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鸾--銘哥哥--
艾瑪的，戚明鸾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整兩層，她沒看錯吧，孫皇後在對着她笑啊，您老人家爲了給您的外孫解圍，竟然對一個讓您兒子意亂情迷的小丫頭笑，怪事兒年年有，今個兒特别多啊。
“是是，見戚家妹妹伶俐得很，才忍不住說笑幾句。”榮銘背後被榮錦戳了兩下，趕緊順着外祖母的話往下說，照他的意思，還是直接堵上那丫頭的嘴最好，一個一看就是被家裏人寵到無法無天的臭丫頭。
“外祖母，你瞧明鸾妹妹戴的玉飾，精緻極了，這麽遠的瞧過去，好像都是真的蝴蝶圍着明鸾妹妹飛一般。”榮錦湊近孫皇後身邊，侍候孫皇後用茶，繼續誇着戚明鸾。
“榮姑娘真覺得這個手工很好？可是這個并非什麽名貴的玉石，也不是鋪子裏有手藝的師傅雕的。”戚明鸾順順自己肩膀上的發辮，這個榮錦，比榮銘讨厭多了，榮銘好壞都表現在外頭，榮錦則是一隻笑面虎。離得那麽遠，這話不就在說彼此之間的身份差别有多懸殊麽，别以爲本小姐聽不出來你叫的那聲妹妹有多不情願，放心本小姐是肯定不會叫你姐姐的。
“哦？物美價廉的東西最是難得了，錦兒也要那樣的蝴蝶發飾，外祖母覺得可好？”
“你這孩子，你要什麽隻管跟你母親說去，那麽寵你，還怕有買不到的東西嗎？”
榮錦這說話的本事很得孫皇後喜歡，榮銘被養得粗糙了些，至少還有個心眼不少的榮錦，這兄妹倆放宮裏，才不會一無是處。
“銀杏，本小姐的茶，怎麽還沒來，婉姐姐都渴了呢。”那榮錦怕是隔代遺傳了孫皇後的心機這一條，真是每一句話不帶點兒膈應的話難受是不是，就連觊觎别人的東西這一條都是一樣的。
物美價廉，不就是背地說本小姐用的東西不怎麽尊貴上不了台面麽？哼，你還想要跟本小姐一樣的玉蝴蝶？怕是你找遍大宇皇朝都找不到。
戚明鸾也懶得多理會，或者說暫時給榮錦留些面子。
“宮裏頭又不是府上，總要讓小林子他們穩當些的，放心吧，就來了。”楚婉輕輕拍了拍小明鸾的手，什麽時候開始學會一口一個本小姐的自稱了。
“小姐，您的茶來了。”銀杏剛往殿門外頭張望，正好看見林雙胥跟林雙兒一人端着一個茶盤子進了來。“想必是宮裏頭太大，去個茶房也迷了路吧。”
“七小姐請用茶。”
“掌櫃的請用茶。”
林雙胥跟林雙兒分别将茶奉在了戚明鸾與楚婉的面前，禮節跟氣度不輸給宮裏頭積年的姑姑或者公公。已經當了許久背景的一衆貴婦人們對比着自己的侍女，都說戚家嫡女的一對龍鳳跟班很是拉風，今個兒沒見着，倒也還有一對見得過世面的跟班，再瞧瞧楚婉也釋然了，一般商賈家，會有楚婉這樣氣質悠然的女掌櫃麽。
“喲，這茶盞……”一拿到手裏，戚明鸾就發現不同之處，泡着熱茶觸感溫熱，但也絲毫不影響戚明鸾的判斷，這兩個看似普通的杯盞都是玉做的。
“請七小姐嘗嘗小林子泡的茶，可還入得了您的口。”林雙胥候在一邊，帶着一點點的微笑，對着戚明鸾算是主子算是恩人，各種複雜情感。
“嗯。”戚明鸾掀開一半兒的蓋兒，茶香四溢，藏不住的笑意，不愧是自己救回來的小子，有點兒手藝。“驚夢園的茶葉、鳳銮閣的花露配上戚家玉石的玉杯，果真是極好的搭配。婉姐姐，你的小林子，真真是有心了。”
“是啊，若是能再加上夢梅樓出的蜂蜜，這香味才算是完整的。”楚婉淺酌一口，
“掌櫃的，這夢梅樓的蜂蜜可是難得的很，小林子可弄不到，宮裏頭最好的蜂蜜也不夠，不是最好的東西，哪兒敢給掌櫃的跟七小姐将就。這還是好不容易借着宮裏的茶房燒了水泡上茶，所以才晚了。”小林子趕緊的賠了罪，不過那點頭哈腰的樣子，看得戚明鸾隻想笑，這還是直腸子直性子抓小賊的林雙胥麽。
“前頭喝了杯玫瑰花茶，說是兌了宮裏最好的蜂蜜的，那味道真的是差了點。不過，夢梅樓的蜂蜜，我這兒正好有一小瓶，婉姐姐可要試試？”
戚明鸾從貼身的腰帶裏頭取出一個極小巧的景泰藍瓶子，給楚婉的杯盞裏倒了兩滴，剩下的都倒進了自己的杯盞，大概也隻有三四滴的樣子。
