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誰的?沒人相信什麽天降神胎,沒有男人播種作祟,女人的肚子怎麽會有了動靜,經過一番仔細分析,排除,最終将目光鎖定了龍天行,隻有這個男人一直和安若西子在一起,保持着微妙的關系,并不離不棄、無條件的幫助西子,也許他一直居心叵測,窺視西子美貌,在某一刻,趁着西子不備,強行對她做了越禮的事。
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不然龍天行離開了,爲何還要回到南戈皇城,拳頭握得咯咯直響,月飛羽一雙眼睛要噴出血來,如果真是城下的男人,他誓死要宰了他。
“開門!”皇城之下,龍天行一聲低喝,笑容依舊,聲音卻有些冷然。
他武功高強,不但可以翻越皇城的高牆,還可以飛檐走壁,進入南戈皇宮一點難度都沒有,可這次,他偏要走門,堂而皇之地從月飛羽身邊走過去,确定了西子的身份,沒人可以和他争。
“這個……給他開門吧?”
聽見低喝的聲音,禁衛軍統領看了月飛羽一眼,雖然他還不是大王的夫婿,可畢竟皇城也是張燈結彩了一番,在大王沒有親口否婚之前,納日帝國的大皇子月飛羽還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爲大王的夫婿的,所以他的話不能不聽啊。
見月飛羽沒有給與回應,禁衛軍統領再次開口提醒。
“月公子,讓他進來吧,他是南戈的英雄,大王的朋友,若不讓進來,怕大王醒了,會降罪下來,外面的百姓看了,影響也不好。”
龍天行爲南戈平複内亂,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整個大都的人都知道,這樣将他關在皇城門外,似乎不妥啊。
“再等一下!”
月飛羽懊惱地看着皇城之下白衣飄飄的男人,思想激烈的鬥争着,回想着在北馬國,他爲了得到西子,損了男人的尊嚴,将與他有婚約的表妹讓了出去,引誘龍天行,本以爲這樣,就可以轉移龍天行的目光,卻沒想到,姓龍的放着千嬌百媚的拓跋嫣兒不要,卻打了西子的主意?還讓西子大了肚子,想着龍天行趁機對西子做的事情……月飛羽的胸口都悶得要爆炸了。
恨意心生,睚眦俱裂,當然,月飛羽就算如何生氣,也不會不給龍天行開門,他不是南戈的王,也沒這個權利,他這樣堅持,隻是想消磨一下姓龍的耐心
“月飛羽,這道門擋不住我的。”龍天行的聲音再次響起,今天這道門,他們不讓進,他也得進,如若逼急了,隻需一掌,這門便會四分五裂了,可他暫時不會這麽做,因爲這城門是南戈的,不是納日帝國的。
月飛羽咬住了牙關,僵硬着脊背,冷聲道。
“龍公子不是武功高強嗎?何必一定要固執地走這道門?飛檐走壁,淩空疾行,偷雞摸狗,可都是龍公子的本事。”
偷雞摸狗?
龍天行眉宇一皺,何時月飛羽說話這麽大失斯文了,竟然連這樣的詞彙也用上了,不會是因爲大婚暫停,刺激得他這般胡言亂語吧。
“何出此言?龍某坐得端,行得正,如何是偷雞摸狗主人,倒是月公子的行爲有些可笑,南戈被重兵壓境,逼迫安若西子大婚,可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行爲!”
一句話,讓月飛羽語塞無以應對,事實的确如此,他威逼了安若西子,這大婚,不是西子對他的妥協,而是西子爲了南戈民衆生命的妥協,他的确做得不夠光彩,可龍天行呢?他就光彩嗎?
“龍天行,你幹的好事兒,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要磨光龍天行的耐性,卻輪到月飛羽怒不可遏了,他一撩大氅,紅衣飛揚,整個人從城頭上飛躍而下,淩厲的一掌劈頭向龍天行打去,這一掌裝滿了月飛羽的怒火,排山倒海一般向龍天行推來。
平素月飛羽的功力,是絕對打不出這樣強大的一掌的,可今天,他怒了,男人的尊嚴讓他下了殺手,要劈死這個姓龍的。
龍天行沒想到月飛羽會這般激怒,劈來的掌風隐含了陣陣殺氣,原本他隻想應付幾下了事,現在不得不小心避讓,伺機反擊了。
一掌落空,打在了巨石上,一人高的巨石被劈成了幾塊,發出了卡擦擦的碎裂聲,石屑翻飛。
“月飛羽,你來真的?”
