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擔憂這個……”
她在擔心他一去不複返嗎?擔心他不在乎那一夜,和拓跋四小姐遠走高飛?看來這小女子表面義正言辭地要和他撇清了關系,其實心裏滿是不舍呢。
直言不諱,是她的優點,口是心非,卻也是她最拿手的。
對女人的了解,一千年的嫣兒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現在的安若西子,讓他深入其中,大徹大悟了,于是他的笑意更濃了,眸子更柔了。
這男人的笑代表了什麽?西子連連眨動眼睛,有種心事被人揭穿的感覺。
“我哪裏有擔憂?有那樣閑情,我倒不如擔憂自己的腿了。”西子垂下眼眸,避開龍天行那雙難得一見的笑眸,摸了一下自己的腿,這骨頭斷了,萬一恢複得不好,将來不會和拓跋顯一樣一瘸走路一拐,肩頭一高一低,怎麽說,都是愛美的女子,成了瘸子,哪裏能甘心啊。
擔憂這個,更合理一些,至于男人……
“怕成了坡腳女人?嫁不去?如是這樣的擔憂,大可不必了。”龍天行附身下來,嘴角還挂着笑意。
“我就算坡腳,也會一群男人争着要的。”西子崛起了嘴巴。
“看在金子的份上,一條坡腳也忍了。”龍天行回應了一句,西子的臉漸漸發白,唇瓣緊咬,這人太會窩囊人了,難道天下間想娶安若西子的男子,對她就沒一個真心,都是爲了南戈的金子嗎?
呼呼出氣,胸口劇烈起伏,西子真想抽這自以爲是的男人一鞭子,他這樣回來,是想取笑她的嗎?
“暫且不說能不能嫁出去,我來看看你的腿……”
龍天行不想讓西子難堪了,他伸出了手,還不等觸及到西子的裙子,她便直接将薄被蓋在了腿上。
“太醫看過了,骨頭斷了,怎麽都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站起來。”
“一個月?不需那麽久。”
龍天行将薄被的邊緣從西子的手中拽了過來,掀開了,雖有裙子遮擋,卻可以看出,她的一條腿種得很厲害,怕沒個七八天不會消腫,當龍天行的手指捏住裙子的一角正要拉起的時候,西子的臉一下子紅了。
“冬雪和夏雨就在外面,萬一撞見,會誤會的。”
“那就誤會好了,我并不在乎。”他的語氣很淡,也很坦然,看起來風輕雲淡,似乎真的無所畏懼。
與其讓她等一群男人來娶,他要争得你死我活,還真不如現在制造點什麽誤會出來,讓那些男人望而卻步,至少龍公子看起來沒那麽遜色,還十分出彩,光芒四射,高人一等。
“你不在乎,我在乎。”
西子死死地抓住了裙角,心裏還泛着嘀咕,他怎麽沒和拓跋四小姐一起走?這樣返回來,就是擔心她的傷腿嗎?又如此說話輕佻逗弄,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南戈皇城裏的太醫雖說不是什麽神醫再世,卻也都不是庸才,骨頭斷了這種狀況,還是能應付的,更何況……他又不是大夫……
龍天行好像看出了西子的心思,垂眸一笑。
“之前什麽都無所謂,現在倒是在乎得多了,真是一個多變的女人。”
“那怎麽一樣?現在可是孤男寡女……”西子瞪了一下眼睛。
“我們也不是沒有孤男寡女過……”他眸中光華一閃,看向了西子,這話的意思帶着某種暗示,他們的關系可不止孤男寡女那麽簡單了。
“龍天行!”西子的臉充血一般紫紅了,她咬住了唇瓣,眯着眼睛,好像要用眼縫将眼前的男人夾死一般,那一夜,說白了,是她救了他,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如何能這樣開了玩笑?
龍天行凝眸看來,眸光落在西子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小臉上。
這女人的眼神還真特别,犀利,懊惱,埋怨,紛繁複雜,可她這種複雜表情看在男人的眼裏,卻味道十足,顯然格外可愛,讓人不能自已,心猿意馬。
“以後不不允許,用這種眼神看其他的男人。”他嚴肅下了面孔,将目光從西子的臉上收回,看向了她的腿。
“什麽?”
西子愣神之間,什麽意思,她的眼神都什麽問題?
就在西子愣神期間,龍天行突然大手一擡,強行将她的裙子拉了上去,露出了半截小腿,西子一聲驚呼,一把搶過裙子又拉下去,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我說了,不用。”
“不想成爲瘸子,就将手拿開。”他打開了她的手,她又抓了回來:“我不拿,你放手。”
“再說一遍,拿開!”他溫和的語氣沒有了,略帶愠怒。
“不拿!”
