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正堂的許氏臉上這才帶着明顯的疲倦神色,秋水先将許氏頭上的一衆首飾簪子摘了下來、送了發髻,随後帶着丫鬟去準備沐浴洗漱的東西,而許氏坐在軟榻上閉目休息起來。
沒一會兒,聽見外面有些動靜,影影約約的吵鬧聲越來越大。
“這是怎麽了?老爺喝醉了你怎麽往這裏送呢,不送回卧房嗎?”這是秋水的聲音。
“冉兒啊……”明顯已經是醉态的低喃,來自于被戚福扶着的戚候儒,内室的許氏一聽戚候儒在這麽多下人的面這麽叫自己的閨名,臉上立馬有了發燒的感覺。
“秋水,這老爺非要來這裏,說要看夫人,我們幾個總不能攔着啊。”戚福卯足了勁用自己的身體撐着已經搖搖欲墜的戚候儒,還有幾個小厮在周圍護着,生怕老爺一不留神倒在夫人的門口。“之前我們跟老爺說夫人在七小姐那裏,老爺都想往七小姐那裏走了,後來小厮回來說夫人回房了,這不我們隻能把老爺擡過來了。”
“夫人剛要沐浴睡下了,再被老爺這麽一鬧騰,還要不要休息了。”秋水向來站在自家夫人這邊的立場,再說了,是老爺自己一天三趟的吩咐要好好照顧夫人的身體調養,這回自己大半夜的喝醉了酒過來算怎麽回事兒。
秋水的聲音沒怎麽壓着,側身聽了聽房裏,夫人還沒發話呢,
“唉,這……這怎麽辦?”戚福看見秋水的樣子,了然,他的性子跟戚候儒差不多,都是順着老婆的人,秋水一闆起臉他隻有俯首聽命的份兒。“老爺嘴裏可一直說着夫人呢,還關心着七小姐,今天也是太高興了吧,老爺才多喝了點。”
“秋水,快把老爺扶進來,夜裏涼,得了風寒就不得了了。”許氏在房内聽不下去了對着門外發話,這個秋水跟戚福一唱一搭的她能聽不出來麽。
聽見夫人發話了,秋水趕緊招呼來幾個丫鬟從小厮手裏接過老爺,非常艱難的把戚候儒擡着往裏屋扶,喝醉了酒的人都跟爛泥似的,可苦了幾個丫鬟們的腰了。
七手八腳的終于是把戚候儒放到了偏堂的榻上,小丫鬟們都自覺了退了出去互相揉腰去了,隻留了秋水,把熱水端了來。
“冉兒……”迷迷糊糊的戚候儒半睜着眼,許氏拿着棉布的手還沒碰到他的額頭就被戚候儒一把握住,“冉兒啊,你别生我氣……”
“這又是在說什麽胡話。”許氏掙紮了半天無果,隻能任由手被窩在戚候儒的胸口,棉布的水慢慢的把胸口一大片的衣服給浸濕了。“秋水,幫老爺把衣服換了,這樣睡着肯定着涼。”
“夫人,要不要去煮解酒湯?”秋水邊去解戚候儒的外衣,一邊問許氏。
“不煮,讓他記記教訓,看以後還敢不敢喝成這樣。”許氏嘴上說的果斷,細眉間早已皺了起來,醉成這樣,解酒湯都不一定能灌得下去。
秋水很快将戚候儒的外衣褪了下來,還沒整理好許氏就讓她先出去,隻得随意的把衣服團了團抱出去,想着得讓雜院的人好好的把上面的酒味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