“這香味，果真是清甜的很，拖了明鸾妹妹的福，才能查到這最完美的一盞茶。”楚婉輕晃玉杯盞，讓蜂蜜在杯子裏自然的劃開，有些畫龍點睛的東西不在于量的多少，而在于恰到好處。
“好茶，真的是好茶。”
戚明鸾與楚婉雖然是坐在最遠的地方，但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着品茶的事兒，讓原先喝着茶的人都實在是喝不下去了，這到底誰才是最尊貴的人。
明明是被皇後娘娘忽略到茶都不給一杯的人，從哪兒弄來驚夢園的茶葉、戚家玉石鋪的玉杯、夢梅樓的蜂蜜，竟然還用鳳銮閣的花露泡茶，誰進宮會連喝茶的器皿都自帶的。
離戚明鸾與楚婉最近的貴婦人，聞着她們杯中茶的香氣，再嘗自己手上的就跟嚼蠟般五味，可總不能當着皇後娘娘的面兒，嫌棄宮裏的茶吧。
“花露泡茶？好像她們的茶比較香啊。”五朵金花有個吐谷渾那樣的爹，自然不會對茶有多少認識，純粹是靠靈敏的嗅覺來做判斷，她們可想不明白，皇宮裏的東西不應該是最好的麽，怎麽戚家的那個嫡女随便一弄都能越過宮裏的。
“皇後娘娘面前，要謹言慎行。”海滟看着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宮裏奉的茶沒什麽異樣，實則并沒有一口是喝下去的。鳳銮閣的花露泡茶乃是一絕，還能兌在水裏洗臉、湯浴，若是這樣用起來，并不是心疼大把大把的金子，而是鳳銮閣的花露搶手的很，并非是誰都能想買多少就能買多少的。
“難怪原先負責皇宮特供的那幾家皇商越來越落魄，這東西不如别人家的好，就怪不得生意清淡沒了客人。楚掌櫃跟驚夢園與夢梅樓的掌櫃可相識？”
孫皇後暗暗的做了個深呼吸，皇上要拉攏三大商鋪的掌櫃，鳳銮閣是其中之一，隻是沒想到是個美貌的楚婉，還跟戚家那丫頭那麽熟絡。
而且，一個鳳銮閣的女掌櫃在她這個皇後面前都能表現得又守規矩、又恰到好處的張揚，不知在皇上那兒，驚夢園跟夢梅樓的掌櫃會有哪些出格的舉動。
“驚夢園主營茶葉，夢梅樓是做藥膳的，跟楚婉并未多少交集。”楚婉拐了個彎，也沒直說是相識還是不相識，眼角的笑意一波波的遞給小明鸾，這才是背後真正的掌櫃呢。
“此番請三大商鋪的掌櫃赴宴，其實也是想說一說新一批皇商的事兒，原先的錢家、李家和王家随時先皇登基時封的皇商名頭，但這幾十年下來确是越來越不行了，倒是楚掌櫃你們那條街上三大商鋪日進鬥金更讓人豔羨呢。”
新皇商誰來做，她一個皇後原本不想管的，巴不得皇上把戚家的皇商名頭一起去了最好，可那宇玉珏說什麽，說戚家并不是靠皇商兩個字賺錢的，沒了這個名頭照樣能賺得盆滿缽滿。
“楚婉資曆尚淺，哪裏有戚老爺那般經驗老道，皇商之名，真真的擔當不起。”楚婉的話是推脫也好，是拒絕也罷，倒也讓孫皇後暫時沒有話繼續頂着。
聽到皇商李家将會被撤掉時，殿裏有一部分的官家女眷面色有些不好，因爲她們一直買的就是在李家綢緞莊定做衣服的，每個人心裏都清楚最好的衣料是錦繡綢緞莊的天蠶衣，但價格擺在那兒，真不是誰都能日日一身不重樣兒。
若是李家沒了皇商名頭，那她們身上的衣服也就掉份兒了。
“罷了罷了，怎麽說着說着說到這話題上去了。”孫皇後自己随便一句轉了話題，楚婉這個鳳銮閣賺得多就多吧，照規矩納稅就行了，真要做了皇商經常入宮面見皇上，那樣的姿色……呵，麻煩隻會更多。
“對了，外祖母還沒幫錦兒問問，哪兒能買到那套玉蝴蝶的發飾。”榮錦的聰慧的确值得贊揚，孫皇後要換話題，那就繼續回到自己看中戚明鸾身上的玉飾。
“這還用問，她是皇商戚家的嫡小姐，戚家就是開玉石鋪子的，那麽所戴的首飾，自然都是戚家玉石鋪子裏出的咯。”
榮銘想要在孫皇後面前掙回點存在感，于是理所當然的說着。
努力這個月的全勤的指望貌似又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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