腿是她的,怎麽治,也是她的事情,他憑什麽這樣幹涉,一個連大夫都不算的家夥,竟然揚言要給她看斷了的腿?真不曉得他能不能分清草藥和雜草,将她原本能好的腿弄得徹底殘了。
可接下來,狀況沒那麽輕松了。
嗤!
龍天行大後用力一扯,竟然将她的裙子從中間撕開,一直撕到了大腿處,然後提起裙子破碎的一片,不客氣地塞在了西子的手中。
“喜歡拿,這片拿牢了。”
啊啊,這樣也行?
“你……”
西子看了看手裏的群擺,尴尬地不知說什麽好了,他竟然撕爛了她的裙子,這若是被外面的人看見了,真是怎麽解釋也說不清了。
沒了遮擋,兩條腿光溜溜地呈現在了龍天行的面前,一條腿受傷綁了綁帶還好,可另一條就沒那麽輕松了,白玉粉嫩,修長無暇,纖弱白皙的腳踝到圓潤如藕的大腿,無處不透着少女成熟的韻味兒,就算那夜在月之河邊,他也不曾這樣看過她……
西子窘迫得喘不過氣來,他在看她的腿嗎?一定在看的,不然怎麽一動不動?會不會起了什麽非分的念頭,一般在這種時候,夜色很好,月光也不錯,寂靜無人的房間,男人面對一個這樣半裸的女人,自制力都很差的。
如果他現在撲上來,壓住她,她該怎麽辦?
推開他?若龍天行想強來,她怕她沒那樣的力氣,想到可能發生的種種,還有那夜的糾纏,西子的臉一陣陣發燙,頃刻之間,她竟然産生了一種離奇的想法,與其強迫也是這樣,情願也是這樣,不如趁機再嘗嘗和他親吻的味道,那個晚上,她有點措手不及,第一次就那麽糊塗地過去了……一夜都那麽狂烈,連柔柔的過程都沒有。
“你的臉很紅……”他突然說了一句。
“啊?”
西子猛然回神,擡眸看去,讓她感到尴尬的是,龍天行面色沉穩,不浮不燥,絲毫沒有什麽不軌的神情,他已經将她的那條白玉的好腿用薄被蓋住了,一邊解着她傷腿的綁帶,一邊用平淡地語氣問。
“臉紅不會是發燒吧?可這腿雖然腫了,卻沒有感染。”
“不,不是……”
西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這臉真不争氣,又紅又燙,好像剛從火爐裏抽出來的烙鐵一樣,一時半會兒熱度也退不下去了,她倍感無地自容,恨不得将薄被蓋在臉上,真是丢人,眼前的男人這樣平靜,倒是她這裏狂瀾不斷了。
“用了這種接骨藥膏,會好得很快。”他專心地替她小腿塗抹藥膏,目光沒有再向她看來,這讓西子感到輕松了一些。
“你哪裏來的這麽多神藥?”西子呼了一口氣,奇怪地問着,好像之前他就拿出了一種叫做生肌散的藥,效果也十分神奇,他不會真的懂醫理吧,還是個神醫?似乎結論又不是這樣的,在迷霧森林中時,他的臉被光照生了毒,卻沒見他自己找草藥治療呢?
提及這藥的來源,龍天行的眼眸中湧上了一種難得的感恩之光,柔和,祥和,略帶一絲思念和神往。
“這要感謝一位最偉大的母親。”
“母親?不會是你娘吧?你娘……哦!”
西子抿住了唇瓣,之前在墓穴裏發現龍天行,他說他沉睡了一千年,那就是一千多歲了,那麽他娘有多大,三十,四十……是不是太年輕了,一個活了那麽久的女人,不是妖精也是怪物了。
“我和她之間有個承諾,找到嫣兒,就回去見她。”龍天行眼中神光一落,再次平淡了下來。
“她還活着?”西子冒失地問了一句。
聽了這樣的話,龍天行的眸子猛然擡起,目光裏含了些許的淩厲,她的意思是,一千年後,他的娘就該死了嗎?
西子馬上閉嘴,轉移話題地指了指自己的腿。
“敷藥了,能不能包好?”
龍天行這才收了目光,他才将西子的腿包上,還不等拉上薄被,便停止了動作警覺地看向了窗口。
“怎……”西子覺得龍天行的表情不對,也奇怪地看向了窗口,隐約的好像有黑影一晃……竟然有人?就在西子想大聲喊外面的人時,龍天行的手掌快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來人武功高強,你喊出來,驚動禁衛軍,也不過是多幾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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