不明真相的龍天行眉宇一凜,臉色陰沉了下來,若月飛羽真的動了殺機,他也不會手下留情,龍族後裔,從來沒有忍讓的習慣,隻是他現在急于要見西子,想知道西子受傷了沒有,哪裏有心情和月飛羽糾纏,最好速戰速決。
可越是着急脫身,月飛羽越是不肯罷休,好像有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明知不是他的對手,卻仍舊不肯放棄,左一掌,右一掌,掌掌攻擊龍天行的要害。
“龍天行,今日我不殺你,難解心頭之恨。”
“月飛羽,你瘋了嗎?有什麽話說清楚,這樣打下去,隻會當着南戈守城兵的面,自取其辱。”龍天行暫時不想月飛羽難堪,隻要他不和西子成婚,便不是他的敵人。
月飛羽怎麽可能将西子有孕的事實說出來,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他不但不會說出來,還會隐瞞下去,直到将龍天行誅滅,讓他緻死也不知道,西子肚子裏有了孩子的事實。
“我是瘋了,你受死吧!”
佩劍抽出,寒光迸射,他哼了一聲,嗖嗖嗖,淩厲三劍,将龍天行逼得連連後退。
“就算有兩個月飛羽,也殺不了我,給我讓開!”
單憑一雙肉掌,也足以對付月飛羽的寶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皇城之下,一白一紅兩個身影打在了一起,飛沙走石,難解難分。
皇城之上,禁衛軍們看得眼花缭亂,目瞪口呆,這是一場高手的對決,不是一般人能夠目睹的,誰願意錯過這麽精彩的一刻。
城頭的隐蔽處,還有一個人冷眼地看着城下的混戰,眸裏顯出複雜畏懼的神情來,正是及時避開禍事的拓跋嫣兒,在她的腦海裏,還能浮現金龍騰空的一幕,深知表兄根本不是龍天行的對手,因爲他不是人,而是一條威武的龍。
“他媽的,我下去幫表兄殺了那個姓龍的。”拓跋顯挽起了衣袖,要跳躍下去,卻被拓跋嫣兒攔住了。
“你和表兄聯手,加上你那些窩囊的手下,也不是龍公子的對手。”
“你說什麽?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馬上召集千軍萬馬,踏平了南戈,壓也壓死他了。”拓跋顯歪着嘴巴,瞪着灰色的眼球兒,氣惱地訓斥着妹妹。
“呵呵,壓死他,怕你的千軍萬馬也不夠用吧?”
拓跋嫣兒笑了,眼睛暼着下面,能看出來,龍天行沒想殺了表兄,他隻是想擺脫表兄的糾纏而已,所以大可不必擔心,一個聖主神龍,是不會輕易殺人的,還在衆目睽睽之下,看着潔白飛旋的身影,拓跋四小姐的心跳得越發快了,假若她能嫁給龍族少主,那種殊榮,要比當納日帝國的王後還要尊貴,何況龍族的少主又是這般的英俊威武。
曾經隻是中意龍天行,現在确實癡迷了,拓跋嫣兒一定會想辦法拉回龍天行的心,前提條件是,她要知道龍天行在找什麽?
拓跋顯被妹妹說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嘟囔了幾句之後,不顧勸說跳躍了下去。
“蠢貨……”
拓跋嫣兒不想看了,她轉過身,傲慢地下了城頭,那步履,姿态,俨然将自己當成了龍少夫人了,似乎鮮花,榮譽,正在前面等着她,她要做的隻是勇敢走上去而已。
帝清宮内,西子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房間裏的光線已經暗了,胸口一陣陣滞悶,讓她透不過氣來,小腹有些不舒服,她睜開眼睛,猛然坐了起來,不安地看着周圍。
“鳳凰寶寶?”
西子低呼了出來,冬雪聽見喊聲跑了進來,端了一碗熱湯放在一邊,忙扶要下床的西子。
“大王,您才醒,先被着急動,再坐會兒。”
“鳥,那隻大鵬鳥呢?”西子恍然地問了一句,如果那不是夢,她便真的看到了它,它長大了,變強了,雖然毀了南戈的聖祖碑,做了魯莽的事兒,可在心裏,西子還是原諒了它,隻要它活着,她便釋然了。
冬雪的小臉白白的,低聲說。
“說起來,真是要被吓死了,一隻怪鳥突然飛來,掃斷了聖祖碑,差點毀了雲壇,傷了大王呢,好在斷裂的聖祖碑沒砸下來,不然現在……”
冬雪不敢相信,若砸下來,大王現在就是死人了,怎麽可能坐在這裏和她說話,許是心裏怕了,冬雪的眼淚流了出來,傷心地抽泣着。
“别哭了,那鳥呢?”西子追問。
“飛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也沒人敢找,生怕它回來再做惡事。”冬雪說現在南戈皇城裏人心惶惶的,都說這是天意,怪鳥是天神變得,來破壞兩國的聯姻。
“我想……它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了。”
西子低聲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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