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瞧瞧!明玉,去請禦醫來。”孫妙青倒地不起,見皇上隻是皺着眉頭沒有發話,孫皇後便使喚着明玉要出去找禦醫,隻不過明玉還未走出幾步,賓客中又有人倒下。
總之,一個個哎喲喲的哀嚎着,文武官員連帶家眷接二連三的出現狀況,大殿之中混亂至極。
“婉姐姐……”戚明鸾還沒跟楚婉說清楚她發現的問題,這殿中已經如此,爲今之計,隻能跟着一起裝肚子疼。
戚老夫人得了自家孫女兒眼神的示意,也裝了起來,隻不過頭一次裝病,還不知道得裝什麽病,除了擰着表情跟别人一般捂着腹部,也做不了其他。
最誇張的是陌藍,已經捂着肚子躺倒在地打滾了,嘴裏一直在嗷嗚嗷嗚的叫,戚明鸾巴不得能上去踹他兩腳,被楚婉揍的時候都沒叫的這麽凄慘吧,你個毒皇的徒弟,天底下有什麽毒能毒死你的!
膳食中有毒,還是分在幾種菜肴之中下的,最先發作的孫妙青怕是爲了優雅和不失禮數,隻是每一道菜嘗了一小口,正好把毒素湊齊了,再加上一些引子,這才一起發作。
“這是怎麽回事!”宇玉珏從皺眉到溫怒,強壓着口氣但冷冽許多。
“皇上,像是中毒了,但如果是來客都中了毒,那毒怕是在禦膳中了。”小鄭子吓得說不出話,福公公還算是冷靜,眼下除了皇家人,其他的賓客都東倒西歪着。
中毒?從孫妙青倒地那一刻宇玉珏就猜到這個可能,原先想會不會是頭一個表演的周瑞琪在高台上做了什麽手腳,直到現在那麽多人都有了不适的反應,這是要毒死整個大宇皇朝的官員嗎?
還有戚家,連蓉兒都未曾幸免。
是跟那場刺殺一樣沖着他這個皇帝而來,而他自己,亦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隻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并沒有那般折磨的痛苦,是毒未曾發作?
第一個眼神,便是給身邊的段王與甯王,段王看自家王妃暫時無恙、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沒什麽不适之感,才略微放心,不由得暗暗慶幸沒讓懷上第二胎的二兒媳鄭怡芝來宮裏,不然就算沒中毒也能被吓得動了胎氣。
察覺到宇玉珏帶着寒氣的目光,宇玉昂才剛剛反應過來,自己遇到有人下毒這事兒,竟然都沒先去看看皇上皇後如何,隻顧着自己家人了,看皇兄的臉色該不會生氣吧。
宇玉珏不過是将目光在宇玉昂那兒停留了片刻,就移去他處,看着嘴角的笑意似有似無的宇玉筠正昂頭飲盡杯中之酒,就算是宇懿允多少還有些沉重的表情,唯有他好像周遭那些遍地哀嚎跟他無關一般。
六弟,你真的動手了,很好,很好。
去請禦醫的明珠明玉帶着十幾個禦醫趕了過來,走在前頭的院首大人第一反應是往前方看,見皇上皇後都還安好心裏也算放下一大半,随後跟着明玉先去給孫大人家的千金孫妙青看診。
其他人則分别去了别的地方,其中一個奔着呻的吟最大聲的陌藍而去,那手還沒搭上去,陌藍就軟綿綿的說了句他無大礙先去瞧瞧别人,那個演技完全烘托了他的大義淩然。
“回皇上、皇後,孫姑娘的病症像是吃了什麽相沖的食物,微臣可否看一看孫姑娘用過的吃食?”
