚明秋滿心以爲自己這個七妹會因爲沒了表演的衣裳而不敢出現,結果竟然是沒事兒似的出現了,這是戚明秋發作的引子,之後越是想找借口掩飾,症狀隻會越來越重。
“皇上,秋兒看樣子是真的不舒服,要不……”畢竟戚明秋是孫皇後親自去戚府談下的親事,不可能再無動于衷下去,就算心裏巴不得戚明秋閉緊了嘴早死早了,眼下也隻能裝作真心擔憂。
“那依皇後的意思……”宇玉珏不接孫皇後後面的話,饒是認真的反問。
恩?孫皇後微皺起鳳眉,似是在考慮對策。其實對策很簡單,無非就是讓陌藍或者是戚明鸾來把個脈,而且戚明鸾更合适一些,皇上的反問,明擺着是不想由他來說這句話。
還是因爲戚明鸾,不管宇玉珏出于什麽理由維護戚明鸾,已經讓孫皇後心裏積累了越來越多的不滿。
其實隻是孫皇後不知道,因爲孫妙青,陌藍跟宇玉珏提了幾個交換條件,戚明鸾又得了個空白支票一般的承諾,宇玉珏要是再開這個口,他可不知道還得去答應什麽了。
“小七,要不你去給你二姐瞧瞧?”戚老夫人再一次提了一句,這一次聲調高些,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不要嘛,人家剛換好了衣服正等着獻藝,不想把衣服弄髒弄皺了!”小嘴一嘟,十分任性的理由,語氣裏都是不情願。
“明鸾,那是你二姐。”戚老夫人面色微溫,似有薄薄的一層溫怒,在她看來,是小明鸾的不懂事,而且還是從未有過的不懂事。
戚明鸾嘴嘟得更高,頭低低的,人家救一個孫妙青忙活了大半夜了嘛,祖母那是小七的二姐不假,可是祖母你不知道戚明秋做過什麽,她給你的小七下過毒的。
在戚老夫人會更寵誰這個問題,戚明鸾不會糾結太久,現在的戚明秋看起來嫁的還不錯,因爲清姨娘的緣故祖母心裏對戚明秋多少存了些内疚。
但一旦祖母知道戚明秋做過什麽,祖母肯定不會再爲戚明秋說一句好話。
“戚老夫人,讓在下去吧,前夜小師妹診治孫姑娘、額不對,應該是五皇子側妃時,已經勞累了大半夜,這一次,就讓我這個師兄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
陌藍起身對戚老夫人行了一禮,小娘子的祖母就是他陌藍的祖母,一定會比對白萬常還要尊敬有禮的。
不提不要緊,衆人腦海裏都再一次浮現出孫妙青倒在地上抽搐哀嚎的樣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姑父姑母,青兒也覺得讓陌公子來,作爲師兄,陌公子的醫術應該更高明些。”孫妙青隻看着說話的陌藍,隻有她對發病一事沒有印象,隻有她一個人以爲是陌藍救了她,戚明鸾不過是個頂了名的罷了。
試探得看了看身邊宇懿德的表情,孫妙青心底裏頭展開一抹微笑,所料不錯,懿德表哥更關心戚明鸾什麽時候跳舞獻藝。
她以爲她說的都是實話而已,也無所謂。
“父皇,母後,那就請陌公子來看看秋兒吧。”宇懿勤一直扶着戚明秋,之前還神智清醒,如今卻有漸漸昏迷的态勢,就算隻是個側妃,那也是他這個二皇子娶進門不久的側妃,若是出了差池,對戚家、對皇上都難以交代。
“不麻煩不麻煩,本公子初步看來,二皇子側妃是身體虛弱,具體的且搭個脈便知。”陌藍已經上前去,讓戚明秋身邊随侍的宮女在戚明秋的手腕上墊上一塊絲帕,才搭脈。
“有師兄在,祖母可以放心了吧。”諾諾的低語,戚明鸾拽了拽戚老夫人的衣角,戚老夫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小明鸾,你暫且歇一歇,一會兒是表演什麽?跳舞嗎?曲目可有告訴樂師了?”是陌藍自己要求看診,那宇玉珏也無其他可顧慮的,轉而詢問起戚明鸾。
“是跳舞,不過明鸾要的曲子宮中的樂師不會的。”戚明鸾還是鼓着一張臉不高興着,祖母因爲戚明秋生了自己的氣雖然很讓人憋火,可是戚明鸾權衡下來,還是不忍心讓祖母知道戚明秋做過什麽。
“皇上,臣妾曾經問過小明鸾,小明鸾也是如此說的。”孫皇後接了話,就差沒重複一遍戚明鸾那嚣張的口氣。“不過小明鸾可是說,有人替你奏樂的是嗎?那人來了嗎?需要怎樣的琴或是樂器,本宮去讓人準備着。”
“回皇後娘娘的話。”一直低調的楚婉落落起身,一步一搖的走到大殿中央,經過戚明鸾身邊時還十分多情的抛了個媚眼。
“請給楚婉準備一架普通的古琴就行了。”行禮、回話,同樣是美人,楚婉與海滟的不同就體現在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語氣間。
海滟清冷,楚婉更爲嬌媚,當然,這是現在的楚婉展現于人前的樣子,曾經的婉姨娘可不是這樣的。
戚明鸾額頭豎起三根黑線,這個楚婉,用不用這麽驚豔的出場,媚眼是不是給錯對象了,等着接你媚眼的吐谷渾哈喇子都要積滿一碗了。
“楚掌櫃?”作爲女人,面對楚婉這樣的,都會自動拉起禁戒線,首當其沖的是孫皇後。
一衆男賓客更是如此,或多或少都有思維停滞的那一刻,畢竟海滟的美貌對他們來說還在傳言中,難得見一次真人還是帶着面紗出現的,就連傳說中與東侯夫人一模一樣的藍眸子都沒機會仔細看看。
當然,大多數還是很快的收回目光,老婆孩子還在呢,家和爲上。
“恭喜皇上、恭喜皇後、恭喜二皇子!”陌藍的一聲高賀,戚明鸾差點沒厥過去,戚明秋中毒是喜事,你個死陌藍也不至于恭喜成這樣啊。
“嗯?喜從何來?秋側妃的面色怎麽看也……”孫皇後顯然是将對楚婉的那種酸酸的勁頭轉嫁到陌藍身上發洩。
戚明鸾與楚婉還立在大殿内,先前說的古琴剛剛被宮人擡到高台邊擺放好,原本這時候戚明鸾已經可以開始表演了。
“回皇後娘娘,若是本公子的診斷沒錯,秋側妃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所表現的出來的弱症,正是身孕初期體質過于虛弱的緣故。”陌藍一臉笑意,他的确是診出了喜脈沒有錯,至于其他的,不需要讓宇玉珏他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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