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如果現在陷入困境的是一直支持和愛護你的人,你不會認爲他們是沒有希望的人。”
這樣的一句話,讓龍天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事實的确如此,南戈皇那些人的生死與他無關,他可以漠然處之,但安若西子不行。
良久,西子沒有說話,隻是盯着龍天行,龍天行也保持着沉默,氣氛異常沉悶,最終,西子無力地退後了一步,眸子微微發紅。
“看來我隻能想别的辦法了,我走了……”
難過地轉過身,西子不知走出了錦閣還有誰能幫助她,後天商隊就出發了,可鳳宅這道門,卻讓她寸步難行。
西子走到了門口,手剛觸碰到了冰冷的房門,身後龍天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等等……”
“你願意幫我?”西子根本就不想這麽走出去,聽到他的聲音,急速轉過身,欣喜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離開了鳳宅,離開了北馬國,我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保護你了,安若西子,你已經長大了,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龍天行臉色灰暗,千年的承諾,他已經等了太久,一旦錯過,會遺憾多久的時光,無法計算,對曾經逝去摯愛女子嫣兒的虧欠和心痛,灼燒着他的心,可現在,一個安若西子,讓他距離沉睡千年要達成的目的越來越遠,他深知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能爲你做的,不能再多了……”他的聲音嘶啞,有些沉悶。
“我明白,真的明白,不用再多了,我就算再活幾輩子,都償還不起,這次,不需要太多,你隻要送我出鳳宅的門就行了,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會再耽擱你的時間了。”
西子走到了桌子前,急切地保證着,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龍天行擡起眸光,看着因爲激動而臉頰發紅的西子,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他送她離開鳳宅,就是送她去死,今後這張面孔,很可能在擁日大陸消失。
“好,既然是你的選擇,我明天送你出鳳宅!”他終于同意了。
“太好了,謝謝,謝謝你。”
西子欣喜地抓住了龍天行的手,當發現他的手握成了拳頭,又冷又硬,好像在隐忍着什麽的時候,她忙将手縮了回去,别扭地笑了一下。
“我是太高興了,你别介意……太晚了,我先走了,明天,我等着你。”西子颔首笑着,飛快地奔向了房門,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強調着。
“千萬别忘記了,明天送我出門啊。”
門開了,她跑了出去,門又關上了,房間還殘留着她淡淡的香氣和欣喜的餘音,龍天行的眉頭緊鎖,久久保持着同一個姿勢沒有動過。
安若西子離開了錦閣,站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想到馬上就要回到南戈見到八皇叔和八姐的情景,就激動不已,可當她經過那棵殘破的寒梅,看到淩亂的枝條時,心情再次低落了下來。
“對不起了,以後我都不會傷害你了……”
西子低低地對寒梅說,希望明年的這個時候,它能開得更好,收了目光,西子落寞地向回走去,雪地上留下了她一串拖行的腳印。
回到了住處的時候,白猴子已經回來了,唠唠叨叨地說周圍有多少圍兵,還說那些人晚上都輪流當差,十分警覺,手裏拿着的都是如何厲害的神兵利器,簡直要吓死猴子了,它說這些,都是爲自己的膽小找借口,希望西子别生它的氣。
西子懶得理白猴子,躺在床上,想着明天離開鳳宅,還得找個理由說服那些商隊的人帶上她。
許是折騰了一天,有些累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睡了過去,睡到半夜的時候,聽見白猴子怪叫了一聲,西子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天好像快亮了。
“怎麽了?”西子翻身起來,發現白猴子站在雞籠子的邊上,傻呆呆地大張着嘴巴,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
“你的雞,不……小金翅大鵬不見了?”
聽了白猴子這句話,西子松了口氣,她還以爲發生了什麽大事兒,不過是一隻小怪雞跑掉了,值得這麽大驚小怪嗎?
果然雞籠子裏的醜小雞不見了,籠子還破了一個洞,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家夥,還這麽大的能耐,可是一個鐵聾子啊 。
“不見就不見好了,索性我要走了,也不能帶着它。”西子打了一個哈欠,又躺了下來,她得留在房間裏,等着龍天行來找她。
白猴子一聽西子說要走了,立刻跳了過來,探頭朝床幔裏看了看,龇了一下牙,又着急地抓了抓腦袋上的白毛兒。
“不帶着它,也不帶我嗎?”白猴子翻了一下眼睛。
“膽小的猴子,帶着有什麽用?有多遠滾多遠!”
西子擡腳将白猴子從床邊蹬了出去,此去南戈,長途跋涉的,她怎麽可能帶着一個搗蛋鬼呢,何況,就算是一隻猴子,她也不想連累。
白猴子聽了這話,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仍不見西子看它的時候,耷拉下了腦袋,許是感到傷心了,它直接跳到了窗口,又不舍地回頭看了好幾眼,才推開窗戶跑掉了。
窗戶一開,冷風襲來,西子頓時全無了睡意。
小桃從門外進來了,端來了飯菜,說外面的圍兵又多了,拓跋二少爺的擔架在鳳宅的門口拉回過了幾趟,除了錢官家被人跟着出去過一趟,這宅子裏一早到現在,大家都沒能走出那道門。
“龍子呢?”西子問了一句。
“剛才在路上,我好像看到拓跋小姐了,她一早就把公子叫走了。”小桃回答着。
拓跋嫣兒?
安若西子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那女人昨晚不是找過龍天行了嗎?怎麽一早就又來找了?似乎短期之内,這個拓跋嫣兒對龍天行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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