院首留着一小把山羊胡子,很快就得出了他的最初診斷,看似醫術了得,隻不過在戚明鸾眼裏不值一提。
那毒下得極爲巧妙,若不是她帶着現代醫術與天生的靈敏鼻子或許也會這麽認爲,讓行醫者放松了戒備,等命懸一線之時已爲時已晚,恐怕這就是下毒之人的高妙之處。
隻是這毒,會是誰下的,還得是要能接近的了禦膳之人,放眼望去,安好的人或許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可偏偏皇親國戚那一堆都挺安好的,宇玉筠要謀害的人隻有宇玉珏而已,沒理由放過宇玉珏,反而拿底下這群可有可無的小蝦米出手。
“明鸾,那是太醫院的院首?”楚婉隻是裝着略不舒服,自被黑無情從戚府帶回之後,一般的毒都傷不了她的身,至于小明鸾可是吃過用黑白二位的血做的藥,更是百毒不侵。“哼,也不過如此,宇皇皇後什麽的倒沒被他治死。”
“……”對于楚婉的自問自答,戚明鸾用眼神表示共鳴,後來再想,楚婉他爹十幾年前被誣陷喪命之後,接任其職務的大概就是現在這位山羊胡子,眼下已然成了楚婉報複目标之一了。
“吃了相沖的食物?臣弟聽聞,今日宮宴上的禦膳用的都是夢梅樓的藥膳方子,莫不是那夢梅樓徒有虛名?”宇玉筠的話讓剛要查看膳食的山羊胡子院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夢梅樓的名頭京城裏誰不知道,做藥膳出名的酒樓做出相沖的食物,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不成,而且那麽多人吃過都沒有事兒,怎麽就到了宮裏就出事兒,甯王的話不正是在說他一個院首醫術拙劣、有人意圖下毒謀害還看不出來。
于此,戚明鸾心裏更加确定此事必與宇玉筠有密切的關系,還得捎帶上他身後的宇懿允,你們兩個就算是想火燒禦膳房都不關本小姐的事兒,不過手腳動到本小姐的産業上了,那就是不能原諒的。
不過,還得先弄清楚宇玉筠還做了些什麽,下毒不可能放過宇玉珏,那麽可能性就是,他給皇親國戚們下的毒與底下人不同,更不易察覺也更易要人性命。
而那個始終沒有打開的木盒子裏裝的,會是解毒的解藥?也不對,哪兒有要下毒害人的人,把解藥就這麽帶在身邊的。能成爲一個謀反之人最大依仗的,莫不過那份寫着誰繼承皇位的遺诏,莫非真被宇玉筠拿到了不成?福公公、宋老大人、宋傾城,還有如今宇玉筠那副成竹在胸的神情,戚明鸾的腦細胞迅速的消耗中。
不就是逼個宮,至于搞出那麽大的陣仗來,直接拍桌子幹架多痛快。
“那六皇叔覺得是何緣由?”宇懿德起了身,甯王的意思說的那麽清楚,傻子都能聽出來,“讓甄大人看看膳食又有何妨。”
“本王又不懂醫術,不過是随便說說罷了,這畢竟是皇兄登基後辦的頭一場年下宮宴,倒出了這趟子事兒,算不算是流年不利。”
宇玉筠看了宇懿德一眼,繼續喝着自己的酒,也不管自己的話是不是讓宇玉珏臉色更不好看。
“甄大人醫術高明,當了太醫院院首也有十幾年了吧,自然是比本王懂得多,還是不打擾甄大人了,孫小姐那般痛苦,還是早些開了藥方的好,食物相沖應該不難開方子吧,是不是甄大人。”
山羊胡子甄大人大約看了看禦膳吃食,每個人配的菜都是一樣的,所以他隻瞧了一份,雖然滿心的疑惑不解,比如說既然都是一樣的吃食,爲何每個人不适的症狀不盡相同,孫小姐像是最嚴重的一個,腹部疼痛難忍滿腦門子的冷汗珠子,而有的人似乎隻是略微的不适而已。
“回皇上,微臣先去給孫小姐開方子,其他的大人夫人待太醫院的同僚們一一診治之後,也會開方抓藥,此症很快便會緩解。”
甄大人反複查看過孫妙青用過的那幾道禦膳,的确是有幾種相沖的食材被做在不同的菜色中,想必症狀的不同是因爲各自是有選擇的吃了幾道,至于除了食材之外的毒素,他真的沒有發現,銀針什麽的都用了。
“如此就有勞甄大人了,本王還想看看後頭還有什麽精彩的獻藝呢。”宇玉筠聽甄大人這麽說,看似順水推舟般的客套兩句,隻是他越是這樣越是欲蓋彌彰,還是那種故意的說話給某人聽的。
“小鄭子,去禦膳房,将裏頭人都先看顧起來。”宇玉珏輕聲的囑咐了小鄭子一句,其實這個時候面對這樣的事情,讓福公公去辦事兒比愣頭青小鄭子靠譜的多,而宇玉珏偏就使喚了小鄭子去。
“皇兄,禦膳皇兄跟皇嫂也有用,可有什麽不适,要不等甄大人回來給皇兄瞧瞧?”宇玉昂關切的詢問着,他自己心慌的不行,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一個皇家宮宴弄出個食物中毒,不是天大的笑話是什麽。
“無妨,遇上這樣的事情,宮宴也不得不中斷了,福公公,安排人去多打理出幾座宮室來,讓賓客好好的休息一夜。”
福公公躬身應着,便退出去準備去了。果然是宇玉珏的做事風格,心裏的疑問沒有消除,怎麽可能放任何一個人出宮呢。
“對了皇兄,雖說宮宴要暫告一個段落,臣弟這份禮還是現在送給皇兄吧,畢竟臣弟是心裏藏不住事兒的,早晚是要送給皇兄的。”宇玉筠說是說送禮,自己起身都沒有起,手指頭擡擡,是宇懿允将那盒子遞了上去,接盒子的是宇玉昂,離了宇玉珏一段距離才打開盒子。
努力這個月的全勤的指望貌似又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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