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首……第一面首？第一老的面首吧！”
戚明鸾聽見陌藍那句搜羅天下美男的話，瞬間笑得直不起腰來，聽過自封第一美女第一美男的，或者是自封醫仙毒皇的，虧得陌藍還能挺直了腰闆自封第一面首。
“……”陌藍的一把紙扇還擋在胸前，這世上果然再也沒有比你更驚世駭俗的女子了吧，這笑聲不怕把禦花園裏頭的人都招來不成？再說了，男人四十還能一朵花呢，人家說的那麽深情，小娘子能不能給點面子。
“師兄，你以後能不能别那麽一本正經的說這些不正經的話，還是習慣你嬉皮笑臉的樣子呢。”穩住了身形，戚明鸾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淚花，“養幾個面首啥的，也不算什麽，世家夫人裏保不齊就有人養着的。不過我還是喜歡從小培養的，比如說像大喬這樣萬能跟班型的，或者是林雙胥那樣長相秀氣被楚婉調教的愈發狗腿子型的，對了，還有宇懿德，如果沒有血緣關系，多收個一身貴氣的也不錯。”
“如果不是因爲戚老夫人與孫皇後的關系，你是不是就接受宇懿德了？他問你是不是喜歡他的時候，你是怎麽回答的？”宇懿德。從戚明鸾的口中聽到這三個字，陌藍還是不免心有戚戚，他的小娘子，有時候什麽都很懂什麽都想得明白，有時候什麽都不懂什麽都說不清楚，想他世人眼中的谪仙公子，就這樣栽在了一個女娃子手裏。
“這種不存在的如果，有什麽好說的。”暢快的笑過，戚明鸾心口痛快了許多，其實或許并非因爲陌藍的話有多引人發笑，隻是她需要一個宣洩的口子，大笑可比大哭健康多了。
認識陌藍這些年，戚明鸾也隻有在他面前可以說些沒輕沒重的笑話，以前是他一聲聲的小娘子，現在是她一口一個面首，陌藍長得無可挑剔、一手醫術淨得毒皇真傳，唯一能挑出來刺激他的，就是他改變不了的年紀。
“宇懿德，你喜歡他嗎？你祖母跟孫皇後之間的關系，隻不過是清姨娘的說辭，銀杏查到的是孫家的确有過一對孿生姐妹，這兩者并不一定是相關系的，也許不是呢？比如說，你家祖母跟孫皇後怎麽看都不像是雙生子，而且所有的證據也抵不過你祖母或者孫皇後親口承認吧。”
陌藍合起扇子，一手将小娘子攬得離自己近些，雖然他不想承認，可是小娘子把宇懿德拒絕了，他怎麽看都是因爲血緣這個理由，如果沒有這一層，小娘子會怎麽選擇。
“那你什麽時候潛入皇宮内院威逼利誘，讓孫皇後招供呗，用色誘也行，孫皇後保養的還是可以的。”戚明鸾對于這份秘事深信不疑，是因爲她不相信這一切是巧合。
清姨娘不會無緣無故編個這樣的故事，就爲了替戚明秋的心狠說話？孫皇後也不會偏重庶出的戚明秋而總刁難嫡出的自己。好吧，也許娶個商家庶女是爲了寒蟬庶子，覺得商家嫡女更配不上她的嫡子。
況且，面對這樣的八卦事兒，你以爲人家不想聽祖母親口說麽，可怎麽說，要跑到祖母面前直接問，祖母啊，現在做皇後的是不是該是您老人家，小七是不是應該當個七公主？
當個皇家公主，還不如做個皇商家的嫡女自在，宇懿德跟自己注定是生活在兩個世界裏的人，明擺着的不适合，喜不喜歡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嗯？小師妹啊，你怎麽忍心！怎麽舍得！”陌藍開始了鬼哭狼嚎，宇懿德那個娘保養得再好也是個過了半百的年紀，半老徐娘都算不上，竟然！竟然！竟然說讓他去色誘！他願意做小娘子的面首，不代表他會去當男寵啊。
“是你非要證據的，就自己去查呗，我可話說在前頭，别想使喚我的銀杏。”所謂誰主張誰舉證，你要說是還是不是，你就自己去查吧。今天的重點，可在宇玉珏與宇玉筠之間，老揪着這話題做什麽。
“小師妹還沒回答師兄，你喜歡宇懿德嗎？不論家世，不論其他，隻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禦花園的鵝卵石子路眼看就要走到盡頭，遠遠的，已經瞧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話的人。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我不懂。銀杏！哪裏是沁春殿，帶着我去找祖母去！”回身隻給陌藍留下一個吐舌頭的鬼臉，歡快的蹦蹦跳跳而去，銀杏從後頭跟上來，象征性的對着陌藍行了一禮，僅僅一閃而過的眼神，看得陌藍有陣子心慌。
