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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老夫人坐在堂中上座,一邊坐着的是戚候儒與許氏,另一邊是黑無情與白萬常,陌藍立在白萬常的身後,醫仙毒皇從進門開始就沒說過話,直到陌藍來了之後簡單的說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說,婉姨娘她,是中毒?”戚老夫人聽了個大概,胸口堵得慌,咳嗽了兩聲才稍微緩解了下憋悶,“這怎麽會中毒?中的什麽毒?”
“這種毒,叫‘入夢’,常被當做慢性毒藥來用,中毒之初隻會覺得疲乏,白日裏總不夠精神,常常隻當是睡得不好而忽略了。”陌藍一把折扇展在身前,說得緩緩如流水。“大約半年時間,當毒入五髒六腑,中毒之人就會一睡不醒,所以此毒才叫‘入夢’。”
“可我問過竹影,婉兒她不适的症狀不過4、5日啊……”許氏聽得揪心,婉姨娘會是中毒,戚府裏頭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會是誰要給婉姨娘下毒,還有,她的小明鸾,必定也是診斷出來的吧,隻爲了讓她心安才說無事的,她跟她的婉姨關系那麽好,會不會擔心得不知所措。
“因爲下毒的人,下得份量很重,善于用‘入夢’的人都是用極細微的量混在茶水或者清水之中,恐怕用在婉姨娘身上的毒,卻是像下鹽用料一般拌在了飲食裏,毒發的就快了而且容易留下明顯的痕迹。”陌藍動作幅度不變,一如既往迷惑衆生的妖孽笑容,卻在說着一件毒物。
“啪。”黑無情憋不住了,茶盞跟砸似的丢在桌案上,他的寶貝大徒孫,在戚府裏頭中的毒,那小丫頭不是說她婉姨娘在戚府裏過得很清靜的生活嗎,擦理個頭的,大宅裏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這讓他哪裏還有臉去見死了十多年的徒孫!
“咳咳。”白萬常曉得黑無情憋着話又不能說,明明氣得要死,又不能爲了一個大家看起來不相幹的人七竅生煙,笨老頭子一個,明明就有個現成的理由,看吧,還是得他來出聲,“戚老爺與戚夫人都是心善之人,不然明鸾丫頭也不會有那股子聰明伶俐讓我倆看上收徒,但到底是發生在府上的這事兒,如果不找出來下毒之人……”
“‘入夢’……‘入夢’……咳咳、咳咳……”上座的戚老夫人像是完全沒聽見那些對話似的,喃喃自語的反複嘀咕着什麽,突然間急急的咳嗽起來。
“娘!”
“老夫人!”
戚候儒看向親娘,清溪已經在替戚老夫人順着背,咳了一會兒戚老夫人長長的歎了口氣,“真是戚府中的下的毒嗎,又爲何針對婉姨娘。”終于是自己的一時心軟,養了一頭兇惡的狼嗎,下毒元兇,她已經心裏有數,就憑這毒,隻有那個人用過。
“這個麽……”此時的陌藍刷的收了扇子,也收了臉上展顔笑容,婉姨娘在戚家人心裏是不是重要他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人,必定是能讓這些當家人下定了決心。“有些事,我原本是不想說的,因爲小師妹的善良,說那個下毒之人隻是一時糊塗會有改過的時候,讓我放了那個人别追究。”
“小七讓你放了誰?她怎麽會知道,不是還在竹園裏嗎?”戚候儒眉頭鎖得緊緊的,短短幾個時辰,因爲婉姨娘病了被親娘急招回來,回了府又說小明鸾去治了沒什麽大礙,這倒好醫仙毒皇來了又成了被人下了重計量的什麽什麽毒,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入夢’的病症,我剛才已經說了,幾位都是疼小明鸾疼到心坎兒裏的,就沒覺得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陌藍眼神瞥了眼門的方向,快來了吧。
“明鸾她……”母親都是最關注子女的,還是那最小的女兒,許氏頭一個發現了不對勁的,錦帕絞在手裏力道大的快絞碎了,如同此刻她的心,“明鸾她總是說睡的不夠,睡午覺的時間也長,可……每日早晨她來請安還是說困……爲什麽我都沒注意到……”
“冉兒!”戚候儒花了好大的氣力才把許氏緊攥在一起的雙手掰開,許氏已經哭泣了起來,她的明鸾,她心尖兒上的明鸾,也是他的,他隻是遲鈍并不笨,心肝兒寶貝的瞌睡竟然是被人下毒!府裏頭誰會有這個膽子!“明鸾不會有事兒的,不是還有她兩個神醫師父在……”
