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世子府的大門,淺夕甩了甩頭發,最終還是回來了,是因爲下意識的覺得這裏比較安全吧,容淩說了會保她生命無憂的。
轟轟幾聲敲在大門上,看門的小哥給淺夕開了門,淺夕沖着對方一笑,對方卻是面無表情的直接将她無視,這世子府的人都是冷臉面癱。
“謝謝啊。”
淺夕用了一個自認爲特美的笑容揮揮手說道,看門小哥卻像個雕像一樣的站在那裏,無視。
“你倒是回來的挺早的。”
身後一個聲音響起,血狼不知道等在這裏多久,雙手環胸的走了出來,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一天不見,淺夕覺得他的身上多了一層疏離感,大概是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了吧。
“哦。”
淺夕聳聳肩,眯着眼探了一下路,繞過血狼就要往房間走。
後領卻一下子被人給提了起來,淺夕下意識的右腿後踢,一個旋身,左手握拳對着血狼的臉就揮了上去,動作一氣呵成。
血狼躲的有些狼狽,這個女人醉成這樣,竟然還知道打人。
“走了,主子在等你呢。”
血狼惡狠狠的說道,他現在有些明白那日大街上血鷹是如何敗在這個女人手上的了,反應很快,動作也很是利落,近身搏鬥術功底深厚。
聽到血狼的話,淺夕甩了甩頭,打了一個哈欠,“你去告訴容淩,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今天困死了。”
撂下這句話,搖晃着就往自己的房間走,血狼瞪着眼,心道這個雲淺夕越來越膽大包天了,可是這話他哪敢去跟主子說,他還不想斷胳膊瘸腿,遂跟上淺夕,卻見淺夕突然轉頭,很不滿的樣子,“今天很晚了,我說了明天去見容淩,還有你别跟着我,小心我揍你。”
血狼一肚子的火,真要他去跟主子說啊,主子今天的心情可不怎麽好。
血狼覺得自己太可憐了,爲什麽這差事要落到他的身上,在這裏等到天黑,現在還要去承載主子的怒火。
正糾結着,就聽身後有輪椅滾動的聲音,刷的轉頭,見容淩坐在輪椅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走了出來,月色清冷,主子似乎更冷。
“主子。”
血狼恭敬的喊了一聲。
“她回來了。”
容淩開口,聲音模糊。
“雲淺夕,她,她……!”
血狼結巴,容淩的眼睛看的卻是雲淺夕一直離開的地方。
“你回去睡吧。”
“主子,你……!”
容淩擺了擺手,“沒事,我在呆一會兒。”
說着自己轉着輪椅就往前面走,那條路正是淺夕離開時候的方向。
血狼納悶,自家主子怎麽會出現了?難道說主子也一直等在這裏?不是吧!
不管了,他回去睡覺,總之夜淺夕你好自爲之吧。
淺夕回了房間之後,那是倒頭就睡,連洗漱都沒有,閉上眼睛就開始做夢,她夢見自己的前世,夢見自己的父母和疼愛自己的外公還有跟自己耍鬧的好姐妹,劇情一轉,眼前出現的是陌生的大陸,還有一張……讓她極其讨厭的臉。
讨厭。
淺夕嘟囔一句,這個變态容淩怎麽跟鬼纏身似的,睡個覺也不安穩,還要出現在她的夢中。
“bian态,滾開。”
淺夕一揮手,無意識的呢喃道。
夢中容淩頂着一張面具臉冷冷的看着她,渾身都涼飕飕的,突然他擡起手撫上臉上的面具,“想看嗎?”
淺夕還沒來得及做出回答,就見容淩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面具。
媽呀。
滿臉疤痕,如蜈蚣一般,實在是太恐怖了。
“容淩,你這個bian态。”
這個鬼模樣吓得淺夕一個機靈,瞬間從夢中驚醒,睜開朦胧的睡眼,一張銀色的面具臉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啊……!”
淺夕一聲大吼,蹭的一下從床榻上蹦了起來。
屋内漆黑,可那皎潔的月光從窗戶内照射了進來,清楚的映出容淩這張帶着面具的臉。
“變态?容淩?”
容淩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響起,淺夕甩甩頭,丫的,還真不是夢,容淩真的在她的房間啊。
反應過來,淺夕怒目圓睜,“容淩,這是我的房間,你怎麽在這裏?”
淺夕混沌的腦袋也瞬間變的清晰,瞪着一雙大眼看着容淩,胸口砰砰的直跳。
“剛才做了什麽夢?”
容淩嗓音低沉的開口,在寂靜的夜裏帶着一種蠱惑的味道。
淺夕一愣,之前做的什麽夢她都不記得了,可是後面的卻清晰的在腦袋中回蕩,容淩那張滿是疤痕的臉,淺夕哆嗦了一下,眼神有些飄忽,容淩面具下的樣子不忍直視啊。
“沒什麽,容淩你怎麽在我這裏,我都已經睡下了。”
淺夕這會兒清醒過來了,臉色自然也就不好看了,她挑着眉毛盯着容淩,語氣冷冷的說道。
容淩這人最喜歡的就是在心理上打擊别人,淺夕問他話,他總是沉默半天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涼的人七上八下的。
“雲淺夕,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淺夕有些不耐煩,什麽問題啊?
這男人在她的屋裏多久了,他到底想要幹什麽,這三更半夜的,若不是她頂着這樣的一張臉,都要以爲容淩是來采hua的。
“什麽問題明天再說行吧,你不做人我還要做人呢,現在是半夜好嗎?”
淺夕很煩躁,口氣也不好,可容淩好像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自覺,他輕笑出聲,“你若不說,今晚我便不走了。”
“什麽?”
淺夕是怎樣也沒有想到容淩會蹦出這樣一句話來,大驚之下反問出聲,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這不是容淩的說話風格啊。
“容淩,你吃錯藥了吧,大半夜的來我這裏,就爲了問我幾句話?我做了什麽夢跟你什麽關系?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拐彎抹角的到底想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