“主子，戚老夫人正在廊下，跟東侯家的郡主在一起。”順着銀杏指的方向，戚明鸾瞧見了祖母跟蒙着面紗的海滟。
“那幾位……不會是西侯的女兒吧。”海滟的身份無需隐瞞，跟她們一起說話的，還有幾個姑娘家，穿得顔色豔麗跟彩虹似的，戚明鸾有種不怎麽好的預感。
“咯咯，是呀，各有各的風姿，似乎都長得像娘親不像爹。咯咯。”銀杏回着戚明鸾的話，說半句，掩嘴輕笑一聲，平時的銀杏從不這樣。
“笑什麽……”戚明鸾放慢自己的步子，有那麽多世家夫人在，還裝的樣子還是要裝的。
“七小姐跟陌公子的關系還真好——銀杏不是故意要聽見的，隻是小姐跟陌公子說話那麽大聲，銀杏想不聽見都不行。不過銀杏也很想知道，小姐真舍得把陌公子派出去、去、那個啥嗎？”主子啊真是越來越狡猾了，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回答陌公子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敢去想，主子心裏是最清楚的吧。
“什麽舍得不舍得的，不是說那臭小子是什麽谪仙公子麽，都不知道都是怎麽定出來的，除了長得好看些，有什麽好的了。往前面女人堆裏一丢，保不齊就被圍個裏三層外三層的。”戚明鸾随手一揮，正好是指到了吐谷渾的幾個女兒那兒，忽然間腦海裏出現一個畫面，陌藍被那幾個姑娘家圍着狼啃……艾瑪，一聲雞皮疙瘩。
“是呀，男人裏頭，陌公子的長相是沒得說了。在女賓裏，原先楚姑娘是一枝獨秀，如今多了個海滟郡主，倒還不好說了。”主子啊主子，你也知道陌公子的皮相招人愛，等真被人纏上了，主子你去哪兒後悔去。
“大哥長得不好嗎？大喬也很俊俏、就說阿武身上也有習武之人的一身英武之氣……就說今天遇上的北侯，他的三位公子也是英氣逼人，再退一萬步，牽馬的跟班長相都是棱角分明，都比陌藍那男生女相看着舒服多了。”
銀杏含笑不語，跟在戚明鸾一旁，聽評論起各位美男子來毫不臉紅，這話要是被戚老夫人聽見，肯定會數落一番的。都能誇上北侯身邊牽馬的人來……那個人，該不會是……會是麟嗎？
“小七？”戚老夫人先瞧見自家小孫女兒，臉上馬上笑容滿面，起了身就要走過來。
“祖母，人家好餓，有沒有給小七留好吃的點心呀。”戚明鸾往戚老夫人的懷裏撲，反正左右瞧着自己年歲最小，跟祖母撒嬌沒什麽不妥。
“這就是戚家的嫡小姐？”幾個人圍了過來，戚明鸾直覺得幾種香料味混在一起撲面而來，還好胃裏頭沒什麽吃的，不然肯定吐出來。
“明鸾妹妹，這幾位是西侯家的三小姐、四小姐、六小姐、七小姐、八小姐……”海滟照着順序一個個給戚明鸾介紹着，這西侯真是侯爺裏頭的另類，巴不得把八個女兒都帶過來了，而且索性夫人也抱病在土域城沒來，這下好了，這幾位姑娘可不得由她看着了。
“……”
胭脂水粉的味道已經把戚明鸾熏得暈了，還有滿目的豔麗裙裝，還差倆人，就能湊成七仙女的風格了，艾瑪的……三四六七八，上一回在鳳銮閣面前鬧事的五丫頭倒沒來麽。
也是，吐谷渾的脾氣，敢在他看上的楚婉面前鬧事丢面子，回去說不定會把五丫頭給關禁閉了。
“西侯家的姑娘，各個都與衆不同呢。”楚婉的出現，就像是戚明鸾的一根救命稻草，隻有楚婉那一抹清新的綠色，讓戚明鸾找到一個能平靜的地方。
“婉姐姐可有給幾位姐姐帶見面禮，比如說鳳銮閣新制的花露？”這個味道多一秒她都受不了，要是可以真想一個個踹到禦湖裏頭，洗幹淨了再撈上來。
一聽鳳銮閣三個字，吐谷渾家的幾個不約而同的眼神發光，五丫頭回去可炫耀了好久，說父親總往鳳銮閣跑買了好多東西，卻不見往府裏頭送，現在見到楚婉這個鳳銮閣的掌櫃，她們心裏明白了，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又能如何，京城裏的風水養人，每個官家小姐都是水嫩的，楚婉的長相更是沒話說，勝過父親的任何一個五大三粗的妾室，從言談到舉止，她們都覺得是某個世家出來的女子了。
“有啊，當然有，這一回帶了不少東西進來，每個人都會有禮的。”畢竟是打着争奪皇商名頭進的宮，各類香粉花露可裝了整整一馬車，認得她的那些官家太太都主動拉着自己閨女跟她套近乎，能跟戚明鸾說上會兒話，楚婉也覺得是松了一口氣，至少把銀杏送到她身邊了。
努力這個月的全勤的指望貌似又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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