“哼,不是我們,那丫頭如今就跟那婉姨娘一樣了!”黑無影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啪的一聲把茶盞掃到地上摔得粉碎,這一吼一摔一驚一乍的,戚老夫人像是驚到了一樣咳得更厲害了,陌藍在師父的示意下上前替戚老夫人診脈,白萬常則一把将黑無情拽回椅子上,“你這暴脾氣也不收斂點,那丫頭……小明鸾也是我徒弟,我也疼她呢。”黑無情一瞪眼,肺都要氣炸了,他暴脾氣?丫丫的那個跟他對罵的死白毛太那啥會裝了吧。
“不用……咳咳……我沒……沒事兒。”戚老夫人執意要站起來,清溪扶着她顫顫悠悠的走到了戚候儒與許氏面前,兩人惶恐的很,一個喊娘一個喊婆婆的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戚老夫人,哪隻這老太太竟然兩行淚珠子不間斷的掉了出來,這把戚候儒給吓傻了直叫着讓醫仙還是毒皇的過來瞅瞅。
“侯儒啊……我對不起你啊……”嚎啕一聲戚老夫人身子一軟險些就跪在了兒子媳婦面前,戚候儒動作快一步扶住了親娘,“這這!娘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許氏扶不住戚老夫人,全靠着戚候儒的身闆頂着,清溪在後頭也拽不住,看見戚老夫人突然間失态的樣子,清溪捂着嘴忍着沒哭出聲來,老夫人這些年心裏的苦,也隻有她知道了。
“冉眉……是我對不起你……咳咳……是我害了明鸾、害了婉姨娘……更……更對不起明敏啊……”戚老夫人後頭的話是徹底讓一屋子的人愣在了那裏,還沒完,戚老夫人緊緊握着許氏的手不放,把憋了好幾年的話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是誰害了你、害了明敏,都是我的錯……咳咳,我不該心軟……”
“婆婆,明敏是早産……您是在說什麽……”許氏完全不可置信她聽到的這些,戚候儒的腦子還沒轉過彎,戚明敏,早夭的嫡長女,他們心裏深深的一根刺,紮了進14年了,早就跟心長在了一起。
“師父,這是什麽情況?”唯一鎮定的看着莫名其妙哭着擠成一團的有三個人,就是黑無情、白萬常、還有嘴都合不攏的陌藍,他還有一大堆台詞沒用呢,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啊,他還沒說他已經查到了是誰要害他的小娘子、還沒說這一回害婉姨娘的真兇其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也有關系,他還沒展現自己最睿智的一面,怎麽場面上就完全跟他無關了?
“楞着幹什麽!去給老夫人用點安神的藥!”白萬常一抽胡子,戚老夫人再哭下去就岔氣了,還當着他倆醫仙毒皇的面,丢了面子扒了你個臭小子的皮都不夠補的。
一粒藥丸下去,戚老夫人安靜了些,也不再嚎啕大哭了,拉過許氏在身邊,将當年的事情一點點的說了出來。
“關于那‘入夢’的毒,我還知道,如果是給一個孕婦下這個毒,會傷了母親也傷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說到毒,就如同說到毒皇家門前長的草一樣,忍不住的接上了話,“下毒的量控制的好,在臨盆時毒發造成難産假象,母子性命艱難,下藥重了不到生産日就會母子具亡但是痕迹太明顯,如果母親的體質偏虛那變數更多,胎死腹中、早産……”過了嘴瘾還得把氣氛扯回來,“老夫人是想說當年戚夫人早産的那個孩子是?”
“冉眉,當年你懷明敏的時候,剛足7月就早産,我們都隻覺得怕是你身體太虛的關系,我們再怎麽精心的養着,明敏還是沒能活過周歲,但是冉眉,自責的不該是你,你并不知道你懷孕沒多久,就中毒了,一直在服毒……”戚老夫人如今說起這些,許氏心裏還滿是愧疚,她一直是怪自己體虛的原因,沒能讓明敏健健康康的活下來,所以她才給戚候儒娶了春姨娘蕭姨娘就爲着能給戚家傳宗接代,她感謝戚候儒對她的關懷備至,所以有了源兒之後,依然堅持着生下了明鸾,他們的又一個女兒。可現在從婆婆這裏聽到的,卻是中毒!是誰害死了她的女兒!
“明敏沒了的時候我也是傷心的要命,那是我的親孫女兒啊,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我恨過、罵過,也猶豫過,終究是我對不起你,冉眉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都是應該的,如果不是我瞞着,你不會自責那麽些年……”戚老夫人合起了眼,壓了幾年的愧疚在這一刻使得她一下子蒼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